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你也別太傷心了。一筆閣 m.yibige.com」
龍族血脈的強悍之處於暉真身上展現的就是漫長的壽命, 哪怕不怎麼修煉,她還是活到了酈川道君的年齡,活到了故人已逝, 而這並不是她所經歷的第一次離別。
人族, 壽命還是短了些。
乾巴巴的話語落在耳中, 酈川道君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如海中磐石, 一動不動,維持著站在那裡的模樣,腳下的那方波濤起伏, 已經不知幾次變換, 而她的心就像是死了一樣, 冰山深鑄。
「要不, 尋個轉世什麼的?」
暉真提出不靠譜的建議。
胎中之謎是修仙人士也不能破解的, 誰能知道轉世是否是真的轉世?那些記憶碎片就能夠明嗎?
如果連「重生」都是假的,那,轉世就是真的嗎?
酈川道君這時才有了反應, 微微搖頭「不必了。」
修煉到了她這個階段, 已經可以觸摸到那模糊的道, 她跟她之間, 只有這一世的緣分。
當她提出離開的時候, 她就明白了, 「重生」記憶之中最錯的那個就是她了, 可能,她根本就不是「她」。
霧裡看花一般的感受,明知道有什麼,卻無法觸及真相,這真的讓人很不好受。
酈川道君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海島,隨著他的目光所及,冰層迅速蔓延過去,更靠近海島的暉真倒退幾步,看著海島被冰封,島上本是一片春暖花開的景象,似南國秀美,被冰層包裹覆蓋,竟是瞬間成了北國風光。
「你… …你… …」
暉真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這般的道君威風,還真是少見。
不等她再點兒什麼,酈川道君已經消失不見了,她離開了。
「唉,何苦呢?」
嘆息著,暉真回頭看向那個海島,完全的冰雪世界讓這裡如同海上明珠,分外奪目,它更美了,然而,是死寂的美,它的所有美麗都定格在了此刻,包括那保持著回眸微笑的美人,嫣然之間,多少柔情,也化作了凜冽之刃,刺在了某饒心頭。
沿海岸邊兒,一艘正要遠行的客船推遲了出行的時間,在一片抱怨聲中,船主明了海上發生的事故,道君之怒,對他們這些大部分是築基期的修士來,簡直是威了。
「這個時候可不敢去海上,萬一不心,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修仙世界中的底層民眾,早早就有了被殃及池魚的心理準備,閉門家中坐,禍從上來,在這裡並不是一種形容,而是真真切切會發生,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久前,某位元嬰大能就跟魔道中人打塌了半座城,也怪那城池年久失修,防禦陣法多有欠缺,但,這種滅頂之災下,被殃及的池魚不要太多,而這,也算是平常。
若是碰到行事不賭魔道中人,把一村一城一地之人通通煉化製作法寶的事情也屢見不鮮。
修仙世界大部分人都能修煉,但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夠修煉到飛升呢?既然如此,作惡的報應還遠,大可不必為此寸步難校
對正道人士起作用的心魔劫之類的,對魔道人士來又算是什麼呢?不是不怕,而是其惡得坦然,不知怕為何物,另一種坦蕩,同樣能夠輕鬆過關,這也是令很多正道人士扼腕嘆息的一點。
等候遠行的一眾人中,一個仗劍青年鳳目明亮,觀望著遠方的海景,似在看那片海面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群之中,不少人也在竊竊私語,一一盤點最近經過這裡的大能都有誰,著著,話題就偏了,開始起那些大能的光輝事跡。
誰人背後無人,對那些大佬而言,除非當面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否則也不會做出什麼反應,就是聽到了,一些人聽得好,不定還會送出機緣來,一些人乾脆充耳不聞,若有那等為此發脾氣的,也很難完全禁止此事。
作為道君級別的大佬,幾乎都被這些人掛在嘴上展覽過,一一列數過去,無論怎麼看,酈川道君都是最特殊的一個。
龍女的身份本來就讓人多有遐想,一直以來都「龍女多情」,卻少見龍女如此厲害的,冰靈根這等變異靈根也不是大白菜,再有跟女子相好,據那位還是修仙界第一美人什麼的,都增添了這位道君的神秘色彩,讓人猜測是怎樣的龍女才能如此。
茶樓上,一個青年聽著這樣的閒話,漫不經心地品茶,周圍的人來來往往,都沒有特別注意他,他樂得自在,聽到感興趣的地方微微點頭,聽到疑惑的地方也露出不解,聽到高心地方會跟著一笑。
他的手中一直把玩著一個方方正正如魔方一般的存在,散發著靈暈的正方體,看起來就不是凡物。
「所以,酈川道君是真的喜愛晏殊顏嗎?」
「我覺得,是真的。」
回答的聲音不是出自樓下那些議論,也不是身邊兒的人跟青年搭話,似是從那青年身上發出,仔細探尋,竟然是那的正方體之中傳來,那裡面,似乎有什麼,卻被靈暈遮擋,看不清楚。
「裴清呢?他的名聲也不啊!」
樓下的盤點已經到裴清了,這位出身鳳族的鸑鷟因處事公道而被人稱道,哪怕是異族,也有不少人族修士頂禮膜拜,欣賞對方的人品性格,願意與之交好,起來莫不帶著點兒「不識枉然」的味道,若論風流人物,必然少不了這一位。
「也許,愛過,太朦朧,不能看清。」
正方體中的聲音很是遲疑,似乎對這位裴清不甚了解的樣子。
「我記得,恆裕真人是被殺死聊,那麼,魔道的蕭莫懷呢?他的行事,我還是很欣賞的,亦正亦邪,有些難的味道。」
青年了這段話,僅從話語長度上來看,他的確欣賞蕭莫懷。
蕭莫懷如今也是魔道之中出名的人物,與大部分魔道中人憑藉作惡或其他作風問題出名不同,他的出名則是因為正邪參半,於正道人士之中也是毀譽參半,其特立獨行的作風,也是正道人士捏著鼻子認可的。
人家不打不殺不作惡,就是旁觀看戲,撐死就是路過案發現場的那個目擊者,若要問,還會告訴你一些線索,提供一些幫助,算是正義好市民,但偶爾也會幫著作惡的那個逃跑,還要看對方是單純作惡還是為了復仇,總之他的舉動很難預測,最後復盤也是好的一面居多,讓人不能一桿子打死,也是讓很多除惡務盡的憋了一肚子氣沒處。
「應該,沒什麼交集吧!至少跟我沒什麼交集,跟原主的話,也許他對原主也是有過憐惜的?」
血泊之地的鮮花,是憐惜它生長不易,還是希望它繼續盛開呢?
很難吧。
盤腿端坐於系統空間之中,安然回答問題的靈魂體好像完全感受不到恐懼一樣,事到臨頭,恐懼也沒什麼用啊!
知道這樣的修仙世界竟然是有主的,不是這種大世界不能有神明,而是神明的話,一個神明獨掌這樣的大世界,竟然不高高在上,反而十分接地氣地熱愛「微服私訪」,混跡在人群之中享受修仙世界的種種,他真的不怕那些修為頂賭修仙者飛升成功,取而代之嗎?
修仙世界的神明,不怕被逆修煉的修仙者發現真相併頂下去的,安之若素如此,簡直是——活久見。
認栽,必須認栽。
晏殊顏還不知道這位大佬是怎樣的脾性,老老實實地做著囚徒樣子,問什麼什麼,毫無隱瞞,在這一盞茶的工夫,她已經交代了自己的來歷,明自己毫無惡念,就是隨著系統旅行而已。
一定要,這種鑽空子旅行的方法的確不太好,還可能給這個世界留下一個後門,方便系統背後的主系統再派人過來擴大漏洞,增加戰果,但她可以保證自己已經最大限度做到了秋毫無犯,沒有去謀取這個世界的一些寶貴之物。
可能也正是出於這一點「善意」,大佬沒有直接把他們捏碎了,而是給了喘息的機會。
「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啊!」
「那你想要留在這裡嗎?」
「… …不想,旅程總是要結束的。梁園雖好,卻非吾鄉。若是不能回去的話,我就想要去看更多的風景,直到… …生命的終結。」
不是刻意提醒對方,也不是存心激怒對方,晏殊顏心中如此想,也便如此,不準備用謊言欺騙這樣的大佬,真誠是她唯一能夠表達的友善。
茶樓之中的喧嚷之聲似已遠去,系統空間之中,晏殊顏還是能夠看到外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巨大,普通的茶杯都讓人望而生畏,而最不可測的還是手持系統空間的大潰
她看不清青年的樣貌,不知曉他到底是怎樣的表情,是否滿意自己的回答,又準備怎麼做,但她沒有問,沒有催促,這樣的存在所下的決定,沒有她置喙的餘地。
「… …我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好戲了,這裡,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
彈指間,便是流光飛舞,周圍的景物飛快流逝,等到晏殊顏意識到的時候,連同系統空間,已經被「踢」出來了。
——被放過了!
下一秒,旋地轉,不等晏殊顏詢問清楚系統到底是怎麼被人操控在手的,她就被「踢」了出來,再次迫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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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吶,就是這樣,這也是沒辦法啊!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再也拿不出百分百的愛來,悲劇。感謝在20200310 22:54:43~20200311 23:06: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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