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司馬智笑了笑:「我爺爺想來吃飯,讓你準備酒。」
白路摸摸光頭:「你說,我把頭髮留起來好不好?」
「少轉移話題,跟你說正事呢,我家太爺要來吃飯。」
「愛來不來。」
「你怎麼不去死?」司馬起身離開。
「去哪?」白路隨口問道。
「泡妞,你來不?」
「你真無恥。」白路裝正義之神。
司馬智剛走,鴨子打來電話:「壽桃準備好沒?」
「什麼壽桃?」白路裝糊塗。
「你大爺的,前幾天跟你說過,我媽生日,壽桃呢?」
「我x,老子欠你們的?」白路大怒。
「少廢話,你在飯店?我馬上過來。」鴨子掛掉電話。
白路摸著光頭感慨道:「這幫王八蛋。」起身去廚房做壽桃。
廚房裝修的乾淨整潔,地面是白色大塊瓷磚,入目儘是潔淨的不鏽鋼餐架、餐檯。白路給這幫廚師的任務,每天下班後,廚房要跟新的一樣。乾淨絕對沒的說。
廚房盡頭是獨立出來的冷葷間和面點間,此外還有一個冷藏間和儲藏間。
飯店需要庫房,可以降低成本節省開支,奈何就這麼大空間,加上沒有庫管,便暫時取消庫房這一個偉大存在,所有東西直接送入廚房。
廚房各類設施非常齊全,比如說冷藏間,分出多個冷藏室,有不同的冷藏溫度,分門別類存放各種食材。
廚房要求高,占地自然就大,原本是一層八百平米的畫室,經過改建後,黑標和粉標的空間加一起還沒有廚房大。
白路穿過廚房,來到麵店間,裡面站倆學徒,看見他進屋,同聲問好。
白路一直沒管過廚房,看見他倆在這裡,好奇問道:「你倆負責面點?」
一學徒回話:「巴老師說這幾天會招來專門的麵點師,讓我倆暫時頂兩天。」
白路搖搖頭沒說話,去取麵粉、雞蛋等物,依照前次做壽桃的流程開始工作。
這玩意做順手了,隨隨便便做出十來個壽桃。想了想,又做些小糕點,丟給倆學徒蒸烤。
出來時看到鴨子,隨口問話:「怎麼才來?」
「我x他大爺,又堵車了,就這麼幾步路,老子開了一個多小時。」鴨子回道。
飯店中午的營業時間是十一點到一點半,提前半個小時收拾衛生。現在快到十一點,美女服務員在照鏡子收拾自己,收拾利索後,就要站立工作兩個半小時。
柳文青巨哏,很少給她們開會談心,好的員工不是談出來的,是用向心力凝聚出來的。企業的向心力是什麼?是工資、待遇和認同感,柳文青給她們的就是這一切,不但彼此是平等的,連進門客人和她們也是平等的,不需要低三下四,不需要奴顏婢膝,只要提供該提供的服務即可。
看看準備上崗的服務員們,白路皺眉道:「少說點髒話!」
「壽桃呢?」鴨子問。
「廚房,中午就要?」
「晚上。」鴨子跑進廚房。
幾分鐘後,樓上響起音樂聲,低輕柔婉,是鋼琴曲,飯店開始對外營業。服務員快速站位,等待客人上門。
鴨子出來找他:「有盒子沒?」
白路拽鴨子出門說話:「我怎麼知道?」
「你的飯店,你不知道?」鴨子問。
「廢話,問巴叔去。」
「老巴說沒有。」
「那就沒有。」
「算你狠。」鴨子開車去買盒子。
飯店外面,石匠在清理磨台。
一般來說,為求省事,磨台對底座的要求不高,磚頭水泥也行,石塊土堆也行,只要夠結實夠平就成。
白路買的這盤磨,底座是三塊方石,彼此完美拼在一起,中間正好留出孔洞,用來安放立柱。
石匠要做的是將三塊石頭外表打磨乾淨,並重新打磨磨台表面和清洗碾滾。
白路站著看了會兒,嘆氣道:「就這麼點兒活,你收我五百,太狠了。」
「我這是上門服務,要加收服務費。」石匠回話。
白路搖搖頭,電話響起,是小胖子林迪生。過了一年,小傢伙長大一歲,不過按生日算,還是五歲多,不到六歲。
小傢伙問他為什麼不開業?是不是飯店黃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童言無忌?白路有點鬱悶,問回去:「怎麼沒上學?」
「我病了,要吃冰淇淋,我媽不給買,你買給我好不好?偷偷的,我有錢。」
「你在家?」
「恩,我媽可凶了,你來救我好不好?」
話沒說完,電話那頭響起很大的女聲:「給誰打電話?」嚇得小胖子趕忙掛電話。
白路呵呵一笑,沒過一會兒,電話再打過來,是林媽媽問話:「你是誰?」
「白路。」
「啊,是你啊,我說看號碼眼熟,怎麼不開店了?前天還想過去吃飯,你沒開門,是不幹了麼?」
「沒,一直幹著呢。」
林媽媽以為白路好面子,熱情說道:「要是覺得乾飯店無聊,我讓迪生爸給你找個工作,他做醫療器械,認識很多人,對了,你是什麼文憑?可以考公務員……」
白路笑了一下,每天要接許多電話,接到厭煩,不想林媽電話竟是很溫暖,有人情味,便是笑著回話:「謝謝你,我真的有開飯店,而且很忙。」
「忙什麼忙,年輕時誰不是光想著玩不干正事,對了,有對象沒?要不要幫你介紹一個?」
「介紹對象?」白路小聲念叨一句。
「對啊,我一同事的閨女,二十七、八了,有點胖,但是顧家,你多大?有沒有二十六?」
白路無語,我有那麼老么?不就是稍微黑點麼?
林媽媽繼續說:「你是外地的對吧?沒事,結婚後就住她家,人家不在乎你是哪的人,只要塌實,肯好好過日子就成。」
白路越聽越鬱悶,很想問一句,您老人家除了麻將,就不知道關心關心時事?好歹我也是網上有影的名人!用得著介紹對象?
剛才覺得這個電話有人情味,現在是太有人情味,都大發了,白路趕忙找藉口掛掉電話。
許是人情味有串聯,剛掛掉這個電話,另有個久違的人打來電話:「在哪?」
「二叔?」白路很有些不敢相信。
「恩那,你在哪?」王某墩問道。
白路看看來電顯示,是本地固定電話,問回去:「你在哪?」
「火車站。」
「你回來幹嘛?」
「廢話,老子家在這裡,不回來能去哪?」
白路笑道:「錢花光了?」
「恩,你手上有錢沒?」
「二叔,你去沙漠禍害我爹吧,他抗折騰。」
「靠,去了沙漠,不知道誰禍害誰,趕緊送錢過來,我在火車斜對面的春陽樓等你。」
「知道了。」白路進飯店,去跟柳文青打招呼。
一進屋,柳文青搶先說話:「我把服裝尺寸傳真過去了,麗芙說跟你結算。」
「你們談妥了?」白路問。
「恩,她們說絕對讓你滿意。」
「那成,我得出去一趟,有事打電話。」轉身出門。
去火車站,開車非常不方便,白路先打車去銀行取錢,然後換坐地鐵,趕到春陽樓的時候,王某墩已經喝光一瓶二鍋頭。
白路坐到對面:「怎麼不回家?」
「我敢麼?你王姨逼我結婚,就差拿槍了。」
白路笑道:「活該。」
王某墩又要一瓶酒,給白路倒酒:「陪我喝點兒。」
「怎麼了?」白路好奇道。
倒滿酒,王某墩喝了一口說道:「現在女人是不是都瘋了?我去江南轉一圈,靠,又被逼婚,太嚇人了。」
「你還好意思說髒話?怎麼不問問自己,為什麼又把人睡了?」白路鄙視道。
「你這是和叔叔說話的語氣麼?」
「拉倒吧,你和我爹就沒一個靠譜的,過年打電話拜年都找不到人。」說著話,白路放下一個帆布書包:「這次去哪?」
王某墩回話:「我琢磨過了,中國女人保守,你能不能把我弄去國外?美國就成,我去禍害外國娘們,聽說她們賊開放,睡覺和握手一樣簡單。」
這志向太過偉大,白路聽呆了,面無表情的呵呵笑一下:「你真是我二叔。」
「廢話,難道你是我二叔?先陪我喝酒,晚上去夜店,還是北城好,姑娘漂亮。」王某墩同志有一顆永遠躁動的年輕心。
「愛找誰找誰去,走了。」白路起身想走。
「我x,老子是你二叔,我把飯店都留給你,你就這麼對我?」
「飯店?」白路坐回來:「你不說還忘了,那個破飯店欠一屁股稅款,老子把褲衩都賣了才還上。」
聽到這句話,王某墩思考一會兒,問道:「你是說飯店不欠錢了?」
「什麼錢都不欠,水費電費存了好幾年的。」
「那好,把鑰匙給我,我要重整河山。」
白路連連搖頭:「你無恥的樣子真有我爹當年風采,你倆絕對是哥倆。」
「廢話!」王某墩琢磨琢磨:「還是你干吧,我還年輕,不想結婚。」
「年輕的二叔,接下來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反正亂無聊的。」說著話拿過來小書包:「多少錢?」
打開後一看:「我x,你打劫銀行了?有一百萬吧?」
「二叔,你真瘋了,這是二十萬。」能把白路弄無語的人很少,遙遠的沙漠有個老爹,很近的北城有個二叔。
「二十萬有這麼多?服務員,算帳。」在等算帳的時間裡,問白路:「你說我拿這些錢去澳門怎麼樣?想當年,我也是大殺四方的賭場小浪子,搞不好能贏出個百萬富翁。」
「恩,你會成功的。不過,你一定要忘記我的電話號碼,輸光了也一定別給我打電話。」白路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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