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想等老子不支倒地嗎?」
猴子冷哼著,無情地嘲諷。
猴子的確有嘲諷的資本。
一路大戰,將天狗殺得,倉皇逃竄上千里。
放眼泱泱天下,獨此一份,唯有猴子才能辦到。
被看穿了心思,天狗臉上登時一片青紫之色。
有心反駁一句,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再怎麼爭辯,也是自取其辱而已。
「妖猴,別猖狂!有我們叔侄兩在,你還能再翻出多大浪花來?」
天狗不忿,只能抬出火烈來,意圖以人數優勢,壓制猴子的氣焰。
「哦?那又怎樣?不就是多殺一個人嗎?老子還有那點力氣!」
說話間,猴子中氣充沛,讓天狗震驚不已。
他精研「燃血無心大.法」上百年,可謂對此知之甚詳。
無論如何,只要使出了這等燃燒精血之法,一旦效果消退,必會出現一段時間的反噬期,渾身陷入虛弱中。
可對面的妖猴,明明退出了殺戮之境,卻只是趔趄了一下,之後就跟沒事般。簡直妖孽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不等天狗反唇相譏,火烈就一步踏上前來,伸手示意天狗稍安勿躁。
如果單看外表,火烈此人還真是一等一的俊俏小生。
鳳眼丹眉,滿臉儒雅之色,渾不似一軍主將。
挺拔的身姿,隨時都在流淌著風流倜儻之氣。
一身紅白相間的長袍,白的勝雪,紅的似火。如此矛盾的組合,卻襯得長袍的主人,愈加一表人才。
但是,若只憑這副外表,沒幾分手段,又怎可能久坐軍中,鎮守邊疆?
「喊打喊殺的,豈不是大煞風景?在下火烈,久坐軍中,早就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我等不若化干戈為玉帛,坐下來談談如何?」
火烈之言,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把身後的天狗震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這還真是親侄兒,居然說出了這等話!
事實上,火烈也是臨時起意,才說出了那等話。
試想一下,對方若沒有幾分極其厲害的手段,又怎可能追殺天狗至此?
若是把他招攬為打手,豈不是讓天狗系勢力如何添翼?
至於今日之仇,根本就不怕報不了!
兔死狗烹,卸磨殺驢之事,這對叔侄又不是第一次干,早就輕車熟路了。
只要榨乾了對方的價值,還愁沒法子弄死嗎?
只要他願意歸順,火烈有上百種法子,利用完了之後,便行卸磨殺驢。
猴子聞言一怔,滿以為火烈會出來痛斥一番,沒想到卻成了赤.裸裸的招攬。
看來,不僅老薑會辣,這年輕的火烈,也不是省油的燈。
論危險程度,絲毫不在天狗之下。
都這等時候了,此子居然還能控制住情緒,輕描淡寫地說出那番話。
其心機城府,就絕不在天狗之下。
火烈眼見猴子發怔,以為猴子已開始意動,登時指著身後連綿不絕的營帳,趁熱打鐵道:「看,這就是百萬大軍!你若是願意坐下來談談,轉眼間手握百萬大軍,也沒什麼不可!」
顯然,作為說客,火烈開出的條件,極具誘.惑力。
若是普通人在此,絕對有可能會被他說動。
「是嗎?只要坐下來談談,你們就敢把百萬大軍交出來?」
聽到猴子之言,火烈神色一動,信誓旦旦道:「尊駕若是願意,轉眼就可成為一軍主將!若是不嫌棄的話,火烈願為副將,盡心輔助尊駕,成不世功名!」
呵呵,進入軍中,做個傀儡主將,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哦?你坐擁百萬大軍,在隕仙山下蹉跎了那麼多歲月,也未見立下半寸之功!」
「你倒是給老子說說看,怎麼成不世功名?」
顯然,火烈自動忽略了猴子不敬之言,點指著身後的大地,侃侃而談道:「尊駕若是願意,成為這支大軍的主將,我等必定可以即刻拿下人族天淵城。接著,便可以天淵城為橋頭堡,西可取西牛賀洲,南可征南瞻部洲,北可伐北俱蘆洲。」
「只要我們坐擁天淵城,這天下其餘三大洲,便再無任何天險可言。只要大軍所向,必望風辟易。」
「天下,脫手可得!」
火烈說得抑揚頓挫,聞之,隱隱有陣陣殺伐之聲響起,端的極度蠱惑人心。
哼!真打得一副好算盤!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妄入天淵城中,必為天淵所殺,死無葬身之地!
真想得一出好主意,殺人不見血。
猴子心中冷哼,不動聲色道:「哦?既然這等功名,那麼容易到手,你為何屯兵隕仙山下這麼多年,卻一直按兵不動?」
「尊駕說笑了。在下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實則是遍天下求取名士,唯求一位勇冠三軍的大將耳!尊駕若來,便可補了這一缺口,令這百萬大軍如虎添翼。」
「到時候,只要尊駕一念間,必可令天下血流成河!」
哼!終於露出馬腳了吧?
你這嘴裡說得好聽,遍天下求取名士,實則是在招攬一個沒腦子的打手吧?
只要可以當槍使,必定來者不拒!
榨乾了價值,隨時還有可能等著你們叔侄兩的算計,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好,既然你說得這麼熱血,讓老子心動,老子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來,先叫聲將軍聽聽!」
猴子如自來熟般,大刺刺地道。
火烈聞言,臉色明顯抽.搐了一下,顯然膈應至極。
但其隱忍程度,當真比天狗還深沉。
火烈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將軍,請!」
猴子滿一地點點頭,道:「且慢!」
「將軍還有何吩咐,儘管道來,但凡有令,火烈莫敢不從!」
「好,你這副將好樣的。待會重重有賞!」
猴子讚嘆一聲,陡然伸手一指,點指著天狗道:「火烈副將聽令!把這擅闖軍營的狗賊拿下,剁下狗頭,懸於大軍轅門之上,以儆效尤!」
火烈一聽,一張臉瞬間精彩無比。神色急劇變幻了好一會後,才極其不自然地道:「將軍,這不好吧?他可是咱們的大王,百萬大軍本就該效命於王呢!」
「放肆!火烈副將,你敢違抗本將軍將令?若不速速拿下這個狗賊,本將軍必拿你是問!」
猴子左一個狗賊,右一句狗賊,把天狗一張臉氣得,陣陣發綠。
火烈深吸了口氣,才幽幽道:「尊駕這麼玩,有意思嗎?」
至此,他算承認了此次「招攬」的失敗。
從決定招攬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要失敗。
只因,猴子與天狗之仇,可謂不共戴天。就算拿天狗的王座來換,猴子都不屑一顧,誓要殺死天狗不可,又怎會看上區區一軍主將之位。
眼見火烈想要玩陰的,猴子才將計就計,狠狠玩他們一把。
等到真.相揭曉,氣都能把他們給氣個半死。
「當然有意思了!看到你那張臭臉,還有天狗老匹夫的綠臉,老子就覺得有意思得很!」
「所以,尊駕從一開始,就打算戲弄我?」
火烈再怎麼心機深沉,此刻話里也帶上了絲絲火氣。
成名至今,領軍坐鎮一方,唯有他算計別人的份,何時吃過這等大虧?
今日,可算是把臉巴巴伸上去,找對方可勁兒的抽了。
這等當面大虧,讓火烈根本按捺不住火氣。
更何況,對方戲弄了一番後,居然還那般氣焰囂張,更是令火烈怒火中燒。
呼!
如火苗竄起的聲音。
火烈渾身上下,竟然騰地冒出了一層焰火。
不住跳動的火焰,一如此刻火烈的心情。
「不戲弄你,還能戲弄誰?此地,除了那條老狗外,你們一方,還有其他人在?」
「欺人太甚!在下好聲好氣要與尊駕化干戈為玉帛,尊駕卻是這般戲弄於人,良心何安?」
火烈氣得眸子都立了起來,卻還是點指著猴子,假惺惺地大罵,意圖站在道德制高點,給猴子扣大帽。
「哼!是嗎?你當真覺得,老子不知道天淵城虛實?你當真覺得,老子不知道你們叔侄兩卸磨殺驢的本事?你當真覺得,老子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居心?」
一連串的反問,將火烈震得啞口無言。
這無異於告知火烈,老子什麼都知道,只有你這傻.逼東西,非要在這裡秀城府,自取其辱!
「你……」
火烈點指著猴子,終於惱羞成怒。
「閣下既然執意與我等為敵,那在下也只好奉陪到底!」
開打前,依然是假惺惺的奪取道德制高點。
更令猴子覺著有趣的是,這廝竟然瞬間就用處了「燃血無心大.法」,才敢向這邊殺來。
後邊的天狗,得丹藥相助,也是瞬間使出最強姿態,夾擊而來。
哼!早這樣開戰,哪還需要費那麼多口舌?
猴子心念一動,也是瞬間展出最強狀態,認準了最弱的一環——火烈,狠狠殺出。
以火烈這等年紀,要心機有心機,要修為也有散仙境巔峰,端的殊為不易。
但今日遇上了更加妖孽的猴子,算他倒了八輩子大霉。
即便他用出了「燃血無心大.法」,把功力提到金仙境絕巔,也不夠看。
幾乎是觸碰到一塊的瞬間,火烈的長劍,就被猴子一拳轟得寸寸斷裂。
緊接著,一隻毛茸茸的腳,就蹬在了他的懷中,瞬間令他倒撞而出,吐血連連。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3.65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