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她想得太入神,沒有發現長孫榮極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深,偶爾閃過不滿。或者掃向正在烤兔子時的風澗,那目光也是冷颼颼的。
風澗低眉順眼,只能假裝沒看見,心想著:主子喂,屬下沒有哪裡惹到您了吧?這大有將屬下丟火里烤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啊?
臉頰忽然傳來一陣疼痛,令水瓏回神,皺眉朝長孫榮極看去。
自己在他的面前真是越來越沒有警惕性了。
居然被他伸手靠近臉頰時,都沒有注意。等到被捏痛了,才有感覺。
"烤肉有何好看。"長孫榮極淡淡的口氣透出不滿。
水瓏想也沒有想就說:"比你好看。"
此時此刻,夜黑風高,肚皮貼後背的情況下。那被烤得漸漸金黃,油水滴滴,肉香陣陣的烤肉,在水瓏的眼裡,的確比長孫榮極好看多了。
長孫榮極面色當即冷了。
他不至於和一塊肉比美,也不至於和一塊肉吃醋。可是......可是......他就對那塊肉產生極度不滿的情緒了。
他冷冰冰的看著水瓏,心口裡有一口鬱氣凝結,讓他想要發泄。只是他對水瓏下不了手,又覺得對水瓏下手的話,就顯得自己很小氣一般,居然因一塊肉慪氣,太沒有風度了。
水瓏早就習慣了他變化多端的心情,對他冷漠的神色毫不在意,目光又回到了烤肉上,還不忘給風澗之道,"轉一轉,對,那邊,先塗那個再灑......"
論烤肉的本事,她可謂是專家級別。
風澗默默的擦汗,特別想對水瓏說,讓她別開口說話了,沒看到主子掃過來的眼神,像是不僅僅要將他丟火里烤,還有往他身上割幾刀子了麼。
一道無形的內勁從長孫榮極的手指發出去。
咔嚓一聲。
駕著兔子的木棍斷了。
烤兔子毫無意外的掉進火堆里。
風澗立即說:"屬下真是太不小心了!"
水瓏一怔之後,撇了撇嘴角。你能裝得再假點麼?
雖然長孫榮極出手得無聲無息,水瓏也毫無察覺,可是單憑猜也猜到了做了手腳的人是他。
風澗有心給長孫榮極圓謊,水瓏也就假裝不知道,涼涼的說:"一隻兔子夠吃嗎?"
風澗立即說:"屬下還能去抓。"
一隻手伸到她的唇邊,然後強勢的打開了她的嘴唇,將一顆顆粒塞入她的嘴裡。
甜絲絲的味道瀰漫了口腔,水瓏就知道自己嘴裡被塞了什麼。她回頭看向長孫榮極,從他的面容下移到他手裡的糖盒子,心裡疑惑他身上哪來的糖果?這味道很特別,絕非外面販賣,所以說,他竟然隨身攜帶著糖盒子嗎?
水瓏腦海里不自覺就浮現一幅q版的畫面——長孫榮極隨身攜帶著糖盒子,每每等沒有人的時候,偷偷的往嘴裡塞一顆糖,冷著包子臉假裝正經的吃糖。
噗。
水瓏噴了。
她突然的笑容落入長孫榮極的眼裡,自然理解成為她被糖果安撫了,高興了。長孫榮極冷臉也漸漸露出一絲笑容,摸摸她滑膩的臉蛋,說:"真是個孩子。"
一顆糖就能輕易安撫,還真是意外孩子氣呢。
"往後可不能被外人用糖果騙了。"長孫榮極不忘教導她,說:"只吃我給我的糖便好。"
"你當我三歲小孩嗎?"水瓏不自覺的就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長孫榮極眼神莫名的看著他她,沉默了一會,忽然說:"的確不是孩子了。"
水瓏從他的眼神讀懂了某些帶色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懶得和他多爭論這個問題。
糖果被她含在嘴裡慢慢的融化,不知不覺她已經不再排斥這甜蜜的味道,就好像漸漸習慣長孫榮極這個人一樣,也在不斷習慣屬於他帶來的改變。
這時候烤兔子已經完成,風澗取出銀盤,用乾淨的小刀如疾風般的切割,就將烤兔子最美味地方的肉切成片放在銀盤上,恭恭敬敬的端到長孫榮極和水瓏的面前。
水瓏看著他一番熟練的行為,就知道這種事情他沒少做,再次確定了長孫榮極是個會享受高品質生活的人。
長孫榮極端著銀盤,用銀質的筷子夾著,餵到水瓏的嘴邊。
雖然月色當空,美男如仙,一舉一動皆成風華,氣氛浪漫迷緩,形成一幅動人心魄的畫卷。只是水瓏真心欣賞不了這樣的美色,抬頭就對風澗說:"將腿拔了給我。"
風澗一怔,看了看長孫榮極,見他沒有反應,還是聽話的割下了兔腿,卻是盛放在一個銀盤內,端放在水瓏的面前。
水瓏記得之前他們置辦物件的時候,不僅僅買了配料還有美酒。她站起身往馬車放置器物的地方,尋到了那裝著酒的葫蘆,將蓋子打開,便往口中倒了一口,笑著說:"吃肉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這裡不是王宮貴宅,不需要那套矜貴典雅的作態。這裡是深山老林,周圍沒有旁人各色目光,只有潛藏著各類野獸。相比起端端正正的坐著,慢騰騰的吃飯,水瓏更喜歡輕鬆自在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暢暢快快,無拘無束。
她的動作大開大合,卻不粗鄙。酒水順著她的下巴,滑落白皙的頸項,再落入衣襟內,占濕了一片衣料。月光下,她笑容自然而然,因笑而笑,慵懶眯著看過來的眼眸,讓長孫榮極有一瞬被觸電的酥麻感。
水瓏看他似走神的樣子,嘴角勾起笑意,眼底也浮現一抹狡黠。一步步的朝他走來,將酒葫蘆遞給他,然後自顧自的拿起的盤中兔腿兒,張嘴咬了一口。
一口兔肉下肚子,犒勞了早就餓了的胃,水瓏喟嘆一聲,朝風澗投去個笑顏,"烤得不錯,有味道。"
風澗本來想禮貌的道一聲謝,可瞬間接收到主子的冷氣攻擊,立即就低頭,繼續裝那耳聾眼瞎嘴巴啞的三殘人士。
水瓏發現這一點,轉頭看向長孫榮極,笑著將已經被咬得有些狼藉的兔腿遞到他嘴唇,說:"嘗一口?"
長孫榮極看了眼兔腿兒,又看向水瓏。他的確覺得有些餓了,只是比起兔腿兒,他更想嘗一口水瓏。他微微低頭,還是對著兔腿兒咬了一口。
水瓏看著點評。這人就算是做出啃人吃過的兔腿行為,還是讓人找不出一點難看來。
"不過如此。"長孫榮極將兔兒吞下後,這般說。
風澗一聽就知道,自己躺著又中槍了。
水瓏笑眯眯的說:"我就覺得不錯啊。"隨即她故作驚訝的看著長孫榮極,問道:"難道你吃過比風澗做得更好的人?還是這人就是你?"
不、可、能!
風澗在內心默默的一字一頓的吐出這三字兒。
他家主子是天生的天之驕子,萬事都有人為他張羅。從他跟在主子身邊開始,就沒見過主子自己親自做過飯,更別說是做這當著火堆濃煙烤肉的事情。
長孫榮極神色一頓,然後淡淡"嗯"了一聲。
咔嚓!
這聲響成功的吸引了水瓏和長孫榮極的注意力,以及目光。
水瓏似笑非笑的看著風澗,長孫榮極則面無表情,手指輕輕的摩擦著。
風澗欲哭無淚,訕笑著說:"屬下真是太不小心了。"
水瓏涼涼的接了一句,"今天晚上,你的不小心還挺多。"
風澗嚴謹的說:"趕車吹風太多,估計是寒風入體,生了輕微的風寒,腦袋昏昏沉沉。"
"哦,原來是腦抽風了。"水瓏明了的點頭。
風澗不明白腦抽風是什麼意思,卻敏感的覺得絕對不是什麼好詞。管它是好詞還是壞詞,只要成功的轉移了主子的注意力,那就是絕對的好詞。
經過風澗這一打岔,水瓏也沒有繼續刻意去提誰烤肉這個話題,將酒葫蘆再次的拿回來,仰頭就飲了一口,朝長孫榮極問:"還有多久的路程?"
長孫榮極的看著她的嘴唇因吃肉喝酒而通紅著,看得讓人想要好生的蹂躪。他覺得喉嚨也有些乾渴起來,便將水瓏手中的酒葫蘆拿了過來,也學著她大口的喝了一口,火辣辣的味道刺激喉嚨,吸了一口氣方說,"四日。"
如果是長孫榮極一人行走話,一日時間,他就能到。只是水瓏功力尚淺,輕功支持不了多久,被他抱著趕路,速度太快難免不舒服,所以才決定天亮之後就騎馬趕路。<!--over-->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5s 3.702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