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虎軍現在是藍海娛樂最大的股東,但是一旦簽字之後,他的股權將會被稀釋,且最終可能被第二股東吳東林占得便宜。
「也就是說,吳東林可能通過相關操作,反過來成為第一股東。那當初你們公司在簽這份對賭協議的時候,吳東林的態度如何?」薛凱想要將問題弄得更加明白。
易虎軍道:「吳東林是公司總經理,實際上是他全權代表公司談的這份對賭協議。之後在和我商議後決定簽署協議。當初為了保證公司利益將來不受到傷害,我希望公司不管如何都能留在我們兩人手上,於是便把我的股權轉讓比例增加了。對於吳東林,我還是相信的。」
薛凱道:「易董事長,我並非惡意揣度你的商業合作夥伴,而且我也已經知道,吳東林是和你一起創業打拼直至現在。但是目前的情況是,吳東林確實可能成為最大的贏家。他當初簽署這份協議時,可能就想過要取代你。」
「董事長,薛隊長說的沒錯。」張文濤趕忙道,「這幾年吳總對你的一些決定一向不滿意,因為你的掣肘,他的很多想法都不能實施。如果這次你簽字,他成了股份最大收益者,不排除他會利用董事會罷免你董事長的職務。」
「東林如果想當董事長,那也比別人掌控這家公司好!」易虎軍看上去已經決定簽字救女兒了。
這種情況確實對小組成員為難了!一邊是鐵心要救女兒,還對合作夥伴信任,一邊確實未知對手不知道在耍什麼陰謀。
「你覺得吳東林有沒有問題?」將薛凱叫到一邊後,文肖薇想要商量一下。
薛凱眉頭緊鎖,不敢妄下定論,他想了一會後道:「對方既然在挑釁我們小組,那他可能存在兩種含義。第一種,就是不害怕我們知道他是誰,他就是想要和我們玩這場時間遊戲。他就看我們在七十二小時之內能不能將易可安全的帶回來!那如果是這種考量,吳東林確實有嫌疑。因為很直觀的看法便是,易虎軍股權受損,最大的受益者可能就是吳東林。第二種可能是,對方利用挑釁我們,故意給我們製造錯誤陷阱,好讓我們一頭扎進去,這樣他便有更好的操作空間和時間!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吳東林可能就是一個幌子,對方就是要讓我們把時間浪費在吳東林的身上。」
兩種可能都不能排除,但是至少現在得先查查吳東林的情況。之前的小案子讓大家太輕鬆了,看上去麻煩的任務又來了。
文肖薇立刻打電話給虞雅婕,讓其現在就調查吳東林的情況,且核實吳東林最近一段時間主要和哪些人接觸,特別是關注吳東林和易可的聯繫點!
另一方面,薛凱還想知道除了吳東林,還會不會有人從中占得便宜!根據易虎軍所言,如果對賭協議簽署履行,有人會有損失,則必然有人會得利,而得利的人還不在少數。薛凱要求易虎軍將這些人員信息全部提供,他們需要逐一核實這些人的情況。
在留下警員對現場進行搜證後,薛凱和文肖薇趕回市局總部。這邊,曹倩已經調取了龍城雲館的監控。但是監控中並無多少發現,即使發現有可疑人員,但是那人也是遮擋的很好,完全沒辦法確定身體樣貌特徵。
「這個人的自我保護很周密,看上去絕對不像是新手。而且做事縝密,具有計劃性,我們想要找出這個人,絕非容易。」薛凱盯著監控愁眉不展。
曹倩吐槽道:「誰說不是呢。我看了好多遍龍城雲館事發時間點前後的監控,可是一直沒辦法確定任何犯罪嫌疑人身份信息。另一方面,我也調取了藍海娛樂總部董事長那一層的休息大廳監控,同樣沒發現那張字條到底是什麼時候放在那的。」
如果連曹倩都沒發現那張字條到底是如何放進去的,怕是真的得考慮字條的來源了。..
很多案件存在報案者嫌疑這個觀點,便是在很多時候,報案者反而是最大的嫌疑者。第一個發現字條是張文濤,而張文濤說他提醒過易虎軍,可是最終易虎軍還沒派人保護易可。在文肖薇和薛凱來到易虎軍家中後,張文濤從始至終也是關注股權問題,而對易可的安危看上去並不在意,這確實存在可疑。
「但是我在現場觀察過張文濤,他在描述事情時沒有流露出明顯的異樣。」薛凱不相信自己的微表情和行為觀察出現大的錯誤,「難道是我忽略了什麼?」
文肖薇深吸一口氣,抱著胳膊輕輕搖頭:「以我對你多年的了解,你不可能一下子忽略那麼嚴重的信息,而且你既然說了張文濤現場無異樣,那可能真的不存在異樣。現在我們得想想看,那張字條除了張文濤本人,又是怎麼樣才能被放進去的。」
「如果小軍在這就好了,他至少能給我們一個模擬結果!」曹倩感嘆一句,「施施在也行啊,他至少也能幫助薛隊在現場進行觀察分析。」
「好了,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不管是杜克施,羅小軍還是謝鍾陽,他們現在都不能直接給我們提供幫助,還得靠我們自己!」文肖薇撓了撓眉毛,「根據我們現在了解的情況。藍海娛樂董事長那一層的休息大廳除了易虎軍之外,平日裡很少有人放鬆休息。因為誰也不敢當著董事長的面在那放鬆自己!而一般在午餐時刻,大部分人也都會下去食堂或者樓下的休息廳放鬆。所以,真正進入休息廳的人很少。我們其實只要弄清楚那些人進出過休息廳就行!」
曹倩立馬道:「我已經查過了,除非是有人能隱身進入,否則在早上十點到張文濤說他發現字條的那個時間點之間,只有張文濤一人進去過。而且我已經確定,張文濤確實經常在那個時間點進去做按摩椅。」
文肖薇道:「張文濤是易虎軍的親信。而且我剛剛了解過,張文濤是個工作狂,平時午休時間都是用來按摩放鬆,好讓下午繼續奮戰。別人不敢輕易進休息廳,但是他確實可以進入。因為他的工作態度不存在問題,易虎軍即使看見他在按摩放鬆也不會說什麼!那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張文濤,只存在一種可能了。」
「打掃衛生的人!」幾乎異口同聲,曹倩和薛凱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不錯!一般員工不會輕易進入休息廳,那又排除張文濤因素,只有打掃衛生的人是必須要進入休息廳的。
在說出答案之後,薛凱已經聯繫易虎軍,想要知道負責董事長那一層衛生打掃的是誰。這個問題易虎軍當然不清楚,他立刻讓助手去查,很快答案便出來了。
大樓管理方面給出了這幾天打掃人員名單,而在今天負責打掃易虎軍那一層的人是白秀蘭和張弓姚。薛凱要求立刻對這兩人進行問話。而且一定要將這兩人帶到警局,利用環境因素對這兩人進行施壓,以防這兩人拖延時間。
在警方問話環節,很多人都有一個心理適應空間!在適應環境空間中,這些人會更加放鬆,且更可能有所保留,在這種情況下警方要想知道實情比較困難!而這個適應空間自當包括被提問者生活工作和常去的地點。在這些地方,他們不存在過多壓力,便會習慣和大部分人周旋。但是一旦將他們帶到警局則不同了,特別是那些沒經過這種場面的人,則會給自己更多的壓力,導致他們心理防線很容易崩潰,便會直接說出真相。所以,警方傳喚嫌疑人來到警局問話,這在很多時候是非常有必要的。
為了節省時間,文肖薇和薛凱兩頭出擊,他們分別詢問嫌疑人。
在薛凱這邊,白秀蘭矢口否認自己和那張字條有關,而且她一再聲稱今天根本沒進入休息廳打掃。她的打掃範圍是辦公室和走廊。從這個人的言辭和舉止中,薛凱並沒發現異樣。在加上曹倩已經查過白秀蘭的背景,也基本肯定此人確實應該沒嫌疑。
另一邊,文肖薇再次展現了她的能力,她通過語言警告和誘導,終於讓張弓姚承認那張字條是她放置的。
張弓姚和白秀蘭一樣根本不是慣犯,她們的謊言也完全不可能逃過文肖薇的雙眉,所以突破起來一點不困難。
在張弓姚緊張侷促和不安的神情中,這個女人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警官啊,我只是放了一張字條。我不知道這是犯罪啊!」
「你先別激動。你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到底是誰要你將這張字條放在那!」
「我昨天晚上打掃樓層後就準備下班回家,結果有個年輕女人叫住我,問我是不是明天早上要去打掃十五樓藍海娛樂那一層的衛生。我說按照排班確實是我。於是她就直接塞給我一個信封,我打開一看,可把我嚇壞了,裡面是一疊錢啊。我趕忙推脫,說我不幹壞事!結果那個女人說不需要我幹壞事,只要我把這張字體放在休息廳的按摩椅旁邊就行了!我見那確實錢多,而且放一張字條也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最終答應了。今天早上,我支開白秀蘭自己進入休息廳,按照那個女人的要求放下字條後就離開。警官,我說的都是實情,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文肖薇質問道:「你難道不知道那張字條上寫得是什麼?」
「知道,知道!但是那個人警告我拿了錢就別犯傻。我既然拿了錢就心虧,也就不敢多言啊!」張弓姚說著說著就哭了,好似自己受到多大委屈似的。
也就是說,她明知道字條上寫得內容,可她沒有提前報警,也沒提前通知易虎軍!還最終為了錢放置了那張挑釁警告字條!真不知道此時張弓姚的眼淚是為自己做錯了事流下的,還是因為這點「小事」而被帶到警局委屈而流下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3s 3.66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