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後方遠遠觀望的九萬多玄甲軍,登時大怒,再也忍不住,疾沖而來。
就在天狗叔侄雙雙下黑手的剎那,他們僅剩的一點形象,瞬間化為烏有。
如今,他們就是卑鄙無恥的代表,骯髒齷齪的典型。
堂堂一洲之王,邀人助戰,群毆妖族第一豐碑也就算了。眼見大聖爺不敵戰陣之威,這對叔侄居然還暗下黑手,偷襲暗算。
這讓本就埋下了不服種子的眾軍士,如何能再忍下去?
無論如何,他們寧願身死,也不願看到敬仰了一輩子的萬古傳奇,遭受到那般恥辱。
王者,修王霸之氣,就該堂堂正正,以王道服眾。就算私底下.陰謀伎倆層出不窮,也不可搬到明面上來,玷污王道之風。
如今,這對叔侄,為了擊殺大聖爺,居然不要臉到如此地步。
漫說王道之氣了,恐怕王八之氣,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心中的骯髒齷齪。
猴子被昊天大陣給震飛,身不由己時,又聽聞身後勁風響動,當真是形勢急轉直下,惡劣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
猴子臨危不亂,暗暗判斷了身後的方位,瞬間下定了決心。
有時候,面臨絕境之時,往往需要一份果決,才能將自己帶出瀕死之境。
「殺!」
身後的火烈,明顯看出了猴子的意圖。
但如今,千載難逢的機會,若不緊緊抓.住,恐遭天打雷劈。
所以,火烈儘管氣得快咬碎鋼牙,卻還是拼盡渾身之力,朝猴子狠狠撲去。
「砰砰砰……」
一連串打擊之聲,連珠炮般響起。
數息功夫內,猴子就被火烈在後背上打了數十拳,印了數十掌。
藉此力道,猴子終於勉強轉過身來。儘管上下連連震顫,吐血連連,卻還是繆足了勁,與天狗狠狠對撞了一記。
卻是一早就打定注意,硬扛火烈的傷害,與更強的天狗硬拼。
「轟!」
拳掌交擊處,虛空湮滅,黑洞成型。
猴子與天狗皆受反震之力,雙雙倒撞而出。
沿途,猴子的右肩,更是保持一個怪異的角度,將火烈當成了肉墊,狠狠撞進了昊天大陣圍成的人牆中。
「哇!」
一連串吐血聲響起。
不止猴子身受重傷,連天狗叔侄,也沒在這次偷襲暗算中占到多大便宜。
與此同時,由九萬多玄甲軍組成的,真正成型、威力無匹的昊天大陣,也堪堪撞到。
一瞬間,八千玄甲軍組成的小昊天陣,就被撕裂開來。
巨大的昊天陣,幾乎是以碾壓的態勢,將八千玄甲軍瞬間化為了一大.片血霧。
由此可見,這等大陣,一旦展開,恐怖到了何等地步。
九萬多化虛境修士合力,發動昊天大陣,似乎連天穹都能給打下來。
「放肆!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
「你們可知道,謀逆弒君,意圖謀反的下場?」
火烈瞬間臉色大變,要不是剛才感應到危險,強行從人牆裡沖了出來,剛才的那一下,恐怕連他也吃不消,非死即殘。
然而,一看到九萬多玄甲軍結出的昊天大陣,他心裡就發毛。心有餘悸中,說話都不住顫抖。
「大王,將軍,也許這是我等最後一次這般稱呼你們了。」
當中一個化虛境五重天的萬夫長,作為代表,朝天狗和火烈鞠了一躬,以示恩斷義絕,永不再往來。
「在此,我等只有一個要求——就此罷手,任大聖爺離去。否則,別怪我等不念往日恩情!」
萬夫長之話,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瞬間令火烈神色慘變,萬念俱灰。心存的最後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剛才,火烈之所以只執行了一次斬殺行動,就是怕引起軍心之變。
可他萬萬沒想到,就算他再怎麼克制,有了那些負面形象的影響,也難以再聚攏軍心了。
甚至,在他夥同天狗,使出那等卑鄙手段之後,他們僅存的那一點形象,也告灰飛煙滅。
若是他們堂堂正正與大聖爺戰鬥,就算以一敵二,這些玄甲軍再怎麼看不順眼,也還不一定會出手干預。
千不該萬不該,那般算盡心機,不擇手段。到最後,終究是把自個都給算了進去。
「你們……你們當真這般忘恩負義,罔顧本將軍對你們的一片真心?」
火烈腳步踉蹌,幾欲悲憤到暈厥。
可以說,他這數十年來的心血,幾乎全傾注在了十萬玄甲軍身上。即便是隕仙山下的百萬大軍都不在了,只要還保存著十萬玄甲軍,他就覺得還有希望。隨時可以東山再起,將旗高懸,聚來百萬大軍。
可若是這十萬玄甲軍一朝盡毀,隕仙山下的百萬大軍,便再不入為將者的法眼。這支火烈大軍,也必定要從天下最強大軍隊的寶座上跌落,淪為二流之師。
將十萬玄甲軍視若生命的火烈,又豈能不萬箭穿心,心喪若死?
「呵呵……助人者,自有天助。作孽者,自有天收!你們叔侄兩,沆瀣一氣,惡事做絕,若無報應,天理何在?」
「睜開你們的狗眼瞧瞧,報應是不是就在眼前!」
猴子嘴角溢血,卻是冷笑著,斜睥天狗叔侄,滿含無盡嘲諷。
「天狗、火烈,我等念在往日之情上,不欲行絕滅之事。你們還是看清形勢,適可而止吧!」
此時,萬夫長已不再稱「大王、將軍」,而是以一副陌生的口吻,按捺著性子相勸。
當然,若是天狗、火烈再不識抬舉,以他們目前結成的昊天大陣,還真有可能行絕滅之事。
「放肆!一群烏合之眾,若不是本王密令著重栽培,你們能有今天?就憑你們,仰人鼻息者,也敢威脅本王?」
「給你們三息功夫,若是再執迷不悟,休怪本王將你等當成反賊,盡數誅殺於此!」
真不知道天狗哪來的底氣,都到這時候了,還敢顯擺王者之尊,如此呵斥九萬多玄甲軍。
火烈聞言,嘴巴張了張,還待說什麼,卻被天狗凌厲的眼神給阻止。
他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想到了一個極度恐怖的可能。
「天狗,我等敬你傾力栽培之恩。但恩情雖重,卻難以歪曲是非大義。你若再執迷不悟,大不了我等先將你抹去,再自廢修為,還你們這麼多年恩情!」
話說到這份上,足見萬夫長以及身後九萬多玄甲軍的堅決。
「好,說得好!沒想到,在那卑鄙無恥的小人軍營里,還有這等明事理、曉大義的好漢!」
「你們放心,就算自廢了修為,我也有辦法讓你們重新找回修為,且更勝往昔!」
猴子擊掌讚嘆,朝九萬多將士揮了揮手,鄭重許下承諾。
「好,在下代兄弟們,謝過大聖爺!」
「我等卑微軍士,謝過大聖爺!」
別人的承諾,也許不算什麼。但在眾軍士心中,大聖爺的承諾,卻是必定可兌現的。
隨著萬夫長的道謝,漫天玄甲軍士,轟然道謝,震得蒼穹都一陣隆隆之聲。
「哼!既然你等尋死,那就不要再怪本王無情了!」
「火烈聽令!速速取出萬獸鼓,送這群亂臣賊子上路!」
火烈聞言,眼神飄忽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緊了牙,生生從牙縫了擠出了一個字,「是!」
萬獸鼓,那是什麼玩意?
猴子心頭一跳,隱隱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不好,你們速退!」
猴子大叫一聲,便奮不顧身地朝火烈衝去。
斜刺里,天狗也是疾沖而出,目標直指猴子而來。
畢竟,若是任由猴子攔住了火烈,團團圍住戰場的昊天大陣,必是天狗叔侄的殞命之地。
事關生死,根本就沒有一絲退路。
是以,天狗幾乎全力以赴,招招拼命。
猴子心頭大跳,不得不全力以赴地應對。
若是一著不慎,完全有可能被天狗雷霆一擊,瞬殺在當場。
這是大戰至今,天狗唯一拼命的一次,由不得猴子有半絲分神。
一時間,兩道身影翻翻滾滾,激烈大戰了起來。
有了天狗攔截,眸光陰鷙的火烈,終於得以從容施展。掌指間,異芒一閃,一件古樸的獸皮戰鼓,就落入了火烈手中。
棕褐色的戰鼓,到處刻滿斑駁的氣息。隱隱可見刀槍戰戟的印記,夾雜在模糊鏽蝕的上古圖騰間,更是流轉出無盡久遠滄桑的氣息。
「咚!」
第一聲鼓響,其音沉悶,落入耳中,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煩悶之意。
但更令猴子目眥欲裂的是,第一聲鼓響,就讓九萬多玄甲軍出了大問題。
「噗!」
九萬多玄甲軍口中鮮血狂噴之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正發動攻勢的昊天大陣,登時一僵,瞬間瓦解。
此時,九萬多玄甲軍,空有一身化虛境修為,卻難以使出來。搖搖欲墜的身體,連懸在半空都已勉強。
「哇……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為首的萬夫長,一手按在胸腹間,還未說出話,就是又一口鮮血涌.出,其色暗黑,一看就是中毒之象。
尋常鼓響,就算再怎麼神異,也只可能致人重傷,從來就沒聽說鼓聲可致毒的道理。
除非,他們事先被人動過手腳。
「咚!」
火烈眸光陰鷙,滿臉極盡瘋狂的神色,又擂動了一下萬獸鼓,獰笑道:「你們懂什麼?除了替老子賣命外,你們就是一頭頭蠢驢!天天吃著老子給你們下的噬心蟲蠱,居然還想背叛老子,做夢去吧!」
此話,無疑是承認了暗中動手腳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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