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第一零五章 東夷校尉

    諸葛亮就好像個小尾巴似地，跟在劉闖身後。

    此次用兵，步騭呂岱包括黃劭都沒有跟隨前來，除了許褚之外，劉闖只帶了諸葛亮個人。

    他也是希望藉此機會，能夠讓諸葛亮體會下軍生活。

    聽到劉闖詢問，諸葛亮怔。

    他想了想，便輕聲道：「孟彥哥哥即有決斷，何必問我？」

    劉闖微微笑，便轉過身來。

    沒錯，他已經有了決斷。

    有便宜不占是王蛋！既然人家把淳于送到眼前，若是再不拿下，便真的是傻了。

    &然如此，那我這就命人進駐淳于。」

    淳于是個小縣，人口不多，而且匪患猖獗。

    但對於劉闖而言，他占領了淳于，便等於是扼守住汶水和濰水的咽喉。只是，要占領淳于，必須要有支強兵駐紮。許褚勇冠三軍，而且值得信賴，但卻不是個能獨當面的人。

    歷史上，許褚統帥虎衛軍，但始終都是曹操的親軍。

    而且他有時候略顯暴躁，讓劉闖也不敢派他單獨領兵。若許褚不成，誰可以坐鎮淳于呢？

    &彥哥哥何必為此煩惱，其實你身邊就有個極為合適的人選。」

    &

    &是孟彥哥哥的同族，劉政劉子和。」

    劉政？

    劉闖愣了下，詫異看著諸葛亮。

    &哥難道沒有發現，劉政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回去。而是留在高密。」

    &是說……」

    劉闖突然閉上嘴巴，明白了諸葛亮的意思。

    沒錯，劉政有心為他效力！

    其實細想下，劉政這種想法倒也不能理解。

    他是宗室，但又非正宗，所以也不會有太多機會。諸侯們未必敢用他，袁紹也好，曹操也罷，都會顧慮到劉政的出身；而宗室也不可能重用他，因為劉氏宗族太過龐。皇親國戚多不勝數。你今天安排了劉政，來日要不要安排別人？所以，宗室想要出人頭地，有的時候比普通人更加困難。皇帝要考慮方方面面。你除了要有個好老子之外，還要有足夠能力。

    但有能力就能成功嗎？

    東漢末年，漢室宗親身居高位者不計其數，但最終只有劉備人，建立蜀漢。

    這需要機遇，需要運氣……

    想來劉政很清楚這點，他是北海王宗偏房庶子，根本不可能獲得機會。劉闖的意外出現，卻讓劉政看到了機會。所以，他動留下來。還時不時跑去和劉闖拉近關係。也就是希望能夠獲得劉闖的認可。在此之前，劉闖並未注意這些。可諸葛亮提起來，卻讓他動了心思。

    &彥哥哥，劉子和是北海國人，更是北海王后裔。

    他接手淳于。強過哥哥手下任何個人。我相信，北海國的那些宗族豪強，都不會拒絕這樣個人的存在。同樣，如果哥哥重用了此人。說不定還會有意外之喜，得到北海國人支持。」

    劉闖輕輕點頭，對諸葛亮這番話，也頗為贊同。

    &子和，能願意來嗎？」

    &嘿，他若是不願意，又何必留在高密？」

    &孔明這話，說的也不算錯。」

    在三思之後，劉闖最終決定，重用劉政。

    他不清楚劉政有多的本事，可實際上，劉政在三國志，也曾有過登場。

    三國志里說，劉政勇力過人。

    後北海國動盪，他與邴原同前往遼東，卻遭受到遼東公孫度的忌憚，後來不得已又返回原。

    只是，劉政和邴原的命運卻不樣。

    邴原從遼東返回原之後，被曹操徵辟，得到了重用。

    可劉政，卻因為他漢室宗親的身份，受到曹操壓制。以至於在三國志里，劉政回到原，就再也沒有他的記載。

    其實，在三國志里，似劉政這種只留下寥寥十數字記載的人物有很多。

    劉闖自然不可能記下，但在目前的形勢下，任用劉政，似乎是個最為妥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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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璆調兵遣將，從都昌、營陵、朱虛和平壽等地，抽調兵馬近萬人，屯駐汶水北岸的復甑山下。

    可就在他調兵遣將之時，卻突然得到消息。

    劉闖部將徐盛，以膠東人武安國為先鋒，率部自膠水東岸出兵，直逼即墨縣。

    也是膠東地區太過廣袤，幾乎是偏於隅。加之劉闖命史渙在膠水沿岸布防，徹底切斷了膠東與北海國的聯繫。所以，不管是即墨還是劇縣，都未能得到消息。等到即墨縣發現徐盛已經兵臨城下時，再想要反抗，卻已經晚了。徐盛命武安國帶著人假扮客商，先行混進即墨。

    武安國是膠東縣人，而膠東的口音，和即墨口音並無區別。

    以至於即墨守軍根本沒有去提防，把武安國等人放入城……是夜，武安國率部突然發難，城外的徐盛則率部突襲，幾乎沒有任何麻煩，便奪取即墨縣城，將即墨縣令在亂斬殺。

    即墨告破，頓時驚動了膠東縣。

    公沙盧家族方面派人前往劇縣通知公沙盧，方面率部抵抗。

    膠東城外，徐盛和膠東兵馬發生場惡戰。

    膠東除去官軍，更從公沙家族借來三千僮客參戰。

    徐盛兵力雖有不足，卻絲毫不懼。

    在膠東縣城外，徐盛率三百人強行突進。殺入軍，將膠東縣令斬殺。

    膠東兵馬立刻亂，公沙家族的僮客，更無心交戰，四散潰逃。徐盛旋即攻克膠東，把公沙家族的塢堡團團圍住。

    公沙盧得知消息，驚失色。

    他連忙向彭璆懇請兵馬，想要馳援膠東縣。

    但是在濰水河畔，卻遭遇史渙所部攔截，三千援兵潰不成軍。

    彭璆在得知公沙盧戰敗後。立刻收兵，自復甑山後退百里紮下營寨。

    他方面繼續向復甑山增派兵馬，另方面則向許都報信，想要求取曹操的支持。

    可誰想到……

    &城敗。宛城敗！」

    劉闖已經回到高密，正在和步騭等人商議下步行動計劃。

    他派人邀請劉政駐守淳于，立刻得到了劉政的回應，並且在第二天就趕來淳于駐紮……

    淳于俊等人，對劉政的到來也非常歡迎，更無半點牴觸之心。

    要知道，淳于俊雖然將淳于交與劉闖，確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內心裡，淳于俊當然不希望劉闖接手，畢竟這名不正。言不順。可劉政不樣！他原本就是北海國人。又是皇親國戚。淳于縣令棄城而走，劉政接手淳于，也就是順理成章。與淳于人而言，更不會反對。

    劉闖給劉政留下千兵馬，而後便帶著許褚返回高密。

    沒想到。他屁股還沒有坐穩，就得到消息：曹操在宛城敗！

    &怎麼可能！」

    步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連忙問道。

    在他看來，張繡雖然驍勇善戰。可曹操更不是等閒之輩。

    不管是從能力還是從兵力而言，張繡都不可能是曹操的對手，曹操又怎會被張繡所敗？

    &軍兵入南陽之後，張繡便舉城獻降。

    可是，曹操在宛城把張繡的嬸嬸……後又收買張繡將胡車兒，試圖刺殺張繡，為張繡覺察。

    張繡率部偷襲，曹操猝不及防，全軍潰敗。

    據南陽傳來的消息，曹操此戰損失慘重，不但失了愛將典韋，還痛失長子曹昂和侄兒曹安民，狼狽至極。」

    聽完匯報，步騭等人都不禁面面相覷。

    這麼說起來，曹操等於是毀在個女人手？

    劉闖在旁靜靜聆聽，心裡卻是連串的感慨：就如後世百家講壇易天說的那樣，曹操的小尾巴翹起來了，所以才會有如此慘敗。輕慢，驕傲，色慾……讓曹操失去了原有的睿智。

    &子，曹操此敗，怕是元氣傷啊。」

    劉闖聞聽微微笑，「元氣傷倒不定，勝不驕，敗不餒，曹操這第二條確是可以做到。而且他手握兩州兵馬，部下更有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李典、于禁、樂進這些悍將，絕不可能傷到元氣。更不要說，荀彧郭嘉程昱荀攸，皆幹才，更不可能允許曹操失敗太慘。

    若我猜測不錯，用不了多久，曹操就會有所行動。

    他不可能沉默太久，若不然的話，他也就不是曹操曹孟德了……」

    步騭和呂岱，露出猶疑之色。

    劉闖則站起身來，沉吟良久，突然道：「你們說，曹操接下來，會不會那我們來開刀呢？」

    &個……」

    步騭和呂岱，皆啞口無言。

    當晚，劉闖在書房苦思冥想，曹操接下來有可能做出的舉動。

    歷史上，曹操在經過宛城之敗後，在年底又次兵發宛城，結果還是被張繡擊敗。但是在征伐張繡之前，曹操定會有所行動。最有可能的，便是把矛頭指向自己，以挽回他的面子。

    嗯，甚有可能！

    劉闖深吸口氣，閉上眼睛。

    如果曹操真的來找他麻煩，又該如何應對？

    投靠袁紹，似乎是個不錯的意。想必有劉平介紹，那袁紹也不會無視劉闖的存在……

    但是，袁紹註定是要輸給曹操，劉闖可不太想坐上他那艘破船。

    &子，公子！」

    門外傳來周倉的聲音。

    劉闖連忙起身，拉開房門，卻見周倉拿著封書信，雙手呈遞上來。

    &才門外來了個人，丟了這封書信便走。」

    劉闖愣了下。從周倉手裡接過書信，掃了眼，見上面寫著『孟彥吾侄親啟』的字樣。

    字跡很陌生，劉闖從未見過。

    他猶豫片刻，轉身回到屋，打開書信，看了兩眼之後，頓時臉色變。

    &福，請子山和公美前來。」

    &

    周倉匆匆離去，不會兒的功夫。就見步騭從屋外走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步騭的頭髮已留了不少，看上去不再是當初那副髡髮的模樣。

    他走進書房，拱手問道：「公子。這麼晚喚騭前來，有何吩咐？」

    &山，你先看完這封書信。」

    就在步騭看信的時候，黃劭也來了。

    他和劉闖寒暄兩句之後，又從步騭手裡接過書信，掃了兩眼，臉色頓時也變得極為難看。

    &操這分明是要令公子陷入孤立無援之地。」

    劉闖深吸口氣，點點頭道：「我也看出這裡面的問題……只是還不清楚，這信里的消息，是否準確。若真如此。只怕用不得多久。我便要引得眾怒，陷入孤立無援之境，形式危矣。」

    &子，何不請辭？」

    &

    黃劭想了想，輕聲道：「這任命里。唯齊郡太守職最為麻煩。

    公子便辭了齊郡太守，領東夷校尉和灌亭侯足矣。想來這兩個職務，必不會被人嫉妒。」

    &古以來，要辭就是辭去全部。哪有隻辭去個的道理？」

    步騭忍不住道：「其實，這齊郡太守辭與不辭，結果都是樣。只要朝廷發出這道旨意，必然會被袁譚和臧霸所不滿。而且，公子若請辭的話，說不定會讓那曹操，更加不滿呢。」

    &也不是，不辭也不是，當如何是好？」

    劉闖陷入沉默之，他走到門口，收服門框。

    半晌後，他突然道：「為什麼要辭？盡然曹操送上門來，我就沒有推辭的道理。

    灌亭侯我要了，東夷校尉我領了，那齊郡太守，我也當了……這年頭，撐死膽的，餓死膽小的。不過是小小的挑撥離間，我便要瞻前顧後。如果袁譚要與我反目，如果臧霸要與我結仇，那就放馬過來。我倒是想要看看，袁譚能奈我何，臧霸能奈我何？哼，我也正欲藉此機會，在青州立威。

    對了，還有樁事，我現在有些奇怪，這封書信是何人送來？」

    &子不知送信之人是誰？」

    &太清楚。」

    劉闖把這封書信的來歷解釋了遍，而後苦笑道：「那人根本沒有說明來歷，把書信遞給門房便走了。

    這信上的字跡，我也有些陌生，無法辨認出來歷。

    所以我想請你們看看，能不能幫我找些線索出來？這送信之人，究竟是誰？又為何通風報信？」

    步騭和黃劭相視眼，搖頭苦笑。

    &這種消息，必定是出自曹操身邊。

    此前子方曾來信告之，荀彧和鍾繇曾出面為公子求情……公子，會不會是出自他二人之手？」

    &像！」

    步騭馬上反對，「鍾元常字跡，我曾有臨摹，所以頗為熟悉。

    所以這信的字，我眼可以認出，絕非出自鍾繇之手；而荀彧與公子全無關係，更不可能冒此危險，與公子通風報信。這書信行灑脫，也不似荀若的手筆，我猜不出來。」

    劉闖想了想，擺手道：「算了，不必再為此費心。

    猜不出來，便猜不出來……等過些日子，自然就可以知道，此事的真偽。而今咱們還是要儘快落實屯田之事。對了，我前些日子直忙於應付那個彭璆，也不知道屯田準備的如何？」

    步騭連忙道：「公子放心，子明自接手屯田事以來，頗為用心。

    而今，東武琅琊已招攏流民近兩萬人，屯田事宜已準備妥當。膠州灣那邊，自有黃珍持此事，斷然不會鬆懈。前兩日王叔治也來說過，他已招攬數千流民，已開始在濰水河畔燒荒。只待清明到來，便會開始耕種。粗略計算，三地今年墾荒，近萬三千畝，若能成功，則來年無需再為糧食而擔憂。

    對了，黃珍還派人送信來，說薛州在海西、朐縣兩地也招攬了數千流民，準備並送至不其。

    所以，遷徙之事，可能要延長至五月才能結束，他懇請公子，能夠多給他些時間。」

    &代在不其可好？」

    &在不其，切安好。

    不過……」

    &過什麼？」

    步騭笑道：「不過元代不太想留在不其，而是希望能夠前來高密，得康成公教誨。」

    他說完後，又忍不住道了句，「其實不止是元代，便是我，也有些羨慕，那孔明的運氣。」

    劉闖微微笑，「別急，有的是機會。」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還有件事，子山這兩日也準備下。

    家隨我東奔西走，轉戰千里……若這書信上說的不假，旦我得到朝廷的委任，便需要給家個安排。子山，還有公美，你們這幾天就費點心，儘快拿出個章程，給家個前程，也算不負我當初的承諾。不過具體人選和職務，需仔細斟酌，莫要弄的太過倉促。」

    步騭和黃劭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長出口氣。

    終於等到這天了！

    雖然早就知道，劉闖會被正名，可是這朝廷的委派天沒有消息，便天不能安心。

    家之所以聚在劉闖身邊，說白了，不就是為了這天的到來。

    如今，終於有了盼頭……不管是步騭還是黃劭，都感到陣莫名輕鬆，心萬分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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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公沙家族塢堡被徐盛所破。

    雖然彭璆連發檄，指責劉闖在北海開啟戰端，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響應。

    你彭璆先派人刺殺劉闖，也就怪不得劉闖報復……更不要說，劉闖始終遵守了當初他和鄭玄的約定，兵馬未曾過汶水步。至於淳于，是由劉政接手，北海國人對此也沒有異議。

    說千道萬，是彭璆惹得禍事。

    現在，劉闖兵伐膠東，也無人發表意見。

    倒是邴原句話，將此事定性：「聞公沙族在膠東跋扈，私建塢堡，招募兵馬，打造兵器，形如謀逆。今劉孟彥發兵取之，亦是為膠東剷除心腹患。此事，依我看卻是意見好事。

    邴原的話，頓時引得眾人贊同。

    彭璆有心再爭辯，卻也擔心，犯了眾怒！

    曹操在宛城慘敗而回，默默舔舐著傷口。

    不過，他並未忘記遠在北海國的劉闖，回到許都之後，曹操便以朝廷名義，確認劉闖身份。

    除劉闖為東夷校尉，任齊郡太守，拜灌亭侯！

    旨意出，頓時引起片譁然。

    可誰也不曾想到，就在劉闖將要被曹操推到風口浪尖的時候，從壽春傳來個消息，令所有人的目光，下子轉到了淮南。

    袁術，稱帝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