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武王叔,您不選人?"六皇子對長孫榮極笑問。
這聚會是為武王舉辦,他的身份輩分也是裡面最高,遊戲由他先選也是應當。
長孫榮極慵懶姿態不變,眼裡無聊讓人一目了然,沒有半點遮掩的意思——的確是有點意思的遊戲,卻沒一絲興趣和他們玩鬧。
"武王爺,絳紫願與您一騎。"
對面走來的女子婀娜多姿,穿著粉紫羅裙,外披著粉白的蟬翼薄紗,素帶纏腰,尾擺飄逸,隨著步伐搖擺不定,若漂浮水中,使人在炎炎夏日裡感受一縷清涼。
女子走近了,容貌也清楚了。
這是個生得極甜極純的女子,粉嫩的肌膚由粉紫的衣料襯得更嬌嫩欲滴,圓圓的水眸被密長的眼睫毛微遮著,小巧的鼻子下是櫻桃小嘴,粉嘟嘟得叫人想去含進嘴裡啃食幾口。
"哈哈,真不愧是武王叔,絳紫可從來沒有主動向哪位男子親近過。"六皇子嬉鬧著。
朱絳紫面露羞色,瞧著長孫榮極。
西陵王朝大多只聽過有關武王的傳聞,卻沒有見過他本人。雖然傳言他是先皇老年得子,年歲比太子還年輕,相信的人卻很少。憑他一個和現皇同輩的王爺,大多人都覺得他該是個老王爺,哪知道親眼所見,真的如此年輕,且俊美無雙。
"武王爺,絳紫敬您一杯。"朱絳紫親自倒酒舉杯,遞給長孫榮極。
長孫榮極接杯子,忽覺朱絳紫手指輕動,意要勾划過他的掌心。
啪!
酒杯破碎,酒水一滴不剩的灑在朱絳紫身,她本身則被凌冽的掌風驅飛出去。
幸好六皇子回神的快,伸手扶住了她,令她免了丟臉的結局。
變故發生的快,樂語快聲剎那靜止。
朱絳紫羞惱的瞪向長孫榮極,卻正好對上他閃動著厭煩的視線,凜冽得讓她心驚膽跳,不敢多看的低頭埋進六皇子懷裡,傳出低低的輕泣聲。
美人在懷,六皇子自然欣喜,卻不敢表現太過,尷尬的對長孫榮極說:"王叔消氣。"
無論這時是誰對誰錯,長孫榮極的身份就註定了,無人能聲討他。
風澗將一塊乾淨帕子遞給長孫榮極,然後對眾人淡道:"主子不喜旁人碰觸。"
長孫榮用帕子極擦拭手心的冷漠姿態,讓眾人信了風澗的話。
帕子被丟棄桌上,長孫榮極起身。
這無聊的聚會,他沒興趣繼續待下去。
"誒,王叔,彆氣啊。"六皇子連忙挽留。
五皇子也勸說:"王叔若不喜朱小姐,可選其他人。"
長孫榮極動作不止,他才走出涼蓆矮榻,一陣塵風呼嘯而來,馬匹長鳴不絕,一抹高大的影子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眉頭輕皺,揮手就要殺了面前的駿馬。
卻聽,馬上傳來一道女子輕柔卻獨斷的細語,"上來,我和你一組。"
長孫榮極殺手停頓下,抬眸望去——紅裳女子高坐馬匹,背光下看不清容貌,唯獨一雙眸子比烈陽更灼人心神,朱紅的嘴唇勾起柔情般的笑,英姿颯爽得如利刀,瞬間刺入心最深處,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本是揮掌的手,雄厚的內里散去,順著姿勢就抓住了女子伸來的手,一躍上馬坐到了女子的身後。
"白水瓏?"
"她什麼時候來的!"
"誰邀請的她?"
眾人看清騎馬女子是誰,驚呼連連。
水瓏淡然看著眾人,嘴角一挑,肆意張揚,"不是要玩麼?"
眾人依舊滿心驚疑,六皇子連聲說:"玩,自然玩,王叔都上馬了,豈能不玩。"
半會兒的功夫,眾人都準備就緒。
一聲長鳴。
水瓏雙腿一噔,馬就奔了出去。
眾馬入林,打破一地安然。
"你來控馬,我狩獵。"水瓏轉頭對長孫榮極一笑,燦若朝陽,說:"要玩就玩得痛快,要贏就贏得漂亮。"
長孫榮極不在狀態的淡淡點頭,神色略微懵懂。
又來了。
這奇怪的感覺。
之前尚覺得無聊的遊戲,怎就隨她上馬,心情雀躍起來了?
野外山林不時就會傳來野獸的吼叫聲,也許是六皇子的誘獸散的作用,野獸的吼叫聲更加的頻繁了。
誘獸散的作用讓人不用主動去尋找獵物,不過絕對也不能坐以待斃,否則被野獸包圍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嗖——
羽箭破空,穿過密集的叢林,射中了潛藏纏繞樹幹上的一條青綠長蛇。
羽箭正中青蛇的七寸,讓青蛇毫無生還的可能。
棗紅色的駿馬竄出叢林,其上兩人共騎,零零碎碎的陽光傾灑,兩人姿態清閒。
長孫榮極慢悠悠甩動韁繩,使馬匹踱著輕緩的步子,行走在林子裡,與背上主人一般無二的倦怠慵懶模樣。當真是什麼人配什麼樣騎獸,好好的駿馬被奴役成為這般模樣。
獵物自有暗衛去處理,水瓏和長孫榮極沒有管。
山林不小,哪怕馬匹的速度緩慢,不短的時間也讓兩者深入了中心。
"咦。"水瓏拉著滿月的弓忽然轉向,極快的將羽箭射出去。
只見羽箭才飛出,還沒沒入林子裡,就和一根黑羽箭撞在一起,兩者互相抵消力道,掉落地上。隨即,水瓏的下一箭已至,深入林子裡。耳里就聽到一道壓抑很深的悶哼,似乎有什麼倒地。
"有智慧的獵物比空有獸性的野獸有意思多了,不是嗎?"水瓏回頭對長孫榮極輕笑。
長孫榮極對上她黑曜石般的明眸,感受裡面的灑脫自信,平靜的心湖像被丟下一塊石子般,蕩漾一圈圈的漣漪。
"你信我?"向來透著無所謂的怠倦的聲音,有了疑惑的情緒。
水瓏爽朗說:"現在我們是隊友。"
她伸出舌頭舔了下有些乾燥的嘴唇,露出一個輕柔的笑容,對長孫榮極說:"兄弟,不想玩玩嗎?"
長孫榮極目光,從她的眼眸注意到她那被舌頭舔得濕潤的嘴唇上,伴隨著那紅艷艷的嘴唇一張一合的挪動,覺得心神也跟著一頓一頓,不深刻的感受卻新奇又特殊。
"我不是你兄弟。"長孫榮極拉緊了韁繩,比蒼天更清澈無垠的眼眸掃過叢林綠野,不屑的流光閃爍,"一群無用的蟲子,拿來逗趣都不夠。"
話是這樣說了,他卻沒有讓人出手的意思,身體更快過思想,用力的甩了韁繩。
一直懶散的駿馬長鳴一聲,急奔了出去。
水瓏和長孫榮極在明,暗殺者在暗。
只是雙方都把自己當做獵手,對方為獵物。
"先東南方十三......"水瓏的話還沒說完,發現長孫榮極早已驅馬去了自己想要的位置。話止在半截,駕箭拉弓射箭一套動作下來不到一秒,箭如長虹沒入樹林,又是悶哼倒地的聲。
長孫榮極手輕易一提韁繩,馬匹卻似被巨力拉扯,高鳴著前蹄瞪起——數支暗器正好和它隔空的區域射過去。
水瓏無需調整在自己的坐姿,身後的長孫榮極貼身上來,正好穩住她的身軀。三箭上弓,橫射出去,從聲音聽來,卻是一支不剩的皆中暗中潛藏的人。
這時候馬匹前蹄落地,似受驚一樣的快速的朝前長奔。
水瓏捕捉到一點破空聲,人就往一側倒去,表現出身體不可思議的柔韌性。一支淬毒的玉簡從她面前飛過去,她的身體隔空翻轉,手向上伸去,需要借力。
長孫榮極的手恰到其時的伸來,一秒的間隔都沒有就相握,稍施力就將水瓏拉回原位,順手將一箭搭她拿著弓上,握著她的手拉開了滿月,瞬間射出。
這一切行雲流水的好似排練過無數次。
兩人目光恰好對上,心底同時冒出一縷說不清的情緒悸動。
這種福至心靈般的默契,對於初相識不到一天時間的兩人來說,實在新奇特別。
水瓏不由升起一種惺惺相惜的情緒,對長孫榮極這個人,真正的產生了好感。
以前她作為龍鱗組織的頭領,下面的人都聽命她,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和她單獨配合。
暗處的風澗看得更咋舌不已。
若不是清楚水瓏和長孫榮極之前是真的不曾相見認識,他都要懷疑兩人是不是早就合作過了多年。<!--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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