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回來了!」留級生曹松看見佐伯後叫了一聲,昨天就是他在打籃球時,看到佐伯把另外一個「佐伯」給刀殺的!
血液在外衣上凝固,佐伯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他裡面是病號服,外面是白大褂,既是醫生,也是患者。
一步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佐伯將染血的書包掛在書桌旁邊,他沒有拿課本,而是將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放在了課桌上。
同學們都不敢靠近佐伯,他的同桌熊倪更是一臉的害怕。
摸著刀尖,佐伯依舊在自言自語:「這是一場大型習得性無助實驗,痛苦和絕望是不可控制的,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可如果我們放棄反抗,那以後就算有機會逃走,也會因為習慣而錯過!」
「佐伯」錢俊然眼角抽搐,他聞到了佐伯身上濃濃的血腥味,不由得捂住了鼻子:「你還好吧?」
慢慢扭頭,佐伯看了一眼錢俊然,又看向黑板上的數字:「不是的,你們不要害怕,這是虛假同感偏差,其實沒那麼多的鬼和怪物,因為你自己心裡有鬼,所以才感覺周圍全都是鬼。」
班裡同學聽不懂佐伯在說什麼,覺得佐伯瘋了,王傑也碰了碰高命,輕聲問道:「伱能明白佐伯在說什麼嗎?」
「我感覺佐伯要比班上大多數同學都清醒,講的好像有些道理。」
聽見高命的話,王傑眉頭微皺。班裡僅有的兩個醫生,一個明顯瘋了,另一個居然認同那個瘋子。
講台上的老師盯著佐伯看了一會,起身將數字32更改成了33。
同學們都很是驚訝,按照之前的推測,班裡活人占據多數,他們沒想到佐伯這個樣子竟然也還是活人。
「佐伯,你是人?還是鬼?」錢俊然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本事——真誠發問。
「我是人也是鬼。」佐伯露出了自己的牙齒,他反手握刀,看起來十分危險:「這教室里只有一個是真正的人,不對」
他一點點扭頭,看向了高命:「他算半個。」
「啪!」卓君似乎是不願意讓佐伯繼續說下去,隨手將班長袁輝推倒:「我不知道佐伯是不是活人,但我可以很肯定自己是活人,所以黑板上的兩個數字——33代表活人,13代表鬼。」
「我贊同他的說法。」劉依舉起了手:「大家舉手表決吧。」
同學們陸陸續續舉手,講台上的女教師露出了笑容:「你們似乎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提前交卷吧。將答案寫在一張白紙上,摺疊好放入這個箱子裡。」
女教師從講台下面搬出一個純白色木箱,箱子上還寫有三個字選舉箱,只是不知道是用來選舉什麼的。
卓君第一個將寫好的答案放入木箱,大家見沒有危險發生,也一個個上前。
放入木箱的答案越來越多,木箱上逐漸開始出現血跡,仿佛大家扔進去的不是答案,而是在票選出一個人去死。
等王傑將最後一張答案放入,原本的白色選舉箱已經徹底變成了紅色。
「沒有一個人答錯,你們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女教師溫柔的撫摸著血箱,仿佛那是她最愛的情人:「這個投票箱子會一直跟隨你們,幫助你們做出各種決定,直到你們乘坐大巴離開學校。」
「你們不需要知道這個箱子裡到底放著什麼,你們只需要知道,所有結果都是你們所有人一起做出的選擇,你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女教師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同學們,她將血箱抱起,也沒有查看,直接搬著箱子離開了。
老師走了,還沒到下課時間,同學們慢慢把目光移向了卓君。
同學聚會是卓君強烈要求舉行的,現在出了事情,卓君應該負全責。如果不是打不過卓君,同學們會更加暴躁。
「要我說多少遍你們才會明白?無論如何逃避,大家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匯聚於此,這就是我們的宿命,也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事情。」卓君高大的體型很有壓迫感,像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獸。
「宿命什麼的我不在乎,我只在乎錄像帶。」王傑一點也不害怕卓君,眼神兇狠:「你把錄像帶給我,我可以幫你。」
「哪一盤錄像帶?是你肢解流浪漢的那一盤?還是你把老太太推進河裡的那一盤?」卓君好像恍然大悟一樣:「哦,應該是你帶女朋友去墳山那一盤吧?」
「你以為撒這些謊就能離間我和其他同學嗎?」王傑藏在桌下的手已經握緊,臉上卻看不到絲毫驚慌,他笑了一下:「我要的是你假借搜查名義,從我家裡偷走的書房錄像,那些大人物比這學校里的鬼怪還要可怕。」
「你臨場反應倒是挺快。」卓君走上講台,擦去了黑板上的數字,從衣服口袋裡取出調查局的黑環放在了桌上:「你們每個人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清楚,因為我代表著調查局。」
卓君攤牌了,他亮出了自己皇后調查署署長的身份,把調查局和異常事件全部告訴了同學們。
在座同學反應各不相同,高命也在思索分析。
卓君這麼快攤牌,是不是因為司徒安和學校規則之間的衝突落入了下風?
本來皇后調查署擁有東區最精銳的調查員,司徒安還有清歌和祿醫生兩大助力,可他們全被高命一窩端了。
隊員數量僅次於皇后調查署的環門調查署又分裂成兩部分,司徒安那邊能用的人越來越少。他是迫於無奈才改變了計劃,提前讓卓君找到同學們。
「這所學校就是一起四級異常事件,而它之所以會出現,原因就在我們身上。」卓君使用黑環,將他們調查出的一些信息投影在黑板上:「十年前在瀚海、新滬、含江三城交界處發生了一起車禍,大巴側翻在隧道內,車上乘客全部失蹤,詭異的是沒有任何人報案。」
卓君滑動黑環,投影出了同學們的照片:「警方進行了大規模篩查,他們根據在車上發現的毛髮,找到了我們。」
伸手指向照片,卓君語速放慢:「我知道大家覺得不可思議,但通過比對,在大巴車上找到的毛髮就是屬於我們的。發生車禍那晚,我們所有人都應該在車上才對,可是我們所有人都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了。」
投影變化,所有學生照片下方延伸出了一個箭頭,箭頭指向一張模糊的黑白遺照。
「更為關鍵的是,警方實地走訪過後發現,我們十三班應該有五十一個學生,大家不僅遺忘了那晚發生的事情,還把那晚唯一沒在車上的同學給遺忘了。」卓君走到那張黑白遺照旁邊,指尖按著那張模糊的臉。
「你怎麼知道還有第五十一個學生?大家都忘了,說不定那個人就是不存在的。」杜白聲音不大,說話有點慫。
「因為警方在那輛大巴車上發現了一個書包,書包里裝著第五十一個學生的作業、書籍和他的手機。」卓君的話讓高命都集中起了注意力。
「本該在車上的我們全部活了下來?本來不該在車上的第五十一位同學,他的東西卻出現在了車上?」劉依目光犀利:「那孩子的手機里有什麼?」
繼續滑動黑環,卓君公開了第五十一位同學的手機內容:「發生車禍那晚,我們每一個人都給那孩子打了電話、發送了信息,有人希望那孩子前往隧道,有人嚴厲警告他不要過去,每個人給他說的情況都不一樣,但從最終結果上來看,他選擇聽從了多數人的意見。」
「假如車禍真的發生了,那我們當時應該都是鬼了,做鬼還想著把他騙過去,這太過分了。」周思思不敢去想,她忘記了自己當初的選擇,她只記得在來學校之前,她看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趴在自己床頭。
「我們五十個人把第五十一個學生騙入隧道,讓他做替死鬼,用他一個人的命換回了我們五十個人的命?」錢俊然終於理解了:「那這買賣似乎也很賺。」
「也有可能是他一個人,承受了五十倍的痛苦和絕望。」高命突然發聲,把錢俊然嚇了一跳,他感覺高命的語調有些恐怖。
「高命說的可能更接近真相,第五十一位同學被困在了某種死亡輪迴中,不是簡單的重複死亡五十一次,而是只要我們活著,他就要一直重複死亡。」卓君拿出了東區調查局最新的調查結果:「不過在幾天前,那位一直被困在死亡循環里的同學逃了出來,但他一直處於瀕死的狀態,在被瀚海慈善總會的人發現後,就近送到瀚德私立學院旁邊的醫院,然後由東區調查局的代理局長司徒安單獨看管,再往後異常事件就爆發了。」
「學校四級異常事件就是第51位同學引起的,那難道說只有我們50個人死亡,他才能逃出輪迴?我們重回自己原本的宿命,迎接死亡,他才能找回自己的命運,重獲新生?」周思思搖了搖頭,她無法接受這一切。
「沒錯,因為我們的自私,讓第51位同學替我們承受了難以想像的痛苦,現在宿命想要糾正錯誤,所以我們在這裡重聚。」卓君收起了黑環:「我們在十年前的那個夜晚,或許也進行過一次血淋淋的投票,是我們把無辜者推入深淵的。」
班裡鴉雀無聲,大家表情很複雜,每個人都在思考卓君說的話。
不過也有例外,無論卓君說什麼,高命都不會動搖,因為他太清楚司徒安是什麼人了。
司徒安有一張沒人知道的特殊底牌,他可能是想用那張底牌操控第五十一位學生,但最終出現了意外,導致校內出現了兩種規則。
以高命對司徒安的了解,那傢伙性格謹慎,做事不擇手段,他讓卓君把所有同學都聚集到學校裡面,應該是想要用同學們和第51位學生交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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