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墨邊境一直是犯罪滋生地帶。很多犯罪分子從美墨邊境逃離美國,也有墨西哥人從這裡非法入境來到美國。桑多斯在這裡守著一家工廠過日子,這傢伙是否還有其他念頭?
馬維宇和張可頤到了後,他們按照杜克施的想法沒有一開始去找桑多斯。因為有古天成安排的人盯著那傢伙,所以杜克施自當要從其他方面入手調查。
桑多斯很小的時候就和比拉爾多這些人廝混在一起,即使如今他三十多歲,應該也有自己的圈子,所以,他不可能安靜的帶在美墨邊境看著工廠。杜克施的意思就是挖出桑多斯在當地的關係網絡,需要先從桑多斯朋友身上入手。
在馬維宇飛到美國的途中,曹倩已經通過桑多斯的社交信息鎖定了桑多斯的幾個密友。她已經將名單發送給馬維宇,且杜克施也已經對名單中的人進行了分析梳理。在杜克施看來,桑多斯因為其從小的生活環境,會讓他形成尋找愛的特殊心理。
「什麼叫尋找愛的特殊心理?」緊急案件處理小組的辦公室內,曹倩面對杜克施的提法有些摸不著頭腦。
虞雅婕已經從杜克施那裡獲知了答案,但是還不等她開口,旁邊的羅小軍首先解釋道:「在童年期缺少父母關愛存在很多種情況,但一般情況下可分為四類,其一,父母只顧及自己的工作卻從不去體會孩子的心理需要及內心感受。其二,夫妻婚姻本身不和諧,經常吵鬧、打架、冷暴力,也無暇顧及孩子內心需要,造成孩子認為自己被忽視。其三便是直接拋棄,比如離婚、不撫養、任由其自生自滅等情況。其四便是父母過於關注自己愛惜自己,而缺少對孩子的關愛,這讓孩子感覺到自己被忽視。從桑多斯的情況來看,他符合被父母忽視,任其自生自滅的情況,且其母親早世,讓其覺得自己在家庭中地位不穩定。而產生這種情況後,會讓人產生價值感和自尊感降低,容易自我否定。他們常常會出現一種莫名失敗挫折感。在潛意識中缺少安全感,更缺少別人的肯定。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非常渴望對別人愛和對自己認可的需求。甚至往往很容易上癮。一旦別人經常認可他,給他關愛,他便覺得這就是一切。而一旦缺少這些,他們就存在普遍焦慮。為了減少這種焦慮,他們只能不斷的尋找被愛和被認可。」
虞雅婕跟著補充道:「這種人因為焦慮,且因為價值感和自尊感降低,常常會有莫名的自卑心理。這些自卑心理讓其經常會避免和他人產生過多的情感糾葛,可他們內心卻有理想的尋求愛的人的形象。這種愛人比如他理想中的親人,也包括理想中的情人。」
曹倩終於聽明白了:「其實就是尋找認同感。他需要有自己的一個生活圈子。在這個生活圈子內,要充滿了愛他的人還有認可他的人。難怪比拉爾多十七歲開始就不怎麼在家住,是因為桑多斯覺得比拉爾多這些人是自己尋找的圈子夥伴,他很珍惜這些人,想要把這些人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甚至不惜把自己的住所拿出來和這些人共享!」
羅小軍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但是人在成長過程中,心理也在不停的發生變化。十多年過去了,桑多斯也早已經離開了父母。他目前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許這些就是他尋找的愛。當然,這也可能是表象。所以,杜克施才需要馬維宇和張可頤在美國調查桑多斯的關係網絡,看看桑多斯是否還有其他被尋找的愛。」
「除了妻子和孩子之外,莫非他還有婚外情?」曹倩嘿嘿樂呵,「又或者,他還存在其他基情?」
羅小軍道:「不管是什麼情。如果真的存在這麼個人或這麼些人,那這些人勢必會影響桑多斯,也會讓桑多斯上癮。而宗教信仰很多時候也是一種癮。一旦桑多斯真的痴迷於印第安人的某些崇拜,則他勢必也會向自己的圈子傳播這種宗教崇拜,甚至於對此深信不疑,不容其他人質疑和挑戰。」
曹倩哦的點點頭:「所以杜克施覺得向比拉爾所實施宗教影響,繼而造成比拉爾多形成強迫型人格障礙的人是桑多斯?而桑多斯的宗教信仰來源,很可能背後就是鼉龍復仇計劃的核心團隊?」
虞雅婕道:「這只是杜克施的猜想,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支撐。我們希望馬維宇和張可頤能快點從目標人物那裡獲取有用的信息,以便進行進一步分析。」
「咦,有消息。」曹倩連忙打開電腦,「馬維宇剛剛傳過來一些圖片和視頻。」
「趕緊打開看看!」虞雅婕趕忙湊上前去。
在畫面中,杜克施鎖定的一個目標人物正和幾個人在一個農場外。現在當地時間已經是夜裡十點多,這幾個人的行為很詭異。
在對視頻畫面進行處理後,他們能看見這些人好似進行了一些跪拜,接著就在他們的旁邊,那些人拿著一些東西在地上畫著什麼。
羅小軍道:「馬維宇和張可頤在暗處偷拍,所以不能上前拍的清晰。但是根據他們提供的畫面中可以看見那個圖形好像是一條蛇,而且你看這個人手上也盤著一條蛇。」
「不止這些,你看這個人身上的配飾是不是羽毛。」虞雅婕指著那個目標人物。
羅小軍道:「羽毛?蛇?羽蛇神?」
羽蛇神是美洲文明中普遍信奉的神祇,一般被描繪為一條長滿羽毛的蛇形象。
按照傳說,羽蛇神主宰著晨星、發明了書籍、立法,而且給人類帶來了玉米。羽蛇神還代表著死亡和重生,是祭司們的保護神。
到現在美洲很多地方還有羽蛇神寺廟以及關於羽蛇神的雕塑建築。
羅小軍道:「印第安人普板認為是羽蛇神帶來了玉米,而玉米有代表著豐收,代表著生存。甚至有人認為羽蛇神是印第安人信奉的最厲害的神。」
曹倩好奇道:「所以他們在祭拜羽蛇神?難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虞雅婕道:「又或者他們每天都這樣。你們看這個人。根據之前倩倩搜索的信息,加上杜克施的分析,這個叫做拉爾基的人和桑多斯較為密切,且他本人也是原著居民。張可頤和馬維宇應該是到美國後便首先調查拉爾基,於是發現拉爾基有這樣的祭祀活動。」
「可是單單祭祀羽蛇神並不能說明問題。美洲很多印第安人都會祭祀羽蛇神!」羅小軍雙手環抱,靠在椅子上思索道,「大晚上來祭祀羽蛇神,這確實有些蹊蹺。讓馬維宇和張可頤繼續盯著,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
如果是一個祭祀隱私,那對宗教崇拜可能上癮的桑多斯為何不出現,又或者桑多斯已經出現了,卻不在這裡?
這一切的謎團只能靜待張可頤和馬維宇揭開。
在看著那幾個人奇怪的祭祀儀式完成後,馬維宇便和張可頤分開行動。馬維宇繼續盯梢這幾人,而張可頤決定去找另一個線索人物。今晚,他們得看看這些人到底在幹嘛。
拉爾基和幾個人在農場裡走了一陣子,隨後幾人散開。而拉爾基並不住在附近,他原本應該開車離開。然而,這會的拉爾基卻朝著一個小木屋方向走去。
到了後,他敲了敲門,隨後,小木屋的燈光打開。而後,裡面有人影走動,拉爾基也跟著走了進去。
馬維宇悄悄摸到小木屋旁邊,透過窗戶,他看向裡頭。
在燈光下,他看見三個年輕人盤腿坐在那裡,帶到拉爾基也跟著坐下來後,他們集體衝著拉爾基點頭致意。
接著,拉爾基用手比劃,像是一種儀式,口中念念有詞,也讓大家學著自己的樣子做一遍後,便閉上眼睛,和眾人一起做起了類似冥想之類的活動。
印第安人這個稱呼是針對美洲大陸所有原住民的總稱,而印第安人也有很多分支,其中便有傳說和大洋彼岸東方有關聯的幾支印第安人部落。而冥想在東方很常見,卻很少在印第安人及西方世界見到。拉爾基的這個行為讓馬維宇好奇,馬維宇在那持續觀察了約莫一個小時。隨著裡面的儀式活動結束,拉爾基和三個年輕人點頭致意,接著拉爾基便先起身離去。
按照馬維宇的作風,他想要答案最直接的方式便是把拉爾基直接綁了。更何況現在時間緊張,更由不得多想。
跟蹤了幾步後,馬維宇便直接竄上去。他從後面勒住拉爾基的脖子,便朝著拉爾基的車子而去。
僱傭兵的手段豈是拉爾基可以比擬,即使拉爾基想要掙脫也完全使不上勁。硬是被馬維宇塞進車子後,拉爾基的腦袋上也很快被頂了一把槍。
「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到了這一步,拉爾基還算淡定。
馬維宇頭一擺:「現在不就認識了。咱們換了地方說話。開車,我讓你停你再停。」
槍口之下只能從命,拉爾基啟動車輛,按照要求朝著前方樹林而去。
馬維宇的目光敏銳,不會讓對方耍手段,將手放在扳機上,他問道:「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我合作愉快。第一個問題,你和剛才木屋裡面的三個年輕人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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