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沒頭沒尾的那句話,原是落在此間。
這位老人居然是一位九重天武者,二人根本無力插手這樣的爭鬥!
「這……怎麼可能。」
綠洲周圍何時出現了這樣的強者?
對於陳老刀的戰力,兩人早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他真的能力敵明動境界的最強者!
天門,距空動境界只一步之遙,是以凡遁入九重天的武者,都有『武王』的美稱。空動之下,引領世間明動境武道。
但在與陳老刀交手的幾個瞬間,這位白髮武王卻未能占得半點便宜!
交戰之時,老人一手在霧中隱現,揮舞不定,難辨軌跡,不時在身前刻畫下一個閃爍的符篆,氣息古樸無方,一篆不息,再生兩篆,愈演愈繁。符篆成型後,更開始自行衍生,而後如同某種『烙印』一般,分別印向身周的空間。
驀然間,陳老刀如陷泥沼,動作變得遲緩凝滯,對手仿佛由老人換做了天空本身。
明動武道到了七重天往上,便可以參悟天地陣紋,利用這種玄奧的力量行那困殺之道。此為上古遺法,雖然沒落,但舉手投足仍能顯現莫大威嚴!
「雕蟲小技,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你陳爺爺嗎?」陳老刀毫無所懼,罵的起勁,「一刀斬,屠遍天,再接我一刀!」
高空中,所有的刀芒在瞬間收斂,凝於刀尖一點。
那一點白芒,冉冉大亮,其耀目的程度甚至讓人無法直視!
宗天翔跟小沙彌都急忙遮擋住自己的視線,但那股勇烈絕殺的氣息依然縈繞心頭,已經有了『刀鋒所指,一往無前』之勢。
指間,仿佛握著一輪白日,璨勝驕陽,平凡的一次揮刀,卻令對面的白髮武王徹底失了顏色。
白芒出十里,攜尾而去,天地一寧。
再看那位武王,一條手臂無力低垂,竟只剩白骨,他臉色頹敗,卻終於覓機從纏鬥中脫身,立定遠空,全身在真氣與神奇符篆的籠罩下,手臂上的血肉以可見的速度再次重生。
宗天翔和雲馳小沙彌這才來到空中,站在了陳老刀身邊,關切地問道:「怎麼樣,沒傷到吧?」
誰知陳老刀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對自己的傷勢渾不在意,反而對兩人得意道:「陳大俠的一刀斬,使得有何?話說,這是在方才那一瞬間領悟的無匹刀意,你們兩個有沒有生出一種從心底頂禮膜拜的衝動?」
「膜拜你個大頭鬼!」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如此重視臉面,自我感覺良好。
白髮武王躲在遠空,與三人對峙,卻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身上真氣蒸騰,再生灰霧,將身體包裹了進去。
陳老刀轉頭向另一側,對空蕩蕩的天域喊道:「你個小娘皮,真是膽子肥兒,怎麼還敢盯上老子了。你自己現身,還是大爺我用刀把你請出來?」
「咯咯咯……」
一陣妖膩蝕骨的笑聲響起,那片空間忽然微微扭曲,從後面現出了一對年輕男女。
男子器宇軒昂,身姿峻拔,玉帶纏腰間,長發束腦頂,滿身霞光。
女子風姿萬種,曲線婀娜,一襲大紅羅紗,大片瑩白的肌膚裸露在外,短靴輕揚,裙擺開至腿根,被衣服遮住的部位少之又少,一望之下,便令人血脈賁張!
兩人正是齊光與燕羽兒。
燕羽兒語音媚惑,對陳老刀笑道:「好一個一刀斬、屠遍天。人家這種小女兒看了,心裡都很是歡喜呢。」搔首弄姿,嬌嗔無度,向三人緩緩踏空走來。
如此尤物,舉手投足都不顯多餘,偏偏讓人生不出半點反感。
「難怪世人要叫你陳無敵,說你能以六重殺九重,看來也不一定全是空話。」一股沁人心脾的體香悄悄瀰漫。
未經人事的宗天翔見到這副場景,感覺丹田中升起一股強盛至極的邪火,直衝腦頂,竟憑空出現許多****的男女交gou畫面!
淫雨霏霏,爛入骨髓。
就連雲馳小沙彌也看的兩眼發直,暗吞口水。
這時,血舍利卻開始自行旋轉,暖流遊走,將那股慾念迅速壓制,腦中上演的活春gong立即被驅散!
小沙彌也緊跟著晃了晃腦袋,輕吐一聲『罪過』,隨即清醒過來。
陳老刀對他二人傳音道:「此妖女的邪術十分厲害,你們兩個守住本心,別被她的慾念主導。」說完才發現兩人的神色都已恢復如常,不免又多了幾分讚許。
燕羽兒在距離他們百十米遠的空中停步。
那名白髮武王急忙上前,一言不發的護在了她身邊。
三人對三人,各自比肩。
燕羽兒在宗天翔臉多看了幾眼,對上的是一雙清澈的眸子,還有一點色迷迷的賊光在裡面,俏臉上的訝色不加掩飾。
那天,小沙彌使出巨石連天成一線的蠻力後,她心中便大概猜出了小沙彌的身份,迷不住他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少年分明是一重天的修為,卻為何能比小沙彌還要先一步醒轉過神?
「小娘皮,你最好給本俠一個理由,不然的話,即便你身邊有一條九重天的老狗,陳大爺的刀下卻也不認美人,照殺不誤!」看上去,陳老刀與她本就相識。
「吹牛。」燕羽兒打趣他道,「九重天可是號稱先天武王,到了你這兒卻被說成了紙糊的。別忘了武王有秘法相輔,必要之時,戰力可再漲十倍,看你拿什麼手段來應付。」
與此同時,小沙彌正在對身邊的宗天翔傳音。
「俺知道這妖女是誰了。她是燕大匪當今的傳人,燕羽兒。」
宗天翔看到齊光領口繡著的那個『齊』字之後,也大概知道幾人是匪門中人無疑,只是還想不出他們為何而來,也還不知道,身上的兩件圓滿靈器已經暴露!
「這妖女厲害嗎?」
「十六歲之前,已入四重天,且入玄之後,丹田伴有不俗的異象。此女名聲不好,據聞好殺世間美男,而後摘心而食。」
宗天翔神情一凜,不自覺的看向那兩隻青蔥般的素手。燕羽兒有感,沖他嫣然一笑,美眸深處則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宗天翔眯眼。
小沙彌又傳音道:「不過,她打不過俺。」
兩人傳音交談的空當,燕羽兒與陳老刀的對話沒有停頓,各自交流了幾句,幾人卻不明其中深意。
燕羽兒道:「你去過神礦地底?」
陳老刀:「去過。」
燕羽兒又道:「那你見到了那個人了?」
陳老刀搖搖頭:「在礦外見過,卻不好下手,礦底人人自危,能活著出來已是萬幸,卻沒能顧得上。」
燕羽兒不信他。
陳老刀皺眉,道:「你知道本俠的脾氣有多臭,最不喜歡被人跟蹤,你能追我至此,不會就是為了來問一個結果吧?」
燕羽兒撒嬌似的跺腳,但嘴裡說的卻是:「當然不是了,說不定人家心裡正盤算著如何殺你呢?」
陳老刀大笑:「你若為殺我而來,為何不在半路上我昏迷之時出手?」
他醒來之前,一直在地底密室中沒有出來過,既然被燕羽兒發現了蹤跡,必然是早就被盯上了,這個道理他一想便透。
「本俠都替你感到可惜。」
燕羽兒臉色一寒,花容懊惱,這才知道她自己失算,由於疑心作祟,擊殺陳老刀的最好時機竟被她白白錯過。
宗天翔心中『咯噔』一下。
半路上?
那樣一說,他總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並非是錯覺,而是暗地裡真的被人盯上了!
身上的兩件圓滿靈器,難道已經暴露了
再細細領會燕羽兒身邊的年輕男子看向他的眼神,便隱約明白了對方眼中的炙熱源於何故。
正在這個時候,遠天忽然划過兩道流光,有明動武者在附近的空域飛過。
幾人駐足在高空中,尤其燕羽兒一身大紅,很遠便能讓人看見,又或是在先前的打鬥中,陳老刀『白虹貫空』的威勢太過招搖,總之,兩道流光一個轉折,徑自向這邊空域飛來。
看速度,又是兩位四重天武者。
齊光默然站在燕羽兒身邊,表情不善,看向宗天翔的目光好似餓狼盯著一隻肥羊,隨時準備暴起撲食。燕羽兒與陳老刀的對話同樣讓他不明所以,見兩道流光向此處飛來,低聲對燕羽兒道:「是宮家的人。」
陳老刀冷眼道:「還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燕羽兒對他拋了個大大的媚眼,對齊光撒嬌道:「齊光哥哥,你去把他們的心摘下來給羽兒好不好?」
這句話出人意料,齊光卻皺著眉頭看向陳老刀,放心不下她的安危,想再說什麼,燕羽兒瞬間冷下臉來,表現出極為不悅的神色。
齊光立馬閉嘴,識趣的道了一句:「羽兒稍等。」轉身便向那兩位宮家武者衝去。
宗天翔和小沙彌相繼愕然,本以為宮家的人雖不是她召喚來的,但怎麼說都同出匪門,自古秉承一脈,好歹也能當個幫手,沒想到她竟會指使齊光去殺掉二人。
而對於這一點,陳老刀倒不覺得意外。
同時,宗天翔也不禁想到,御空而來的宮家兩人,年紀都已不小,在五六十歲左右。這位齊光不過是一位三重天武者,能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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