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連說三句,便閉口不言。
那眼神,不言自明。
規則,就擺在那,你們敢是不敢?
如此明顯的陽謀,誰會看不出來?
然而,偏偏就讓天狗給算準了!
他說得越邪乎,猴子就越不可能讓其小覷。
所以,幾乎是天狗目光掃來的剎那,猴子就邁開了腳。
「呵呵……危言聳聽!老子就算先吃一掌,也不可能會輸給一群蒼蠅!」
就在眾妖無比震驚的目光中,猴子竟一步步朝火鳳走近,然後硬生生地吃了火鳳一掌,正中丹田。
砰!
猴子暴退三丈,嘴角溢血,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呵呵……讓出半條命,照樣可以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猴子冷笑著,踉踉蹌蹌地朝諸仙戰場飛去。
沿途,嘴角之血,揚揚灑灑,就沒斷過。
且沖入諸仙戰場門戶的剎那,回頭一眼,意味深長。
眾妖看得眼睛暴突,倒抽了口涼氣。
見過狂的,也見識了之前猴子狂上天的姿態。
然而,一切遠超眾妖的想像。
如今,猴子之狂妄,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未開戰先自傷,讓對手半條命。
如此狂妄,簡直喪心病狂!
眾妖木然望著那道踉蹌的背影,都忘了出言打擊,乃至趁其病要其命。
一向狂妄的金蛇怪見了,也只能自嘆弗如。
他再如何狂妄,也決計不敢效仿猴子。
同時,他也感覺無比憋屈。
自出道以來,都是他壓別人一頭,何曾被人小覷過?
猶豫了半晌,他最終下不去手,自殘己身。
只得發出一聲不甘的厲嘯,收起金蛇杖,沖向諸仙戰場門戶。
沿途,他更是霸氣地裹挾著目瞪口呆的紫毛與綠鳥,從門戶上一閃而過。
事實上,猴子嘴角的鮮血,都只是表象。他如今的狀態,再好不過。
從約定三場比試的剎那,他就做好了打算。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昨晚受獼猴王刺激丹田之時,體內靈力瘋狂涌動的滋味。
然而,讓猴子磨牙的是,那些衝出來的靈力,最終都全散盡,重歸血肉中,潛伏下來。
如果,讓丹田再度受激,猴子相信,那些潛伏的靈力,一定會重新涌動而出,為猴子所用。
是以,猴子才決定瘋狂地賭一把,徹底絕了眾妖再度前來騷擾的念頭。
所幸,與火鳳暗中交流了半晌,最終確定此方案可行。
而且,剛剛那一掌,印證了猴子與火鳳的推斷。
自火鳳靈力入侵的剎那,猴子的丹田便一陣悸動。隨即,潛伏在血肉里的靈力便如決堤之水,滾滾而出,齊聚丹田。
且在火鳳巧妙控制下,入侵的靈力,就如跗骨之蛆,不住糾纏,除之不盡。
如此一來,從猴子血肉里涌.出的靈力,便不會再像昨晚般,很快回歸血肉。
兩人密切配合下,猴子體內的靈力,幾乎是瞬間暴漲。
為了掩人耳目,猴子甚至不得不出手強行壓制。
以暴制暴下,猴子禁不住氣血翻湧,咽喉一陣腥甜。
這也是猴子吃了一掌之後,即刻吐血的緣故。
然而,猴子掩飾得極好。瘋狂暴漲的靈力,也未外露分毫。
是以,眾妖眼中,猴子還是先前那副「弱不禁風」之樣。
而且,受了一掌後,那踉踉蹌蹌的樣子,還真讓人懷疑,猴子不止去了半條命,簡直是稍微推一把就倒。
就算是眼光極其毒辣的天狗,也未看出絲毫破綻。
只在猴子吃了一掌的瞬間,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靈力波動。
可那一瞬間的異常,恍若錯覺,天狗也抓之不住。
唯有一股直覺,在不住提醒天狗,絕對有貓膩。
然而,未容天狗反應過來,猴子便已閃身衝進了諸仙戰場。
且眾目睽睽之下,身為裁判之一的天狗,是萬萬不可能對猴子怎樣。
也就一遲疑的功夫,選定的四人就已全衝進了門戶。
剩下一切,便只能透過晶瑩的結界,目睹與見證了。
猴子一衝進諸仙戰場,一股無比悠遠的莽荒之氣,便撲面而來。
有那麼一剎那,猴子甚至在恍惚,好似突然回到了數十上百萬年前。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眼底,是無邊無際的大軍,在慘烈廝殺。
然而,也就一晃眼功夫,那錯覺便消失得乾乾淨淨。
眼前,是暗紅色的大地,如血未乾。
清風裡,似乎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這裡邊,許是死掉了太多大人物。
諸仙戰場裡,竟然自發形成了極其詭異的場域。
不僅壓制體內靈力,還限制一切離體的感知。
猴子凌空一趔趄,差點狠狠摔到地上。
還好,離地三尺之時,猴子勉力控制住了平衡。
一站到古大陸上,猴子就感覺失去了方向。
古大陸瞬間變得更大了,茫茫無邊,宛若自成一大界。
而且,視力也急劇下降,即便極目遠眺,也看不清一里開外的東西。
猴子心神劇震,變得愈加謹慎了。
如此詭異之地,葬下了太多仙神,誰也保不准,還會不會有其他變故。
而且,一看天狗不願涉足之態,便可知諸仙戰場裡,是有多麼可怖。
砰!
砰!
砰!
一連三聲巨大的撞擊聲傳來。
猴子嘴角一裂,便朝發聲地望去。
顯然,後面這三位,全都不知道諸仙戰場裡的古怪。
是以,冒冒失失地衝進來,便吃了個大虧。
原本,以金蛇怪的能耐,落地前是有機會調整平衡的。可加上了兩個拖後腿的玩意,那就失去了機會。
來不及發出驚叫,就被場域鎖定,狠狠拉扯下來,摔了個狗啃屎。
場外觀戰眾妖,頓時發出了驚呼聲。
他們實在想不通——為何修為近乎全失的猴子,就踉蹌了一下,便跟沒事人一般;反倒是修為高絕的金蛇怪,摔得那般難堪,簡直丟盡顏面。
「喂,紫毛、綠鳥還有畸形蛇,你們這是在逗老子玩嗎?站都站不穩,還想跟老子斗?」
猴子一步一個腳印,漸漸向摔得齜牙咧嘴的三人逼近。
金蛇怪盯著猴子的腳印,猛地醒悟過來。一抖手,便把紫毛、綠鳥震向兩旁。
「嘶嘶……妖猴,別得意,好戲還在後頭呢!」
金蛇怪咬著牙,嘗試了三遍,終於搖晃著站起身來。
等到站直身子,他那瘦削之軀上,便已是金光四射,如一輪小太陽。
顯然,發現了場域對肉體的壓制,金蛇怪便動用強絕修為,強行補充身體的不足,以進入戰鬥狀態。
猴子眼皮一跳,暗暗估摸了下,頓時心裡有數。
單論身體強度,猴子遠勝金蛇怪,是以,猴子不以靈力加持,便可穩穩站好。
但是,若論境界高低,眼前的金蛇怪比之如今狀態的猴子,要高出不少。
然而,諸仙戰場裡,對靈力的壓制,遠勝對身體的壓力。
所以,此消彼長下,猴子絕對有把握將金蛇怪拿下。
猴子估摸之時,金蛇怪也在打量猴子。
猴子的樣子,依舊如遭重創,絲毫沒有半絲假象。
然而,以那副姿態,竟然能承受住場域的壓制。
難道,修為越低,場域的壓制力就越小嗎?
金蛇怪回頭看了眼兩隻面如土色的小妖,就否定了剛才的推斷。
顯然,場域的壓制,是一視同仁的。
莫不是那猴子身上,藏著什麼秘寶?
思前想後,也唯有此推斷能成立。
誰能想到,猴子隱藏了體內的靈力波動,再加上場域的壓制,幾乎不可能被瞧出真.相。
所以,就算金蛇怪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何猴子進了這詭異之地,會毫髮無損。
紫毛、綠鳥的怪叫,終究打破了寧靜,引得猴子與金蛇怪同時皺上了眉頭。
它們可徹底嚇壞了。
自從天狗說出「唯一人可活著走出去」的剎那,它們便千萬個不願意,直接打了退堂鼓。
然而,彼時形勢,壓根就輪不著它們做主。
被裹挾進了諸仙戰場的剎那,它們更是嚇得臉無血色。
光是場域,就把它們壓製得手無縛雞之力,這還怎麼打?
直到此刻,它們才深切體會到了面對死亡的恐懼。
它們開始害怕,拼命大叫著,希冀驅散心中的恐懼。
此時,什麼不服不忿,什麼誓要把妖猴碎屍萬段,都已拋之腦後。
唯一剩下的念頭,便是求附近的兩位高抬貴手,放它們一馬。
「呱噪!」
幾乎同一時間,兩條殘影便分別沖向了兩隻崩潰的小妖。
痛哭流涕又能怎樣?
這片血色戰場,無情面可講,唯強者可活!
噗!
猴子一腳踏下,震碎了紫毛的頭顱。
紅白之物,濺開了一大.片。
光憑它先前的叫囂,猴子便不可能留它性命。
像這種見風使舵的軟骨頭,即便饒了它,下次也會受他人指使,不知死活地再來反咬一口。
更何況,諸仙戰場的意志使然,猴子更不可能放過它。
而金蛇怪,卻是近乎遷怒般,將綠鳥震得粉碎。
絕對自負的他,容不得別人比他囂張。
然而,今日裡,猴子便已足足好幾次壓了他一頭。
他不服,更不忿。
憑什麼一隻修為近廢的妖猴,能有此能耐?
而且,出擊的剎那,他還特地留意了一下,看猴子能否跟著出擊。
然而,猴子的反應,直接超越了他的想像。
那一蹬,好似全部憑藉肉體力量,竟然速度不落分毫,幾乎不分先後地衝到了早已崩潰的小妖前。
這讓金蛇怪心頭陣陣刺痛,如萬箭穿心。
偏執的自尊,讓他恨怒欲狂,再也忍不住。
是以,綠鳥便落了個極其悽慘的下場。
場外眾妖一見,頓時發出了陣陣驚呼聲。
這金蛇怪,瘋了不成?
好端端的,怎麼就助那猴子,把一起出戰的綠鳥給震成碎片?
金蛇怪震碎了綠鳥,猶覺不解恨。
唰地一下,那瘋狂的雙眼,就鎖定了不遠處的猴子。
「妖猴,你憑什麼這麼狂?老子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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