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預備……開始……抬腳……跑……
就在她抬腳準備施展那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時,卻發現自己是半步也動不了。使勁一扯,哧……拉一聲脆響,半副衣袖被人硬生生扯斷。直覺的,柳水心便想肯定是葉無痕查覺了自己的想法,故意扯了自己的衣衫來阻止自己,想到這,柳水心也火了,顧不得自己幾年的淑女形像,也顧不得這當中還有外人在場,雙眼圓睜,縴手一指,對著葉無痕破口便是大吼了起來……
「你葉無痕什麼意思?你葉家家大業大,娶了個娘子放在家裡不理不顧。把一個好人家的女兒一冷便是兩年,我在家裡冷夜獨泣時,我深夜驚嚇致病時,而你葉無痕,葉大公子呢,在做什麼?在哪裡?花街?柳巷?恐怕那時正該是左擁右抱,溫香軟玉拈花惹草得意時吧。一連兩年不聞不問,葉無痕,你當真以為我這個娘子是死人嗎?若不是當初爹爹糊塗,我死都不會嫁給你的。即然你這般對我,那麼,從今日起,我們兩個便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光路,沾你的花,惹你的草。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兩人個不相干。」說到這,換柳水心咬牙了,只看她越說越帶勁,最後,乾脆換了滿臉不屑的模樣,撇著唇道,「葉無痕,我柳水心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你……你……」
一時間,葉無痕整個人完全被這番話給驚住了。面對柳水心這番自心底吼出來的話,他徹底的傻了。要知道,當初他之所以不想娶,除了他本性喜自由,不想被婚姻束縛之外,還有一個誰也說不得的原因。可是,最後的最後,他屈服在娘親的眼淚攻勢中。
那個時侯,在娘親三番兩次的尋死溺活的威脅下,他想,娶便娶了吧。反正他葉家多一人吃飯不嫌多,少一人不嫌少。更何況,不麼麼過是一個弱女子,能掀得起多大的風浪?大不了,把她冷起來就是。
婚後,葉無痕也確實做到了。他把新婚後的娘子置在後院,勒令下人不得怠慢,但是,沒事也不許前去打擾。也就是說,葉無痕自新婚第二日便把柳水心整個的擱置了起來。而他,也一如沒娶親般,照樣的做著他的風流公子,日日的呼朋喚友,推杯換盞間慢慢的竟把這個娘子給淡忘了。若不是今日柳水心主僕二人大鬧紫月閣,說不定,他還會遺忘下去。
初初,葉無痕是沒有感覺的。對於他對柳水心的冷落,在他看來,是天經地義的。她即然嫁了他,那麼,他是夫,她是妻。她吃他的,穿他的,自然便該是受著他的。即便今晚他發現柳水心的身份後,有的也只是憤怒,他初初想的,只是覺得水心在眾位好友外人面前令他十成十的丟足面子。所以,他氣,他怒。他火。可是,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直到……
直到他聽到水心這番仿佛是自靈魂深處低吼出來的話,再看到那般明亮的雙眸中欲泣非泣的水霧,令他的心驀的一緊,一瞬間,他竟生平第一次的徘徊了起來……
對於柳水心,自己的這一連串作法,真的是自己的錯嗎?
同時,話一說開,有些東西一挑明,柳水心可是再也止不住想要痛罵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再者,她也不想止住。要知道,往日裡只要是想起這個葉無痕憑白無故的將自己冷落兩年,她可是就氣的眉毛鼻子皺成圈的。更為可惡的是,他的不歸家,曾一度害得她失去自信,還以為自己的容貌丑的不入夫君的眼。結果,後來還是自下人私下的談話中得知,原來相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長的什麼樣。也就是說,自始至終,那個該是她夫君的人就沒到過後院來。
「你說,葉無痕,你這樣的相公,有與沒有,有何區別?」
呃……饒是鎮南王端的好鎮靜,抬眼看一眼柳水心含嗔帶怨外加跺腳的柳水心,口中的茶差一點就噴了出去。暗自搖搖頭,這是誰家的丫頭?竟然這般的歷害,今個,他鎮南王可是開了眼了……
先是休夫,再是大罵,可笑的是,葉無痕一個武林盟主,竟然被這麼大的一個丫頭痛罵了個黑白不分東西不辮。開心啊,鎮南王輕輕坐正身子,眼角餘光悄悄的打量一下整個人懵了過去的葉無痕,再看一眼猶自不解恨般的狠瞪向葉無痕的柳水心,他的嘴角唇邊全是笑。
這個丫頭,好……好……特別。
「咳……咳……」鎮南王輕輕正了正身,乾咳兩聲,緩緩的道,「我說丫頭,你罵也罵了,吼也吼了,該還本王一個清靜了吧?」
咦,怎麼……還有不怕死的人?
柳水心鳳眼一眯,身子一轉,雙眸對上鎮南王略含幾味玩味的笑,似笑非笑的道,「我說,那個大叔,嫌吵在家待著好了,幹嘛出門呢?這外面,自是不比家中的舒服。所以,你老也就將就將就吧。」
大……叔?
僅是這麼短短的兩個字,令本是帶了幾許笑意的鎮南王第二個當場石化之人。整張臉縮成一團,大叔,他有這麼老么?他也不過是三十不到,僅比葉家那個傢伙年長了二個三歲嘛。鎮南王憤憤的想到這,抬起頭便想向柳水心求證,自己真的這麼老么?然而,就是這麼突然間的一抬頭,令他發現了對面那個丫頭眼中一閃而至的笑意……
她是故意的,瞬間,他醒悟了過來。自己被這個丫頭給耍了。
剛想把王爺的威儀擺上一擺,對面呆呆傻怔半天的葉無痕終於緩過了神:「咳,那個,不管怎樣,你仍舊是葉家的人。現在,你和我一同回家去。」「不去。」柳水心斜瞥一眼,你讓去就去,多沒面子?再者,好不容易把話說清,她已經休夫了哎,休夫你不知道?意思就是咱們以後沒關係了。其實,柳水心的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剛才葉無痕的怒氣她已然領教了,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可不怎麼好受,她柳水心又不是傻子,還會讓自己受第二次?當著外人尚且如此,回到他葉家,那可不是他說了算?自己還有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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