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回應她的,則是又一陣的放聲大笑,一聲賽過一聲,令的柳水心蹙了眉,狠狠的把眼瞪向對方,大有葉無痕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她則是誓不罷休的模樣。
「心兒,你說,我們這般的相處,像不像娘子向夫君撒嬌使氣的模樣?」
呃?娘子與夫君……
說的,是他們兩個麼?他們,像麼?不像的,對吧。
柳水心的心底,陣陣的漣漪泛起,似風吹般漫漫的向著周身散發著,抬眸,看向半靠在床上的那個人,他做了自己的兩年夫君,冷落了自己兩年。而今,就在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與他斷去所有的關係之時,這個人,他竟這般輕易的對著自己說,他是她的夫,而她,則是他的娘子。
難不成,看著葉無痕幽深的雙眸,柳水心心底暗忖,是他傷的重,忘記了自己曾經的休夫?
對了,傷重。一定是這樣的呢。
受傷的人,總是喜愛胡思亂想的吧。亦或……他,發燒了,腦子有些燙?
柳水心再次睜大眼看向葉無痕,對了,發燒。肯定是這樣的。他定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的。
望著柳水心逃般的回了另一間房,葉無痕的笑愈加的深了。
「你早點休息吧。醒來後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這便是那個自己沒有半點辦法只得忍著的心兒?丟下一句話竟然作起了舵鳥麼?
不要緊的,心兒。葉無痕望著窗外越來越高的太陽,眉一挑,自語道,咱們的時間還長著呢。
兩個人用過早點,換好藥之後便是蒙頭大睡。或許,是真的累了的緣故,也或許,是覺得這一路湛府的人不曾露面,在這種地方更加不會出事了。反正,柳水心是一覺睡至了戌時左右了。
隔著窗看去,遙遙的燈火,隱約而飄渺,黑夜,再次的降臨了。
耳中,不時的有一樓傳來的歡呼以及大吼聲。稍一蹙眉,柳水心記起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不由的心底有些奇怪,自小便有認床習慣的自己今天竟然在這種地方睡了個安穩覺,倒是有些令人好生疑惑哦。
葉無痕……
他怎樣了?傷,是否有惡化的趨勢?
思緒一轉到這個人的身上,剛睜開眼略有些慵懶的柳水心頓時褪去了全身的睡意,起身,就著窗外的一點光線摸縈著點了燭火,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衫,推門衝著一樓先喚了店夥計:「小二,幫我打盆熱水。」
「哎。來了。客官您慢用。」
呃?這個小二,怎的恁般快的速度?
柳水心倒是被小二這突然竄出來的身影給嚇一跳,繼爾一抹疑惑湧入心頭,小二莫非在監視自己不成?不然,哪有這樣的速度?自己剛一喊,這人便來了不提,手中端著的熱水臉巾等竟是比自己想的都周全。人們不是常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麼。莫非這裡是……
「客官,你終於醒了。」小二對柳水心滿臉的沉思忽視不見,一邊把手中的一應洗涑用品放在了房中,一邊熱情的招呼著柳水心,臉上是一朵憨厚的笑,看的人即刺眼又覺得心底暖意倍生,「公子快點啊,這水還熱著呢。隔壁的那位公子一醒就吩咐小的把這些東西給你準備好。就候著您醒來一起用餐了。」
原來,竟是這樣呵。葉無痕,醒的這麼早麼?他,竟這般的細心?
柳水心輕笑一聲,暗自嘲笑自己的多心。搖搖頭,又仿佛要搖去自己心底的諸般味道,無言的看著店小二一番的忙碌下來,她發覺自己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柳水心雖然不是什麼自恃身份的人,但畢竟是千金小姐,是以之前的每次出門,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碧春或是翠紅幫她前面仔細的操辦著。而今,孤身一人的自己,她發覺自己真有的些不習慣了。現下,看著店小二依葉無痕的吩咐給她準備的這般周祥,她的心,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歡喜。
手下的動作,因了葉無痕的這份貼心而變的輕快而又利落。洗涑完畢,小二利索的收拾好,向著柳水心告退走了下去。燭火,慢慢的折射著,不一會的功夫便將整個的屋子照的明晃晃的,柳水心對著鏡子仔細的照了又照,三千青絲隨意而又自在的披在肩上,給清純的她即時的恁添幾許風情。眼神流轉,細眉微蹙間,端的是天真無邪,而又風情萬種。
「客官收拾好了嗎?葉公子在等著您呢。」屋外,竟是小二一聲輕喚,瞬間驚醒夢中人,心底一悸,口中卻是本能的應和著,「馬上就好。你和葉公子說,我就過去。」
「那好嘍。」
隨著小二的一聲應好,腳步漸漸的淹沒在夜色里。而柳水心的臉上,卻是浮起一抹的潮紅。燦若雲霞,艷弱桃花。一股羞意,竟是自心底湧起。她,這是在做什麼?對鏡梳妝,理雲鬢,潤朱唇,女為悅已者容,莫非,她的心,在期待著什麼?
這一個想法,徹底的把柳水心給嚇傻了。然而,肚中陣陣咕嚕之聲卻是不容許她在發呆下去。天大地大,吃飯為最大。不是麼?罷了罷了,先去把自己的肚子填飽再說吧。其實,本來柳水心自是可以吩咐店小二把飯菜端至自己的房間的,然而,一個是人家剛才都說了,葉公子在等他。一個晚上的路都過來了,這會端來端去,倒顯的她小氣了。二來,那便是……她真的有些擔心葉無痕的安慰。若不是自己親自看上一眼,她是不會真正安心的。
葉無痕怎麼也沒想到,他左等右等等來的柳水心竟是這般的穿著。
一襲白衣,三千青衣配以白色錦帶隨意的束著,調皮而又閒適的披在身後,隨著她的一行一動而劃出一個又一個優美的動作。唇不點而紅,眸中似水,波光瀲灩中似嗔非嗔的笑帶起點點的桃花,天真無邪的面容,眸間流轉的風情……
這樣的柳水心,葉無痕是第一次見到。在這一刻,他的心,徹底的為眼前的這個女孩而淪陷。再也不留半點的空隙給別人,以及自己。天地萬物,算得了什麼?這一刻的他,眼中心底所留存的,僅僅只是一個柳水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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