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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飄搖中的廣場,充滿了濕潤的氣息,儘管鴿子們在進食,但是周遭寧靜的猶如一汪深泉。
中年男人蹲在已經略微積水的石板上,動作優雅的掰碎了長條麵包,丟在了閒庭闊步的白鴿中間,一些吃飽的跑到了他身旁,親熱地蹭著他的褲腳。
唐崢本想掏出手機,把這如畫的一幕拍下來,可是終究沒捨得打破溫馨的氛圍。
中年男人的視線移向了唐崢,禮貌的朝著他點頭示意後,繼續餵食。
唐崢終於看到了他的相貌。
即便是風霜和皺紋,也無法掩蓋這個男人的英俊,反而為他增添了一種溫文爾雅的氣息,他始終板著臉,似乎在想什麼大事,渾身都露出了一種一絲不苟的嚴肅態度,但是偶爾嘴角溢出的一抹笑容,會讓人驚艷。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而且守舊,這從有些花白的鬢角並沒有染黑,就可以看出一二。
唐崢下意識的開始推測他的身份和職業。
一身已經習慣了的黑色西裝,洗的有些脫色,褲腳和袖口有磨破的毛茬,裡面是白色的襯衣,打著一條灰色的領帶。
除了黑色的雨傘,和手中的麵包袋,他的腋下還夾著有銀色鑲邊的褐色老公文包,上面有劃痕,還有些掉漆,但是唐崢覺得他裡面裝的卻是一個男人的希望和對家庭的責任。
咔嚓,天空突然閃過了一道驚雷。一些鴿子撲棱著翅膀飛上了天空,可是更多的是聚攏在男人身邊,似乎那裡可以遮蔽風雨!
唐崢坐著,靜靜地看著,居然忘記了煩躁!
「孩子們,午餐時間結束了!」中年男人收好紙袋,站了起來。將食指伸向肩膀,站在上面的一隻白鴿立刻跳到了食指上,用鳥喙啄他的手背。
鴿子們沒有離開。它們已經習慣了等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廣場,才繼續翱翔天空。
「年輕人,我可以坐這裡嗎?」男人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向了長椅,禮貌的詢問。
「請坐!」唐崢做了個請的姿勢,「你要等人?」
「是呀,等一個迷路的孩子!」中年男人收起了雨傘,放到長椅旁,然後打開了公文包,習慣性的拿出了報紙。
「沒有報警嗎?」唐崢皺眉,突然開始關心那個孩子了。
「我相信他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中年男人從西裝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個黑框的眼鏡,戴上後開始瀏覽今天的新聞。
眼前的男人,坐在這裡。便仿若一尊大師刻刀下的雕像,似乎與自然融入到在了一起。
唐崢第一次嘴笨了,居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低頭,看到了男人略顯陳舊的皮鞋。不過擦的很亮,
「我是尤利西斯,尤利西斯-k-賓虛。」賓虛在看過了經濟板塊後,突然詢問,「年輕人,你叫什麼?」
「唐崢!」唐崢完。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撒謊,對於一個陌生人爆出了名字,不過他並在乎。
「今年的經濟形勢依舊蕭條,失業率又增加了,有更多的人在等著領救濟品。」賓虛語氣平淡,但是任誰都可以聽出裡面的擔憂。
唐崢沒有開口,但是差不多猜到他坐在這裡的意思了,自己下雨天坐在空無一人的廣場長椅上發呆,搞不好被他當做了準備自殺的失敗者了。
「我以前想做個律師……」果然,賓虛用沙啞的嗓音,開始講述他的經歷,的確是一部loser史。
唐崢點頭,保持沉默,他想把失敗者的身份演下去,不忍拂了賓虛的好意。
「我以前是個失敗者,現在繼續是失敗者,可我依舊在努力的活著。」賓虛轉頭,深邃睿智的眼睛直視著唐崢,「你為什麼要放棄?要憂愁?」
唐崢覺得腦袋轟然一震,無數金色的黃金蝴蝶飛過了眼前的虛空後,整個人似乎進入了一個長廊中,四周牆壁上的景物在不變的變化,顯示著他這一生足以驕傲和自豪的事情,當然,也有那些讓他黯然神傷不想輕易觸碰角落。
唐崢看到了不離不棄的安平兄弟,看到了運氣糟糕的柳月,看到了自爆的橙橙,看到了那些努力求生,卻死在木馬世界中隊友們……
賓虛發動了斷罪,隨後愕然,看著坐在旁邊的唐崢,嘴角帶著一抹苦笑,搖了搖頭。
這是名為死亡追溯-記憶迴廊的能力,賓虛只是想幫這個落寞的年輕人重整精神,沒想到卻碰上了一位木馬世界的倖存者,不過他並沒有產生敵意,反而多了一絲感慨。
「這也是一個堅持著心中底線,而努力活著的男人!」賓虛收起報紙,摘掉了眼鏡,取出了紙袋中剩下的麵包,掰下一塊,塞進了嘴巴里。
賓虛以前會將麵包餵完,剩下的,原本是要給這個失業者的,可是現在,用不到了!
沒有打擾身旁青年的沉思,賓虛默默地吃完了麵包,然後拿起了雨傘,撐開,慢慢地沿著來路走去。
每走一步,記憶迴廊就會崩壞一些,看著眼前的壁畫一片片剝落,摔的粉碎,唐崢起初心疼,隨即覺得不妙,精神一振,進入了英雄模式。
世界恢復如初,唐崢又站在了細雨紛飛的廣場上,賓虛的身影,已經身在遠端。
「年輕人,路還很長,不要急於停下,否則你會錯過很多風景!」賓虛的聲音傳來,像一位沒有惡意的慈祥長者。
「這傢伙是什麼人?居然讓我深陷幻境?」唐崢要是在看不出自己中招,那也太傻了,不過對方沒有攻擊,他也沒主動挑釁。
這個男人可以不在爆種狀態下,就把自己拉近了幻境中,顯然是唐崢見過的最強者。
鴿子們也開始一隻只振翅飛走,廣場再次恢復了寧靜。
「賓虛?一個不可捉摸的男人!」唐崢離開,去找傑克,不管如何,經過了剛才的記憶迴廊,他發現自己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而且之前火種融合的是身體,可是現在,精神強度也在直線飆升。
賓虛不知道他的無心之作,反倒是讓唐崢再次得到強化,不過以他的性格,即便曉得,也不會在意。
「爛好人唐?這個綽號有意思!」賓虛用一塊老舊的手機和部下通信,問到了唐崢的情報。
作為亞洲區最新崛起的無畏者,每場比賽都帶著將近二十人回歸,唐崢已經進入了世界排名前百的木馬隊的視野,他的情報,並不是很難找。
這些團隊,都是存在了最少五年的老牌隊伍,即便在超3s級別、噩夢難度中幾近團滅,也有可能會逐步復原,他們的底蘊,遠遠不是戰錘隊這種新晉可以相提並論。
在傑克任職的醫院,唐崢找到了妮可,一年未見,女孩已經成熟了很多。
「爸爸在做手術,大概還需要三十分鐘。」妮可看著唐崢,笑了出來,「你的銳氣少了,眉宇間也多了一些憂愁,壓力很大吧?」
「一般,你們呢,如何?」妮可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色護士服,像一位天使,「一年多了,應該早攢夠一萬分了吧?」
「你知道我父親的性格,他不想離開木馬房間,要盡力幫助那些新人,至於我,死過一次,好不容易攢的分數清零了。」妮可倒是沒有多少失望,「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
對於妮可,他是當做朋友看待,所以也不會去問你的能力是什麼這種**話題。
「唐崢?」滿臉疲憊的傑克出現在手術室外,驚喜萬分,剛想給他一個熊抱,才想起自己的手術服上還有些血漬,尷尬的站定。
「不歡迎?」唐崢走過去,抱住了傑克,「恭喜你,又挽救了一條生命!」
「你怎麼知道?」傑克愕然。
妮可捅了一下父親的背,指了指旁邊那些露出了放鬆神態的家屬。
「對,你一直很聰明的,今天沒別的事情吧?等中午下班,我請你吃飯。」傑克是一個很自律的人,從來沒有早退過,因為他擔心會有病人需要手術,路上趕來的時間,也是極其寶貴的。
唐崢答應了,但是這頓飯最終沒吃成,中午的時候,傑克又有加排的手術。
「對不起。」妮可很過意不去。
「沒事,我要走了。」唐崢揮了揮手,離開了醫院。
「喂!」妮可咬著嘴唇,本想些什麼,可是發現對方連頭都沒回,讓她一切的心思都堵回了喉嚨中。
妮可想哭,她知道,這個讓自己暗戀的男人,再也不會和自己有交集了。
「破裂人偶的名字叫什麼?」在米蘭大家,享用著晚餐的唐崢問出了今天的疑惑。
「不知道。」米蘭達回答很乾脆,「我聽隨著倖存者團隊的實力越來越強,遊戲越來越難,那不僅是為了考驗他們,還是為了開拓新的世界。」
「什麼意思?新世界?」唐崢詫異了,「咱們經歷的木馬世界,都是真的?」
「應該是的,不過也有一些幻境。」米蘭達凝視著唐崢,又吐露了一個秘密,「一旦進入二階,你們就成為了參加聖地戰的候補選手,就算你們拿到一萬分離開,也會發現自己總是因為各種原因,再次進入木馬房間。」
「你的意思是?」唐崢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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