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新回到屋子裡,黎湘轉身看向門外,卻見那個女人只是站在門口,看了她一眼之後,竟然就那麼不動聲色地又走開了!
黎湘呆滯了片刻,看著仍然打開的房門,空蕩蕩的門口,緩緩退到了沙發里坐下攖。
陸景霄將蔣程程關在這裡,並且用那樣的方法將她綁起來折磨她,現在又將她也一起關到了這裡,卻並不限制她的自由,只是在隔壁安排了人守著,不允許她離開這裡?
為什麼?
黎湘想不明白陸景霄到底要幹什麼,而蔣程程的哭聲又始終在房子裡迴響,黎湘腦子裡一片混亂,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想要推開窗看看償。
然而窗戶緊緊關閉著,紋絲不動。
黎湘盯著窗戶看了一會兒,很快轉身走進廚房和衛生間,一一嘗試了那裡的窗戶,仍然是推不動。
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了,門卻可以自由打開——既然陸景霄將她們關在這裡,為什麼不將門一起鎖上?
一個不是密室的密室,而且偏偏還是這座房子,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黎湘靜思了片刻,轉頭看向蔣程程,「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黎湘想要確定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她已經被抓到這裡來多久,以及陸景喬知不知道她被人抓了?
蔣程程依然伏在地上艱難而痛苦地哭著,聽見黎湘的問話也沒有絲毫反應。
黎湘知道指望不上她,起身在屋子裡找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到電視機上,她驀地反應過來,一下子打開了電視。
所幸電視機竟然是可以正常運作的,而上面顯示的時間清晰地告訴她,現在是深夜十一點,離她被抓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以陸景霄的行動力,一切可能都會做得毫無破綻,並且沒有驚動任何人——
那此時此刻,陸景喬在做什麼?
黎湘捏著電視機遙控器坐在那裡,正有些失神地想著,忽然就聽見了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窩在地上的蔣程程迅速做出了反應,即便黎湘可以確定她的手腳已經磨損到幾乎不能動,可是聽見那陣腳步聲時,她竟然迅速地強撐著自己從原本伏著的地上迅速移到了床頭的角落,似乎想要將自己躲起來一般。
黎湘眼見著她這樣的反應,已經猜到了什麼
。
她轉頭看向門口,只是幾秒鐘之後,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黎湘嘴角隱隱抽了抽,只是看著他。
陸景霄對上她的視線,竟然緩緩微笑了起來,「還有心思看電視?湘湘,你比我想像中鎮定了許多。」
聽到這句話,黎湘竟果然奇蹟般地鎮定了許多。
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既然已經身在這裡,除了面對他,再無別的選擇。
她緩緩放下手裡的遙控器,這才開口道:「這裡已經有一個驚慌失措的人了,我想,你並不希望看到第二個。」
陸景霄聽了,緩緩點頭笑了起來,隨後才走進了屋子,在黎湘身邊坐了下來。
黎湘身體隱隱一僵,隨後不動聲色地往沙發另一頭挪了挪,陸景霄似乎也不介意,依舊坐在原處,微微倚著沙發背,似笑非笑地看著黎湘,「剛才在想什麼?」
「大哥又何必明知故問呢?」黎湘看著他,「換做是你莫名其妙地被人抓來,困在這麼一個地方,你會想什麼呢?」
陸景霄聽了,忽然低笑起來,隨後道:「不用擔心,剛才已經有人代你給景喬打了電話報平安,他喝得半醉,也聽不出你的聲音……再加上反正他今天會在那個酒莊待一整夜,又不會回家見到你,所以,他應該也不會擔心你的。」
黎湘聽了,太陽穴控制不住地跳了跳——她原本以為陸景霄是想用她來要挾陸景喬什麼,可是現在,他竟然不讓陸景喬知道她被困住?
「所以呢?」黎湘又一次看向他,「你這麼做,目的是什麼?」
陸景霄聳了聳肩,「什麼目的?請你來聊聊天而已,這也需要一個確切的目的?」
黎湘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不可能這麼簡單,陸景霄要做的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那大哥想要聊什麼呢?」黎湘又往蔣程程的方向看了一眼,「聊聊蔣小姐為什麼也會被你困在這裡嗎?聊聊她為什麼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
陸景霄驀地笑出聲來,「湘湘,你憑什麼說,她是被我困在這裡的?」
黎湘一聽,知道這個話題走不通,深吸了口氣之後,才又開口:「好,那總要有個話題吧?不如就來聊聊大哥你為什麼這麼恨自己的親生兄弟,甚至不惜要置他於死地?」
陸景霄卻再度搖頭笑了起來,「湘湘,再過幾個小時就是爸爸的葬禮,已經是這麼悲傷的時刻了,我們就不要聊這種沉重的話題了。不如聊聊你?講講你成長過程中發生過的趣事,也未嘗不可。」
「如果是這樣,大哥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黎湘說,「這個天,我們恐怕聊不下去。」
「沒關係。」陸景霄聳了聳肩,「那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好了,我耐心很好,可以等。」
黎湘微微一怔,愈發猜不透陸景霄究竟想要幹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近乎僵持地坐著,而蔣程程始終縮在角落,中間似乎還控制不住地昏睡了片刻,
。
黎湘既不說話也不動,就坐在那裡看著蔣程程,直至眼睜睜地又看著她突然驚慌失措地驚醒——
醒過來之後,蔣程程的目光與黎湘相視,眸子裡依舊是克制不住的驚慌。
黎湘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看了又看,竟一分從前蔣程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由此可見,陸景霄這個人,究竟有多可怕!
片刻之後,黎湘站起身來,走進廚房去接了杯水出來,來到蔣程程面前,蹲下將杯子裡的水餵給她。
蔣程程已經乾涸許久,迫不及待大口大口地喝著,甚至還忍不住伸出手來想要自己捧住杯子——可是她手腕處的傷實在太嚴重,剛剛一抬起來,直接就又痛得變了臉色,這下水也仿佛喝不下了,她重新縮回了角落,身體縮成一團,控制不住地發著抖。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陸景霄看戲一般地看完這一幕,緩緩站起身來對黎湘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回去為葬禮做準備了……你知道,景喬是沒有資格參加葬禮的,如果我也不出現,那可就真是亂了套了。」
黎湘聽他又一次提起陸景喬,一顆心控制不住地微微擰了起來。
她緩緩將手中的被子放到茶几上,目光卻又突然落到茶几上那塊厚重的玻璃菸灰缸上。
此時此刻,她已經想不到別的什麼,滿腦子只是希望陸景喬能夠參加葬禮為陸正業送葬,以免一生遺憾。
而陸景霄已經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
黎湘忽然再無遲疑,直接就抓起那個菸灰缸,快走兩步,在蔣程程震驚的嗚嗚聲中,重重將那個菸灰缸敲到了陸景霄的後腦!
陸景霄身體猛地朝前一傾,在他抬起手來捂住傷口的瞬間,有鮮紅的血緩緩低落了下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見到自己的手上的鮮血,陸景霄竟然還笑了起來。
他微微眯著眼睛看向黎湘,低聲說了一句:「湘湘,你怎麼這麼心急呢?」
……
早晨七點,陸正業的葬禮在一片陰雨綿綿中莊嚴而肅穆地舉行,然而陸景霄卻成了遍尋不著的那個人。
江城風俗,出殯儀式當中必須要有孝子捧靈,在這樣的情形下找不到陸景霄,那簡直就是亂了套。
眼見如此情形,有人提議讓陸紹謹或者陸紹謙代替,而陸北堂見狀,卻開口提議道:「我知道景喬就在山下,長子不在,理應由他來代替。」
「不行。」陸夫人緩緩開了口,「我不同意。」
陸北堂卻只是看向陸老爺子,「大伯,這才是規矩。」
所有人都看向了陸老爺子,片刻之後,陸老爺子緩緩閉上眼睛,沉聲開了口:「立刻叫他回來!」
---題外話---【抱歉啊今天出門耽誤了更新,今天暫且這樣,明天全力衝刺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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