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錦繡華年 191.寶物

    鬥智鬥勇了一整晚的年輕人們終歸也是精力有限,因而在步天山館裡用了早飯後也不多留,紛紛告辭回城,讓大家感到開心的是箭神塗彌當真露面了,賞了遊戲最終的勝者武珽和他的母隊隊友那幾個女孩子每人一對制弓用的優質牛角和一束制箭用的鵰翎,並額外贈了武珽一隻小鷹仔——箭神有三寶,鷹猛獒狂箭法好,雖然只是一隻未經調.教的鷹崽,但也架不住人家基因好啊,真是讓一眾賓客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至於遊戲要尋的寶物究竟是什麼,武珽沒去找,箭神也沒有說,眾人更沒好意思問,所以也就作罷了,後來有人說可能寶物就是那隻小鷹仔,誰尋到了就給誰,大家深以為然。

    從仙侶峰上下來,武珽和燕家兄妹搭伴回城,武珽是騎馬來的,放慢速度跑在燕家的馬車旁邊,燕四少爺已經在車裡倒頭大睡了,燕七也正迷糊,卻聽見武珽在外頭用手叩車廂板。

    打開車窗看出去,見武珽沖她勾手指:「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燕七打開車門,外頭駕駛座上坐著車夫和一枝,武珽正和一枝說道:「我同你們七小姐有幾句話說,你們先行,我隨後便把你們小姐送回車上。」

    說著便騎馬靠近,長臂一伸就把燕七從車上給薅了過去,而後放緩馬速,漸漸停下,這才把燕七給放下地。

    &這話在山上就一直憋著呢吧。」燕七看著武珽。

    武珽笑了笑:「是有話要問你,當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問吧。」

    &和塗彌是什麼關係?」武珽看著燕七的眼睛,面色嚴肅。

    &能先問你這麼問我的原因嗎?」燕七道。

    武珽探手入懷,拿出了那遊戲時未曾給康韶看過的最後一條線索,就是畫有簡筆人物的那張畫。「這個畫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個上古先民創造的文字,」武珽將目光投向燕七,「這個字,念作>

    武珽所說的上古文字,實則就是甲骨文,這個看上去像是梳著兩根沖天小辮的小人兒,其實是甲骨文的「燕>

    &七」。這便是遊戲線索指向的最終寶物。

    塗彌要讓大家尋找的寶物,就是燕七。

    所以武珽藏起了這條線索,沒有給除了本隊人以外的任何人看,如果今天來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條線索,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塗彌的寶,是燕七。

    無盡的麻煩將會滾滾而至。

    該慶幸的是這裡沒有多少人認得燕七,就算拿到了這條線索大概也想不到她的頭上,又該慶幸的是其他幾支強隊拿到的線索里似乎都沒有這一條,也不至於讓認得燕七的人發現其中的關竅。

    怪不得武珽在對面的山上時一直陪在她的旁邊,怪不得他成為了最終的勝者後也不去尋寶物的所在。

    &來你這麼厲害,連上古文字都認得。」燕七看著紙上跟「燕」字根本挨不著邊的那枚象形文字。

    之所以是「燕七」而不是「飛鳥」,塗彌的心思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他不介意這裡的所有人知道他和她的關係,甚至很可能樂于欣賞她面對那樣的情形時要作何應對,當然,即便這目的最終沒有達到,他也不會覺得遺憾,因為整件事對他來說不過是個玩笑,是個樂子,根本不值認真。

    &真當我是個只會武的莽夫啊?」武珽雙手抱懷,「我書本也是學得很紮實的好嗎!何況我們家老三最喜歡研究古物,這個字我恰巧在他那裡見過。別轉移話題,燕小七,回答剛才的問題。」

    &我和他認識。」燕七道。

    &僅僅只是認識吧。」武珽壓下肩來看著燕七,「我怎麼覺得這個遊戲是專為你才擬設出來的?」

    &個說來就有點話長了。」燕七道。

    武珽看了燕七半晌,伸手一拍她腦瓜:「算了,我無意探人隱私,只是怕你年紀小,被大灰狼騙了都不知道。」

    「……所以我是小白兔嗎?」燕七無語。

    &白兔哪有你可愛。」武珽哈哈一笑,蹲下身拍了拍肩膀,「上馬吧,兔小姐。」

    你才兔女郎。

    燕七踩著武珽肩頭跨上馬背,武珽飛身上馬坐到她身前,未夾馬腹行路前,武珽偏頭道了一句:「我擔心的是元昶,別忘了,那是他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

    燕七和燕四少爺回到家之後先去了上房給老太爺老太太請安打招呼,然後燕四少爺一邊走一邊睡地就回自個兒院子去了,燕七也是呵欠連天,進了坐夏居大門,看見崔晞的小廝雨傘正和燕小九的小廝丹青在第一進院裡說笑,知道崔晞已經來了,便徑往燕小九所居的第三進院去,才進院門就瞅見倆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對弈,一個穿著水磨藍的衫子,一個穿著雨天青的袍子,秋霽晴光里像是兩縷清泉,撲面是無限的鮮潤氣息。

    &麼早就來啦。」燕七招呼崔晞。

    崔晞丟下手裡的棋子,臉上綻開晴光萬丈的笑:「去仙侶山玩兒得開心嗎?」

    &開心了。」燕七道,「你有沒有吃早飯啊?」

    &的時候在外面小攤上吃了碗松仁粟米鮮肉小餛飩,味道很是不錯,改日我帶你去吃。」崔晞笑道。

    &啊。你先坐,我回房洗洗,換身衣服,一會兒你和小九再過去。」燕七說著便回了第四進院。

    梳洗完畢,就藉口要做蔻丹送人把丫頭們全都打發到後花園裡給她摘鳳仙花兒去了,沒過多時,燕九少爺便帶著崔晞過來,臥室書房甚至淨室都轉了一圈,也沒見崔晞拿東西量尺寸,更未用筆記東西,只大致看了一遍,便笑著和燕七道:「我心裡有數了,比我預計的還要簡單,你這套家具都是在雲木閣打制的,我只需去他們店裡要上一套圖紙就行了。」

    &能給你嗎?那也算是商業機密了吧?」燕七問。


    &算什麼機密,」崔晞笑起來,「又不是配方和手藝技巧,他那花式和尺寸但凡有經驗的老木匠去看一眼就能瞭然於胸,外頭仿著雲木閣樣式的家具多了去了,你只等我消息吧。」

    &吧,你不用太著急,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急在這幾日。」燕七道。

    &什麼難的,下個日曜日上午我就能給你送過來,到時你讓小九提前給我下帖子。」崔晞道。

    &不急著回去吧?在我們這兒吃了午飯再走吧。」

    &睡吧,眼裡都是血絲,我去小九院子裡坐一會兒就回了,去雲木閣轉轉。」崔晞道。總不能燕七一回來他就走,倒像是來燕府就為了見她一面似的。

    燕七一覺睡到了下午,起來好歹扒拉了兩口給她溫在灶上的午飯,而後收拾行裝便出門去了書院。

    崔晞卻早到了,就在書院門外等著燕七,雖然不必他下場比賽,但身為綜武陣地的設計者他也是得每場都要隨隊觀戰的,兩人就著伴邊往門裡走邊說話:「你屋裡那套家具也算是有年頭了,花樣已是過了時,雲木閣的人在他們倉庫里翻了半天才翻出一套來,大致是與你那套同年做出來的,倒也省了我不少事,無須再讓匠人照做一套,我直接把他們庫里那套買下來了,回去稍微加工一下,做成常常使用的樣子,另外還需要再改造一下,把它弄成方便拆卸的,到時裝在幾口大箱子裡帶去你那裡,人若問就說是我做的手工活兒,拿來給你和小九看的,完了再裝回去也不會有人起疑,以前又不是沒這麼幹過……」

    &頭我把買家具的錢給你。」燕七道。

    &那點子私房錢可是不夠,」崔晞笑起來,「再說我也不是花的自己的,隨便從崔暄床底下的地磚兒下頭拿了一沓子銀票,剩了不老少呢。」

    「……崔暄這會子估摸著已經哭暈在床底下了。」

    一行說一行已是走到了綜武場,遠遠地看見了武珽和元昶他們,真是年輕人精力充沛,同樣是熬了一晚上,人倆還經過了數番激戰,這會子絲毫不見臉上有倦意,正跟著一夥隊友們在那裡做賽前熱身,今日錦繡是主場,迎戰久違了的柳湖書院戰隊,距開賽還有將近半個時辰,拿著藍色絲巾的柳湖戰隊粉絲們就已經湧進了錦繡的地盤兒,示威地衝著錦繡隊員們甩著手裡的巾子,還有性子沖的大聲朝著武珽吆喝:「受死吧姓武的!」

    武珽衝著那人一笑,絲毫不以為意,旁邊的武玥看著直撇嘴:「有沒有那能耐啊就跟這兒大言不慚?!」一眼瞅見燕七過來了,武玥興沖沖地跑過來,將燕七一扯:「聽我五哥說你昨晚跟他們玩兒遊戲堅持到了最後才死?這麼厲害啊?」

    &沒告訴你最後殺死我的人就是他嗎?」燕七道。

    武玥嘻嘻哈哈地笑:「說了啊,哈哈哈,畢竟你們不是一個隊的嘛,總得有一個勝者啊,不要在意啦,回頭讓我五哥請你吃好噠!」

    &倒是個報仇的好機會。」燕七道。

    &不減肥啦?!」武玥哈哈笑。

    那廂元昶聽見笑聲,轉過頭來向著這邊看,目光落在燕七的臉上,半晌方挪開,繼續在那裡抻腿筋,也不躲了也不避了,看著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武玥瞅了瞅他又瞅了瞅燕七,一臉八卦地壓低聲音問:「你和元昶昨夜都幹什麼啦?」

    這話問的!

    &不要亂想啊,我們就是一起被你五哥殺死了而已!」

    &命鴛鴦#

    武玥攤攤手,一臉的「好吧好吧你高興就好」。

    柳湖書院本就不是綜武強隊,所以先進行的女子部的比賽很快就結束了,隊長謝霏雖然臉上略顯疲憊,卻仍是率領著隊友們戰勝了對手,不過終極隊裡因為有著魚竿大神夏西樓的存在,男隊員們也不敢太過放鬆。

    上場後雙方在楚河漢界處進行例行的相互致禮,以及聽裁判宣讀比賽紀律,燕七也例行地站到隊尾,和夏西樓照舊面對面。

    &胖魚,」夏西樓給燕七打招呼,「我帶了魚食你吃不吃?」

    「……」

    &香油調成的喲,可香可香了。」夏西樓繼續撩騷。

    「……我減肥呢。」燕七道。

    &不用減了,」夏西樓道,「只要不生氣就不會胖了啊。」

    「……」唾嘛的這還是說我是肺魚呢是吧?!

    &了你知道嗎!上回和你打完回家後我一脫衣服,好傢夥,肋骨都讓你坐青了兩根啊!」

    &關係吧,你肋骨多,折上一兩根的不受影響。」燕七道。

    「……你才帶魚!帶魚帶魚帶魚帶魚肺魚肺魚肺魚肺魚帶魚肺魚帶魚肺魚!」

    &說個『紅鯉魚與綠鯉魚與驢』試試。」

    &呂魚與綠呂驢——紅鯉魚呂綠呂魚——紅、鯉>

    裁判跟前面正聲情並茂地宣讀紀律呢,就聽見兩隊的隊尾爆出一片鬨笑,心下登時就忐忑了:是我念錯什麼了嗎?不小心把「禁止羞辱裁判」念成「盡請羞辱裁判」了嗎?瞅你們這兩隊笑得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是有多相親相愛友誼第一啊?!這特麼一會兒是準備比綜武啊還是跳交誼舞啊?!

    瞪了這兩幫混小子一陣,裁判硬著頭皮把紀律宣讀完,總算可以把兩隊人打發回各自的陣地了,就聽見兩撥人邊往回走邊還在嘴裡念叨著什麼「紅呂驢綠呂驢」——這是對驢的嗲稱嗎?!那個念叨得最歡的小底迪你過來,蜀黍保證不打死你!

    &了,這場比賽無需我再多說什麼了吧,」武珽將隊友們叫到一處,大家把手搭在一起,「就按教頭的賽前布置比,不必和夏西樓正面交鋒,就算讓他攻進我們的陣地也不要緊,我們的樹杈陣是他的天敵,主要任務是率先找到柳湖將的所在,搶到將符,儘快結束比賽!那麼,錦繡——」武珽將另一隻手蓋下來,卻發現手底下不是以前那隻熟悉的軟饅頭了,垂眸一看,卻見是元昶的手,嚴嚴實實地罩在軟饅頭的上面。

    「——必勝!」大家高叫著,而後按隊形散開,聞得比賽鑼響,一部分人快速地衝出了陣地。

    沖在最前頭的是錦繡的馬,剛一出陣地的大門,胸口上就是重重一擊,人還懵著呢,賽場四周的觀眾席上已是鋪天蓋地的掀起了狂浪般的呼聲——「夏西樓!夏西樓!夏西樓!」

    ……這是柳湖書院的主場嗎?錦繡馬怔忡地向著四周望,入眼是一大片瘋狂捲動的藍色絲巾,這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海嘯掀翻在了海底,一時竟產生了溺水般的窒息。再看向自己的胸前,一枚拴著魚線的梭標正冷利地戳在五分區的正中間。

    開場不過數秒,柳湖書院的王牌大神夏西樓已是瞬殺錦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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