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結結實實一掌,印在了黑狗精胸膛。
哇!
一大口血即刻從黑狗精口中噴出。
即便如此,他還是連嘴都未松,而是依舊死死卡在金絲猴的肋骨間。
嗚咽聲中,還不忘含糊不清地嘶吼。
「大……大聖爺,快幫幫我!」
這,該不會還是苦肉計了吧?
猴子猶豫的功夫,金絲猴又是數掌,狠狠拍在了黑狗精胸膛。
暗紅的血塊,和著臟器碎片,不住從黑狗精口中溢出。
可即便如此,黑狗精依舊不管不顧,緊緊.咬住金絲猴的肋骨,死不撒口。
一雙眼神,巴巴地望著猴子這邊。
意思,再明白不過。
你若再懷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寧願讓你因我的死,而內疚一輩子,也不願意再讓你這般誤會。
那決絕之色,一刻不重獲信任,便一刻不鬆口,死也不鬆口!
看著那口鼻溢血,明顯漸漸不支的黑狗精,猴子陡然感覺喉嚨里堵得慌。
「媽d!有你這麼作jia.n自己的嗎?」
猴子低低咒罵了一句,高高一躍,一下落在金絲猴身旁。
一腳,就把那隻不住拍擊的手臂,狠狠踩在了地里。
此刻,黑狗精拼接得歪歪扭扭的肋骨,早已寸寸斷裂。
若是猴子再晚出手半刻,那些碎掉的骨茬,勢必要刺進臟器里,直接要了黑狗精之命。
眼見大聖爺終於出手,黑狗精血紅的雙眸,陡然一濕,嘴巴一拱,直接以牛犢般的身軀,壓在金絲猴身上,剎那昏死過去。
「啊——!」
數百斤的身軀,壓在金絲猴斷掉的腿上,登時引發一聲震天慘嚎。
對此,猴子眸光凜冽,直接對準了金絲猴的腦袋,大腳丫子直接招呼。
一下,兩下,三下……
等到黑狗精再度醒來之時,眼前就只剩一具金絲猴的屍體,還有濺了一地的紅白之物。
原本,若是猴子對上金絲猴的話,至少都要付出一定代價,才可能殺死金絲猴。
但託了奮不顧身的黑狗精之福,早已失去行動能力的金絲猴,便成了砧板上的肉,任猴子隨意宰割。
幾乎未費多大勁,這隻滿懷望族之夢的金絲猴,便命喪猴子腳下。
「大……大聖爺……」
凝望著猴子,黑狗精不住嗚咽。
顯然,重獲信任的感覺,令他近乎難以自禁。
這數日來,它沒少自怨自艾,既恨那天狗機關算盡,又恨自己無能為力。以至於,讓大聖爺產生了誤會。
那種被出賣的隔閡,也許一輩子也沒法修復。
直到今日,奮不顧身地拼死一戰,才終於喚回了大聖爺之心。
「別說了,我現在信得過你!」
猴子淡淡之話,落入黑狗精耳中,登時令他淚濕.了的眼眶,唰地落下淚來。
「嗚嗚……大聖爺,你終於肯相信小黑了!你可知道……可知道,這三界內,除了你,小黑可就再也沒一個靠得住之人了!」
黑狗精嗚咽著,掙扎著就要爬起。
可剛試了一下,就被鑽心的痛衝擊得眼前陣陣發黑,天旋地轉中,重又趴倒在地。
「你的傷很重,亂逞什麼強?」
「雖然給你服了金絲猴的妖核,但若不找點草藥來接骨,你遲早要被體內的碎骨給扎死。」
「所以,給老子聽著!趴在原地,別他m給老子亂動!」
猴子的話,聽來雖兇巴巴的,可落入黑狗精耳中,卻是如沐春風,心底說不出的歡喜。
好像身上的致命傷,都變得沒多大關係了。
猴子惡狠狠地撂下話,直接轉身就走。
在這等密林中,若不儘快找到草藥,並給黑狗精接續斷骨。
這個組合,根本就走不出一里路!
萬一身後的追兵,來得夠快,那猴子勢必要被黑狗精所累,再也走不出這片密林。
「媽d!這黑狗精,簡直是逼著老子欠他一份人情!」
「這種傻.帽,連命都不要的傻.帽,也想跟在老子身後?」
……
猴子罵罵咧咧地,這裡翻翻,那裡找找,恨不得即刻把絕世靈藥,都即刻抓到手中。
然而,越是急躁,就越是摸不著邊。
別說什麼靈藥了,在這密林深處,連普通草藥都沒半個影子。
這一找,便找了半個時辰,令猴子咒罵不已。
正焦躁間,一縷獨特的香氣,陡然飄入猴子鼻中。
猴子腳步一頓,撲扇著鼻翼,一步步接近了香氣散發的源頭。
山參?
猴子眼前一亮,剎那便將一株七品葉子的野山參一把拽住。
傳說上了年份的野山參,一旦受到驚嚇,便會施展土遁,剎那逃得無影無蹤。
是以,猴子一見野山參,便即刻抓.住山參的枝葉,防止其從手中溜走。
從這野山參的枝葉還有附近的小參群來看,這株三尺來高的山參,起碼都有數百年份,甚至,上千年份都有可能。
怪不得,這附近再無半絲靈藥。有這野山參家族在,便全占盡了靈氣,哪還有其他靈藥生存的空間?
這下,黑狗精這傻.帽終於有救了!
猴子手握山參,情不自禁地裂開了嘴。
仔細地搗鼓了一通,才將野山參的根莖盡數挖起。
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根莖,呈現在猴子眼前。
其上,四個相對粗大的分叉,像極了人體四肢。
與枝葉相連的頂端,更是像極了一張人臉。
惟妙惟肖的五官,栩栩如生。
要不是剛把它從地下挖出來,要不是其頭頂還連接著枝葉,猴子還真以為不小心把地里的小人族給挖了出來。
「小黑,來,快看,猴哥給你帶回了什麼!」
猴子咧著嘴,風風火火地往黑狗精身邊趕。
正痛得幾欲昏厥的黑狗精,立馬精神一震,伸長了脖子,往猴子望來。
「嘿嘿,看!這玩意,起碼有上千年份。猴哥給你接完骨,你再把它吞下去,絕對可以好個七七八八!」
「這是……上千年的野山參?」
黑狗精驚叫一聲,差點咬斷舌.頭。
「這……這……太珍貴了,小黑受用不起。猴哥還是把它收起來吧!」
「這山參,蘊含無盡濃郁的靈氣,只要聞一口,就讓小黑的傷勢好了一絲。如果把它留下,絕對可在危及時刻,生死人肉白骨。」
「只要接了骨,讓小黑多休養一陣子,便可復原了,沒必要糟蹋這麼好的東西!」
黑狗精咽了口唾沫,再不看野山參一眼。那堅決之色,絲毫沒有鬆動的意思。
「這是什麼話!你今天要不把它吞下去,老子就打斷你一身骨頭,再往你嘴裡塞!」
「要麼自己吞下去,要麼等著被打斷渾身骨頭,再由老子把它往你嘴裡塞。」
「二選一,你自己選吧!」
猴子一齜牙,惡狠狠地威脅。
黑狗精一聽,激靈靈直打寒戰。
就從未見過這麼霸道之人!
反正都是要被逼著吃下這野山參,有必要先挨一頓揍嗎?
雖說剛才早就奮不顧身了一把,但那時是為重獲大聖爺信任,再兼要殺死心懷叵測的金絲猴,才不得不這般。
若是平白無故,誰願意多挨一頓揍?
受虐狂或許會歡喜,可惜,黑狗精不是。
他紅著眼眶,看向大聖爺的目光里,又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準備好,猴哥可要動手了!」
猴子深吸了口氣,在黑狗精身上摸索了一陣,陡然一咬牙,將兩截斷碎的肋骨一扯,緊緊對接到了一起。
「呃……哼……」
緊.咬牙關的黑狗精,登時雙眼暴徒,悶.哼連連,顯然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你要是痛,就喊出來,沒必要憋著。」
猴子眼見黑狗精那副神色,登時出言勸解。
轉移了黑狗精注意力的剎那,又是雙手連動,對接了好幾根斷骨。
然而,黑狗精卻依舊咬緊牙關,苦苦撐著。
即便是鼻涕眼淚都痛出來了,也未發出哪怕一聲痛呼。
心底,一個信念不住支撐著他——千萬不能在大聖爺眼前呼痛,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畢竟,他可是親眼見過,大聖爺受了幾乎身死之傷,也未見痛呼分毫。
如果這等小傷,就痛呼連連,豈不是讓大聖爺給看扁?
一時間,除了悶.哼,還有緊.咬牙關的嘎吱嘎吱聲之外,空地上,竟再無其餘聲響。
連猴子都大感意外。
這黑狗精明明痛得數次昏厥,卻每每在醒來之時,都咬緊了牙關,不發出哪怕一聲痛呼。
足足半個時辰,猴子才將黑狗精的肋骨全對接到一起。再用幾根樹枝綁著,權當支撐。
而且,黑狗精那兩條歪歪扭扭之腿,也被猴子順勢敲斷,再重新對接到一起。
「好了!」
猴子陡然停下手中動作,抓起野山參,直接塞進了黑狗精的嘴裡。
絲毫不管這野山參,若是煉成丹藥,會發揮出多大價值。
眼下,救黑狗精,才是第一要務。
如果不是他奮不顧身地將金絲猴給重創,猴子不知道要費多大手腳,才能將金絲猴給殺死。
是以,這黑狗精,猴子非救不可!
縱然留著這野山參,日後會發揮出更大價值,也不在猴子的考慮範圍。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有時候,就是這般簡單。
野山參被黑狗精咬破的剎那,一股無比精純的靈力,即刻在空地上洶湧。
那澎湃的靈力,一遍又一遍地遊走於黑狗精周身。以至於黑狗精身上,竟出現了一個乳白色的靈力繭,將渾身上下全包裹在當中。
靈力洗滌,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才慢慢平復下來。
「嗚嗚……大聖爺,謝謝你!嗚……汪……」
激動的黑狗精,長身而起,近乎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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