出乎意料的是,這回老頭居然沒嘴硬,而是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渾身都在不住顫抖。
「你……你……你們當真見到了那麼一個老太婆?」
老頭再沒了先前的半絲嘚瑟,聲音都開始哆嗦了起來。
「哎喲喂!姑奶奶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怎地這麼一會,就慫成這樣子了?」
鶯畫眉好不留情,將剛才憋了許久之話,都說了出來。
「我要是你呀,就該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玉帝老兒在此,都不帶正眼瞧他的!」
「可惜呀,慫包就是慫包,區區一個老太婆,就把你嚇成這幅模樣,當真要讓人笑掉大牙!」
老頭額頭冒汗,酒氣一下子醒了大半。
聽到鶯畫眉的冷嘲熱諷,終究是不服氣,抗聲道:「你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要是真箇知曉,你絕不會還能說得這般輕巧!」
老頭雖在爭辯,卻是滿臉懼意,似乎一談起神秘莫測的老太婆,就會招致什麼不可測的大禍一般。
鶯畫眉還待嘲諷,卻被猴子一把拉住了。
此時,三人為查證而來,沒必要非得跟個自以為牛x的老頭爭那一時之氣。
「大.爺,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害怕?」
「哎喲,年輕人,你可是折煞我也!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是問別人去吧。」
老頭似乎不願沾染禍端,害怕被猴子等連累,招致老太婆的一併清算。
「哼!話都說一半了,還想推三阻四?」
「你要是不說,今日別想離開這裡!那老太婆怎麼對那大戶人家的,我等再加一倍,奉還給你家人。」
「說還是不說,盡在於你。姑奶奶醜話可說在前頭,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顯然,威脅他人的行徑,鶯畫眉身為女漢子,可比猴子與雲中雀在行多了。
一瞬間,老頭就成了副苦瓜臉,抱著鶯畫眉的小.腿,苦苦討饒起來。
「哎喲,你看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求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呀!」
「哼!別假惺惺了!今日在此,你若是少說了半句,就別想離開半步!你的家人,將因為你的一時慫包,落入萬劫不復之境!」
「姑奶奶我說到做到!你要是不說,或有半句虛言,你們全家上下,別想有誰能活命!」
鶯畫眉發狠,說得斬釘截鐵,把個老頭嚇得,聲淚俱下。
「姑奶奶,我的姑奶奶,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吧。就當我是只蒼蠅,隨手一揮,就給放了,你也沒有半分損失。」
老頭求爺爺告奶奶的,眼見鶯畫眉依舊無動於衷,登時把目標轉到了猴子等人身上。
猴子雖覺得此等手段,有些不妥,但鑑於剛才老頭的表現,過於囂張,合該讓鶯畫眉這樣的女漢子來治治。
大聖爺不吱聲,雲中雀更不會出言。
原則上說,鶯畫眉是他的未婚妻,理應一致對外,根本就無二話。
所以,老頭的求助,註定無法收到回應。
「咳咳……大.爺,您還是趕緊說出來吧,待會醉花樓上,可還有你的友人等著呢!」雲中雀微笑道。
「去他.媽.的友人,老子哪還有心情陪他們喝酒?」
老頭哭喪著臉,一臉懊悔之色,心中早已是萬馬奔騰。
體內的腸子,估計都快悔青了。
本以為,湊個熱鬧而已,無傷大雅,待會還能高高興興的陪友人喝酒去。
誰曾想,嘚瑟了好一會,卻牽出了這麼個嚇死人的老太婆。
那玩意,私底下說說還可以,萬一因為猴子等見過她的緣故,沾染上什麼因果,那可是全家上下不保的大禍。
如今,老頭就如騎虎難下般,再也沒了退路。
說出來,有可能連累一家,全都去死。
不說吧,眼前這位姑奶奶,可是惡狠狠威脅了,也一樣全家難保。
看這姑奶奶之樣,絕對不是在說笑,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主。
這還真是好奇心害死貓,沒事瞎湊什麼熱鬧?
老頭懊悔得直想狠狠抽自個嘴巴。
「大.爺,依我看,你還是說了吧。有我在,定能保你全家無恙。」
猴子淡笑著,腳下微一使勁,一塊地磚,眨眼成為一片齏粉。
老頭何時見過這等陣仗?渾身一哆嗦,竟傳出陣陣腥臊之味。
「哼!真是晦氣,這世上竟有這般沒骨頭之人!」
鶯畫眉捏著鼻子,啐了一口,遠遠躲到數丈開外。
「啊哈……啊哈……大……大.爺,您才是大.爺!我說,我說,我全都說,只求大.爺能放我一馬!」
眨眼間,大.爺易位,猴子與老頭的身份開始對調。這老頭見風使舵的功夫,也算一流。
早知道露一手這麼管用,還真沒必要費那麼多口舌了。
看來要對付軟骨頭,還真是,不用點非常手段不行啊。
「咳咳……大.爺就不必叫了,你只管一五一十地全說出來,保你全家上下無恙。」
言下之意,很明顯——你若再不識相,那就只能讓你全家不好過了!
「啊……是,是!」
老頭腿肚子打轉,蹲坐在地,顫抖著繼續道。
「那時候,下人們的驚呼,很快驚動了大戶人家的家主。家主連臉都沒洗,就急沖沖地跑出來了。」
「然而,家主跑到廳堂之上,只看了一眼,就嚇得魂不附體,大叫道——天吶,怎麼是你?天要亡我全家上下呀!」
「一句話出口,家主就仰面倒下,再也沒有半絲呼吸。」
「家主一倒,大戶人家登時全亂了套。家丁們、下人們,只要對大戶人家有點認同感之人,都抄起了傢伙,將老太婆團團圍在了正中。」
「老太婆也不慌,只是一味呵呵陰笑,把一眾滿臉仇恨之人,都鎮得不敢上前。」
「老娘可是你等的老祖宗!閒來無事,想回家看看,沒想到,你等居然就這般對待自己先祖!」
「老太婆與眾人對峙了半晌,才留下一句話,眨眼消失不見。」
「那之後,這個大戶人家,就再沒有過一日安寧。一家上下上百口人,都以各種奇奇怪怪的方式,離奇地死去。唯有一個在外採辦的小廝,不曾參與當日的對峙,才僥倖存活了下來。」
「即便是如此,小廝逃離了大戶人家後,其後輩也沒好過。不是天生殘障,就是在成長中,一一離奇地嚇成了智障。」
「從此,桃花鎮方圓數百里內,皆是談老太婆色變。整整令數代人,生活在恐懼的陰影里。」
「此等詭異之事,發生年代過於久遠。桃花鎮之人,怕是都快忘光了。要不是你們今日提及,我又剛好聽祖爺爺提起過,怕是沒多少人知道,那個恐怖無邊的老太婆,又回來了!」
老頭說到這,驚懼地縮了縮脖子,牙齒嘎吱嘎吱地直打架。
分明是陽春時節,他卻有如身在數九寒冬。
「這麼說來,那老太婆,當是一位道行高深莫測的絕世高手。只是,她堂堂一代高手,當有身為高手的風範,又怎會為難區區一個普通人家呢?」
「這小老頭就不知道了,那等大人物之事,豈是我等小屁民能知曉的?不過,你也是一代高人,當不難看出她的意圖。」
老頭一邊推脫不知,一邊給猴子不住扣高帽,唯恐猴子會生怒。
猴子啼笑皆非,只好換個角度,問道:「這大戶人家,占地也不算小。既然上上下下都死絕了,怎就沒人來接管這塊地呢?」
「啊哈……這,這不明擺著嗎?出了那等詭異之事,誰不害怕老太婆再出現在同一地?到時候,萬一她再現於此,豈不是要全家上下盡死於此?」
「不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個不信邪的。在大戶人家發生詭異數千年後,入主了這片宅地,重修了一片恢弘宅院。可惜,這戶人雖然勇氣可嘉,卻終究沒能逃過劫難。要不是路過之人,遠遠聞到了屍臭,說不定,這戶人家就全都化作白骨,暴屍家中了。」
「先前的詭異,再加上後邊的慘劇,終於令此地成為了一片公認的不詳之地,再也沒人敢入主了。」
老頭指著荒草叢生之地,眼底的驚懼,絲毫掩飾不住。
還算繁華的桃花鎮,在這中心大街上,可謂寸土寸金。
然而,即便此地早已無主,卻沒人再敢打它的半絲主意。
就算那些恐怖的傳說,早已幾近失傳,但代代流傳的不祥之地,卻是實實在在地讓人望而卻步。
「說了這麼多,我愈發好奇了。你的祖爺爺可還健在?我想找他談談,更深入地了解一番。」
猴子之話,令老頭臉上剎那綠,把頭搖的跟撥浪鼓般,脖子都快甩斷了。
開什麼玩笑?這是真要上門的意思嗎?
「大.爺……大.爺啊,我家祖爺爺早就死去多年了,你還是放過我一家老小吧!求求你了!」
猴子啼笑皆非,渾沒想到,老頭會生出那樣的聯想。
「大.爺,大.爺!你要是真想跟我祖爺爺談,我親自把你帶到他的墳前,請他出來如何?」
「要不,要不我把祖爺爺的墳扒.開,你親自問他吧!」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把個老頭急得,涕淚交流,索性橫下心來,直接把祖爺爺給賣了吧!
反正,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相信祖爺爺若是在天有靈,也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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