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妖獸繪製於泥地上的圖案牢記於心,眾人這才棄下妖獸離開竹林。
此時血色殘陽越漸黯淡,瞧著眾人遠去的背影,妖獸唇邊勾出一絲殘忍的冷笑,人類,始終是愚蠢的,它主修煉魂術,就算體內筋脈被封,無法積聚和調用元氣,又如何?只要它的靈魂依然強大,便依然能在這困獸山中擁有一席之地。
然而,它的得意並未持續太久,當它暗察魂力時發現,一股無形的力量鎖住了它的獸魂,令它無法再施展任何幻術。
這是怎麼回事?那陰險至極的人類,分明只對它出了一次手,只是封住了它的筋脈而已,為何此時它的獸魂也被禁封?
且它感覺到,封住它獸魂的這股力量,絕非尋常,這是一股能令它靈魂顫抖的力量,強大且高貴,帶給它絕望與無助。
它終於開始後悔,真正的後悔,後悔不該招惹了這些奸惡的人類,後悔不該將他們騙去了野谷。
他們不可能再回來,而自己,也將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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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著殘陽,眾人翻山越嶺,朝著妖獸所指的野谷行去。
無法想像,在雪山脈外圍看困獸山,只覺不過是一汪小谷罷了,而入此山,其間地域之廣茂令人驚嘆,山外有山,谷外有谷,仿佛他們進入的,不是一座山,而是另一方世界。
日落寒起,日間的炎熱被地底下升騰而起的寒意驅散,時光仿佛從仲夏穿越至寒冬。
這樣的氣溫差,令人一時無法接受,有一種自天堂入地獄的感覺,所幸入山時眾人都穿著厚重冬衣,雖於白日換成薄綢夏裳,卻也未將冬衣丟棄,此時倒也派上了用場。
一陣悉悉娑娑的穿衣聲後,肖賀向古雲建議道:「古兄,夜間雖能成行,卻無法辨別方向,不如休息一晚,明早天明再行,如何?」
古雲遲疑,此時距大武試賽時結束還有一天的時間,而他們,連野谷里究竟有沒有七階靈獸還未可知,若再浪費這一晚上的時間.
肖賀見古雲不答,又道:「古兄,並非我多疑,只是那妖獸的話,實在不能相信,它是煉魂妖,而我們只是封住它的筋脈,於它而言,根本毫無威脅可言,如此,它又如何肯說實力?指不定,這野谷,便是它設下的陷阱。」
古雲眉頭越發緊皺,這些,他又何嘗沒有想過,只是眼下別無他法,這才刻意忽略。
軒轅傲天瞧向練無心,見她神色淡淡,並未因肖賀的言語而現出異色,心中的不安也開始安定,他知道,肖賀能想到的,無心定然也想到了。
無心扭頭望向肖賀,晶亮的眸子在夜色中越發璀璨明亮,宛如那夜空星子。
「野谷一定是陷井,裡面必定住著一隻更為強大的妖獸,起碼在剛剛那妖獸看來,我們絕對不是它的對手。」她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只是在訴說著一件家長里短。
肖賀臉色微變,看向練無心的眼神里略有吃驚,隨即急聲問道:「那你還放過它?」
練無心搖頭,唇角勾出一絲淡笑,眸底是是冰寒一片,薄唇輕啟,道:「放過?我可沒這麼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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