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指著黑漆漆的山洞道,其實對柯蒂斯也有些惱怒。
既然早就來了,怎麼不先去找箐箐?有什麼比箐箐還重要?
看著這黑底綠圖的山坡,就可以想像當日的火有多猛烈。白箐箐身體晃了晃,幾欲暈厥。
那天她的感應不是錯覺,是真的,柯蒂斯真的被燒了。誰這麼殘忍,竟想活活燒死他!
速速過濾了一遍線索,一個名字躍入白箐箐腦海——穆爾!
現在想來,就連那天穆爾帶回的石器,都令人懷疑。
新打的石器表面都會有些粗糙,而穆爾帶回的雖然也不太平整,但摸上去顆粒已經圓潤。
她只當是石料問題,現在想來,可能是早就打好,已經用過一段時日了。
這麼大一片山,想要整片的點燃也不容易,而穆爾打出的石器,就包括一套榨油的器具,可以壓出易燃的油。
真是越往深處想,穆爾越可疑。
再結合其它鷹獸全部死亡,兇手就只有他了。
「穆爾!」白箐箐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名字,臉上帶著兇狠之色。
聽到自己的名字,藏在灌木後的穆爾心裡一個咯噔。
箐箐猜出來了?
不會的!帕克最多能嗅到氣味,還能看見當日情景不成?
穆爾惶恐的自我催眠:過些天等箐箐和帕克氣消了,自己就回去。
他不恨帕克傷自己,用一根翅膀換來和白箐箐結侶的保證,值了。
等這一遭過去,他就能和箐箐結侶了。
幻想著將來的生活,穆爾心中的恐慌勉強壓下了。
因為穆爾在風下口,帕克沒有嗅到他的味道,他扶住搖搖欲墜的白箐箐,擔憂地看了她兩眼。
「是他?呵,真小瞧了他的本事,柯蒂斯都連吃他兩次虧了,就算沒死成,被燒也很難受吧,嘖嘖~」
帕克幸災樂禍道,連自己被攔住一個月的不爽都淡了幾分。
白箐箐看著遍地黑灰,在柯蒂斯被暗算後,自己還傻乎乎的感激穆爾,她真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打醒。
蠢貨!
「我真恨不得殺了他!」白箐箐一字一頓的道,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
「我會幫你完成。」帕克心疼白箐箐,鄭重的承諾道。心底還有些竊喜,不用擔心穆爾跟自己搶箐箐了。
穆爾腦中「轟隆」一聲,如遭雷擊,心中一縷名為「希望」的東西消散了。
黑鷹正圓的漆黑眼睛望著前方的,瞳孔迅速模糊,滾落出水珠,打濕了眼睛下方的絨毛。
「咱們回去吧,柯蒂斯只要還活著,就會自己找回來的。」
白箐箐肯定地點頭,「嗯,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們在附近找找,說不定他就附近,正需要我們幫助。」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遠,唯有灌木後的黑鷹久久未動。
箐箐知道了……
箐箐想殺了他……
箐箐不和他結侶了嗎?明明說好的。
大雨季的天,孩子的臉,狂風暴雨說來就來。
雨嘩嘩的下,淋濕了黑鷹的羽毛,翅膀上的血跡順著雨水滴落,在地上淌成了一個血泊。
穆爾張了張喙,膝蓋一軟倒在了血泊里。
空開始有禿鷹盤旋,盯著下方的「死屍」蠢蠢欲動。
黑鷹恍若未覺,哀莫大過於心死。他知道,白箐箐永遠不會接受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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