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者撿起了藥,那病人才回過神來。
見著自己到嘴的美食,就這麼跑了,它那胸口幅度極大,怒斥道:
「媽的,壞我好事,殺了你!」
眨眼功夫,整條過道鋪起一片淺淺血河。
血河上有屍骨肉塊飄動。
護士往後瞧了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示任何不悅。
病人一步一步,逐漸靠近林帆。
試煉者緊緊握住它的手,不敢鬆開一瞬。
在規則里,他掉了藥丸,在撿起來的過程中,是可以被病人任由處置的。
可如果鬆開了病人的手,他的試煉就會直接失敗,屆時,整個黃昏院的詭,都能吃他!
而他——逃不出黃昏院!
周圍的試煉者全都紛紛躲至一旁,臉上全是驚恐。
哪怕有試煉保護著他們不受傷害。
但大家手中都是有活的,萬一被對方不小心打擾到,導致試煉失敗,那命就沒了。
再者,對方現在是氣頭上,難保不會頂著場景的反噬,將他們殺死。
詭異瘋起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更何況對方,是破道級別!
「那人是誰。」
「死定了,無論是誰,必死無疑啊。」
「那可是破道,至少得兩位破道契約者,才能與之抗衡啊。」
「還是領域般的詭技,這人別說活,死了連渣都不剩。」
「他…他為什麼沒有試煉保護?」
「要麼是肖哥送進來的死囚犯,要麼是獻給哪位醫生的糧食。」
「也可能是違反了試煉規則,又被哪位醫生看上的口糧。」
大家緊張兮兮,卻也不忘討論林帆。
主要是在黃昏院裡面,沒有試煉規則保護的人,很少很少。
肖哥已經將裡面的細節,還有規則內容都摸透了。
可以說來裡面試煉的人,本來是十死無生,硬生生被拉成了一死九生。
不是開玩笑,在裡面基本十人才會死一位。
有時候甚至全部存活,只是個別缺胳膊少腿而已。
林帆這種情況少見不說,甚至還不經意間,惹怒了破道詭異,更是絕無僅有!
此時這一幕,既是讓人膽顫,心生陰影,又是讓人感到好笑。
好笑在於,被血河詭技淹沒的長廊,血肉模糊的病人,正一步步走向林帆,其血河伸出一條條手臂,將林帆拖住,難以移動分毫。
而這麼驚悚的畫面,病人手裡還牽著一位被嚇尿的試煉者。
只要試煉者不將手主動鬆開,作為病人,也沒辦法強行甩開。
這也是為什麼,該場景能被用來賺錢的原因。
詭異沒辦法,以一己之力,操控試煉者的生死。
「我們住院去吧,喊你爹了。」
試煉者哭唧唧,他的抓力沒那麼強,真打起來,肯定握不緊,可一旦鬆開,他命就沒了。
但病人已經忍無可忍。
因為林帆,到現在都沒有回頭看它一眼!
如果,能夠回頭,跪下來痛哭流涕,只為了活命,或許它能考慮,弄殘不弄死。
畢竟是某位醫生看上的口糧,自然不好直接搶了。
可偏偏,對方連扭頭都沒有,被抓住雙腳,還發出嘖的一聲。
很嫌棄,很煩的樣子!
豈可修,我堂堂破道,在湘域外沒受到多少詭異尊重,已經很憋屈了。
結果連人類都敢這麼輕視,我生氣了!
今日不殺人,我人盡皆知的大名倒著寫!
護士掛著淡然笑容,它只收了一百冥鈔,犯不著為一個人類說什麼好話。
詭異的世界很樸素,拿多少錢就做多少事。
自然,如果林帆此事再拿多點給它,倒是可以嘗試說點好話。
至於要不要幫忙救一命,算了吧。
本護士只是追命,不至於去招惹破道。
大家都看得出來,護士的態度,也看得出,病人的憤怒程度。
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即便血河沒有限制他的雙腿,也斷不可能逃得出詭口,就算對方只是追命,也絕不能靠雙腿逃出。
林帆抬了抬腳,底下的血手嘭嘭鬆了幾根,倒不至於被血手纏住,就走不動了。
不過移動速度上,確實受到一點阻礙。
這一幕落在病人眼裡,讓其忽然一怔。
嗯?
剛才,對方是不是僅僅抬個腳,自己的血河就被破了?
不對,這應該是什麼詭技。
契約者在湘域並不稀有,進來這裡試煉的人類,全部都是。
因此,詭技千奇百怪可以理解。
病人倒是欣賞起來,這人類體內的詭異了。
區區追命就能掙脫開血手,說明要麼是剛好克制的詭技,要麼這追命詭異是個好苗子。
要是收下當個小弟,也不賴。
病人呵笑一聲,血河凝聚出一柄血刀,被其握在手上。
它是甩雙刀的,不過現在只能單刀赴會。
因為另一隻手,被試煉者緊緊握住,他含淚喊爹,只求這位病人不要鬆手。
「客戶與客戶之間發生衝突,你們管不管。」
林帆本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護士一聽,以為他是想借用規則,保住自己一命。
這還真可以,不過條件有些苛刻。
它掩嘴笑道:
「確實要管,不過呢,得是會破壞場景的場面才能管,其餘的「小打小鬧」我們可沒時間搭理,不過呢」
護士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笑成月牙狀,低聲道:
「這牆體過道,得是破道交鋒至少五招,才會有點損壞呢。」
這點損壞,還是眨眼就能恢復的。
要想破壞場景,尋常的破道,是做都做不到的。
也就是說…要想依靠這點來尋求庇護。
做夢吧。
「原來如此,那我們走吧。」
林帆微微點頭,便示意它繼續在身後指路,不要逗留。
可偏偏,護士走得慢了一些,想看他慘死前逃亡的樣子。
但走了兩步
不對勁!
走什麼走,他不是被捆住了麼!
護士低頭看向林帆的雙腳,上面哪有什麼血手。
不,更應該說的是,血河不見了。
這個淹沒整個長廊的血河,消失得莫名其妙。
原先殺氣騰騰,被鮮血染紅的長廊,眨眼的功夫,一切恢復原樣。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場景擁有者出手了?」
「那詭被傳送走了?」
「他這是撿了一條命啊。」
「不對…護士說了,沒有一定規模,不會制止的。」
「再說,制止不應該是對人類下手麼。」
大家大腦短暫的空白後,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有那先前哭爹喊娘的試煉者
呆呆望著,自己手中,僅剩的那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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