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這件事情被黃太后這麼明白的說出來,還是讓長孫濼寅面色有些不好看。
黃太后卻似沒有看見,淡淡說道:"榮兒既然能將皇位讓給了你,就說明他對皇位無意,你這般防備只會弄巧成拙。"
"母后......"長孫濼寅從小就敬畏這位親娘,哪怕被對方這樣說出心思,他也不敢對黃太后生氣。慢慢的平息了心情的起伏,接著說:"那兒臣嚴辦此事,將榮極的婚期延後?"
黃太后垂眸沉思,輕聲說:"不急,先看榮兒對此事的態度。若是強硬的話,便順著他,任他明日成親罷了,你也別去做那惡人,讓兄弟兩的感情生了嫌忌。"
長孫濼寅鬆了一口氣,"是。"
當日方俊賢行走四方提交告書,卻個個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動靜。沒多久後,日落下山,天際漸漸變得昏暗,明月已經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方俊賢路返府邸時,走在半路忽臉微變,轉身就從大道走到了某處深巷。一入巷子裡,他就施展輕功,在曲折多變的巷子裡竄動,身影猶如疾風般,讓巷子裡面的人家看到了,怕也只以為是幻覺。
只是時間漸漸過去,方俊賢依舊沒有走出巷子,額頭已有了汗水。
"閣下跟了我這麼久,還不打算現身嗎?"最終,方俊賢停下了步伐站定。
他本以為能夠甩掉對方,可是竄了這麼久,那種如影隨形的被窺視感依舊存在。這讓他明白,對方武功在他之上,不出面很有可能是在將他當老鼠一般的玩弄。
一顆石子從某處射出來,速度快速無比,幾乎可以說是眨眼便至。
方俊賢眼眸一縮,知曉已經躲避不開,便伸手去擋。這顆石子才擋下,又兩顆石子射來,他側身一掌憑內力將石子激開,緊接著又是三顆石子。
這時這刻,方俊賢若還不明白對方是有意的玩弄他,他就妄為成人了。
"這份使暗器的速度......閣下是江湖中的疾風手風澗吧。"方俊賢心思一轉就有了答案,朝放暗地的地方飛躍而去。一躍上了一座樓屋的青瓦上,他就瞧見那個身穿大紅喜袍的絕色男子。
一樣的紅衣,一樣冷淡的神情,一樣的傾城絕色。
不......
白水瓏算什麼傾城絕色,便連普通的清秀都算不上。
方俊賢這時候竟然走神了,直到胸口的悶痛升起時,才將他的神智拉回來。
"唔。"他悶哼一聲,身體倒退,及時的翻身落地才免於摔倒的狼狽丟臉。一站定後,他就抬頭朝前方的屋頂看去,和那個紅衣男人對視在一起,眸光一閃笑道:"武王爺這算什麼意思?"
他的笑容像是抹了寒毒的刀鋒,令人膽顫心寒。
長孫榮極沒有說話,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人就從屋頂來到了方俊賢的面前。
方俊賢瞳仁緊縮,打算急退的時候,卻始終慢了長孫榮極一步。腹部又是一陣巨痛,五臟六腑都好像一瞬間移位,人就伴隨著腹部上的一腳,被狠狠的踩在了潮濕髒亂的地面上,不得動彈。
"噗。"一口血,沒有忍住就噴了出來,沾得方俊賢那白皙的面龐的滿是血跡。他驚瞪著長孫榮極,眼波涌動卻沒有說話,隱隱猜到他這樣做的原因。
"就是這隻手抓了阿瓏的腳?"長孫榮極看著方俊賢的左手,怠倦的嗓音帶著淡淡的詢問。
後面的風澗說:"是。"
咔嚓!
長孫榮極一腳踩在方俊賢手掌之上,斷骨的聲音猶如豆子被油炸般的響起。
方俊賢悶哼一聲,咬著嘴唇沒有說出一句的求饒聲,面色已經發白,額頭也全是痛出來的虛汗,襯得他那張精緻艷麗的面龐也變得楚楚可憐。只是他的眼神卻依舊鋒銳,讓人不會將他錯認了那可憐的女子,讓人明白他骨子裡的倨傲不馴。
長孫榮極的腳依舊踩在他的手掌上碾磨著,神情清淡得不清楚任何的情緒,清冷中透著慵懶,似乎在做著一件輕描淡寫的事情,居高臨下望著方俊賢隱忍痛苦的神情。
"腰也被阿瓏的腿纏過?"長孫榮極又問。
風澗低應:"是。"
方俊賢瞳仁緊縮如針。手骨被斷,他尚且還能尋辦法恢。可是盆骨被廢的話,那麼想要恢復可要難要數倍,甚至可能一輩子就此殘疾下去。他緊緊盯著長孫榮極,嘴唇都緊抿成了白色,依舊一言不發,一雙眼睛卻亮的猶如晨晝。
長孫榮極抬起腳,依舊輕描淡寫般的朝方俊賢的腰腹盆骨處踢去。
他的動作在方俊賢的眼裡近乎成為了慢動作的放映片,看著那看似輕巧實則力道十足的腿腳靠近自己的腰腹,瞳孔也不斷的睜大,一口氣息憋得幾乎窒息。
當那腿腳與自己的腰腹相隔不到三寸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面已經溺滿了絕望和陰狠森然,緊抿髮白的嘴唇隱隱張開,就要狠狠的喘出那口濁氣。
時間就似在此刻定格,長孫榮極的腿腳停在方俊賢腰腹處一寸之地。
"不求饒?"長孫榮極淡問。
方俊賢神仲怔,沒有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口氣息也忘記吐出來,令整個俊臉都漲得通紅。
長孫榮極停在半空的腿腳不輕不重的踢了過去。
"啊!"仲怔中的方俊賢吃痛得驚叫一聲,眼中的絕望和森冷瞬間凝滯,劇烈的喘息著。
長孫榮極收回腿腳,對他說:"以後不要再招惹阿瓏。"
方俊賢垂下眸子,一會再抬頭的時候已不見長孫榮極的身影,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著漫天的星辰和皎潔的月色,腦中浮現兩個紅衣身影,一股暴虐之情油然而生,然後就化為笑聲發泄出來。
"你還要躺倒什麼時候?"
方俊賢驚詫的朝聲音的方向看去,見那穿著駱駝色衣裳的男子,記得這人就是疾風手風澗。
風澗坐在樹枝上,說:"你這樣躺著,就要錯過一場好戲了。"
方俊賢沉默了一會,冷聲說:"如此,還請閣下送我回去尚書府。"
"你自己有腳,還需人送?"風澗聲中帶著一絲笑意。
方俊賢一怔,一瞬以為對反是有意的嘲弄他。下一刻,他忽然發覺,腰腹處雖然疼痛,可是有感覺,並非斷骨碎骨的無力。
他試著動了動腰板,頓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卻並不影響動作。
這時候他才明白,長孫榮極之後的那一腳,並沒有廢了他,只是正常的一踹。只怪他自己太緊張,長孫榮極的態度也太冷淡得高深莫測,先廢他手掌時直截了當,令他不由的覺得對方廢了他的盆骨也會如此輕描淡寫。
何曾想到,對方竟然會這樣做,幾乎像是一場殘忍的惡作劇。
方俊賢心情變得尤其的古怪,原本的絕望消失,對長孫榮極的仇恨也好像沒有了根源,可是讓他對長孫榮極不怨不怒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沒到生死之仇那份上。
樹枝上的風澗站起身,對他說:"你該慶幸當時沒有求饒,要不然真的可能變成廢人。"
方俊賢用完好的右手撐著身子站起來,冷冷的掃過他一眼,沒有說話得往尚書府方向走去。
風澗目送他的離開,人也離了樹梢。
這時候,祁陽城裡滿城都是火紅的燈籠,將祁陽城照得猶豫白晝,卻比真正的白晝多了一份浪漫和火熱。燈火迷離中,人影晃動,恰似過節一般,令人心不由就多了份歡喜。
登雲樓台中。
水瓏坐在白天方俊賢曾坐著的地方,身邊坐著的是沐雪和白千樺兩人。
今日火燒三座方俊賢的產業後,她就回去了郡主府,隨著她一起回去除了沐雪之外,白千樺也在其中。三人一起用過了晚膳,水瓏就和白千樺一起在晨練的空地里對練了一會,眼看天色已晚,白千樺卻不願意走,說是要留在郡主府,明日給水瓏送嫁。
他態度堅決,水瓏也沒有阻止。
等她剛沐浴完後走出臥房,就聽沐雪來報說,武王爺那邊送來了一封信,邀請她去登雲樓台看戲。
因此,他們三人這時候才會出現在這登雲樓台中。
"姐,你說姐夫到底準備了什麼好戲給你看?"白千樺滿臉興趣的問道。
從郡主府出發到登雲樓台,他的嘴巴就沒有停下過,對長孫榮極準備的好戲比水瓏本人還好奇有興趣。<!--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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