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順在床上不屑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說「李秀梅,呵呵,我說你找了野男人了吧,你還不信,」
「我沒有」秀梅向他怒吼了一聲
「沒有?你這是明顯著找藉口離婚,」
「我找藉口?張長順,睜開你的眼看看,左鄰右舍,哪個象咱家一樣,整天折騰?你不休息,影響別人都休息不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張長順一聽,騰的一下從床上蹦下來,小眼使勁瞪著李秀梅
「是,你也睜開眼看看,左鄰右舍,看看哪個男人象我一樣,除了吃飯睡覺,啥也不讓我管,什麼事都是你做主」
李秀梅看著張長順,眼睛的寒意冷的不能再冷了
「張長順,我讓你管?請問,你管什麼?管錢?還是管事?」
「我想管,你讓我管?「
「好啊,張長順,從來你只吃現成的,我問你,我在村裡的時候,你管過給我找個工作?你管過自己?給你自己找個工作?調動工作,你自己管過?孩子的事,你管過?」
「你不讓我管,我管什麼」張長順扭身又繼續往床上一歪,接著抽菸
「哼,人家的男人在家閒著,都沒事找個小工賺點小錢,你呢?一家全是在花我賺的錢,你還有臉提?動不動就以我們老李家的功臣自居,試問,哪個男人追女朋友,不對女朋友好的?」
張長順翻個眼,哼了一聲,再也不說話了
「你說讓你管錢?張長順,我不是說你,讓你管錢,我們娘三就得喝西北風去,你在地質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過,每個月的工資全花光了,還有的時候跟我要,我說的對不對」
「你調過來之後,前幾個月也是自己拿著自己的花,照樣還是吃光花淨,你管過誰?你連你自己都顧不住,顧得了誰?還想爭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你有這個本事嗎?」
張長順一聽這個急眼了,剛開始讓秀梅說的他沒話說心虛了,現在一聽這個,又急了
「李秀梅,我告訴你,別管怎麼樣,你想脫離,你做夢,那是不可能的,不管離還是不離,我都會死死纏著你,你別想找野男人」
秀梅再也止不住淚水,她閉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不離是吧,那好,我們分開過,以後各過各的,你不是想管家嘛,好啊,那就去管你一個人的家吧」
說著,秀梅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還有孩子的,還有蘭英的,就要開始打包,張長順一看急了,一下衝到廚房,拿起菜刀,就奔向秀梅。
秀梅一看,心一緊,這是要殺她?當時就定定的看著他,沒想到張長順衝到秀梅跟前,把菜刀往秀梅手裡一塞,然後用雙手把秀梅拿刀的手,就往自己脖子跟前蹭。
「你要走也行,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他使勁讓秀梅握著手裡的刀往他脖子跟前湊,秀梅嚇得,想扔開刀又扔不了,急得秀梅眼一黑,一下暈了過去,刀也落在地上,一下砍到了秀梅的腳上。
張長順一看,有點傻眼了,正巧這時鄰居們有的下班,聽到他們在屋裡吵的聲音,都趕緊過來看,這一傳十,十傳百,全家屬院幾百口人都知道了,家裡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蘭英是擺完灘就直接去上班了,所以中午的時候她沒在,可是小文燕回來了,見家裡這麼多人圍著,一看就知道爸爸和媽媽又鬧騰了。
她遠遠站在外面,臉色很不好看,小嘴緊抿著,小黑手緊緊握成拳頭,她沒有往前湊合,只在遠遠看著,她害怕,她現在好緊張,她不敢回家。
有幾個和秀梅不錯的女人,一看秀梅暈倒了,趕緊上前,用大拇指掐著秀梅的人工,使勁的掐,沒一會兒,秀梅就轉醒了過來,眾人七手八腳的把秀梅抬到床上。
他們在救秀梅的時候,張長順居然不知道從哪兒,又整了一瓶白酒過來,一個人在茶機上,就著一盤鹹菜,喝了起來。
一些好事的,一看屋裡不鬧騰了,漸漸的就散了,只有幾個關係不錯的鄰居,還有一些長順班上的師傅,留了下來,長順看了一眼,「這幾天我不去上班了,幫我請個假,都留下來了,就一起做下喝會兒吧」
以前一起吃過早餐的郝師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小張啊,家和萬事興,一家人不管誰當家,只要和睦就行,爭一些沒用的,只會害了自己」
說完郝師父也不再理他,叫屋裡的兩個女人留下來,其他的,都被他打發走了。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左鄰,叫王鳳芹,一個是右鄰,叫毛香玉。
兩個女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那樣的男人,要讓她們自己說,都不能過,還怎麼勸,勸一個女人繼續忍受?她們說不出口。
只是默默的給秀梅遞了一條洗乾淨的毛巾,看著秀梅委屈的哭滴,同是女人的她倆,也都心情不太好。
這會兒都中午了,好多家都在做飯,秀梅讓她倆回去,兩人一看秀梅沒事了,也都趕緊回家給孩子做飯去了。
屋裡面,就只有秀梅和張長順了,秀梅這才想起文燕沒回家,趕緊起身出去找,就看見文燕一個人蹲在家門口,也不進家,在地上畫圈圈玩。
「文燕,回家吧,」
「媽,我怕」
「別怕,家裡沒事了,快回來」
文燕跟著秀梅,回了家,可是她沒敢去大屋,只進了小屋,「媽,你做好飯,咱們在小屋吃吧」文燕怯生生的在小屋裡冒了一句
就是孩子不說,她也不會和張長順一個屋裡吃飯,說了各過各的,就必須要試試,中午吃過飯,文燕就背著書包出去玩了,秀梅把碗筷洗了洗,放好,也騎著車子出了門。
下午,她沒有上班,而是去單位,找了一個破舊的木頭床板,兩個長條木頭凳子,找人給送了回來,然後就在小屋在床板支上,和原來那張床拼成一張好大的床。
然後從大屋取了被褥,在小屋鋪好,秀梅就打算以後,和孩子還有蘭英,在小屋過,讓張長順一個人在大屋。
貌似好象要分居,而張長順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就是悶頭在屋裡喝酒。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悶氣發泄了出來,還是聽進秀梅說的話,心裡有愧,破天荒的第一次喝了酒沒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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