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心裡又悔又恨,只能跟著韋枷走。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楊富貴板著臉喝道「韋枷,你不要再繼續無理取鬧。」
現在誰對誰錯已經不要緊,墨鏡男心虛的表現,已經讓楊富貴知道,自己錯怪了人。可是,說出去的話如覆水難收,他只能把這事和稀泥,雙方各退一步,把真正的是非瞞下。
但韋枷又豈會息事寧人,他揶揄著說道「難道,你跟這位『好好先生』是一夥的,為了把我從超市趕跑,沒想到啊……」
「你不要血口噴人!」周圍的人看他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一層懷疑「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認識這位先生,我跟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雖然楊富貴竭力解釋,但輿論不是那麼好引導的,那些人里逐漸傳出了些細言碎語。
「這事有點意思,看起來雙方都有理。」
「這經理不會跟這墨鏡男認識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人口堪憂啊。」
「我看,一定心裡有鬼,不要為毛拖拖拉拉地不給人看監控,看了監控就能知道的事,還三番五次地阻攔。」
「看個監控不就好了嘛……」
「我還有事呢,耽誤我多久時間?」
……
楊富貴迫於人群的壓力,只能硬著頭皮說「好,我帶你看監控,事先聲明,萬一是你有錯,你要當著大家的面,對這位先生道歉,並且賠償這位先生精神損失費。」
他指望著用話把韋枷嚇退,可韋枷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這句話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火氣。
「可以,那我也要加個賭注,如果我的話是對的,你和這人都要挨我耳光。」韋枷不懷好意地說道「不多不少,每人十下吧。」
在楊富貴那張嘴要說出什麼話拒絕或轉移話題時,韋枷挑釁道「不會是怕了吧?」
「賭就賭,我有什麼怕的?!」
他的心已經涼了大半,這個賭約沒有任何意義,在開始的時候已經註定了結果。
在人流的攛掇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監控室,路途一些不明所以的遊人也加入了隊列。
在這昏昏欲睡的午後,這件事令所有人精神為之一震。
調控錄像出現在人們面前,畫面里墨鏡男欺身靠近杜鵑。韋枷越看越火冒三丈,他的鼻子宛如噴火。
「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被拎著衣領的墨鏡男垂死掙扎道「等等,這不能說明我做了什麼,大家看,我只是好心想問這位小姐發生了什麼,我看她一臉驚恐,所以上去關心一下,沒想到好人沒好報,還被人誣陷了!」
杜鵑紅著眼睛說道「你無恥,不要臉!」
「這也說得過去。」
「這姑娘不會腦子有毛病吧?」
……
監控只拍到了墨鏡男的後背,他的正臉沒有出現在鏡頭。這也許是一種天賦,墨鏡男無師自通地巧妙避開了對著他的臉的監控,在看不清他的臉的情況下,事情又往對他有利的那一邊發展。
韋枷不可能聽他這辯駁,他老早想揍這人渣,還有死肥豬的胖臉。
「你再扯,看你能扯出些什麼,我就是看見你想動手動腳才打你,這份監控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他抬手對著墨鏡男的臉,好像在尋找適合的角度。
人群中有人看不過眼出來,握住了韋枷揚起的手。
「朋友,這樣說不過去吧,這位先生,說不定真的沒有做那些事,而你也看漏了眼,你女朋友則誤以為他想做些什麼,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存在。」
韋枷轉頭看到了一個掛著自以為溫和笑容的男人,那個假笑噁心得他想吐。如果這人真的想過解決問題,就不會在這種時刻跳出來,而且話說得有模有樣,卻於事沒有半點幫助。通俗地說,就是在和稀泥,這種人一般又被稱作「攪屎棍」。
韋枷語氣不善道「那你說怎麼辦?」
楊富貴擔心被韋枷打,早就跑到了門邊,這時見事情有了轉機,又重新折返道「對對對,這事情肯定就是這樣,這位先生是好心被人當了驢肝肺。」
見其他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眼神裡帶著讚許。
這位「攪屎棍先生」,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看,不如讓這位先生自己講述一事情的經過,我們大家來評一評理,我相信只要是謊言,一定會露出破綻。」
「哦?」韋枷看了一眼圍觀的人,大多數人都在點頭。
他雖然非常想把墨鏡男摁在地上打,可人多嘴雜,這些人里也許又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攪屎棍」出現,雙拳雙敵四手,若自己強行打人,最後說不準還會被對方仗勢欺人,反過來對自己下手。
「行,我倒要看看你這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墨鏡男舒了一口氣,他向「攪屎棍先生」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睛。「攪屎棍先生」不明所以地展顏一笑,還以為對方是感激自己幫他解圍,阻止了一個「野蠻人」對他下手。
「注意你的用詞。」
墨鏡男把墨鏡戴到了重又戴到臉上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剛好走到那個區域想要買點東西,但是又不知道挑哪種合適?所以想過去找那位姑娘,問一下哪種好一些。沒想到,她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我以為她疾病發作,所以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忙,可誰成想我一過去,她就要動手打人。」
墨鏡男心有餘悸地說道「我怎麼可能讓她打?只好過去壓住她手腳,同時防止她傷到自己,後來,這個姑娘的男朋友就踢了我一腳,還說我非禮他女朋友。唉,這世道好人不做,如果不是大家,我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難得墨鏡男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若此時有專業的測慌儀,那儀器上也不會顯示他在說謊。墨鏡男早就把自己修煉到金剛不壞,這點小風小浪,根本不能引起他心裡的波動。
韋枷知道自己遇上了個說謊不眨眼的傢伙,滿口謊言卻能說成比金子還真。
可這傢伙以為自己沒有辦法了嗎?
這麼多年的偵探小說,還有懸疑小說、靈異小說不是白看的,他肯定不會留意到一個地方,而這正是他的破綻。
「你說你去那裡買東西?」
韋枷問道。
墨鏡男自然地回答道「沒錯,我去那裡買東西。」
他從善如流地說「我去買什麼東西是自己的自由吧?」
韋枷接著問道「這東西是給你家人用的,還是給你自己用的?」
墨鏡男留了個心眼,沒有把話說全。
「我自己用又怎麼樣,我家人用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就是問問,還是說,你去那裡,根本不是買東西?」
韋枷在故意激他說話。
「我自己用也行,我家人用也行。」
墨鏡男其實也不清楚那地方賣的是什麼玩意,他又不是去買東西的,哪裡會注意這些。
人群里已經出現竊竊私語,可是聲音太小,墨鏡男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保安隊的隊長忍不住別過頭憋笑,那表情已經完全扭曲,時不時帶出一陣放屁似的噗嗤聲。
「笑什麼?又什麼好笑的?」楊富貴不悅地看向保安隊長,也是給他通風報信,扭曲事實加害韋枷和杜鵑的陳嬌的男朋友。
楊富貴完全抓不到重點,他老早就已經忘記了這種基礎的工作,超市的那些個區域,他每天走過卻不能說出每個區域販賣的商品具體有些什麼。
沒有理會楊富貴,韋枷繼續說道「牛皮啊,你一個大男人,還用『姨媽巾』?」
墨鏡男的心咯噔一下,但是臉色卻如鐵桶,沒有半點破綻。
「我給老婆買的,有問題?」
「哦,你剛剛不是說,你和你家人都用那玩意嗎?」
「我當成鞋墊在用可以吧?」墨鏡男咬牙切齒地說,即使今天被他矇混過去,他已經丟臉丟了大發。
「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道你們家拿嬰兒產品當鞋墊。」
圖窮匕見,韋枷終於令墨鏡男自露馬腳。
杜鵑補貨的那個區域是母嬰產品區,那裡最多的是尿不濕、奶粉之類的東西。
眾人奇怪於韋枷問墨鏡男,買的東西給自己用,還是給家人用。在他們看來,這些東西自然給家裡的孩子用,而墨鏡男含糊的態度,還有後面那句自己和家人都能,則成了他戳破自己謊言的第一步。
之後,韋枷用『姨媽巾』來詐他,墨鏡男不知道那裡具體賣的是什麼,而楊富貴則養尊處優慣了,根本不會了解那些事,所以幫不了墨鏡男的忙。一連串的試探 之下,眾人看清了墨鏡男的真面目。
「攪屎棍先生」神色帶著羞憤,沒有多說一句,不動聲色地融入了人群。
肥豬經理與墨鏡男跟死了爹媽似的臉色難看,韋枷看著他們的模樣神清氣爽,跟吃下人參果似地舒坦。
楊富貴哭喪著臉說道「韋枷先生,你看這事,要不當我是個屁放了吧,你繼續留在我們商場幹活,我給你漲漲工資?」
「不好意思,老子說話算話。」
韋枷不為所動「還有,我和我女朋友,都要辭職,不窩在你這個鳥地方受氣,你會把我們的工資給結了對吧?我們可是簽了合同,你這樣做是違反勞動法的,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楊經理可是守規矩的人,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種出爾反爾的人,我最看不起了。」
杜鵑扯著韋枷的衣服,好像想要說什麼。
她小聲對韋枷說「你把工作辭了,我們去哪裡再找一份工作?」
「放心,我有辦法。」
韋枷滿不在乎地說道。
楊富貴吃了個暗門虧,韋枷這話堵死了他的後路。並且,要他把臉奉上給他打,還要乖乖地給錢人家。這感覺不可謂不難受,楊富貴斷不會想到事情發展至此。
就連那個他眼饞的美人,都要跟著離開超市,而旁邊這貨竟然對這小美人動手動腳,自己三番五次地幫他說話,娶那小美人做老婆的想法,是徹底沒戲了。
不說杜鵑與韋枷分手,她分手之後反而會有許多青年才俊,會跟嗅到花蜜的蜜蜂一樣趕來,就算是孤獨終老,或者去找個富翁包養,又或者是同性富婆,也不會找區區一個商場小經理,又老又胖又丑又斤斤計較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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