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又向星玉解釋,「藏鋒劍是一把難得的好劍,且笑世間刀光鈍,藏鋒隱沒桃園中。低調內斂,與世無爭與太初道長修行人的身份很相配。」
「人家是乘風而去,我們還要辛苦兩條腿。」星辰真羨慕人家,長得漂亮不說,還有武功會御劍,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太遜了。
「呵呵,星辰姑娘不必擔憂,老朽都已安排好,片刻我們的車騎便道。到時候我們也是乘風而去呀,啊。」
閒雲觀修建於這蜀山谷朱峰頂,此時正是煙雲繚繞霞光萬丈。風很大,讓人有種張開雙臂就能飛翔的錯覺。幾隻蒼鷹和翟鳳在蒼穹迴旋盤桓互相追逐,時而衝進雲端,時而扎進鬱鬱蔥蔥的林海。幾人等候片刻,只見天際一粒小米大的蒼蠅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一架有翅膀的馬車,雕琢畫刻,甚是華麗。星辰都忍不住感嘆,自己將來的花轎都沒這花哨。
溫良手拿哨子吹出一個似鳥鳴的滑音,那幾隻翟鳳聽到命令齊齊飛來,原來這翟鳳是這飛行馬車的「馬」。
「這是韋源駒,是一個叫韋源的人發明的,我們阮家還有很多這種奇技淫巧,不足為奇,請星辰和星玉先上車,請。」溫良上身微俯,右手引向韋源駒的入口。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說的就是他吧。
星辰星玉進入車內,裡面的裝潢倒是樸素。星辰其實有些懷疑,風固然大卻不能托起人來,要想讓他們四人坐在一輛車上,即便那翟鳳速度氣力都驚人大,難道就能在這變幻莫測的風裡馳騁翱翔?便問溫良,「這車安全嗎?我們四個人坐一輛車太重了吧,能不能飛起來啊?」
「哎呀,姐,單靠風力當然不能駕駛這韋源駒,我在藏書閣里看到過,要凝聚很渾厚的內力托舉徹底的。即便接近山下風沒這麼大也會很平穩的,你就放心吧。」
「不單如此,韋源駒的機械結構較之前有很大改進,對內力要求並不很高了。我和張伯的內力足以支持我們飛回劍莊,如何,是不是比御劍更好?她們站著,我們坐著,呵呵。」
四人都笑笑,表示贊同。
車窗很小,星辰的小臉貼在窗戶上。十五歲的身體不如她意,她有點嬰兒肥,肉肉的小手,粉撲撲的臉蛋。望著一朵朵肥肥的雲朵向後飛去,她的思緒卻纏繞一團。偷偷的端詳著溫良,像個賊一樣心虛。明明是他偷走了她的思緒,卻讓她心生鬼魅不得安寧。鬼迷心竅,她忽然就想到了這個詞。心底暗暗嘲笑自己,說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枉你在閒雲觀也算耳濡目染了五年,一點不中用,還不是以貌取人。可是我又不信道教,肉體凡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我不單單是被他的外表吸引,他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我舒心放心,讓我願意傾訴所有秘密,讓我願意朝夕相伴把酒言歡。可是你才認識他兩天,你怎麼知道?別問我怎麼知道,我就是知道。
我就是知道。紅塵滾滾中必定有那麼一個人,他既是溫文爾雅謙虛謹慎的,又能跳脫世俗不拘一格;他學富五車才華橫溢,卻不驕不躁赤子初心;他人情冷暖洞若觀火,卻並不憤世嫉俗放蕩不羈,他有他的堅守,有他的抱負,有他所愛戴的人。這樣的人,讓我快樂。
反覆的心理鬥爭搞得星辰頭也乏了。昏沉沉的睡去。在翟鳳的鳴啼聲里,她夢到自己來到一個沒有天也沒有地的地方。混沌里找不到出口,只是白茫茫。前方千萬個人頭攢動,星辰呼喚他們,可是沒一個人回頭應她,就好像他們根本聽不見她。星辰喊的嗓子也啞了,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看見人群中正有一個人逆流而行,朝她走來,一點一點,越來越近......
「星辰?你怎麼了?」睜開眼溫良愛憐地問候。「你剛才夢裡很著急的樣子,我就把你叫醒了,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星辰溫和的笑笑。這個夢她已經做過一次了,只是這次她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溫良也報之以笑。依舊溫暖貼心。
千萬人之中唯一肯為你轉身的人,滿足你少女所有的幻想。總會有這麼一個人,不早不晚的出現在你的生命里,點燃你所有的渴望,讓沉睡的花朵綻放。星辰不再掙扎,她終於決定,他就是那個人。
此刻窗外陽光明媚,彩鳳和鳴。
行了一個時辰,御劍的四女和乘車的四人前後腳抵達風雲劍莊。府內裝修氣派華美,雕樑畫棟。不能說向皇宮一樣金碧輝煌,倒也可堪稱皇宮第二了。星辰和星玉不吝言辭地好好讚美了一番,想到自己要住在這宅院裡,簡直快活似神仙了。
星辰和星玉住到選好的客院,看到自己的屋子都好一陣歡呼雀躍。這還只是客房,他們主人家的屋子還不知道如何精緻講究呢。星辰在自己的床頭看到一個盒子,好奇的打開來看,竟然是一隻經營可愛的玉竹蟲,透明的翅膀微顫,讓人好生愛憐。
有腳步聲走來,原來是溫良。他伸著脖子微微一笑,「它睡著了」,指著玉竹蟲微顫的翅膀,「瞧,它睡得好香,還在做夢。」
「哈哈,原來它睡著了,怪不得都不理我。」星辰用手指輕輕觸碰玉竹蟲的脊背,想把它叫醒「喂,快醒醒。看看誰來了?」
那玉竹蟲扭動著尾巴表示嫌棄,不肯理星辰,沉浸在自己的夢鄉。
「它上次傳完信後很累的。要睡好久呢。」溫良說,「你可以給它取個名字。」
「我嗎?」星辰受寵若驚,她甚是喜愛玉竹蟲。難道可以擁有這樣一隻會聽話會傳信的小蜻蜓?如果不送她幹嘛叫她取名字?
「它以後就是你的了。」溫良的話讓星辰喜出望外。她想了好一會終於覺得「小魚」這個名字很可愛,正好配它。
溫良不解,「可它明明是蟲子啊,這,從何而來。」
「難道叫小蟲啊,難聽死了。」星辰自顧自的說,「是不是?」
溫良趕忙稱是,「是是,那今後你就有一隻會飛的小魚啦。」
「嗨嗨,我就是這個意思嘛。」
溫良又為星辰星玉設宴,只有幾個食客作陪,莊主夫人及親眷除了阮溫良一概沒有。當然了,按照星玉的說法,他們身份卑微,主人怎會作陪?星辰覺得有道理。但又覺得溫良說的也對,他說,阮家人口眾多子嗣繁茂,自己已為少主獨立處事。再說年輕人相聚最好不拘禮數。
到了晚上,夜靜風涼,只聽到樹葉簌簌作響。剛剛聽到一更打過,星辰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此篇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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