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別的辦法吧?」陸知知:「不管什麼也好,總得嘗試。一窩蟻 m.yiwoyi.com」
時遇垂下眸,緘默片刻後,說:「我父親或許知道更多的內情。」
他抬眸,「我一直在找我父親,自從我的母親出事後不久他就消失了,我現在還沒查到他,如果能找到他或許有辦法。」
陸知知點點頭,「有消息了,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可是。」
時遇問:「如果得到的答案是連同白霽要一起除掉呢,你會下得去手來幫助我嗎?」
陸知知:「...我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就現階段,她自己都沒有探索到真正的真相,不想對這樣的設想作下決定。
時遇撐著桌子慢慢站起身,「好,就算你不考慮你真的、真的喜歡他,也麻煩你站在我的角度,那些死掉的人角度上考慮,不要幫他。」
陸知知拿紙擦了擦唇,看著他已有醉意的模樣,扶住他的胳膊,「我明白的,我叫代駕送你回去。」
臨近上車,時遇停下腳步,轉過身,眼眶微紅,喃喃:「我對你來說不夠好嗎?」
「很好。」
陸知知誠實回答,這樣的答案她也不知道回應了多少次,「我很感謝你一直維護我。」
但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會有了。
送走時遇,她站在寒風中好一會,轉身離開。
為了讓口罩女的熱度平息下去,警局局長又公開接受採訪公布了口罩女事件,一系列詳細案情內容。
坐在咖啡廳里的陸知知耐心看完了這一長篇,摻雜了不知道多少假話的內容,心生一絲好奇。
已經有小半月沒發生類似案件了,又是臨近春節人員走動的高峰,她看出來這是上層人為了防止擴大恐慌和言論,確保自己可以安心呆在位置上的保守措施。
他們拿了胡萍出來包裝成真正的連環殺人犯。
如果再次出現那樣怪奇的殺人事件,為了不引起恐慌和公信力的下降,他們會選擇掩蓋案情嗎?
陸知知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白霽說他今天要去醫院參加一個討論會,要過一周才能跟她見面。
一下午的空閒時間,她可以自己去看個電影,享受陽光,舒心生活。
...
某星整形醫院。
「說真的,我還從沒見過這種情況,所以你是口罩女事件的倖存者,能鼓起勇氣來修復還真不容易。」
白霽摘掉口罩裸露的真容,嚇了負責設計手術的邵醫生一跳。
「這都還沒好全,首先要做的應該是縫合啊。」
白霽溫和說:「我知道需要縫合,不管用什麼辦法,你將它閉合起來變得美觀就行。」
「為什麼不去大醫院做呢?」
因為那裡很容易引起懷疑,他不想惹來太多的注意。
白霽展開捏在手裡的宣傳手冊,「不是你們的廣告標語上寫著的嗎?不管多麼糟糕的臉,你們專業的醫生都可以修復如初,這是假的?」
醫生立刻回答:「不、當然是真的!你查過我們醫院也肯定看到了網上的評價,一個差評都沒有啊,足夠證明我們的權威了。」
緊跟著他為了留下這個客戶,又說:「我們這裡的操刀醫生都是從三甲醫院出來的,大家都進修過,關於美容整形這塊因為豐富的手術經驗還會比三甲醫院要好一些,審美和安全方面你完全可以放心,就是礙於你現在的情況,手術費用會比較高。」
白霽並不缺錢,他這次直接帶了現金過來。
整整一箱子打開,紅色的鈔票推到醫生面前,他非常真誠的說:「只要能縫合我的臉。」
「當然可以了,不說完美如初,百分之80還是沒問題的。」醫生看著這麼多錢,笑容滿面,「我們可以約個手術時間。」
「越快越好。」
等送走白霽,幾個負責手術的醫生聚集在一起激烈討論。
「不是吧?這樣的創面你也敢接?裂成這樣怎麼修補都不可能恢復的啊。」
「有什麼關係,他自己只是說要縫合麼,反正達不到預期就先把臉縫上再說唄,手術單上那些額外的調整項目先別給他搞,反正到時候就說全部做過了,患者也感覺不出來。」
「之前你主刀隆胸的失敗事剛壓下去,要不還是悠著點吧,別等會又來鬧了。」
「對方付了30萬的現金,這點抽成我肯定要拿到,換作是你們,接不接?」
那名負責給白霽主刀的醫生又說:「更何況,這次手術他可以一次拿出30萬,後續我們聲稱要進一步修復再拉他入坑做別的項目,不是套進來了?」
「你說的也是。」
一下子,醫生們沒了聲音,眼裡露出艷羨的目光。
手術就和面診的時間間隔了兩天。
白霽躺在手術台上,臉上被筆畫出了需要縫補的位置。
主刀醫生和助手將他圍住,從面診到現在做這台手術,主刀的邵醫生其實心裡也沒多少底。
原本這麼大面積的外傷,應該先交給大醫院去做縫合植皮處理,等肉都好的差不多了再來找他們修復。
但這位病患給的錢實在太多了,一些良心,該昧著也要昧著,總歸能比現在好點就行。
燈光打在白霽的面上,襯的那道開裂傷痕更加恐怖。
負責麻醉的醫生將面罩放到他的臉上,「睡一覺,我們就準備開始了。」
他們並不清楚,白霽的體質就決定了任何藥物都對他沒有效果,身體會以超凡的速度將它代謝掉。
麻醉後的時間僅僅過去十分鐘,他的睫毛顫抖著,人就恢復了意識。
面上的皮肉可以清晰感覺到進針縫合,巨大的痛感到麻木,他安靜躺在那就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只要可以變漂亮的去見陸知知,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讓自己不怎麼高興的話。
為他主刀的並不是之前面診的那個醫生。
是個女人。
實習生:「邵醫生,你覺得這樣縫合沒問題嗎?我總覺得他應該先用點移植皮來修補。」
男人的聲音出現在另一邊,「沒事,皮膚可以吊著一點,等他以後恢復了肯定感覺還是不美觀,我們再給別的方案。」
這就是一種不停圈錢的套路,女實習生一副學到的樣子,手下動作雖然認真,但也因為不熟練的操作,將那張臉縫合的歪歪扭扭。
好不容易結束後看成果,旁邊負責整理器具的另一個助手輕輕嘶了一聲,「好醜啊,像一條蜈蚣爬在上面了。」
邵醫生不以為意,「包起來吧,到時候等拆線就不會這麼丑了。」
一個個丑字從他們的嘴裡不停蹦出,白霽腦海里的怪物就要按捺不住殺意,被白霽強行按了下來。
一切都為了陸知知,只要比原先能好看一點,只要能好看一點,他可以接受,可以接受...
手術結束後的當天下午,白霽被包的只露出來一雙眼睛,他站在鏡子前,就連自己也無法確定現在紗布下面變成了什麼模樣。
他走出單人病房,一邊和陸知知撒謊說自己正在吃遲到的午餐,一邊乘坐電梯下了樓。
經過醫院的面診科室門口,裡面爭執的動靜讓他停下腳步扭頭往裡看。
一名年過四十歲的女人壓抑著憤怒說:「之前你們推薦我打瘦臉針說是可以讓臉看起來小一圈,我打了,結果呢!兩邊全部凹進去了,面頰上的肉都凸了出來,我找另外的醫生去看了眼,對方說我的骨頭在這裡,壓根沒必要打,你們就是套路我,騙我錢是吧!」
裡面的邵醫生溫柔說:「這是正常的啊,你現在只需要把面部的脂肪吸掉看起來就又年輕又平整了。」
「那還得花費多少錢?」
「大概也就一萬多。」
「我打個針才花了一千多,現在讓我搞吸脂翻了多少倍!?都是套路吧..」
裡面開始喋喋不休,值班的護士及時找到白霽,提醒他:「你剛剛做完手術,應該臥床休息。」
白霽淡淡道:「都是套路嗎?」
護士連忙過去把門關上,「你的手術很成功啊,別擔心。」
白霽被送回病房,主刀醫生還帶著助手來看望了他,和他說了很多安慰的話。
一直到午夜。
他因為面頰過度的疼痛下了床,走進廁所間。
臉上包裹的紗布里透出來了血跡,他撫摸上自己的臉,手指內扣,忽而粗暴的開始往下扯。
紗布被他強行撕下,頭頂的燈光閃爍,被黑色線條強行縫補起來的裂口歪歪扭扭,因為過於緊繃拉扯的皮肉,讓唇角都向一側彎曲上揚。
本就醜陋的面容,此刻看起來更加難看了。
手術台上助手的那一聲感嘆,沒有一點誇大其詞。
沾著血跡嵌合在皮膚里的黑線,因為巨大的拉扯力發出噗呲一聲,斷裂了一根。
鮮血流了下來。
白霽摸上了自己的臉,眼神絕望,「還是不行。」
根本縫合不住,甚至更加醜陋。
浴室里,不斷的發出噗呲噗呲的線條崩裂聲,頭頂閃爍的燈光在半分鐘後燈絲燒壞,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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