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夢 第二百一十五章 樂極生悲

    我眼神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眾人，我以為是我太過勞累而出現的幻覺。但是幾分鐘後眾人依舊是帶著和善的目光等待我回到他們身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還要接受一個『背叛者』？

    「語冰，一切都結束了，只要耗叔他們那邊關閉了『禁地』，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生活了。你為了今天，付出了太多太多。沒有你，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就攻破這裡。所以，跟我們回去吧！」

    柚子微笑著看著我，沒個人都向我投來『我們懂你』的目光。而對於同盟會成員的熱情，抱著我看不清神色的卡西法，此刻卻變得有些陰氣逼人。

    想到他曾說的，只想我陪在他身邊。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要是離開他...他在忍耐嗎？等待我的答案，還是努力去接受現實？

    「抱歉，我...不能跟你們回去。我已經不再是救世主了，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既然一切都結束了，我還是選擇留在這裡。」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就算我想跟他們走，就算我想回到原來美好的世界，但是我做不到看著寒翎和別的女人言笑晏晏，做不到當做陌生人一般重新相識，更做不到只作為一個朋友看著他最終成為被人的丈夫。

    與其以後痛苦不堪，不如現在就斬斷所有的關聯。卡西法就算愛的不是我，他也會看在愛屋及烏的份上，疼愛我吧？懦弱的我沒有強大到去保護我愛的人，所以最終我也只能去選擇一個『愛』我的人。

    我的拒絕讓在場的人都有些發愣，只有身後的卡西法，緊張的身體因為我的言語而放鬆了。就這樣吧！就算我不愛他。也不願將他視作替代品，但是至少他沒有傷害過我，留在他身邊，也算是對他承諾的兌現。

    就在眾人神色各異的時候，冬筱汀站了出來，臉上帶著不甘和些許的憤怒。還有我看不懂的委屈，我沒有回去。寒翎也早已忘記了我。我的存在對她而言已經沒有半分的威脅，但是她現在這幅模樣又是要做什麼？

    「夏語冰，我果然跟你不對盤。為什麼你可以懦弱到這個地步？你還有自己的思維嗎？你還是一個人嗎？現在的你和被繩索牽引的木偶有什麼區別？！不敢去愛。不敢去恨，不敢為自己的未來去爭取。

    你以為你捨身取義大義凌然我們就會感激你？你以為你為愛做出犧牲就很偉大？你問過別人嗎？你問過被你救得我們是不是也願意看著你失去自我，利用你的自由獲得我們的生命？！

    夏語冰，你不要太自私了！」

    我...面對冬筱汀近乎歇斯底里的憤怒。我滿臉的茫然。她這樣就像即將逝去心中所愛，又不得不將其拱手讓人一樣。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語冰答應了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的。既然知道是他救了你們，你們就該感恩戴德的聽他的話離開這裡，不要打擾我們。」

    卡西法言語中無不透露著一種得意，這樣喜怒不形於色深不見底的他。變得有些浮誇。好像在刻意炫耀著什麼，這樣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我只覺得抬頭看了看冬筱汀，結果卻看到寒翎一直在對面看著我。

    看到我看他。他眼神中迸發出一種熟悉的光。金色的瞳孔只有在看到敵人的時候才會閃現，但是就算他不認識我。在同盟人的字裡行間他也不會對我產生敵意，在我這個方向唯一能讓他產生敵意的就只有卡西法了。…

    所以這就是卡西法故意挑釁的原因？總覺得這期中有什麼事情對不上號...我有些謹慎的在他們兩個之間看了幾眼，感覺自己有點傻。

    突然寒翎輕輕嘆了口氣，看我的目光變得異常的溫柔。那種曾經我夢寐以求的眼神，也使我感受到為數不多的溫柔。但是這種熟悉的目光，溫柔中帶著些許調笑的壞笑，讓我整顆心都突然大動了一下。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傻啊！夏語冰，你私自將我丟下消失了幾個月，還敢擅自刪除我的記憶。原來就是為了跟這個男人混在一起啊！看來我原本就是多餘的...」

    「不是的！寒翎不是的！你聽我解釋，當時情況很緊急，你就快沒命了...但是他能救你，所以...我知道等你醒來肯定會氣得發瘋，可是為了讓你安全地回到同盟會，我才不得以...消除了你對我的記憶。你相信我，我沒有...」

    情急之下，我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些話說出口的後果。當我將話說完，看到對面寒翎笑意更濃地看著我，我才猛然覺醒，又入了他的圈套。現在我已經不想去計較為什麼寒翎還會記得我了，我的一番話已經讓身後的卡西法徹底的明白，這幾個月無論他如何努力，我的心終究還是在寒翎身上。

    「你這個小笨蛋做錯的事情還少嗎？不過這一次你真的惹怒我了，所以快點跟我回去，我還會考慮怎麼減輕對你的懲罰。別再...讓我擔心了。」

    寒翎伸出手，溫柔的目光早已將我溺死，我忽略了身後已經怒不可遏的卡西法，我對寒翎的思念，在這一刻瞬間爆發了。我想他，想他...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懸著想他，我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想要回到我期盼已久的懷抱。

    「夏語冰，你食言了。」

    卡西法的手指猶如地獄的寒冰慢慢的爬上了我的脖子，扼住我的咽喉，趴在我耳邊喃語著。聲音溫柔似水，但是內容卻讓我猶墜深淵。卡西法在發怒，在我得知寒翎沒有忘記我，並且打算帶我走的時候，我的得意忘形，激怒了他。

    「卡西法...我...」

    「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救他，你就會陪在我身邊。但是你食言了，你的心出賣了你。」

    「卡西法，你愛的不是我，我不過是主宰的替代品，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就算我留在你身邊，又有什麼用？」

    「呵...這時再給你的食言找藉口嗎？那就不要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愛的是誰？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你違背了承諾，就要受到懲罰。」

    同盟的成員一時間都進入了警備狀態，並且打算時刻從卡西法手裡將我搶過來。但是我知道，他們都沒有勝算。因為從始至終，卡西法對待所有敵人都沒有認真過。如果他真的生氣了，我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哈哈哈...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卡西法，我們的賭約還成立不？我就說過你做不到的，掏心掏肺幾個月，得到了什麼？按我說呢！想要得到這丫頭，簡單得很，砍掉雙手雙腳，再殺死你眼前的敵人，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你。」

    米歇爾此時突然站在教堂門前挑撥離間，媽蛋的，老娘這都要火燒眉毛了，你丫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大，遲早老娘要把你做成人彘！心裡雖然罵罵咧咧，但是此刻我卻半分都不敢移動。

    卡西法或許對我並非會下狠手，但是同盟的人就不一定了，萬一我有什麼動作激怒了他，同盟的成員很容易受到波及。再加上米歇爾這個小婊砸在這裡煽風點火看熱鬧，現在卡西法的臉色都趕上包老爺了好伐？！…

    「米歇爾，把你的臭嘴閉上。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說話，想把我當做槍子兒，你還早幾百年。我現在很不爽，小心我連你一起殺！」

    說話間手指勒的我的脖子越來越緊了，餘光看著他眼裡冒出的火光，我努力冷靜下來，想要先把他穩住，卻不想還沒等我試著說服他，他另一隻手猛然向寒翎發起了攻擊！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原本我們都站在原地，但是眨眼間他就已經出現在寒翎的面前並且開始攻擊他。等我反應想要幫助寒翎的時候，卡西法的手卻一直卡在我的脖子上，動輒就會喪命。

    這才是卡西法的實力，當初他還說他之所以訓練我，就是有朝一日我看他不順眼了就殺了他，為了自己培養一個日後殺自己的人。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我根本殺不了他，甚至，我連碰到它都很難。

    「卡西法你不要衝動！我答應不會離開你就不會離開你！你放了他！放了他們，我跟你走！」

    「晚了...你的機會只有一次，現在已經晚了。」

    「哈哈哈...打吧打吧！這個世界遲早還是會毀滅的！哈哈哈...」

    卡西法的憤怒加上米歇爾的不斷挑釁，原本以為已經結束的戰鬥，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我想要阻止，但是卡西法根本不給我機會。我自己動不了，他卻可以一直攻擊寒翎。

    雖然在這短短的幾個月里，寒翎的進步也是突飛猛進，對於卡西法的攻擊顯得並不吃力。但是這終究不是辦法，我們突破了這麼多的難關，難道要最終折在這裡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