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把看見的木耳都摘了,準備曬乾了以後慢慢吃。然後又摘了幾朵白蘑菇,用切成兩半的竹筒煮蘑菇木耳湯。
湯里就加了姜蒜和鹽,沒有油水,煮出來的氣味像鋸木頭的味道。但這沒有抵消白箐箐的食慾,再怎麼也能補充一些營養不是?
「應該熟了。」白箐箐夾了一片白蘑菇,正準備塞嘴裡,柯蒂斯攔住了她的手。
「我先吃。」柯蒂斯道。
白箐箐無所謂地把蘑菇餵到柯蒂斯嘴邊,笑道:「你不怕燙就吃吧。」
柯蒂斯看著嘴邊冒著白煙的熱食,不用吐信子就能感受到其高溫,抿了抿嘴,張嘴含住了。
白箐箐倒抽口涼氣,勇猛。
柯蒂斯嚼也不嚼,直接把熱騰騰的蘑菇吞了,猩紅的信子在唇邊「嘶嘶」地閃了閃。
「把黑菌也給我吃一個。」柯蒂斯說著舔了舔燙疼的上顎。
白箐箐乖乖夾起一片木耳,沒忍心再給他吃燙的,先放自己嘴邊吹了吹,然後才餵給柯蒂斯。
「我現在可以吃了吧。」白箐箐道。
柯蒂斯因為雌性的體貼心裡暖洋洋的,嘴裡的灼燙也不那麼難受了,柔聲道:「先別吃,等我一會兒。我消化快,有毒很快能反應。」
反正飯還沒煮熟,白箐箐就同意了,「那好吧。」
白蘑菇看起來還硬硬的,白箐箐繼續加柴煮。柯蒂斯忍著火光坐在白箐箐身旁,以防她偷吃。
「噼啪」
裝米的竹筒底部裂開一道大口子,飯香溢了出來。
白箐箐連忙用樹枝給竹筒翻身,正在這時,身旁的柯蒂斯突然低聲呻吟了一聲。
「你怎麼了?」白箐箐轉頭看向柯蒂斯,驚駭地發現柯蒂斯上身變得虛幻無形,形體在人形和蛇形間變幻不定,兩種形態都顯得極其痛苦。
白箐箐嚇壞了,看了眼蘑菇湯:「難道真的有毒?」
柯蒂斯失控地化作了蛇形,龐大的上身「嘭」地摔倒在地,蛇身滾進火堆里,將燃燒的柴火掃得亂飛。
湯灑了出來,澆滅了部分火焰,竹筒飯也比他龐大的身體壓破了。
「柯蒂斯!」白箐箐慌慌張張地用掏火棍把柴往旁邊扒。
柯蒂斯亂扭著身體,衝出了山洞,在潮濕的地面不斷打滾扭動。
白箐箐跟了出去,不敢靠太近,遠遠的看著地上瘋狂扭曲的蟒蛇。
「我不是故意的……」白箐箐看柯蒂斯那麼痛苦,快急哭了。
要逃跑嗎?這是絕好的機會!
白箐箐腦子裡掙扎不斷,腳卻沒有後退半步。
沒過多久,柯蒂斯漸漸平復下來,癱在地上喘了幾口氣,蛇腦袋轉向白箐箐,看見她還在心裡一喜。
白箐箐手扶著一顆樹看著柯蒂斯,眼睛裡水潤潤的,似乎含著淚,微微下垂的眼睛就那麼看著柯蒂斯,有擔心,有畏懼。
白箐箐還是想逃的,不過她知道此時已經晚了。不過柯蒂斯這麼快就沒事,她剛才就算逃了,絕對很快就會被抓回來。
柯蒂斯化作了人形,邁著長腿向白箐箐走來,第一句話是:「還好你沒吃。」
他的語氣沒有絲毫責怪之意,甚至連一絲生氣的情緒都沒有,只有單純的慶幸。
縱容雌性,是雄性的天性,流浪獸也不例外。他們唯一的底線,是不被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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