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
老頭微微一怔,自從契約道詭之後,他的重心都是放在道詭身上。讀爸爸 m.dubaba.cc
除了道詭更強以外,還有一點,就是道詭能跟他溝通,而詭瞳只會自言自語。
被林帆這麼一說,他才隱隱想起,從揚州回來後,他的詭瞳似乎就得到了質一般的變化。
詭技的消耗也從1000,變成了2000。
被林帆這麼一說,老頭細細研究起來,赫然發現,如今不僅是可以看透氣息的變化,就連詭異的走動路線,都能看清。
例如黑禮服詭異,它這一路過來,動作,神情等等,都會如定格動畫一樣,一幀幀的停留在身後殘留的氣息當中。
至少延伸五分鐘之前。
這樣的變動,讓老頭微微張大了嘴。
「兄弟,我覺得我變強了。」
林帆深深看了他的詭瞳一眼。
何止是變強那麼簡單。
當初詭影踏上半步滅城,也只是讓追命的詭異小少爺,進階半步破道。
這詭瞳,在沒有這等機遇的情況下,竟上了破道。
說明它的提升方式,類似於道詭,壽星公。
是可以通過某種方式,來提升實力的。
而這種方式,需要老頭才能辦到。
林帆很肯定自己的猜測。
仔細想想,十二雙詭瞳中,只有它相中了老頭,就說明它眼裡的老頭,和其它詭瞳眼裡的老頭,並不相似。
「看來有機會,得找詭瞳好好談談了。」
以前契約時,雖然沒有跟詭瞳有任何交集,按理來說,它完全可以不搭理。
但現在實力提上去了,也有資本,逼它開口。
老頭見林帆嚴肅,倒也明白過來。
詭瞳的提升太匪夷所思,追命到半步破道可以理解。
這半步破道到破道,僅僅花費數月時間。
太過反常。
千萬以為真的破道遍地走。
即便是湘域,大部分破道也是誕生即是破道。
要說從半步破道提升上來的,屈指可數。
從追命提升上來的,更是鳳毛麟角。
若是詭瞳的提升,對老頭有危害,就必須得根除!
只是現在前有屍山,後有書生。
實在沒辦法當下解決,只能先放一放。
老頭將詭瞳收起,「兄弟,至少現在我並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等解決完再回去問問吧。」
也只能這樣,林帆揮揮手,示意兩人跟上。
在最前端的單薄女子表面平靜如水,內心卻是泛起不小的波瀾。
聽恩人的口氣,這老頭,竟也是破道契約者!
哪怕是在湘域,破道契約者也是足以當老大的存在。
甚至說,擁有一位破道契約者,所在的勢力,就等於排上湘域前十!
而自家恩人這邊,僅僅是個老頭,都有契約破道的能力。
這麼說來,身後四人,極有可能都是破道契約者!
這讓單薄女子拳頭緊了又緊。
看來,任重道遠。
若是手底下,沒有五六位破道契約者,根本不配為江海市分憂!
胡思亂想之間,幾人已然穿過整片小鎮,包括其後面一大段荒涼的馬路。
這馬路很大,單向就有三條車道,總計六條。
寬廣的馬路直指面前的山,就是屍山。
此時幾人,便是站在這座山的不遠處。
林帆仰頭看其全貌,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這山,像是憑空出現的。」
修建完善的水泥馬路,和山融為一體,正常修路絕不可能這麼做。
沒有任何意義。
就算是經費消耗不完,也不應該這麼明目張胆的浪費才是。
因此林帆更加傾向於…這山是被『搬過來的』。
回顧起當時壇中詭異所說:移山將臣。
很有可能,就是那尊滅城,搬運過來的。
這山連綿數十里,光是看著,都令人膽戰心驚。
很難想像,這是一尊詭異能做到的事。
「再往前走,就進入屍山範圍了吧。」
林帆從震撼的場面中拉回注意力,看到面前的單薄女子,每走一步,冷汗便多了一層,也是明白,從現在開始,每一步都可能死亡。
沒有人能活著從屍山出來,這個傳聞對她們的威懾力,還是很足的。
單薄女子忍著顫音,點頭道:
「是的,不過沒事,恩人都不怕,我怕什麼,如果恩人不嫌我麻煩,就當讓我長長見識吧。」
為了體現自己還有點用,單薄女子在兜里取出手機道:
「我這裡有大致地圖,裡面的山路也知道一二,至少不會在山裡迷路。」
不會迷路,倒是能省不少時間,不過林帆並不喜歡帶個拖油瓶。
單薄女子契約的不過是兩尊追命,而且進來這幾步,她也沒有使出什麼輔助性的詭技,應當兩尊都是攻擊能力的詭異。
這對於林帆來說,等於無用。
因此,林帆開口道:
「隨便你,但我不會保護你,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的本事。」
又是前面探路,又是要自保。
單薄女子的身子僵在原地。
她不怪林帆無情,畢竟這裡是屍山,保多一人,危險性就翻多一倍。
良久,她還是嘆了口氣,將手機遞給林帆,道:
「這地圖給你,憑我的本事,恐怕進去,真的沒法活著出來…外面還有我的兄弟姐妹們,我還不能死。」
她很想跟著看看,自家恩人目前面對的困境,究竟是什麼水平。
可實力不行。
她連看得資格都沒有!
林帆沒有客氣,接過手機便拍拍她的肩膀道:
「人只有活著,才有價值。」
單薄女子怔怔看著林帆等人,每一步都走得穩穩噹噹,絲毫不像自己方才,那麼膽戰心驚。m.gonЪ.oΓg
「我若是執意要跟,恐怕趕路的速度,都夠他在裡面迷路三回。」
單薄女子自嘲一笑,搖頭轉身離開。
微涼的夜風,吹襲她的臉頰,這等心境與實力上的落差,也讓她從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中,回到現實。
本以為,自己如今勢力,回到廣域必定恐怖如斯。
可細細一想,在湘域,自己依舊是小勢力。
只不過是從廣域的小勢力,變成湘域的小勢力。
有什麼好驕傲的。
自家恩人,可是全世界聞名,就是緊事隊總部,都得登門拜訪的存在。
腳步緩緩,走到了小鎮內,忽然迎面,襲來一陣更加刺骨的涼風。
涼到讓單薄女子,都忍不住寒毛豎起,思緒也一瞬間拉回現實。
回眸望去,只見身著白衣,手握書卷,背著竹製肩包的少年,正筆直朝屍山而去。
「你是…」
她想問,他是誰。
可卻發現,嘴巴說不出話。
就連你是二字,都只有自己聽得到。
害怕…
是身體本能的害怕。
單薄女子頭皮發麻地回看小鎮,只見裡面,自家的所有手下,全都像是雕像般,定格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直至那襲白衣少年離去,所有人才雙腿發麻,癱軟在地,喘著粗氣。
部分心智薄弱的人,已經窒息昏厥。
「那難道就是…恩人的敵人。」
單薄女子宛如地上的螻蟻,第一次抬頭,仰望萬倍之差的巨人。
心中的無力與絕望,被放大百倍。
她心裡清楚。
哪怕能再活千年,甚至萬年。
那白衣少年的實力,自己也無法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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