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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發生前[快穿]
炙熱的風吹拂過臉上的面巾, 好像帶走了皮膚的水汽,乾燥得讓人想要舔一舔嘴唇,腳下的沙子如同流水一樣起伏不定,這會兒還凹陷的地方可能稍後就會成為一個小坡,如同水波一樣的紋路呈現在無人踏足的沙面上,好像一片黃色的海洋。
過高的溫度讓視線所見都似乎在升騰著透明的煙霧, 從頭到腳都像是處在火爐之中掛烤,身體的本能在渴求著冰冷的水,而這種渴求讓路程更加顯得漫長。
&有多遠才到啊, 不是說那處遺址就在河邊兒嗎?我可真是昏了頭了, 沙漠之中哪裡有河啊!」
年輕人的聲音有氣無力, 似乎還有些干啞。
&都多少年過去了,當年還有河流的地方現在說不定也都是一片黃沙,想要找到總要花些力氣才好,反正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在附近,你難道不想當探險家了?這會兒就放棄, 你是走不了這條路的。」
走在前頭的一個戴帽子的男子回頭,他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配上那個蒙住了鼻子和嘴的白色布巾,根本看不清面容。
他的聲音就要精神多了,透著些活力和勃勃生機。
&的親哥啊,我什麼時候說要放棄了, 反正我是一定要跟你一樣當上探險家的, 這次考證, 不管怎麼說,我都考定了!」
年輕人強打起精神來,他當然知道探險家這個行業不好做,隨著科技的發展,探險也顯得更加簡單,只要有足夠先進的設備,足夠的科技支持,有些地方甚至能夠遠程勘探,職業冒險度大大降低,同樣也降低了其中的風險和樂趣。
但,他還是喜歡。
探索未知,不就是探險家的目的嗎?
能夠成為某種文化的探索者和先知者,簡直是太讓人振奮鼓舞了,他才不會就此放棄。
只是,隨著古蹟的減少,探險家這個證是越來越不好考了,誰讓行業規定,探險家只有勘探到一處並未證實的古蹟才能夠取得證書呢?
這種含金量,足夠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但其行業的高待遇,也讓很多人流口水啊!
想想他哥,一年到頭,什麼地方都去玩兒,反正探險家不要求必須一年考證多少地方,只要出門就算數,還能差旅費全額報銷,更不要說各種先進設備了,簡直是要上天的節奏。
這麼潮的職業,他怎麼能夠不參加?
說起來就讓人羨慕啊!
高工資,高福利,高自由度,年輕人想到這裡,身上好像又有了一股子力氣,腰板兒都挺直了許多,他比別人更有些優勢,自家兄長為了他,專門買到了一個還未現世的遺址消息,他的路,已經比別人順了很多,自然更加要努力。
男子回過頭,沒有再說話,早知道自家弟弟是屬牛的,越是不讓幹什麼,越是要幹什麼,自己當初純屬是誤入歧途,他麼… …好好的康莊大道擺在他面前,他就是不走,非要往那種羊腸小道上走,只能說有錢任性了。
駱駝隊不知道走了多遠,只能聽到駝鈴在嗚嗚的風聲中叮叮噹噹,一行人背著不少的裝備,時不時停下來架設一下,看看信號,查查路線,走起來的速度自然快不到哪裡去。
一天天的,直到晚間行到綠洲,方才讓人鬆了口氣。
不等人取水就撲騰到水裡去的年輕人脫了外衣,如同魚兒一樣在湖水之中暢遊,這一片綠洲面積挺大,除了他們,還有人在宿營,看到他那禍害淡水的樣子,不少人露出了不滿的表情,沒有誰願意喝別人的洗澡水。
&了,快上來,晚上涼,小心鬧騰感冒了。」
男子率先開口,把年輕人叫上來,只覺得有這麼一個弟弟真是太不省心了。
進入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誰知道都會遇到什麼人,凡事謹慎小心都嫌不夠,他還這麼張揚,簡直是生怕自己不拉仇恨,誰知道周圍的人有沒有小心眼兒的就此記恨上他?
&還沒游夠吶。」年輕人不情不願地出來,無視了別人不喜的目光,抱怨地對著兄長說話。
男子在他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不輕不重,是告誡的味道。
帳篷已經搭好了,駱駝也被栓到了一邊兒的樹上,能夠在沙漠之中找到這麼一片綠洲,簡直如同奇蹟一樣,披著浴巾坐在火堆旁,看著寂靜的夜空,一彎月牙斜著,月影落在逐漸平靜的湖面上,光亮似乎都成了雙倍的。
&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年輕人仰頭看天,雙手支在身後,輕聲說著,「看著這樣的天空,才會想到那樣的詩句吧,不知道我們現在待的這個綠洲,古時是不是也有人來過,他們又做了什麼?會不會在這裡埋下什麼寶藏?」
探險家最大的工資其實並不是公會發的,而是他們發現一處遺址之後,從中獲得的利益,名譽的還有實際的。國際公認,探險家發現的遺址收益,百分之七十上交給所屬國之後,自身能夠獲得百分之三十的利益。
如同他的兄長,不過是發現了一處遺址,就踏上了富豪榜,這種一夜暴富簡直刺激著所有人的心。
若非還有探險家公會在管理,恐怕這個行業會混亂到各種亂象叢生。
&是真有寶藏,早就被人挖走了,你當金屬探測儀是擺設啊?」男子毫不留情,再次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若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挖掘到財富,探險家的人數也不會只有寥寥幾人了。
&你可別打了啊,再打我頭,我跟你急。」
年輕人有些不滿地反抗。
兄弟兩個打鬧了兩下,揚起了一些沙粒,差點兒迷了眼,這才老老實實坐下來喝水休息。
一夜的休息之後,早晨再起來,隔壁的人已經走了,男子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招呼著隊伍起來,收拾了一下東西,這才起來繼續趕路。
昨天的風沙早就停了,今天早上沒有風,地面上的痕跡就殘留了一些,有人彎著腰查看,然後跟男子說話。
年輕人湊過去,問:「怎麼了,發現了什麼?」
&什麼,昨天那些人,恐怕不是幹什麼正經事兒的。」
做探險家的最怕的就是遇到那種不講規矩沒拿證的「探險家」,他們的目的就是財富,因為沒有證,不敢直接上報國家,便只能夠獲得其中的實際利益,為了取得更多的實際利益,甚至會破壞部分具有歷史價值的物件。
這些人相當於探險家的大敵,每次碰見都會讓人痛心疾首。
&們要加緊速度了,恐怕他們已經去那遺址走了一圈兒。」男子的臉色有些不好,他能夠得到消息,那些人也會得到消息,畢竟發現這處遺址的人就是直接把消息賣錢的。
輕輕嘆氣,這種一個消息賣幾家的事情,他們根本防範不了,杜絕不了,也沒辦法處理,現在的法律,到底還不能夠規範到那裡。
&就趕快,要不然把他們逮回來。」
年輕人著急地說,說著就想要調頭去抓人。
一把被男子抓住了背包的背帶,拽住了,「行了,鬧什麼,你憑什麼去抓人,以為自己是警察了?警察抓人還要講究證據吶,現在我知道的都是猜測,你有證據嗎?」
一通問把年輕人的氣焰打下去,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又緩和了語氣說:「這都是我的預感,畢竟這種事情碰見的多了,真正的也不知道怎麼樣,咱們快點兒就是了。」
再行走這一路上就沒有怎麼耽誤過時間,之前還能夠細細講解的部分,如今就大略說一下便帶過,年輕人也有了些緊迫感,本來以為只有他們來尋,速度不快,有那麼點兒旅遊的意思,邊走邊玩兒。
如今知道可能已經有人去過一趟,生怕最要緊的東西都被人帶走了,不得不加快速度,就沒了那麼悠閒的心思,一個個效率都提升了許多。
走了不過半天,便見不到什麼痕跡了,再次刮起來的風很容易就吹起那些輕飄飄的沙子,遮蓋住了之前的足跡。
幾天的趕路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消息中說的地方,這個本應該被黃沙遮掩的地方,因為這個季候的風,重新暴露出來了一部分,乾涸的河床,城牆的廢墟,還有那已經快要風化殆盡的屍骨,之前應該是一直掩埋在地下,才沒有遭到更大的破壞。
隊伍的速度再次慢了下來,要一點點清理痕跡,找到最有價值的東西,這個最有價值有的時候並不是貴金屬,按照時代劃分,某些時代可能就是一個胡寫亂畫的骨片,就價值千金。
男子看著那幾個屍骨,眉頭皺得很緊,這些明顯被翻動過的屍骨之上,已經沒有了應有的飾品,光禿禿的,有些骨茬一看就是不久前掰斷的,分明是那些人為了取得上面的東西,粗暴折斷的。
&吧,先進去看看。」
巨石宛若一條線,規劃出了城內城外,見過很多遺址,男子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座曾經的雄偉城市,當然,在今天看來,可能就是大點兒的鄉鎮,甚至還沒有鄉鎮的面積更大,但其歷史意義卻是重大的。
在某些時代,哪怕是一個火把,代表的都是文明的標誌。
年輕人不懂得這些,他雖然也學了一些相關知識,但探險家這種職業,本來就需要所學十分廣博,如果能夠有針對性,估計也用不著探險家了,他們本來就是為了發現某些時間隱藏的歷史,至於是哪個時期的歷史,則看運氣了。
走入可能是城牆的那條線,進入到內部,看到的大部分還是廢石,這麼長的時間,只有廢石才能夠殘留到現在。
&們是哪裡弄來的石頭,我記得這裡附近都沒有什麼山,全都是沙漠啊!」
年輕人邊走邊問。
他東張西望著,很有些失望的感覺,實地看到這些,似乎並沒有電視上所見那麼美好。
&男子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說,「可能是以前有山吧。」
&年輕人給了個白眼表示不屑,把一切問題都推給時間,可真是個好答案。
對於城市的清理顯然是個大工程,而這邊兒的廢墟大部分一眼看不到什麼價值,需要更仔細的搜尋,男子還是懷疑有價值的東西被帶走了,便尋著一些痕跡查找。
架子架設起來,大型的防風布鋪展開,阻隔了部分的陽光,望遠鏡查看了周圍的環境,有人高聲:「不遠處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我看到一個金色的閃光。」
&麼?!」男子立刻上前,接過瞭望遠鏡往那個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點金光閃爍。
&這裡不遠,我們先過去看看。」一邊說著,男子一邊發出了信號標記,同時在公會上標註了此地的坐標,說明部分情況,接下來的事情會有公會的人幫忙,搶先聲名,獲得最先發現人的利益。
年輕人跟著上了駱駝,又來了五個人,組成一個小隊,往那個方向趕去。
金屬探測儀一直沒什麼反應,哪怕來到那金色之前,還是如同壞了一樣,半點兒變化都沒有。
&不是壞了吧,連黃金都看不出來。」年輕人看了一眼,就上去觸碰那個露出來的金色尖頂,像是塔尖一樣的東西。
&碰。」男子打掉年輕人的手,訓斥他,「如果真的是黃金,哪裡會過去這麼長時間還這樣亮閃閃,你以為金礦一開始就是閃亮的嗎?」
沒有經過加工的金礦根本不會有現在的亮度,所以,這是什麼樣的東西,真的是金屬嗎?
幾人拿出了零部件,組裝了幾個便攜式的小型挖掘儀器,安裝好能量板,看著它們迅速地開始挖掘。
男子看了一下時間,估算著說:「晚上的時候就能夠看到全貌了。」
等到月亮再次升起,挖掘已經進行到了尾聲,整個金字塔暴露了出來,金燦燦的,反射著那微弱的月光,好像會發光一樣。
仰望著那巨大的金字塔,年輕人臉上滿是興奮:「這次我肯定能夠得證了,這麼大的金字塔,我是當定探險家了,這可是創舉,以前從來沒人發現過的。」
以前發現的金字塔,哪裡有這麼亮閃閃?!
男子的表情也有些興奮,他有一種預感,這並不是簡單的金字塔。
當夜,他們沒有回到那座廢墟城裡休息,而是就近在附近搭了帳篷,年輕人臨睡前還去那金字塔附近轉了一圈兒,他總覺得那金字塔哪裡不對勁兒,睡覺的時候還在琢磨。
&有偽神都要死!」
黃色的布抖動起來,好像是黃沙漫天,一些蒙著頭臉的人衝出來,他們並沒有多麼高大,卻攜帶著一種難言的氣勢,幾乎讓人窒息。
薄薄的光幕好像是在晃動,打碎的那一刻,一個黑洞洞的門露出來,蒙面人沖了進去,藍色的火焰在燃燒,一些煙霧從門中冒出來,赤紅色的火花不時閃爍,映襯得那些金色都成了橙紅。
&爆炸聲響起,好像是□□爆發一樣,連天空上都出現了黑色的煙霧,在那一瞬間,白天變成黑夜,一片黑暗之中,藍火和紅火之中,金色的金字塔好像一個虛幻的影子。
綠色的植物在一側枯萎,瞬間燃燒成一片火海,不遠處,似乎能夠看到倒金字塔的影子,因為火海的熱焰,它們的影子似乎在晃動,如同海市蜃樓一樣,不那麼真實。
&們殺死了自己的同類,你們更該死。」
&其讓他們為你們提供力量,不如讓他們去死,免除其他人被奴役,你們死了之後,一切都會好的。」
&們該死!」
不知道是哪裡的聲音在說話,有些亂,亂糟糟的,分明是聽不懂的語言,但其中的意思卻莫名讓人懂得了。
還有一種感同身受的複雜情緒。
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機械的聲音,似乎是在說「星反叛」之類的話,但這些聲音並沒有傳遞出去,一些動物破壞了牆壁之上的圖紋,用生命為代價。
這是一場慘痛的戰爭,兩方幾乎近身肉搏,到最後,存活的蒙面人沒有幾個,他們留下了同伴的屍體,有的甚至吃掉了同伴的屍體,帶著一身的血色離開了那道門。
吃人!
猛地坐起身,年輕人摸著額頭上的汗水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做夢,夢中的一切歷歷在目,現在想來,好像還都在眼前,他看了看帳篷里的兄長,還在睡夢中,似乎根本沒察覺到什麼,悄然起身,拉開帳篷的門走出來。
旁邊兒的金字塔依舊閃亮,他走到了夢中那個門的位置,面前卻是金色的嚴絲合縫的巨石,看不到門的所在,他試探著伸出手去觸碰,手心的觸感卻並不是冰冷的石塊兒,而是空的,他的手,竟然伸進去了!
顯然,並不是自己學會了什麼穿牆的法術,而是這裡根本是一處視覺欺騙。
年輕人興奮地顧不得許多,直接踏入了金色巨石之中,他的身影消失在外面。
月光驟然明亮了一下,金字塔好像有了些晃動,下一刻,消失了所有的蹤跡,只留下一片空無一物的深坑。
次日,男子醒來,不見一個空帳篷的弟弟沒有多少意外,年輕人總是活潑好動,他走出帳篷才發現昨天發現的金字塔不見了,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好像昨天所見都是虛妄,而同樣不見的,還有他的弟弟。
探險之旅成了尋人,最後卻一無所獲,除了那幾個人能夠互相證明他們見過了一個閃閃發光的金字塔,其他的人,什麼都不能說明,出現和失蹤,都是個謎。
若干年後,有人又在這裡發現了閃光的金字塔,有人再次失蹤,探險界就此多了一個謎團,一個關於金字塔的謎團,沒有人能夠解釋它的來歷和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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