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第161章 出兵

    呂布，始終都是曹操心腹之患。

    他坐擁徐州，雖說和潁川相隔數郡，但論及威脅，呂布的威脅遠遠比張繡的威脅好幾倍。

    所以，曹操直都想要解決呂布，只可惜張繡未定，他不敢輕舉妄動。

    &而今張繡已喪膽，絕不敢再犯潁川。

    劉表早已失進取之心，經此戰，損兵折將，也不會再威脅到公。而今河南之地，唯能威脅公者，僅止兩人。呂布與劉闖！然劉闖背依袁紹，若出兵討伐，勢必會令袁紹緊張。青州之地，非奪取之時，切不可觸怒袁紹。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解決呂布在徐州的威脅。」

    郭嘉、程昱、董昭等人紛紛上疏，勸說曹操出兵討伐。

    &孝，你以為時機成熟？」

    郭嘉微微笑，輕聲道：「公放心，此戰必勝。」

    &若我討伐呂布，劉闖必然出兵救援。到時候少不得兵分兩路，難保會有差池。」

    曹操而今，行事非常小心。

    劉闖，已不是當年那個他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小子。

    特別是般陽戰，他敗呂虔兵馬，令泰山郡損兵折將，已經成為曹操現在頗為忌憚之人。

    若非如此，曹操有怎可能三番五次對他用計？

    他針對劉闖，本身也是對劉闖的種承認……若非對手，他又怎可能真箇把劉闖放在眼？

    去年劉闖婚，郭嘉受辱。

    不過返回許都之後，郭嘉倒是表現的非常平靜。

    他先是向曹操請罪，因為他的輕敵，以至於樓異被劉闖所害。

    曹操對此，並沒有責備郭嘉，反而溫言勸慰番。可內心裡，曹操對劉闖恨之入骨。樓異是他愛將，更曾在濮陽救過他性命。病兩載，好不容易康復，不成想卻被劉闖所擊殺……

    劉闖殺了樓異，更狠狠給了他記耳光。

    曹操之後也就明白，他在此之前，的確是小覷了劉闖。

    這劉闖擊殺樓異，拉攏了江東孫策，掃了曹操的臉面，更通過這種方式，向袁紹表明態度。

    荀衍後來把劉闖的那番話，與曹操重複遍。

    非我要與司空為敵，實司空迫我，不得不與司空為敵！

    當時，曹操並沒有辯駁，而是嘆息聲，沉默不語……真的會像劉闖說的那樣，當初若不打他，便可以相安無事？就算那時候劉闖到了潁川，以劉闖而今表現出來的野心來看，還是會成為對手。所以，曹操並不後悔。只是他在想，當時若不偏聽偏信，何至於有如今結果？

    寧我負人，毋人負我。

    這是曹操的座右銘。

    不過他現在，倒是真有些頭疼。

    呂布本就不好對付，如果再加上個劉闖，只怕會更加麻煩。

    郭嘉聽罷，便冷笑道：「公放心，那劉闖不來則罷，若真箇出兵救援呂布，便要他來得走不得。」

    有這句話，曹操便放心了。

    郭嘉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他既然這麼說，想必已經有萬全之策。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

    建安三年月，曹操決意出兵徐州，更親率軍，進至彭城。

    於此同時，劉備則在碭山重整旗鼓，與夏侯惇合兵處，敗成廉之後，復又將相縣奪回。

    時間，江淮之地，戰雲密布。

    &君，救我爹爹！」

    劉闖在府衙剛商議完事情，才回到別院，就見呂藍哭得好像小淚人樣，向劉闖奔來。

    &君，救我爹爹。」

    呂藍拉著劉闖的衣袖，連聲哀求。

    劉闖便知道，她定是得到了曹操出兵徐州的消息。

    伸出手，在呂藍的翹翹的小鼻子上颳了下，「鈴鐺莫怕，我已得到消息，並早提醒過丈人。」

    &

    &人與我家，我怎可能袖手旁觀？」

    劉闖輕聲道：「放心吧，我早就命熊羆軍在東武集結完畢，明日早，便會前往徐州馳援丈人。」

    &

    呂藍這才放下心，破涕為笑。

    而這時候，麋繯等人則迎上來，臉憂慮之色道：「夫君，真要和曹操交鋒嗎？」

    劉闖笑道：「繯繯又不是不知道，早在汝陰，我和曹操便成水火之勢，這戰是不可避免。不過放心，我此次前往徐州，只是側擊曹操，牽制他兵力，不會有什麼危險。再者說了，我已命季弼前往鄴城，向袁公求援。只要袁公願意出兵相助，則徐州之圍，便指日可破……」

    劉闖說的很輕鬆，讓麋繯等人總算是放下心來。

    又寬慰呂藍幾句之後，劉闖便返回書房。

    書房外，黃劭和夏侯蘭早已等候多時。見劉闖前來，兩人連忙躬身行禮。

    &馬懿，走了？」

    夏侯蘭連忙道：「司馬仲達上已離開東萊，返回河內老家。」

    &樣子，他也得了消息。」

    劉闖倒不奇怪司馬懿表現出來的態度，畢竟河內司馬氏，和曹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當初曹操為洛陽北部尉的時候，便是司馬懿的老爹司馬防全力舉薦。而今劉闖要和曹操作戰，司馬懿怎可能看不出端倪。恐怕司馬氏也派人與他聯絡，讓他早點離開北海這是非之地。」

    六月時，司馬懿在諸葛亮的陪同下，走遍東萊。

    隨後兩人便返回不其，繼續求學。

    從夏侯蘭反饋的消息來看，司馬懿和諸葛亮處的不錯。兩人都是世家子弟，雖然諸葛氏早已沒落，也是琅琊郡族。或許比不得司馬氏那麼光鮮，但是從門楣而言，倒也相差不多。

    只是兩個人性情截然迥異。

    諸葛亮開朗，而司馬懿沉冷。

    個如火，個似水……自古以來，水火難容。

    所以這兩人雖說處的不錯，但彼此間時常會有爭執。而且兩人的爭論，在不其已經成為道風景線，為許多人所關注。

    戰將起，司馬懿返回河內，在劉闖意料之。

    &孔明呢？」

    &公子吵著要回來助公子臂之力，不過被康成公阻攔。」

    劉闖聞聽，不由得曬然笑道：「小娃子不好好求學，湊個什麼熱鬧……」

    他話鋒轉，向黃劭看去，「公美，輜重可已準備妥當？」

    &熊衛千五百人，並三千雜兵，已整裝待發。」

    &好，明日早寅時用飯，卯時點兵，辰時出發……衡若為先鋒，公美率雜兵押運輜重。九月初三，務必要在東武集結完畢。並傳令史渙與太史慈，命他二人多加提防泰山郡動靜。」

    &

    夏侯蘭與黃劭轉身離去，劉闖這才如釋重負，長出口氣。

    這次，他不準備帶太多人馬……

    事實上，他手也沒有太多資源可以揮霍。

    今年北海和東萊的光景不是太好，在高粱接穗前，受雨水所擾，以至於減產不少。但由於今年屯田的面積，幾乎是去年的兩倍還多，所以產量比之去年，猶增加不少，約有百二十萬斛左右。

    與去年的情況不同，劉闖在豐收之後，下令停止繼續招流民前來。

    所以兩郡的人口，體上沒有什麼變化，共七十餘萬人。

    可即便如此，比之劉闖初至北海的時候，人口還是增加了倍……管亥已經抵達高密，有管亥、黃忠和呂岱三人，足矣使高密高枕無憂。至於泰山郡方面，劉闖也不是太過擔心。這次出兵救援徐州，總兵力不過千，已包括了三千雜兵運送輜重。所以對北海國來說，算不得傷筋動骨。

    別看戰兵五千人，卻集合了熊羆軍和飛熊衛，北海國最精銳的兵馬。

    而留守北海國的兵卒，約有五萬人。

    其東萊郡萬，東武兩萬，高密萬，下密萬，使北海國固若金湯。

    但劉闖還是不太放心。

    他有種預感，他在北海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提起筆，給荀諶寫了封書信。

    而後劉闖又派人往不其和下密，各送封書信。

    未雨綢繆，劉闖現在也不知道，徐州戰究竟會是什麼結果。但有點他很清楚，徐州這戰，他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根本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既然如此，那索性就打個痛快。

    把應雜事處理妥當之後，天色已晚。

    劉闖先去探望了呂藍，小丫頭雖然得了劉闖的承諾，但看得出來，還是非常緊張和擔心。

    好在，有荀旦陪她，讓她不至於太過寂寞。

    劉闖把兩個小丫頭哄睡之後，便獨自坐在後宅的花園。

    輪明月當空，花園裡恍若蒙上層銀白色的輕紗。他個人坐在那裡，想著心事……

    數載經營，左右逢源，終於要到最後的關頭了嗎？

    劉闖心裏面有些緊張，但同時又有些期盼……終於要和曹操對決。雖然此前他已數次和曹操交鋒，但終究不是與曹操本人。那種刺激感，自然少些。哪怕對手，皆非等閒之輩。

    &彥，是不是在擔心？」

    兩隻小手搭在劉闖的肩膀上，輕輕揉捏摩挲。

    不用回頭，劉闖也知道是麋繯來了。

    &啊！」

    &曹操，真的很厲害？」

    &

    劉闖輕聲道：「自我從朐縣殺出來之後，這戰恐怕是我目前，最沒有把握的次。

    以前雖然我也沒有把握，但至少信心猶在。可是這次，對手是曹操……繯繯，你知道嗎？我其實直很仰慕他，只可惜我們必然會成為對手。對這個人，我實在是有些惶恐。可我必須要與他戰，不僅僅是為了鈴鐺，也是為我自己。所以，我這心裡，實在是忐忑不安。」

    在外人前，劉闖信心滿滿。

    但是在麋繯面前，他無需帶上面具。

    麋繯貼在劉闖的背上，抱著他的腰身，「我家笨熊最厲害，就算是曹操，也定勝不得你！」

    劉闖笑了！

    他輕聲道：「那是自然，你家的笨熊，可沒那麼容易對付。」

    &以，你定要安全回來。」

    &

    劉闖轉過身，把麋繯摟在懷。

    麋繯依偎在他懷裡，也不說話……花園裡靜悄悄的，在小徑盡頭，諸葛玲和甘夫人看著兩人背影，也不由得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她們知道，劉闖這個時候，定已經恢復平靜。

    第二天，天還沒亮，劉闖便穿戴整齊。

    別院門外，早有飛熊衛備好戰馬。

    他跨上馬，與麋繯等人道別之後，便直奔城外而去。

    高密城外的軍營，也已經埋鍋造飯，軍士們整裝待發。

    劉闖來到營，發現管亥黃忠呂岱等人，早已經在軍帳等候。

    &彥，要不還是我去吧。」

    &啊，若不然老夫隨皇叔同行。」

    管亥和黃忠都紛紛上前請戰，卻被劉闖拒絕。

    &父，漢升將軍，這次必須我必須親自前往，理由我昨天都已經說過，便不復贅言。

    高密乃我根基所在，交與兩位手，我非常放心。

    不過，還請兩位留意泰山呂虔，子義和公劉雖已做好準備……可是曹操手下，能人實在不少。」

    管亥和黃忠，見勸說無效之後，也只好答應。

    卯時，營點將鼓三通響起，飛熊衛已集結完畢。

    他命夏侯蘭為先鋒，率六百飛熊衛開路。

    隨後，劉闖親率步卒九百為軍離開開拔……

    黃劭則領三千雜兵，押運糧草。

    辰時方至，軍浩浩蕩蕩從軍營開拔出來。

    麋繯等人則登上高密城頭，目送軍離去……看著漸行漸遠的旌旗，眾女的臉上，都帶著淚痕。

    建安三年九月初三，劉闖率飛熊衛抵達東武。

    東武縣城，同樣是戒備森嚴。

    史渙徐盛，高順許褚和鄭仁，在城外迎接劉闖。本來，太史慈也要前來迎接，可是泰山郡突然規模兵馬調動，呂虔命郭祖屯兵蓋縣，虎視眈眈。太史慈怒，便立刻提兵三千，西進六十里屯兵萁屋山。隨後，陳群在安丘和昌安調動兵馬，在姑幕駐守，隨時出兵相助。

    彭城戰事尚未打響，東武卻已經戰雲密布。

    劉闖在聽了史渙的報告之後，忍不住眉頭緊蹙。

    &劉，你怎麼看此事？」

    &細作回報，泰山郡近來兵馬調動頻繁，呂虔躍躍欲試，似要對北海興兵。

    不過末將以為，泰山郡兵馬雖眾，卻未必真敢犯境。畢竟泰山毗鄰齊郡和濟南國……隨時會面臨袁氏征伐。所以，呂虔絕不可能集所有兵馬前來征伐，不然的話，便要他有來無回。」

    泰山郡領十二縣，人口近六十萬。

    其面積之，幾乎是合北海東萊兩郡的面積。

    所以，呂虔雖然兵強馬壯，可是由於兩面受敵，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劉闖卻不敢掉以輕心，在思忖良久之後，他輕聲道：「雖說如此，但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

    &子，這次便帶我同出征吧。」

    待劉闖和史渙說完，徐盛忍不住跳出來道：「在膠州灣每日為老人們教訓，實在是有些乏味。

    仲康之前尚在東萊開殺戒，我卻整日留守壯武，無所事事……我實在是不想繼續留在那邊，不如帶上我同前往？」

    徐盛躍躍欲試，讓眾人都忍不住笑了。

    劉闖也知道，去年年，徐盛的確是憋屈的狠。

    打東萊的時候，太史慈長驅直入，幾乎無人能夠阻攔。原以為可以展拳腳，每每確是跑去收尾。後來又討伐了幾次盜匪，但也基本上是摧枯拉朽，根本沒有徐盛施展拳腳的機會。

    今年更是如此，駐守壯武，風調雨順。

    甚至連個盜賊都見不得蹤影……沒辦法，誰讓熊羆軍所過之處，把那盜匪殺得乾乾淨淨？

    黃劭忍不住道：「公子，不如帶上向吧。

    我後軍之，無強力將軍坐鎮，終究是有些不妥。」

    劉闖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雖然他不擔心糧道，可黃劭畢竟是個人，手舞縛雞之力。

    說穿了，黃劭是個謀士，而做不得將……反正膠州灣那邊，如今也沒什麼威脅，倒不如帶他同行。

    &然如此，向就與益恩兄把壯武那邊的事情交接下，就讓元代接手膠州灣。」

    薛現在代不其令，倒也輕鬆的很。

    他的才幹，劉闖倒是不擔心，而且也算是跟隨劉闖很長時間的元從老人，把膠州灣交給薛，也沒什麼礙。最要的是，薛在膠州灣有年多了，對膠州灣的情況，也非常熟悉。

    由他接替徐盛，倒是可以無縫連接。

    徐盛聽罷，興奮不已。

    他總算是可以擺脫那些繁瑣的雜務，做他喜歡的事情。

    &虎哥，那匹沙里飛，可還稱心？」

    許褚聽罷，頓時咧嘴開懷笑，「那沙里飛果然好馬，我甚喜之……嘿嘿，今有此馬，便再與呂布交鋒，我亦不懼。」

    劉闖忍不住笑，「老虎哥，咱們這次可不是要和溫侯交手，咱們的敵人，是那曹操。」

    許褚冷笑聲，「如此正好，我也想見識下，這曹司空的手段。」

    熊羆軍經過載拉練，在高順的調教下，早已成為支鐵軍。

    但是否能夠與那陷陣營相比，劉闖還不是特別清楚。若不拉出去打回，怎知熊羆軍的威力？

    九月初五，彭城之戰，拉開序幕。

    也就是在這點，劉闖命許褚為先鋒，夏侯蘭為副將，他和高順坐鎮軍，以黃劭為軍師，五千兵馬，浩浩蕩蕩從東武城開拔。徐盛坐鎮後軍，負責糧草輜重的運送。與此同時，遠在徐州的彭城郡，場戰，業已經拉開了序幕。曹操親自督戰，向彭城發動猛烈攻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