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昔聽到有人在遠處彈琴,聽這琴音,好像是易塵邈所奏。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順著琴音的方向,走到了畫舫的護欄外,聲音是從對面的那座畫舫里傳來的。
葉昔親自去拿了自己的長玉蕭,和對方合奏了起來。這曲音吸引了其他畫舫的人,都往這邊靠攏。
眾人聽著這曲子,紛紛讚揚,好一曲琴簫和鳴,真乃天作之合。
葉昔聽到此曲,是自己曾經教易塵邈的那曲高山流水,難道真的是他。
葉昔派玄竹去打探了一下,其他四人好奇,能讓葉昔在意的人,除了這船上的幾人,還有何人能讓她如此欣喜,他們是真好奇。
過了不久,玄竹回來稟告,在她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葉昔剛開始還挺開心,不過幾秒鐘,她的臉色就大變,由歡喜變為憎恨。
葉昔望了一眼歐陽若雪,「阿雪,讓船夫遠離那座畫舫!」聲音冰冷。
歐陽若雪雖然不明白她為何如此,但是能讓她露出那種憎恨的面目之人,這世間唯有一人,成國皇帝,沈雲澈。他依言去吩咐船夫離開了那座船舫。
其他幾人好像也猜到了,她為何忽然滿目怨恨,情緒突變。
只見那艘畫舫中的人走了出來,穿著一身純白色雲錦長袍,頭上一頂金色發冠,臉上還是戴著那張半邊銀制弧形面具,望著遠去的畫舫,後面跟上來的易塵邈見此,滿是無奈之舉。
陛下花了半個月時間,打聽到小昔來了秦陽城,他快速處理完朝政大事,來了秦陽城。可是來了又怎樣?小昔不會見他,恨他都來不及,又怎會見他,陛下這是自尋煩惱!
這邊的葉昔坐在舫內,臉色怒恨,燕離寐心疼地勸慰,「小姐,不要這樣,小姐若是難過,不要憋著,想哭就哭吧!」
葉昔雙目堅定,「我不哭,從我決定要殺他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會為他流一滴眼淚。」
葉昔看著他們擔憂的神色,她緩了緩情緒,「好了,我沒事,你們別擔心!」
歐陽若雪暗中盯著這件事,沒有人給自己稟報,此次成皇也來了秦陽城啊!難道是換了一種身份。
他暗中派人去打聽,然後有人回來稟報,那艘畫舫上的人是琴仙,雲琴公子。歐陽若雪好像明白了,那成國皇帝恐怕就是當今聞名於世的雲琴公子,難怪沒有人回來稟告。
他相信,今晚的中秋夜賞燈會,會比以往更加熱鬧,因為不僅僅有這位大人物,還有一位也來了,那就是西荻國皇帝,左丘旭和,他同樣換了一個身份,來了這秦陽城。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滿月逐漸升起。這整個秦陽城,一眼望去,萬家燈火,意境闌珊。
這整個城中,布滿花燈,每條街道,每條小巷,每家每戶門口,全都掛滿了花燈。
街道上走來走去的百姓,人手提著一個花燈,那些未婚的男男女女,臉上帶著面具,趁此尋找自己的另一半。
葉昔站在畫舫的護欄邊,看著上清湖兩岸燈火通明的美景,還有天空中那輪明耀的滿月,她的面色忽然變得寧靜致遠,柔和淡泊。
她心底腹語,真希望時間就此停留在這一刻,看著這萬家燈火輝煌,感受這難得的平靜淡然。
歐陽若雪看著她柔情似水的臉龐,眼中有著幾絲不屬於她的哀思,他說,「你不用擔心,今晚我絕不會讓他來打擾你!」
葉昔桀然一笑,「你,攔不住他的!」
旁邊的金承業說,「攔不住也得攔,放心,我們四個就算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他靠近你半分。」
周岩和封耘同樣堅決的目光,朝她點了一下頭,表示他們的決心。
玄竹站在不遠處,語氣果決,「小姐,屬下這次絕不會讓他再有機可乘。」
他弄丟了小姐一次,就足夠了,絕不容許有第二次,就算自己也不行。
葉昔沒有說話,他的武功高深莫測,出神入化,就算在場幾人合起來與他對打,也毫無勝算,除非有阿旭在,也許能與之較量一番。
這時,上清湖中間,有一艘最大的畫舫,畫舫分為兩層,層層都掛滿了花燈,四周串滿珠簾,隨著湖面水波,微微蕩漾。
葉昔心想,那艘船應該就是歐陽府今晚的重頭戲了吧!
果然,歐陽若雪命人停靠在那艘畫舫旁邊,他笑著邀請葉昔,「小昔,走,別想那些不開心的,陪我上去看表演!」
葉昔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同他上了那家畫舫。
葉昔看到裡面大多數是女子,還有幾個男子,他們正在梳妝打扮,準備接下來的表演。
眾人看到歐陽若雪,齊齊彎身拜禮,「拜見歐陽莊主!」
歐陽若雪抬手,「今日是本庄主最好的幾個朋友前來賞燈,看爾等表演,各位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領,莫讓本庄主失望哦!」
她們起身回答,「是,定不負莊主厚望!」帶頭的一位年紀稍大的婦人回答後,眾人齊齊回答,定不負莊主厚望!
葉昔感覺今晚註定不太平,估計會有大事發生,她一向直覺很準。
半個時辰後,湖上表演開始了。
只見那些要看表演的人,站在自家畫舫上,圍著那艘最大的畫舫。這時空中飄落下了許多各色花瓣,一群戴著面紗的女子緩緩從空中降落到了那艘大畫舫的舢板上,她們每個人手中提著一盞花燈,跳起來歡快又不失柔順的舞蹈。
她們時而齊齊旋轉,時而彎腰,時而帶笑,時而提燈半遮眼眸。最後,當她們提著燈站成了一個圓月,就此結束了舞蹈。
眾人讚嘆不已,這開場舞就帶來了如此效應,相信接下來會更加令人期許。
葉昔拍手稱快,「好,這舞蹈排的不錯!舒緩輕軟,柔和靜美,正如這今夜中秋,寧靜柔美!」葉昔看著歐陽若雪讚揚道。
他們見她面容總算帶了歡愉的笑容,心底放心不少,歐陽若雪滿目自信,「那是當然,我請的可是這西荻國最好的明間樂坊。」
葉昔輕輕勾唇,口中含著淡淡譏笑,「那是,你可是大財主!」
歐陽若雪聽著她微帶譏誚的話,不滿道,「你這丫頭,每次我說什麼?你都要跟我抬槓,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吧?」
葉昔朝他吐吐舌頭,調皮地扮了一下鬼臉,「怎樣?我就是跟你過不去,有本事,你打我啊!」某女有恃無恐道,氣得歐陽若雪指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歐陽若雪頓了頓,口頭爭辯道,「你這丫頭,就是仗著大哥、二哥、三哥在這裡,他們都會保你,所以你才有恃無恐的。」
歐陽若雪心底卻很開心,見她願意和自己頂嘴,那就說明她心情好一點了。
金承業好笑的搖搖頭,每次四弟都會在小昔面前吃癟。
葉昔白了他一眼,「切,就算他們不在,我照樣有恃無恐,反正你又不敢對我怎樣?」
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可是歐陽若雪聽著卻極其不滿,可是又拿她無可奈何。事實卻如她所言,除開她是我的主子這條原因,更大的原因她可是戎疆國公主,還是西荻國皇后,雖然她現在被戎疆國皇帝接回去了,但是咱們西荻國皇帝一日未下旨廢后,那她就永遠都是皇后。
況且她還是成國皇帝畢生所愛,這些身份,加在一起,誰敢隨意對她,除非他不想活了。歐陽若雪無話可說,因為她說的就是事實。
接下來是皮影戲表演,只見一扇紗窗後,有兩位男子提著皮影,表演著一場將軍怒斬自己最忠心的好戲。
此戲是根據幾百年前,一位大將軍,在陣前,知道了自己最忠心的手下,竟然是自己的敵人,他怒斬對方,最終獲得了那場戰爭的勝利,可是他卻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從此他遠離朝堂,做了隱士。
眾人看著這個故事,紛紛拍掌叫絕,葉昔卻替他們兩人悲哀,他們兩人本不該相識,也不該成為知己,因為他們天生就是敵人,最終的結果,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葉昔看著看著,卻默默留下了眼淚,她說過,不在為了那個人流淚,可是卻忍不住,又流了。
歐陽若雪見她不說話,只是看著那扇紗窗,寂靜無聲的流著眼淚,他準備勸她,讓她不要多想,這只是一個故事罷了!
金承業卻拉住了他,輕輕搖頭,低聲說,「四弟,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歐陽若雪和其他人一同出來了,留她一個人在舫中。
歐陽若雪出去後,冷聲質問,「這皮影戲是誰排的?」
他明明讓人排的是跟月亮有關的神話故事,怎麼變成了將軍怒斬知己的故事了。這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群表演的人見到面前這位公子,剛剛還親和帶笑,現在面容冷峻,感覺就像要吃了他們一樣,他們嚇得通通跪下,不敢抬頭。
歐陽若雪質問帶頭的坊主,「坊主,你來說!何人所為?」
那個坊主跪在他們面前,誠惶誠恐,「回莊主,民婦真的不知道,剛剛民婦看到了,也還懵著呢?民婦還以為是莊主臨時加的節目,所以才沒有阻止他們,還請莊主明查!」
他冷漠的語氣,「好,本庄主暫時相信你,馬上去把那兩個表演皮影戲的人給本庄主找回來,否則,我要你的命!」他眼中帶著絲絲嗜血,語氣隱含殺意。
那個女坊主嚇得連連磕頭,「是,是,是,民婦立刻去找!」
歐陽若雪抬手,「起來吧!」歐陽若雪說完此話,就去了那間畫舫。
那位女坊主戰戰兢兢起身,立馬吩咐,「來人啊!務必找到今晚表演皮影戲的兩個戲子,否則,咱們都別想活!」她氣得大喘氣,旁邊的貼身丫環,扶著她,幫她順氣。
她忍不住咒罵道,「該死的,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敢背叛老娘,我逮住了他們,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他的貼身丫環輕言輕語地勸說,「坊主,彆氣惱,總會找到他們的。」
這邊的葉昔收拾好了情緒,出來了。歐陽若雪幾人站在門外等著她,她呼出一口憋悶之氣,明媚一笑,「好了好了,繼續看表演吧!不要讓別人影響我們的心情!」
他們見她這樣,更加憂心,若是她大哭大鬧一場,還好,可是她卻一直將那些事憋在心裡,此早有一天,會憋出病的。可是他們又無能為力,只能在心中祈禱,希望她有一日,放下心結,做回自己。
正在這時,那個坊主走了上來,對歐陽若雪悄悄耳語了幾句,歐陽若雪雙眼一凌,小聲吩咐,「帶我去看看!」歐陽若雪悄悄給金承業說了幾句,金承業點頭,然後他離開了。
葉昔見他離開,定是出了大亂子,不然他根本無需自己去解決。
這邊的歐陽若雪,來解決的事,就是剛剛那兩個表演皮影戲的人被殺了,而且是一劍封喉,世間能有此武功的人,屈指可數,當今世上,唯有四人有此等內力和武功,一,成國皇帝,沈雲澈;二,西荻國皇帝,左丘旭和;三,就是那死去的戎疆國明王殿下;四,戎疆國丞相,葉羿,小昔的親哥哥。
後兩位都已不在人世,那麼就剩成國皇帝和咱西荻國皇帝了。歐陽若雪一想,但也不可妄下定論,就是他們兩人所為,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許這世上當真還有另一個武功高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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