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不過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是好人,原本自認為是個好人的馮豈非,這時忽然發現自己內心幸災樂禍的心思比要去幫忙的似乎要強烈太多了。
他尷尬的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幫梁蝶兒解除危險的意思。
花一不但沒有幫忙,還添油加醋,一本正經的給梁蝶兒解釋,"花蝴蝶,剛剛你說『也許只是無聊了,又找到了個好玩具玩玩吧』這句話,我們都表示很迷惑,不知道花蝴蝶公子是否可以解釋一下?"
梁蝶兒僵住了臉。該死的嘴!他居然將心裡話給說出來!啊啊啊啊!所以說他才怕呆在聖尊的身邊啊,每次都告誡自己不能被聖尊溫和的氣息給迷惑了,可是每次都不由自主的在他身邊放鬆警惕,造就不可挽回的錯誤!
"嗯?什麼?人家說了這個話了嘛?"當務之急,先將眼前一劫解除了再說。
"說了,說了哦......"花二心兒歡騰,連語氣都忘記了掩飾,那賤賤的口音,讓聽到的人都覺得撓心肝。
這隻該死的賤猴子,早晚將他們扒皮煎了!梁蝶兒內心憤恨無比,表面上還是一副純良的表情,眨眨眼睛賣萌,然後恍然大悟朝聖尊大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獻媚的意味強烈到讓人不敢直視,"哎呦......人家實在是太喜歡主子,喜歡得恨不得成為主子最喜愛的玩具呦。主子,你想怎麼玩弄蝶兒都可以呦!"再次眨眨眼,嬌媚的眼神能溺出水來,也能將人電得外焦里嫩。
聖尊輕笑,"哦。"
哦?哦?!梁蝶兒狠狠的眨眼睛,內心嘶吼:聖尊大人,您別當真啊,你千萬不能當真啊,求您大發慈悲,別真的將我往死里玩啊!
他杏眼裡也悲憤了溺出了兩滴閃亮亮的淚珠兒。
這時候那個被馮豈非吩咐出去的隨從回來了,手裡抱著幾把油紙傘以及燈籠。
馮豈非見後,走過去將油紙傘接入自己的手裡,然後再走到聖尊和水瓏的面前,畢恭畢敬的低聲說道:"少爺,少夫人,是要去出門賞雪?"
他記得今天早晨聖尊對水瓏說的話,說是要共賞初雪。因此在看到天空下雪了之後,他就吩咐隨從去取來了紙扇和燈籠,正是打算在兩人出行賞雪時用。
水瓏朝他看了一眼,從他這番細心的行為猜測出,他內心已經妥協的信息。
"嗯。"聖尊站起身,伸手去扶水瓏,朝她露出興致勃勃的輕笑,"走吧?"
梁蝶兒看到聖尊的笑容,當即渾身一顫,滿眼震驚。他不是沒有看見過聖尊的笑容,哪怕只是隔著半張面具的笑,嘴角上揚的弧度也是淺淺的。不過兩者的感覺絕對不同,不同到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他第一次見到聖尊大人露出這種表情,眼神的明亮澄澈就好像不經凡塵的謫仙,單純的歡悅能夠輕易感染人心,讓看到他笑容的人,也跟著他一起笑起來。
在聖尊身後的花一和花二臉色也有幾分的驚詫。不過他們驚詫的不是聖尊的神色,而是馮豈非對聖尊的稱呼。
他們不過離開少爺和少夫人的身邊短短半天,怎麼飛鏡山谷的少主好像也成了少爺的奴僕?
在幾人各懷驚詫心情時,水瓏順著聖尊攙扶的力道站起來。然後她就感覺到聖尊一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側頭朝聖尊看去。
聖尊說:"這樣不容易摔。"
一副無辜純善的神情,眼神坦然認真,似乎一點非分之意都沒有,讓懷疑他用心不純的人反成了小人。
梁蝶兒驚呆了的臉再度變化,從目瞪口呆變成為目瞪口張。
花一和花二不錯過打擊他的機會。
"哥,你看這胡蝴蝶是不是傻了?"花二對花一說。
花一認真說:"傻了好,人間就少了個禍害,是人間大福。"也是我們的大幸!
梁蝶兒聽到他們的話,竟然沒有去和他們爭辯,更沒有去和他他們吵鬧,反而無比正經的對兩人問:"主子,就是你們的少爺,平日裡都是這麼對那個女子的?我的意思是誰,對她這麼溫柔的說話,還這么小心翼翼的護著她?怎麼有種好像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的感覺啊,是我精神不正常感覺錯了吧錯了吧!"
花花兩兄弟非常想認同他『精神不正常』的結論,不過前提是必須質疑少爺對少夫人的好,這要是被少爺知道了他們說不定會很倒霉,所以兩兄弟雖然很不情願,花一還是就事論事的說了:"如果你確定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感覺的話,那麼你的感覺的確沒有錯,少爺對少夫人的確就是這麼好,這麼緊張著。"
花二鄙夷的看著梁蝶兒,說:"你不會就因為這個就被嚇傻了吧。這算什麼,平日裡端茶送水,洗腳穿鞋可都是少爺給少夫人親自做的,絕對不讓外人動手。"
"......"梁蝶兒以為自己耳鳴了,所以才會聽錯了花二的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僵著臉問花二,"你剛剛說了什麼?端茶送水,洗洗洗腳穿穿穿鞋?你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我說的就是這個!"知道這些真相能夠打擊這隻胡蝴蝶,甚至能夠讓他說話變得正常些後,花二毫不藏私,眼睛裡閃動著狡詐的光芒,接著說:"看見沒有,在少爺心裡少夫人就是個寶,碰不得摔不得,平日裡連句狠話都捨不得對她吼。"狠話都溫溫柔柔的說,估計連一歲的小孩都嚇不住,更何況是少夫人呢。
梁蝶兒順著花二的手指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就看見聖尊大人一手舉著油紙傘,一手攬著那女子的腰身。紙扇完全舉在女子的頭上,自己遮不到半邊。
雖然以聖尊的武功實力,根本就不怕雪花能碰觸到他,可是就這個自然無比的舉動,足以讓人看出他對女子的在意關心程度。
裝的吧,一定是裝的吧!聖尊大人只是覺得好玩,所以才會玩得格外的認真些?梁蝶兒這樣對自己想著,不過很快他就自暴自棄抓了抓頭髮。怎麼可能是裝的啊,那個男人可是大多時候連騙人都懶得騙的啊,何況他對一個玩具的興趣絕對不會超過三天,別說是聖尊大人了,就算是平常人,有誰會對一個玩具這麼緊張,寧可自己受苦受累,也讓玩具弄髒一絲一毫的啊!
馮豈非走過來,將一個個點燃的燈籠遞給他們,"照路。"
花一和花二很知趣的接手了,花一沒有忍住好奇對馮豈非問:"飛鏡少主怎麼也稱呼少爺為少爺了?難不成......"
花二接著花一的話說:"和我們兩兄弟一樣,走了大運巧入少爺的眼,被少爺收為隨從?"
馮豈非默默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說什麼走了大運,別以為他沒有看出他們幸災樂禍的眼神。
花花兩兄弟一看他的神情就將事情猜出了大半,花一當即問:"不知道少爺給你賜名什麼?"
馮豈非腦子裡立即浮現『小非』兩個字,表情立即變了,謹慎的盯著花花兩兄弟。
他這反應立即取悅了花花兩兄弟,讓他們默契的露出一個善解人意(奸詐淫邪)的笑容,一人一句話哄著馮豈非。
"說吧,說吧,既然是少爺賜的名字,一定是極好極好的。"
"以後我們就是同行了,互相之間要好好相處交流,要有個稱呼才好不是嗎。"
馮豈非木著臉說:"叫我馮豈非就行。"
"少爺一定不是這樣叫你的!"花一和花二異口同聲的說。
這麼篤定的語氣讓馮豈非黯然傷神了,還強行保持著平靜的臉色,淡問:"你們憑什麼這麼肯定。"
花一向他投來一個哀怨的眼神,"我們就是前車之鑑啊。"
花二淚眼汪汪,拍拍馮豈非的肩膀,"非非,你就別妄想欺騙我們做前輩的了,你以為我們受的教訓都是過眼雲煙嗎?"
馮豈非像被什麼髒東西碰觸到了一樣,連忙後退一步,同時排掉花二擱在他肩頭上的手掌,黑著臉說:"別叫我非非!"這比小非還難聽。
花二不介意他嫌棄的行為,淡定的說:"不是非非嗎?豈豈?小非?小豈?"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花一,"我被少爺賜名花二,這是我哥,花一。"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兩隻賤猴的名字絕對不是這個吧。所以他是不是該慶幸,至少自己沒有被改名,還是自個名字中的一個字?
馮豈非忽然覺得好累,不是身體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這日子這麼過下去真的沒關係嗎?他一開始想得是不是太簡單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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