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行?」陳菊立刻拒絕,「娘,我根本就沒幫啥忙,您別這樣。」
陳勇也覺得江沐雪給多了,跟著附和,「是啊,你這樣偏心,被梅子、蘭子聽見,她們該有意見了。」
陳菊聽爹這麼說,更不願意。
她也就白天幫著喂喂鴨子,鴨子貪水的時候幫著趕趕,晚上都是娘在照看。因此讓她拿那麼多錢,她自己都過意不去。
江沐雪沒再理會陳菊,而對陳勇道:「你這個人,最是討厭。」
一句話頂的陳勇面色通紅,老婆子以前再怎麼罵他,說他,也沒這麼一本正經的說他討厭。
&子是我合伙人,沒偷懶,沒辦砸事情,為什麼不能分那麼多?我還嫌給少了呢!最後再說一句,這是我的事,我做主,與你無關。不過,賣了錢,我會把你那幾袋子黃豆錢補上,你也用不著覺得我疼閨女,忘了兒子、孫子!」
這都說的啥!!陳勇站起來,氣哼哼的轉身離開。
這個老婆子,簡直不可理喻。
事事都能牽扯到兒子,他又沒說要幫襯兒子。
……
一連幾天,陳勇心情都不好,想到江沐雪那些話,越想越氣。
這晚,他怎麼也睡不著,在外晃蕩半夜,不知不覺走到鴨場。
此刻江沐雪正在棚子裡睡的正香,陳勇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朝棚子裡瞅一眼,見裡面人沒動靜,便在棚子旁邊坐下。
江沐雪警惕性還是很高的,沒多大會兒就醒了,總覺得不對勁兒,出了棚子猛的瞧見一人坐在旁邊,嚇一跳。
認清來人吼道:「大晚上你不睡覺在這兒裝神弄鬼的有病啊!我還以為誰來偷我鴨子呢!」
&不著。」陳勇嘟囔了一句。
江沐雪借著月光倒了碗白開水,咕咚飲下。
&接著睡,我就在這兒坐會兒。」陳勇吧唧抽著煙。
最近已經很少抽了,今兒估計心情不好,又重新拾起。
江沐雪瞥了他一眼道:「睡覺就怕被人吵醒,醒了很難再睡。」
&那你坐會兒吧,咱倆說說話。」
&你有什麼好說的。把煙掐了。」
江沐雪沒好氣,不過還是在陳勇身邊坐了下來。
陳勇被罵慣了,壓根兒沒當回事兒,尤其是沒有外人在場,老婆子想怎麼罵就怎麼罵。
按照江沐雪吩咐,把煙熄滅,「我真沒有偏心兒子,當時心裡想著你辛辛苦苦這麼長時間,該得大錢的。老三男人是個能幹的,家裡不缺錢,你沒必要那般補貼。」
&懂啥呀,菊子從小最吃虧,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懷不上。身體不好,幹啥啥不行,你不了解閨女心裡的苦。我不是單單給她錢,是給她一股勁兒,至少讓她對這糟心的生活還有點盼頭。」
陳勇許久未語。
&我沒有想那麼多。」說完,又添句,「可我真沒偏心兒子,當時一點沒想他!」
&必要再三解釋,你心裡怎樣,我不管。但是,今天我先給你打個招呼,你那個寶貝兒子,是死是活,隨他,與我無關!」
&看你,說的什麼話!」陳勇直嘆氣。
江沐雪冷笑,「怎麼?這麼快就心疼?」
真是嘴上說不要不要的,心裡卻誠實的很。
&問你,你辛辛苦苦看孫子,看了兩個月,把那兩個熊孩子養的白白胖胖,這都幾天了,你兒媳婦可打來一個電話?可說一句感謝?」
沒有!陳勇低頭,小聲嘟囔,「我又不求那個。」
&什麼裝!嘴上說不在乎,其實心裡難受著哩!我不想拆穿你,但絕不再跟著你過從前的生活。我在他們面前,就算低賤到泥土裡去,他們也不會可憐我半分!這個兒子,我當白養,這個兒媳,我壓根兒不認,你要怎樣就怎樣,別拉上我!」
&今兒起,誰疼我,我疼誰,誰心裡有我,我心裡有誰,其他的,就是天王老子,該滾蛋滾蛋,一點不含糊!」
江沐雪甩完這句,立馬鑽回棚里,明天一早還要餵鴨子,她沒那麼多精力跟這個頑固不化的老東西瞎扯。
陳勇被江沐雪的話刺激的不輕,一夜未眠。
他就這麼一直坐在棚子旁邊,一會兒望望朦朦朧朧的天兒,一會兒看看鴨場裡熟睡的鴨子們。
直到黎明來臨,他才背著手離開。
天亮後,江沐雪起來餵鴨子,之後把它們放出來自由活動,臨走前繞鴨場檢查一圈,看有沒有漏洞什麼的。
回到家裡準備洗手做飯時,小廚房已經炊煙裊裊。
她以為是陳菊,結果進去後才發現是陳勇。
&快好了,洗手吃飯吧。我去叫菊子她們起來。」
真是破天荒!
江沐雪呆了好一會兒才捲起袖子洗手,洗臉。
……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鴨子出場的時節。
望著那一隻只肥碩健壯的水鴨子,陳菊笑的合不攏嘴。
收鴨子的人開著小貨車過來的,很是專業。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七十隻鴨子,每隻二十五,將近兩千塊到手。
並且,江沐雪還留了十多隻鴨子,給之前幫助她的村民每家送去一隻,餘下的,給三個閨女分分,她自己留了兩隻。
陳菊拿到分給她的七百多塊錢,回到家的第一個晚上,激動的都沒睡著。
小院裡,江沐雪將那些錢數了三遍,掏出三張扔給陳勇,「你的黃豆錢。我可給你了,看清楚,三百,別到時候不認賬。」
陳勇氣的不行,將那些錢一推,「都過一輩子了,還整這齣,現在知道給我錢,年輕時咋不給?」
這是在埋怨苗丹桂霸占財政大權,以前不給他零花錢的事兒。
&不是要管錢嗎?那就管一輩子!」
陳勇背手離開,江沐雪噗嗤笑了,打趣兒,「到時候你要補貼兒子,可別問我要,先說好,要也沒有。」
兒子,兒子……
陳勇一想到自打孫子回去,兒子、兒媳一個電話都沒,心立刻寒了下來。
這都快倆月了。
&午咋吃?」陳勇換了話題。
&要不,把那剩的鴨子連骨頭帶肉炸一炸吧,人家城裡人都這樣吃。」
江沐雪吩咐完,陳勇照做,午飯弄的特別豐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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