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殺機貫空而來!
左丘自閉關而出之後,到底修為幾何誰也不清楚。但方恪卻從未感到過這種窒息感,帶著直接刺到心底的冰冷之意。
他整個人仿佛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寒之意,那完好一隻眼睛裡有視萬物如虛無的瘋狂,應當是火熱的瘋狂最後卻化為了漠然的冰寒。
&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也用劍。」左丘輕聲道,聲音溫柔的如同情人之間的喃喃低語。
他手中出現一把細長的劍,劍尖一點寒芒。
方恪瞳孔一縮,然後閉了閉眼。心中一片寧靜,將那能夠引人墮入深淵的眼睛輕輕抹去。毫不猶豫的使用了他最強的一招。
萬法歸一。
劍出,悄無聲息。劍意盡收,氣勢全斂。劍尖也出現了一點寒芒。這一劍沒有驚天動地也沒有任何聲勢,就是平平凡凡遞出去的一劍。
但左丘發覺他在這劍招之下竟然避不開,左丘唇微微一揚。乾脆不閃不避直接對了上前。
針尖對麥芒便是如此。
方恪睜眼,兩劍相觸,殺機相撞。空氣發出爆鳴聲,被斬開。
兩聲清脆的斷裂聲。
左丘和方恪的劍竟然齊齊斷裂。方恪的劍柄直擊在左丘肩上,但下一瞬,一點寒芒直刺他眼。左丘另一隻手夾住方恪斷了的劍直刺而來。
方恪不退,側頭一偏,反而向前一步。只餘一半的劍直接割向直斬左丘脖頸。
左丘發出輕柔的笑聲,避開方恪這一劍。
劍尖又遞到方恪眼前。
片刻直接兩人近身交戰已經過了百餘招。皆是殺招。片刻之間,方恪身上衣裳被染紅。
商若雪站在棋盤之中仰頭微笑道:「方恪成長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不過……左丘更恐怖。世間竟然有這般奇詭的劍法,有這般奇詭的…二人過招,看來聲勢不大,但只要一方稍微慢一點便是性命之失。
韓箜也停下步步緊逼之勢,定定的看著左丘的身影道:「大人的劍,我從未見過。」
說著韓箜輕蔑一笑道:「方恪還不夠資格讓大人拔劍。」
商若雪眼神一飄,輕輕了應了一聲:>
話音剛落,方恪腹部綻出一道血花。
左丘劍尖的那點寒芒幾乎晃花方恪的眼睛。他的劍術之詭譎可見一斑。
血腥味緩慢的蔓延開來,方恪臉頰上已經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而左丘不過是肩膀一道小口子。
在商若雪等人看來,方恪落敗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只有左丘,他的神情變得認真了。因為他發覺,方恪竟然在進步。在這樣短的時間內進步!若是剛開始方恪不過是只能對他造成不痛不癢的小傷,到後來同樣的招式方恪用在他身上造成的傷害越來越大。
而他對方恪造成的所有傷害,方恪沒有表現出一絲恐懼和慌張,只是越來越冷靜越來越精準。他這種極致的冷靜,實在可怕。
韓箜自然發覺了,他不由輕疑一聲:「大人……」
左丘眼神變了,他唇角輕輕勾起。瞬息之間,方恪陷入困境。
左丘眼神一閃,手中已經出現了另外一把劍,手中劍勢輕輕一變。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閃開了方恪一劍,一劍橫斬過去。
葉於時瞳孔猛地緊縮,符筆猛地擊出點在左丘的劍上。左丘劍勢不停,竟是直接斬斷了那隻符筆。
&金石之聲響起,一把小刀擋住了向前的劍。
&淘沙,太阿劍訣第五式,一潮一夕。」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方恪立馬順勢而為,三招連出,竟然連接的極其完美。原本平和大氣的劍招竟然變得奇詭無比,避開了左丘一劍反過來壓制住了左丘的劍招。
&阿劍訣起手式,九天雲霄,平沙落雁。」太阿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最後一式卻是基礎劍法中的一招,但這三招連接起來也是組成了套招。
方恪眼睛一亮,原來劍式還可以這樣用,太阿為方恪打開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左丘手中斷劍被挑落,他捂住被割開的手腕輕輕一笑,退開幾步看向太阿道:「你想要商陸一族就此斷絕?」
&並未應承。」太阿淡淡道,瞥了一眼方恪。看到方恪一臉你早該如此,這樣做才對的神情。
聽到太阿的話,方恪挑了挑眉。
左丘一手按在眼角輕輕笑開,然後他一揮手淡淡道:「哦?原來竟是我理解錯誤。既然如此……」
挾持著商陸的人便要動手,但在左丘開口說話時。
葉於時已經扶著蓮台緩緩站起,眼底暗沉如墨。他仰頭看向空中智霄三人的戰局,緩緩鬆開手站立,掏出一隻符筆。和太阿對視一眼,遠遠的朝著大陰陽八卦陣一點。
缺乏人操控的陰陽八卦陣竟然光芒一弱&佛被人扼住了咽喉。這一瞬息之間逢生便落入了下風。在這一瞬間,而太阿已經入了陣提出了商陸。站到了方恪身旁。
左丘再想動作卻已經晚了,左丘面色微沉。淡淡喚了一聲:「商陸。」
商陸麻木的眼眸動了動,掙脫鎖鏈便想向方恪撲來。
被太阿直接一把扔了出去。
方恪看著商陸拔出劍對著他擺出起手式,方恪笑了笑,隨手扔掉手中的斷劍又掏出一把劍道:「莫非你也用劍?還是太阿劍訣?」
說這話時,方恪似笑非笑的瞥了太阿一眼。太阿面無表情的回視。
&眼狼,你教的?」
太阿沉默不語。
方恪笑容愈發燦爛了幾分,伸手撫摸著手上的納虛戒淡淡道:「哎,一顆五十族的血脈星辰不知道在黑市上可以賣多少靈石?如果賣不出好價錢扔給陳褚煉丹他一定很開心。白眼狼你說是不是?」
太阿眼瞼一動,仍舊不語。只是返身插入智霄等人的戰局,局勢瞬間變換。方恪輕輕挑眉一笑。
左丘面上倒是沒有絲毫訝異之色,仿佛他早就知曉太阿一直都是站在智霄一方的一般。但是太阿會這般輕易的將商陸捨棄這一點確實讓他有些訝異。但是這又如何他一開始就未曾想過要用商陸辦成什麼。
在離秘境開啟只有隻有兩個時辰,五行鎖龍陣卻還未破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他們逃不開這個秘境,所以他只不過是陪他們玩玩罷了。在他們死之前。
……
方恪看著眼前神情麻木的商陸,唇角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將納虛戒中產生反應,變得滾燙的東西給扔了出來。從他感到戒指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灼燒的時候。他就明白是什麼東西了。是血脈星辰,所以太阿之前一直袖手旁觀現在卻態度突變。他是在等他出現,因為血脈星辰在他手裡。等他一出現,那麼……這名妖修就會和血脈星辰相互呼應。說不定可以恢復清明。
方恪抿唇一笑,他有種被太阿擺了一道的感覺。他直接將那血脈星辰扔了出來。
只見那商陸妖修怔怔的望著散發出奪目光芒的血脈星辰,那雙紅的十分妖異的眸子中似有光芒閃過。
左丘見此,眉梢微微一挑。他想方恪身上到底帶著多少東西,竟然連血脈星海之中的血脈星辰都被他直接收到了納虛戒指之中了。
不過,左丘低頭看了一眼看到海上冒出的黑煙,只見黑煙之中出現了白色的光亮。從海面往下可以看見開啟的秘境入口。
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因為這是他親手布下的死局。
他面上溫柔的笑意漸漸散去,換上漠然。
葉於時看著海面微微皺眉,咽下一口的腥甜。接下來的事情,他們已經插不上手了。
&恪。」
方恪微微一怔,立馬返身而去。秘境就要開啟了嗎?
&境開啟了!」遠遠傳來一聲驚呼,四散逃命的修士又放緩了步伐。紛紛聚攏過來。他們並不知曉,開啟的不是機緣而是死境。
眼瞼那秘境入口的白光擴散的越來越大,從那白光之中竟然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閃耀的光芒一片銀光。
方恪背起葉於時,將蓮台收起。
葉於時一直看著海底。他緊緊抓住方恪的肘部道:「抓緊我。不要怕……」
方恪輕輕一笑道:「師兄對我這麼不放心可不行。我什麼都不怕,只怕你……」
話未說完,海上升起了道道黑煙。
頃刻之間,世界化作了一片黑暗。方恪眼前瞬間已經是一片漆黑,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海浪兇狠的將他拍了下去。然後便是無止境的旋轉,擠壓,恍惚間意識便渙散了。只記得不能放手,不能放手。
巨大的漩渦吸引掉了海上的一切。轉眼間,海上只剩下了四位合體期修士和左丘等人。韓箜看著眼前已經空掉的海面,揚眉一笑。將被商若雪撕開的銀甲脫去。就見江沉舟朝他走來。
&中世界是什麼模樣?」江沉舟淡淡道。
&片死地。」
江沉舟望著方恪和葉於時消失的地方,唇角微微一揚道:「崑崙此番栽大了。」
&啊。」
迎著辰光,海面浮出一座巨大的鼎。智霄面色微變,看向左丘。未想他竟然還是小看了這個晚輩。這座鼎竟然已經被太行掌握了。
左丘輕輕一笑,對著智霄稽手一禮道:「晚輩為了這一刻,已經籌備了不少時日了。」
智霄笑出了聲道:「後生可畏。」
&讓。」左丘手中旗幟一揮,瞬間陰陽太極陣便分崩離解,那千餘人繞著這鼎擺出了九鼎陣。而這座巨大的鼎便是最好的陣眼。
作者有話要說:周二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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