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呂追率領的小隊已經跟敵人正面交鋒。
爪牙的目標並不是在這裡解決掉王錦,而是儘可能削弱對方戰鬥力。
於是,更加危險也更加聽從指揮的混血傭兵被派到了這邊。
這裡更像是凡人的戰場。
每個人手中都握著冰冷的鐵器,用精湛的技藝揮灑死亡。
匕首,砍刀,鐵絲,甚至是兵工鏟。
血液四濺,斷肢橫飛。
場面卻寧靜的可怕。
黃昏議會的衝鋒是沉默的。
使用能力會讓他們逐漸被污染,語言也會逐漸變得癲狂消極。
為了不影響隊友,他們嘴裡都拼命咬著自己的銘牌,到死都不會吭一聲。
他們是鐵骨錚錚的戰士。
「不對勁。」
呂追皺了皺眉,口罩下的兩張嘴同時咬了咬牙。
「怎麼了?」
田苟開口詢問,身形卻沒有停止。
他手上同時握著一長一短兩把刀,在人群中翩翩起舞。
昂貴的風衣下擺如同蝴蝶振翅一般高高揚起,露出琥珀色的襯裡。
這是他從王錦身上學來的劍舞。
越是這種時候,田苟越覺得王錦是個天才。
哪怕自己只學了個小成,都足以在人群中屹立不倒。
可惜也僅限於此。
爪牙的配合要比他想像的默契無數倍,經常能抓住他調整腳步的空隙攻擊。
保證自己不受傷已經是極限了。
「這群傭兵以前是不潔者的人。」
「他們更習慣嗷嗷叫著各自為戰,這種有組織性的衝鋒很罕見。」
開口的是李玉。
他顯然很熟悉自己的前同事的做派,也知道這樣明顯不對勁。
「那裡。」
劉大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電動車,順著車頭的方向看了過去。
信號塔上倒吊著一道影子。
上半身相當美艷,飽滿的胸脯隨著動作顫顫巍巍,暗色的雙唇帶著異樣的誘惑。
下半身,則是八條閃爍著寒光的腿,以及圓潤漆黑的蛛腹。
似乎是察覺到了視線。
她從陰影中緩緩爬出,八隻眼睛同時眨了眨,口中吐出鉗子般的口器。
「我叫絲羅。」
爪牙們表情各異,低聲重複著她的話。
「我叫絲羅。」
「臥槽…老呂,這他媽是蟲巢思維啊。」
田苟瞳孔瘋狂震顫,轉頭看著呂追。
他原本以為耳邊風這種瞬間下令的技能,在戰場上已經是大殺器了。
沒想到人家能直接控制士兵,並且不影響他們本身的心智。
幾百名默契到如同一人的士兵,幾乎會形成足以淹沒萬物的潮水。
「還有更糟糕的消息。」
墨魚從陰影中顯出身形,鉤鎖一甩便拽起一具爪牙的屍體。
在空中斬開胸腔,細細密密的小蜘蛛從中爬出,逢人便咬。
「她在孵化自己的孩子。」
瞳孔縮了縮,呂追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後。
那裡已經陸陸續續丟下了幾十具屍體。
而現在,屍體們全都開膛破肚,無數漆黑的蜘蛛如同潮水般湧來。
「該死…」
呂追皺起眉頭。
他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對方特地把大部隊調了過來,為的就是殲滅王錦的隨從。
已經有黃昏議會的人被咬中,沒走兩步便面色發黑跌倒在地。
成為新的溫床。
「我叫絲羅。」
聲音逐漸變得扭曲尖銳,最後成了笑聲一樣奇怪的雜音。
「去!」
劉大壯拍了拍騎士之證,小電驢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箭一般沖向後方。
碾碎一片小蜘蛛後,它的動作越來越慢,似乎被那些粘稠的屍體碎片粘住了。
撲通。
電動車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蜘蛛依舊無窮無盡。
「麻煩了啊…」
呂追皺起眉頭。
後路被徹底斷絕,這些蜘蛛攜帶劇毒的同時還能讓人無法逃脫。
往前是爪牙,還有那不知道具體實力如何的絲羅。
唯一的生路,是讓一部分人捨命衝鋒,在人群中撕開口子,直接解決絲羅。
呂追有些猶豫。
這命令無異於讓別人去死。
要麼站在這裡不動,等著王錦的後手?
該死…王錦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把這麼細枝末節的地方都安排妥當。
眉頭深深皺起。
身後的小蜘蛛逐漸逼近,甚至能聽到它們那些節肢敲打在地面上發出的響聲。
「別擔心。」
完全陌生的聲音傳來,呂追下意識轉頭望去。
那是黃昏議會的成員之一。
並不特殊,也沒有什麼才能,屬於放進人堆就找不到那種。
那張臉只是偶爾見過一兩次,見面會點點頭的程度。
「你們是為了明天而戰,我是為了過去。」
那人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默默站到隊伍前方。
呂追注意到,他把懷裡那張泛黃的照片往深處塞了塞,似乎是擔心掉出去。
甚至不需要呂追動員。
黃昏議會們默默分成兩組。
負傷的站在前面,保有戰鬥力的站到後面。
他們沉默著完成了部署,等待著最後的命令。
「呼…」
呂追沒再說話。
他知道這些人的情況。
都是生活在東北的混血種,都在常天青之亂中失去了很多東西。
罪魁禍首就在面前,他們自然不願意放棄復仇的機會。
不再猶豫,呂追死死盯著遠處的絲羅,發出低吼。
「進攻!」
依舊是沉默的衝鋒。
血腥氣瀰漫,給夜色染上一抹悲壯。
——
「這群傢伙是人類嗎?」
臉上帶著魚鱗的男人從人工噴泉中冒出頭來,撓了撓腦袋。
他的任務是堵截王錦,或者支援絲羅。
幸好那隻蜘蛛現在不太需要幫助,他也樂得看熱鬧。
不過,看著看著就能發現不對勁了。
黃昏議會已經倒下了不少人,剩下的也開始掛彩。
略微估計一下傷亡人數,大概占總體的百分之三十。
這個數字很不可思議。
通常的部隊,戰損比在百分之十的時候就開始潰敗了。
能挺到百分之二十還不投降的,已經可以稱之為精銳。
百分之三十…
哪怕是能夠自愈的仙家都不敢這麼玩。
偏偏這群混血種沖的一個比一個猛,硬生生把包圍圈撕了個口子。
「真拼命啊,爪牙到底造了多大的孽。」
男人捧了點水澆在自己頭上,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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