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我其實很難想像得到當時杜女士看見的那個場景。於是她跟我解釋說,她自己身高有1米6多,通常小孩子是不會有這個高度的。而自己聽到的那最後一聲叫喊就出現在自己左耳的耳邊,而伴隨著這個聲音,走廊里的燈被點亮了,自己迅速轉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見一個蘑菇頭的小男孩,雙手抓住牆壁和打開一條縫的門,腳懸空大約有接近一米左右的距離,身體的正面貼著牆壁,小男孩的腦袋和杜女士自己的腦袋幾乎是平行的。面朝著杜女士,眼睛眯成一條線,然後咧著嘴衝著杜女士傻笑。
我腦補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除了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小孩子能抓住牆然後腳懸空之外,想想還真是挺可怕的。不過這也沒什麼好想不通的,頭下腳上的我都見過,這也不算稀奇。杜女士接著說,當時她就嚇得大聲尖叫起來,然後迅速閃身回了屋裡,在關門的時候,那個小孩子的表情一直沒有變過,只是像個向日葵一樣,脖子順著杜女士後退的方向旋轉著,直到她哐當一聲關上了門,那個小孩子始終在門外。
杜女士說,自己的尖叫聲把女兒吵醒了,哭著找媽媽,杜女士一時間慌亂了手腳,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在門口擋住,害怕那個小孩子的鬼魂會突然鑽進屋子裡來,還是該立刻去照顧女兒,最後她決定到女兒的床上,一邊故作鎮定的哄孩子睡覺,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孩子房間的門,於是就這麼又坐了一整個晚上。我看杜女士的黑眼圈,我相信這就是這些天她連續熬夜造成的。
杜女士還說,就在昨天,也就是我接到軒轅會電話的當天,大白天的時候,由於是周末女兒不用去幼兒園,所以中午就在房間裡午睡。突然地上的電動玩具自己響起來了,那個小火車也開始轟隆隆的開始跑。杜女士說,自己當時趁著女兒睡午覺的時候也稍微打了一下瞌睡,但是由於之前那段時間天天都遇到怪事,她不敢回自己的房間休息,而是在客廳的沙發上打盹。她指著我說,就是你現在坐的這個沙發。她說自己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見那個電動小火車發出了音樂聲,當時還嚇了她一條,但是很快她就察覺到,這個東西突然發出聲音,肯定是有誰碰到了,女兒在睡覺,又不是自己碰到的,還能有誰,肯定就是那個鬼了。加上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個小鬼是個小孩子,小孩子喜歡玩玩具,這也沒什麼說不通的,這也非常合理的解釋了早前自己半夜起來看到散落在外邊的玩具是為什麼了。杜女士告訴我,本來她還一直以為那個小鬼只是在屋外,沒有進屋,這才打電話找靠譜的師傅來幫忙,現在這麼看來,這個小孩子的鬼魂早已經進過屋了,而杜女士卻根本察覺不到,這下才讓她覺得很害怕了,才出現了一開始的時候,她對我說覺得自己家裡多了一個人的原因。
聽完杜女士的描述後,我問她,除了精神上休息不好之外,你和你女兒還有沒有出現別的什麼異常的現象?杜女士想了想告訴我說,那到是沒有,自己的女兒除了周末以外,基本上都是每天早上自己親自送到幼兒園,然後到了放學的時候又接回來,中途的時間都交給了老師在幫忙照顧,而每天接孩子的時候,老師也都會說思思在幼兒園好乖,好像沒出現什麼異常。自己除了這段時間睡眠嚴重受到影響以外,也沒出現別的什麼毛病。
我說好吧,那咱們趁著現在時間還早,我先幫你家裡來來回回檢查一次。說完我就站起身來,然後在門口結上繩頭釘,開始尋找。尋找的過程持續了接近半個小時,以便確保我沒有遺漏。按理說照杜女士的描述,我雖然並不覺得這個小孩子的鬼魂有多麼兇狠,畢竟目前只是嚇唬人,沒有傷害人,況且沒準它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嚇到人了,保不准還不知道自己死了呢。但是按照杜女士說的,我起初還以為我將在整個屋子裡到處都找到它的痕跡,可是事實上並非如此,我只在防盜門的入口處,客廳中央的沙發也就是我先前坐的那個,以及孩子的玩具箱和思思的床上,還有杜女士房間的房門口找到了一些痕跡,並且很零散,也比較微弱。從目前我自己掌握到的信息來看,就算這是個惡鬼,那也是比較容易對付的一種。這不太符合軒轅會給我們設置難題的規律,難道不是應該越來越難才對嗎?
標註好這幾個有靈異反應的點以後,我對杜女士說,咱們暫時就別碰這些東西了,等我慢慢進一步檢查之後再說。然後我問她,關於家裡的事情,你有跟你女兒提過嗎?杜女士看著我說,跟她說有什麼用啊,她還那么小。我說不是之前她曾和那個小孩子的鬼魂分別在門內外互相喊燈玩嗎?而且我在你女兒的一部分玩具上也找到了那個鬼魂的痕跡,這些玩具你女兒也都玩過,所以你其實應該跟她談談的。
就在這個時候,杜女士的手機突然響起了。她對我說不好意思胡師傅,我接個電話。於是拿起電話就走到了陽台上。幾分鐘後她打完電話走到屋裡,雙手橫抱在胸前,眼神裡帶著疑惑看著我。我說你別愣著了,你趕緊去幫我找一把鐵剪刀來,既然你最擔心的是你的女兒,所以我打算從她的臥室開始下手,待會可能要在你女兒臥室的門上打個釘子,我看你們這門好像還挺高級的,你不會找我賠吧?
杜女士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我察覺到她眼神有點不對頭了,於是問她怎麼了?她才開始防備的問我,你不是胡師傅,那你到底是誰?
我這才意識到,肯定是因為剛才的那一通電話,既然杜女士這麼在問我了,那表示電話那頭的人跟她說了些什麼,並且極有可能就是胡宗仁自己打的。於是我也有點無語,但是這種狀況下也不可能不跟別人解釋,於是我對杜女士說,你別誤會,我的確不是胡宗仁師傅,但是我也可以幫你做這件事的。我和胡師傅本來就是同事,沒一起來,我們最近有點小矛盾。
但是說完以後我卻發現這番話聽上去更像我是來翹人家業務的似的,於是我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用蒼白的語氣告訴杜女士,我真不是騙子…唉…就在這時候,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我知道大概是胡宗仁到了,杜女士聽到敲門聲後,就走過去開門,但是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竟然刻意地繞行了一下,就好像我身上有毒是個危險物種一般。打開門以後,果然是胡宗仁,他氣勢洶洶的衝進門來,我想那應該是杜女士之前在電話里告訴他,有人在冒充他。可是當他看到我的時候,一下子呆住了,遲疑了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怎麼來了。
我攤了攤手,說難道我不能來嗎?給你打電話的人也給我打電話了,你說我來還是不來?胡宗仁哼了一聲,然後說,不用你來我也照樣能把這事給做好!我對胡宗仁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這明擺著軒轅會的人知道咱們倆有矛盾了才分別打電話給咱們,為啥打給我不就是讓我也來嗎?還在電話里恐嚇我說我現在脫身都完了早已置身事中了。胡宗仁疑惑的說,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說我曉得個毛啊,誰知道是不是你發了瘋去跟什麼不熟的人說了,這樣也好,起碼知道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胡宗仁氣呼呼的說,既然你要來,你為什麼不跟我打個電話說一聲?我說你不也沒打電話跟我說嗎?再說了我這個拖後腿的傢伙,哪有資格跟你一塊辦事啊?說個屁啊。胡宗仁說,那還不是怪你自己,誰讓你那天晚上先動手打人的?我冷笑著說,打的就是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傢伙,我還後悔那天下手沒重一點呢!胡宗仁賭氣的說,你不要跟我吹,我那天要不是手下留情的話,你只怕是早就在icu裡面睡下了!我也不甘示弱的說,你就別吹噓自己了好嗎?那天我要是不是怕嚇著我女人的話,我才不會讓你走著出我家的門,再說了我家裡摔碎的那些盤子碗,還有那瓶茅台,根本就不要你賠!跟你這種小混混計較沒意思!
胡宗仁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要是打架真打起來我大概弄不過他,但是說到嘴皮子,他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杜女士看我們倆一見面就爭吵,然後納悶的問胡宗仁,你就是胡師傅吧?他說是。杜女士又說,原來你們倆真的認識啊?說完杜女士就看著我。我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是你不相信我啊。杜女士在我和胡宗仁之間看來看去的,突然冒出一句,你們倆能不能別調情了,先幫我處理正事好嗎?我可是你們倆的僱主啊。
「哦。」我和胡宗仁一起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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