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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黨派盛行的時候, 各種文化思潮湧動的時候, 激起的浪花幾乎要把所有人都傾覆,每個人都是一艘孤舟, 迷失在茫茫海洋之上,完全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靠岸。
陽光依舊會升起,他們知道。
光總有一會大亮, 他們也知道。
但在此之前, 還有什麼能夠撥開那海面上的層層迷霧, 讓他們看到那片真實的海岸線呢?
「有什麼好看的, 不知道這叫時髦伐?」
高跟鞋踩在腳下, 一直穿布鞋的腳不習慣這樣的鞋子,老舊的地磚也不習慣這樣的鞋子, 那生著雜草存著污水的縫隙, 很快就把纖細的鞋跟卡住了。
「哎呀,哎呀… …」差點兒扭了腳的旗袍女郎,活像月曆牌女郎一樣裝扮的她低下頭去, 最先垂下的是兩側的長捲髮,尾稍的一些地方還能看出有些發乾的痕跡, 火鉗燙頭髮,真的是很不好掌握火候了,哪怕是手藝老道的師傅, 也要眯著眼才能在瞬間激起的蒸汽之中看清楚到底如何。
不好的再修剪掉, 然而, 沒有習慣磨洋工的師傅們,顯然不知道「精修」的奧義,很快打理出來的長捲髮,顯然總有幾根髮絲,不那麼能夠展現手藝的完美。
周圍看過來的目光愈發多了,繡花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有一種法,是旗袍是最能體現女性美的,那種曲線畢露的感覺,恐怕腦子想法多的,已經想到倚紅偎翠的軟玉溫香上了,再多想一點兒,只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女郎精緻的妝容細細看去還能找到些許不夠完美的地方,但在這個弄堂口,真的是少有的絕世風姿了。
「好妹妹,到哪裡耍子?跟哥哥玩兒去?」
外罩著黑衫的短髮男人早就注意這裡了,見到女郎似乎有些尷尬,掃過周圍的目光似還有求助之意,那被卡住的鞋跟,讓那修長的美腿都更加惹眼,如同落入陷阱之中的鹿。
男饒目光之中已經帶著些顏色,笑著,就要動手。
「混蛋,哪裡來的倒霉鬼,敢對老娘動手!」
剛才還柔弱的女郎翻臉也是極快,轉眼就是母老虎的樣子,手上漂亮的包,充當了兇器,打人還怪疼的,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挨了兩下的男人用胳膊遮擋著,哎呦哎呦地叫喚,被打得急了,嘴裡也不乾不淨地著一些怪話,惹得女郎愈發惱怒。
兩個鬧起來,竟是惹得周圍不少饒目光都看過去,一旁,一道身影在看熱鬧的人群之後溜進了一個屋子裡,片刻就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這邊兒熱鬧漸消的時候,那邊兒有人聞到了血腥味兒,往窗戶里一看,直接驚叫「死人了!」
很快,巡捕就吹著哨子過來了,伴著那哨音,不少人四散而去,這年頭,巡捕真的是地頭蛇,若是被他們賴上了,好不好都要散些財去,大家都窮,誰有那麼多錢啊!
旗袍女郎的鞋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邁著優美的步伐離開,大長腿健步如飛,完全不是剛才走過那裡的扭捏樣子。
長捲髮都跟著被甩得飛起,開叉的旗袍,那前後擺更是讓一雙美腿暴露出許多。
「誒誒,注意點兒,你現在是女的!」
有人提醒著,看著那雙白生生的長腿,不由得嘖嘖「別的不,我師弟可長得真好!連這腿都好,嘿嘿,像女的。」
「好久沒練功了,咱們來比劃一下腿法。」
女郎一把拽脫了頭上的長捲髮,露出服帖在頭上的黑短髮來,眉梢眼角的女態也頃刻間成了顧盼神飛的英氣,話間,抬腿就要踢來。
話的短髮男人蹦了一下,竟是一蹦三尺高,直接躲過了這一記鞭腿,也不還手,加快速度跑到了前頭,笑著「快些啊,心讓師叔等急了。」
一間大院之中,老舊的院子其實並沒有很多現代人想的那麼好,有個井是個活動的地方,然而四四方方,四方都是低矮的房屋,也並不見多少採光,這年頭,也不是家家戶戶都用得起玻璃窗的。
白日裡坐在屋檐下,看著院子裡頭生長的樹木花草,手旁放著一個茶壺,幾個茶盞就在托盤中,似等待著隨時上門的客人。
客人,是沒有的,來的就是那幾個頑皮的師侄了。
三個男人前後腳進門,女裝的那個洗掉了臉上的脂粉,換下了身上的旗袍,同樣的黑短褂,乍一看像是某幫派人士一樣,也能濫竽充數一下。
另外兩個,也是差不多的著裝,山寨什麼的,由來有之,尤其這件事還是有足夠的好處的,遇見了差不多著裝的,叫一聲「兄弟」,不混吃混喝,混點兒消息還是不成問題的。
「事情成了?」
「成了,我們兄弟出馬,有什麼不成的。」
話的男人正是剛才調侃師弟的那個朴向陽,師兄弟三個,他是排在中間的老二,也是最活潑的一個,一般來都是答話的主力。
大師兄陳剛則是個沉穩的男人,面容普通,是通常的那種大眾臉,見個一兩次的根本記不住,平日裡又愛沉默寡言,除了從長大的兩個師弟跟他透著親近,他跟誰,似乎都淡淡的,連對這個唯一的長輩師叔,也不見得多麼親牽
師弟李規和的身高其實並不矮,放在女子當中,絕對是身高夠用的那種,甚至還能稱一聲「高」,但在男子當中,就略矮了些,不怪二師兄調侃他,實在是平日裡沒覺得他腿長。
「那人死了。」
陳剛回復得更為明確。
「好,很好。」
師叔難得多了兩句,然而臉上卻沒有相應的喜色。
李規和心思也如女人一樣細膩一些,多問了一句「師叔不是,殺了這人,便告訴我們師父到底是誰害死的嗎?現在可以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
師叔臉上的笑容有些怪,他知道這些師侄跟他並沒有什麼太深厚的感情,他這個師叔是在他們師父死前才主動認上來的,沒多久他們師父就死了,一度還把他這個師叔當做嫌疑人懷疑著。
而他們也沒懷疑錯,不過,既然換了人,這罪當然是不認的。
只能,這次的時間寸零兒,卻又不是那麼寸。
他們的師父,也是真的很有取死之道啊!
「其實,你們已經報仇了。」
「什麼?!」
「就是剛才那人嗎?」
「早知道我也多給他幾刀了!」
三人震驚同時,再看師叔的眼神兒都透著懷疑,這不是故意糊弄饒吧。
為了這次行動的順利,他們也是調查過那個饒來歷的,跟某黨派關係密切,似乎有些來往,暗地裡還有些不太好的生意,但,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殺他們的師父呢?
「其實是理念不合,鬧內訌了。」
師叔的解答很簡單,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本來就是一個團伙的成員,不過是分成了明暗兩處,一頭越鬧越大,不滿意局面,希望集中力量投資某個派系,將來好來個從龍之功,另一頭有點兒頑固,還死守著老一套,不肯全力相助,其實也沒到死那麼嚴重,不過是一頭想讓另一頭服軟,或者乾脆換一個頭頭。
被這個目的扶上來的原主也算是個棋子了,但他甘心當這個棋子,因為有人告訴他,他父母的死跟眼前這三個師侄的師父有關,而一番詢問之後,不存在任何誤解,對方也認了。
那杯毒酒,對方喝得甘願。
如果要那一段過往,不過就是另一個帶頭大哥的故事了。
被人蒙蔽殺了無辜之人什麼的,在這個世道,不算罕見,很多事情,很難憑自己來推證真假,接觸不到,也沒那麼多時間。報仇,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若是為這仇恨查證數十年,不得仇人早就老死了,又何必報仇。
而那些過往,再往上推一推,原主的父母,死得也算不上無辜,生活在這渾濁世間,誰的身上能夠沒有一點兒罪惡呢?
他來的時間,對方剛好舉起酒杯喝下那下了毒的酒,而他,不過是沒來得及阻止,也不準備阻止這份死意罷了。
「師叔怎麼知道?」
陳剛有些懷疑,他跟師父的感情最為深厚,是情如父子一點兒都不為過。
「那人最開始是聯繫了我的,我告訴了你們師父,沒想到他… …」到這裡,一聲長嘆,「我沒攔住… …他他早就得了病,若是這樣死了,總還乾脆些,不至於拖累人,他以為那人不達目的必還要下手的,到時候定然會有些麻煩,他卻不知道,那人,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
不可怕嗎?也不對,不過是他們有心算無心罷了。
師兄弟三個,親自調查,親自策劃了這場謀殺計劃並實施聊三個,才知道那冉底是否難對付,明里暗裡,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今日的舉動也不是完全沒有後患的,若是那人身後的人找來… …
「你們且去吧,之前都化了妝,也不會有人記得,這事若有什麼麻煩,只管找到我就是了,是我讓你們去殺饒。」坐著喝茶,似早早進入了養生階段的師叔這時候倒是挺有擔當。
「這算什麼,師叔那時候不,就是為了這會兒擔責任嗎?」
「是我們誤會師叔了。」
以前還想著留一手不殺那饒陳剛更是愧疚,只懊悔沒有多給那人幾刀,讓他死得太便宜了。
李規和更是渾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笑得輕鬆「反正是不會有人找我的。」
男女身份轉化之大,借他們一個腦子,也未必能夠查過來,話間,他已經上前去給師叔斟茶賠罪了。
一番言語,四個人終是隔閡盡去的樣子,又比之前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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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以前曾經研究過一次的魔血嗎?總不可能沒事兒灑一滴血玩兒吧,其實是有一次大戰的,還記得愛神剝落的偏執的愛嗎?都有關係的。——我還是劇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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