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湘並沒有說假話,她是真的感謝陸景喬。
她沖他而來,哪怕懷孕之前的一切都可以用巧合來解釋,可是懷孕之後,她的目標似乎就直指結婚。
陸景喬不可能不知道。
而他同意了跟她結婚,不問緣由,不問合理與否償。
無論他這樣做究竟有無目的,黎湘終究是感謝的,由衷感謝。
接下來一周的時間黎湘都在陸景喬的酒店房間裡的休養,每天醫生都會從醫院過來替她做檢查,房間管家則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的一日三餐,連餐後水果都安排得妥妥噹噹。
黎湘有好幾年沒過這麼健康的日子,因此在那一周的時間裡,她整個人氣色都瞬間好了起來,站在體重秤上的時候可以清楚地看見以前的基礎體重突然增加了兩公斤。
休養的日子裡,她和陸景喬的婚禮依舊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好在陸氏集團的經營範圍很廣,酒店、公關業務都是江城數一數二,因此儘管時間緊迫,陸氏調動一切可調動的資源,還是讓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而關於聘禮和陪嫁也不需要黎湘操心,陸正業夫婦和黎仲文在她根本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見面談妥了一切,而從黎仲文的反應來看,他對雙方商討的結果十分滿意。
因此黎湘所需要做的事情很少,婚紗和禮服已經試過,現如今只需要做挑婚鞋和首飾這類每個女人都不會嫌累的工作。
婚禮進入倒計時的時候,黎湘才回到黎家。
相對於忙裡忙外的陸家來說,黎家這邊顯得很冷清,婚禮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陸家去操持打理,黎家只負責通知自家的親朋好友,因此黎仲文夫婦還是該忙什麼忙什麼,婚禮的事情一點都不用擔心。
黎湘回到家的時候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她上樓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再下樓時家裡阿姨卻突然從外面捧著一個禮物盒走了進來。
「什麼東西?」黎湘看見便順便問了一句。
阿姨連忙說:「剛剛有人給二小姐你送來的禮物。」
「禮物?」黎湘微微有些詫異,「什麼人?」
「一個年輕男人<="l">。」阿姨回答,「高高瘦瘦,不過好像是花店的。」
黎湘沒有再繼續問,而是坐在沙發里拆開禮盒,裡面是一捧野獸派出品的百合花束和一個富有杜拜特色的沙畫瓶。
黎湘拿起那個沙畫瓶來看了看,用彩色沙子構成的圖畫很簡單,沙漠、駱駝、落日餘暉。
黎湘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上大學時候最想去的地方,那時候好像依稀和誰說過,很希望能去沙漠走一遭,騎著駱駝向著落日,拍一幅大大的照片掛在自己房間的牆上。
而記憶中那人說,要拍兩張,一張拍她和半個落日,另一張拍他和另外半個落日,最終拼成一幅畫,占滿整面牆。
而她那個時候說:「我的房間幹嘛要掛你的照片?」
「沒有啊。」那人卻格外厚顏無恥,「我在說我的房間啊。你居然想將我的房間據為己有?那好吧,我大方一點,連我這個人一起送給你——」
而如今,沙畫瓶里有沙漠,有駱駝,有落日餘暉,卻沒有了人。
黎湘收回思緒,將東西放回盒子裡重新蓋上,也不吩咐阿姨怎麼處理,起身就離開了家。
因為怕她出行不方便,陸景喬在她身體恢復之後就安排了一個司機給她,黎湘坐進車裡便叫司機送自己去南湖舊宅。
來到那座宅子面前,卻發現裡面已經有人在打理屋子。
前面院子裡一人高的雜草已經基本清理了乾淨,而小樓的大門開著,裡面正有工人將廢棄損壞的家具一件件往外搬。
宋衍動作很快,這才剛剛過了初十,居然就已經讓人來做事了。
黎湘沒有下車,就坐在車裡看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幾個工人又揀了一些廢棄的東西出來堆到院子裡的雜物上,黎湘卻忽然看見什麼,連忙推門下了車。
雜物最上面是一幅畫框,裡面是一幅水彩畫,畫工並不見高明,只是簡單地畫了一朵向日葵,而此時此刻裱畫的玻璃上沾了一層紅色油漆,看起來似乎是已經毀了。
黎湘卻一下子把畫框反過來,拆開畫框,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取出了那幅畫。
謝天謝地的是那幅畫並沒有沾到任何油漆,雖然畫紙已經殘舊,不過卻依舊完好無損,左下角的位置還有黎湘母親親手題下的名字:丁夢。
黎湘捧著那幅畫站在那裡看了許久,卻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牆上那幅向日葵呢?」
「那幅畫沾了油漆,我剛剛拿出去了。」有一個工人的聲音回答。
緊接著就聽見有腳步匆匆往門口而來,黎湘抬起頭來,便對上了那張曾經無比熟悉,卻又已經變得陌生的容顏。
薄易祁剛剛走出門口,頎長的身軀便驀然頓住。
好一會兒,他才張口喊了一聲:「湘湘。」
黎湘看著他,微微笑了起來,「薄師兄,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薄易祁原本因為看見她而明亮了幾分的眼眸又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驟然黯沉下來,「湘湘,不要這麼叫我<="l">。」
黎湘卻沒有理會他這句話,轉而在院子裡走動了幾步,四處看了一圈之後,她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宋衍速度這麼快呢,原來他將事情交託給你了。這個傢伙,真是不知所謂。」
「沒有不知所謂。」薄易祁看著黎湘,緩緩開口道:「湘湘,這是你最在乎的地方,我希望能親手把這裡恢復到你記憶中的模樣。」
「不敢勞煩薄師兄。」黎湘卻忽地開口,「這樣的事情交給宋衍做就好。他不願意做的話,我另外找人來做,薄師兄,你走吧。」
「湘湘……」薄易祁看著她站在冬日陽光下的身影,一瞬間仿佛被光暈模糊了視線,「就算你不肯原諒我,我也希望能為你做一點事。」
黎湘彎起了唇角,「為什麼你還要說這樣的話?我們之間沒有原諒這一說,薄師兄,你並沒有欠我什麼。」
「我欠了!」薄易祁看著她,聲音喑啞卻又堅定,「湘湘,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
「沒有。」不待他說完,黎湘便又開了口打斷他,「薄師兄,你真的沒有任何虧欠。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不愛沒有罪,你沒有瞞我什麼,你向我坦白了一切,我們之間沒有虧欠。」
「湘湘!」
薄易祁還想說什麼,黎湘卻忽然越過他,徑直走進了屋子裡。
她站在門口敲了敲木門,成功吸引了屋內十來個工人的注意,黎湘這才開口:「抱歉,謝謝各位來幫我整理這座房子,只是這房子我已經另外有了打算,不準備整理了。工錢我會照付,各位可以離開了。」
那幾個工人聽了,有些面面相覷,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湘湘!」薄易祁轉身而來,一把從後面捉住了黎湘的手腕,聲音低沉沉地開口,「如果我願意用我餘生去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錯,你可不可以給我這個機會?」
黎湘沒有回答,緩緩抽回了自己的手,依舊只是看著屋子裡的工人,「抱歉,請你們離開吧。」
工人們到底還是回過神來,紛紛放下手裡的工作,從兩個人的身邊一一走了出去。
黎湘依舊沒有管薄易祁,拉過大門來準備上鎖。
可就在她低頭鎖門的時候,薄易祁卻忽然再一次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他個子高,黎湘的身體幾乎被他抵在門上。
「湘湘。」他喊她的名字,每一聲都是異常沉痛,「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什麼,可是……如果你的所求我也能夠給你,能不能把這個機會給我?湘湘,可不可以給我?」
黎湘嘗試著掰開他的手,可是他抱得太緊,她再怎麼掰都是紋絲不動。
「湘湘。」他的臉低埋在她的肩上,呢喃著低聲重複,「可不可以……把這個機會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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