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玄學館的時候,林峰已經起床開始練功了,見我來了連理都沒理我,林峰練功的專心程度完全不亞於重夕吃飯。
我走進館裡,直接上二樓,一腳踹醒了還在抱著枕頭流哈喇子的重夕,說:「趕緊醒醒,出早操了!」重夕把一隻手從褲襠里拿出來,在空中胡亂地擺動著說:「出什麼操啊,睡覺......睡......呼......」
我無奈地看著又睡著了的重夕,心說這個能吃能睡的主兒,真是不讓人省心,不是說好了今天去看黃鼠狼子出早操嗎?想著,心中一股壞水再次翻騰,我假裝走出了屋,在快走出門口的時候,我假裝驚訝地說:「呦,小雨?怎麼今兒這麼早就來了?」這句話反正我也不知道重夕是怎麼聽到的,總之聽到我這句話的時候就聽到重夕在床上「騰楞」一聲,就起來了。轉頭再看,重夕竟然都已經穿戴好了,一點睡眼惺忪的樣子都沒有!
重夕衝到了門口,這才發現被我給騙了,杵了我一拳之後,無奈地洗漱去了。
林峰練完功,我們三個連飯都沒吃,直接開著車,向那片「操場」駛去,遠遠的望見那農民早已到了現場,旁邊支著一輛電動車,那農民頭上冒汗,不斷的來回走著。在他的內側,一隊黃鼠狼排著隊繞著地跑圈呢!那農民見我們來了,趕忙站住了,對我們說:「法師啊,你是怎麼弄的陣法呀,怎麼都走不進去我這片地,眼看著小黃鼠狼就在我眼前過兒,可就是抓不到,總是離我手有段距離!」
我們三個哈哈大笑,我對那農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則是得饒靈處且饒靈。萬事從寬,對人如此,對動物也是如此,我罰它們一夜白跑,以示懲戒,你也不要有太過分的要求。
我們的笑聲顯然是被黃鼠狼群聽到了,一陣驚慌,卻找不到來源。我對著鬼打牆的四個孤魂擺了擺手,隨後從車上拿出了一搭紙錢寒衣,點燃了燒給四鬼,隨後四個孤魂道謝離去。
鬼打牆不攻自破,瞬間黃鼠狼四散奔逃,我們連同農民,都是哈哈大笑,之後農民掏出一沓錢,我從裡面只拿了一張100的,跟他握手說:「算是您請我們吃了頓早點!」之後,與他握手道別。回程林峰開著車,我們直接奔了早點攤,林峰試探著說,「就要這點錢,這恐怕......」我還未及回答,重夕就冷笑兩聲,「這只是今天的早點錢,你以為這樣就完啦?」林峰不解的看向我,我點點頭,說:「等等看吧!」
也就安靜了一天,第三天一大早,那農民就又來玄學館了!
原來「驢糞蛋」事件之後,當天夜裡正常,第二天夜裡就出事了,半夜院子裡劈里啪啦,砸進來許多磚頭、瓦塊,這農民想開門出去看看,剛打開門,「啪」一塊磚頭就打在他耳邊的門板上,嚇得他趕緊關上門。院子裡,磚頭瓦塊砸了半夜,天亮之後,打開門,一院子的垃圾、磚頭、瓦塊,玻璃也都砸了!
重夕當時大怒,「給臉不要臉!我們只是輕微的懲罰了一下,讓它們接受點教訓,還蹬鼻子上臉了,這是找滅族啊!」我擺擺手,示意重夕不要過於激動,我遞給那農民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抽了一口說:「看來這群黃鼠狼有人跟著,用東北話說,就是開了堂口,有出馬弟子的。單憑那些畜牲的心智,是不會知道『驢糞蛋』事件是被戲弄了,然後第二天又試圖去那塊地上再做手腳,做手腳不成,又砸磚瓦報復的!既如此,我們就再走一趟,那些磚頭、瓦塊現在在哪?」那農民回答:「清理到我院外了!」我向林峰和重夕揮揮手,說了聲帶上傢伙,出發!
那農民騎電動車在前面引路,林峰開車在後面慢慢跟著。到了農民的家,農民往屋裡讓,我擺擺手說,帶我看看那磚頭、瓦塊,那農民領著我到前院牆外,我拿出葫蘆,在那些垃圾前晃了晃,對農民說:「你回去忙你的去吧,我們去抓那些黃鼠狼!」說著放出鷹靈,我們跟著鷹靈一路追蹤來到村北面一個廠子的門外,鷹靈在廠子上空盤旋。這是一家已經關閉的塑料廠,鐵管焊的大門鎖著。
重夕上前看了看那大門上的鎖,嘿嘿一笑說:「簡單!」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金屬制的發卡,拿著那發卡在鎖上捅了幾下,那鎖「咔噠」一聲開了。重夕撇著嘴梗著脖子把鎖扔在了地上,看著手中變形了發卡說:「回去還得買個新的!」原來,這發卡是重夕預先準備送給小雨的,這下算是報廢了。
我們三人魚貫而入,我收回了鷹靈,放出了六隻狼靈,頭前開路。狼靈毫不猶豫,直接朝著一邊的一個大車間包圍了過去,我們三個緩步跟進,只見車間的大門也是鎖著的。重夕又掏出了發卡,故技重施上去三下兩下就弄開了鎖。我們跟著狼靈追進了車間,車間的地面是水泥打的,狼靈圍住裡面一角,兇狠地叫著,我們上前一看,牆角配電櫃旁水泥地面一角翹了起來,露出黃土,看來這車間當初也是豆腐渣工程,在露出的黃土上,被挖了一個大洞,按走向判斷,是通向了牆外一個小屋,那小屋沒有窗戶,應該是配電房,裡面估計是變壓器一類的東西。
我心說好啊,這回我可沒那麼好心了!
心裡想著,我掏出了一張黃符點燃了。注意,這次的黃符可不是請陰差的,而是拘惡鬼的!既然這些黃鼠狼子不長教訓,那就別怪我給你們下狠料了!
隨著黃符燃燒的青煙,陸陸續續八隻惡鬼現身了。但是惡鬼畢竟是惡鬼,身上帶著的氣也是陰森恐怖的,見到有人主動拘惡鬼,都是憋著準備害我來的。但是當這些惡鬼見到拘它們的人是,頓時就收斂了神氣,不敢放肆了。這種小小的惡鬼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兒,我看著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惡鬼說:「叫你們來,是有事讓你們幫忙。都......認識我吧?!」八隻惡鬼沒有一個敢吭聲。
我笑著交代給幾個惡鬼各自守的位置,告訴它們無限期鬼打牆。隨後起身四下打量了一番,一面牆上有塊黑板,下沿突出的木板上放著粉筆,我拿來一截粉筆,在洞口外面的水泥地上寫上「欲解此厄,來德昌玄學館找我們交涉!」重夕又在後面補上「慢了滅門!」四個字,之後我們就打道回府了,靜等魚兒上鉤!
回到玄學館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早上沒吃飯,這個時候正好是飯口,仨人全都餓了。我和林峰都說要出去吃,可是重夕說冷,不想動,讓我倆吃完了之後給他帶回去。無奈我跟林峰只能兩人出門了。
然而我來出來的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以後了,大多數飯館都已經人滿了,開車轉悠了好半天才在東關找到一家還算有位置的飯館。我倆點了飯和啤酒,坐了下來。坐下之後,我才發現桌子上有一張墊桌子的紙,就是飯館常用的那種當桌布用的一次性紙。紙上上印著「溫暖臘八節,新推出暖心臘八粥。」我這才想起,最近兩天忙得我已經暈了,今天都臘八了!
林峰顯然也看到了這條廣告,點著了一根煙,林峰對我說:「這都臘八了,眼瞅著過年了,咱們是不是該操持操持重夕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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