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意外差點把這場聚會給弄砸了。
賀予彤從躺著的床上滾了下來,後腦勺著地起了一個大包,摔下來的時候床頭櫃的檯燈被她砸在了地上,燈泡碎了,把她的耳朵那裡割了一道口子,流了血,幸好紀皖及時趕過來按住了她,這才沒傷到臉。
她在紀皖懷裡足足嚎哭了十多分鐘,這才抽抽噎噎地清醒了過來。
占芸上來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哆哆嗦嗦地從紀皖那裡搶過孩子,和賀予彤一起哭成一團:「你這是要幹什麼!彤彤也是你爸的孩子,是你的親妹妹,你有什麼不痛快衝我來,拿她撒什麼氣!」
&紀皖急著解釋,「和予涵沒關係,是我看她累了想讓她睡一覺,沒想到她會滾下來,對不起。」
&不起有什麼用!」占芸語無倫次了,「她要是有個意外你負得了責嗎!」
&這不好好的嗎?」賀予涵冷冷地開了口,「傷了還是殘了?說起來,你這個做母親的人跑哪裡去了?跟著的保姆呢?要是不是紀皖,隨便來個人拐子是不是也能把彤彤拐走?」
占芸語塞,顫聲說:「好,我說不過你,我找爸去說理去。」
&咪,」賀予彤臉上涕淚交加,不過還是抽抽搭搭地說,「姐姐很好,給我吃巧克力,還抱我睡覺。」
&嘴!」占芸氣得渾身發抖,「你下次再跟別人走我把你關在房間裡不許出來。」
賀予彤頓時扁了扁嘴,又哭了起來,占芸不忍心了,一邊哄著一邊往外走去,臨了還回過頭來恨恨地剜了他們倆一眼,真讓紀皖哭笑不得。
大伙兒這一場聚會都挺盡興的,散場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席衍留在最後幫他們送走了最後一幫客人。
沈衛雅是最後一批才走的,臨走前還戀戀不捨的,四下搜尋著賀予涵的身影。
平時都是一起玩著長大的,席衍還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勸道:「好了,都這樣了,還是趕緊把予涵放下,找你的春天去。」
沈衛雅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也不給我提個醒?」
席衍心裡覺得好笑,面上卻笑嘻嘻地說:「予涵這人冷冰冰的有什麼好?不然你考慮一下我吧,我甘願做你的護花使者,今晚到我家裡來我們倆好好聯絡一下感情?」
沈衛雅被他逗笑了,啐了他一口:「你呀,總是這麼沒正經的,誰要是喜歡上你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席衍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真的嗎?你要這麼說我可真太傷心了。」
沈衛雅愣了一下,連忙安慰:「開玩笑的啊,你這樣風流倜儻的人才,誰見了都喜歡。」
席衍的目光不自覺地就飄了起來,越過人群,落在了不遠處和衛瑾彥他們話別的紀皖身上,他的心情低落了起來,喃喃地說:「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沈衛雅有些疑惑,不過她也沒心情探究,只是不甘心地追問著:「席衍,你說實話,予涵真的是和那個女人真的領證了?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在做夢似的,明明在m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天了?」
&然是真的,」席衍心不在焉地說,「予涵的心思很深,你就別瞎猜了,趕緊收心。」
&嗎?」沈衛雅咬著嘴唇,恨恨地說,「我還就不信了,他們倆肯定走不長,那女的一臉窮酸清高樣,予涵能將就一次兩次,還能將就她一輩子?走著瞧吧。」
看著沈衛雅的背影,席衍忍不住搖了搖頭,女人鑽起牛角尖來,只怕一頭牛都拉不回來。
紀皖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來,注視著沈衛雅的車子駛出了宅子,忍不住問:「你也認識她?她和予涵……」
席衍有些詫異:「怎麼,予涵還沒和你說過嗎?」
紀皖搖了搖頭:「我沒問,他也沒說。」
&們這樣不行,」席衍有些無語了,「兩夫妻什麼話都悶在心裡,就不能學學我……」
他一下子住了口:何必說別人呢?他也不是從前那個肆意的席衍了,難道他此刻心裡的秘密能敞開來說嗎?
&是悶在心裡,」紀皖解釋說,「我只是覺得,以前發生過什麼,如果他不願意告訴我,我並沒有理由和立場去追根究底,只要今後他是真心實意的就好。」
&對,這個我有經驗,」席衍迅速地回歸到知心哥哥的角色里來,「女人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能拿出來翻炒上幾遍,你越無理取鬧,就代表你越在意,小醋怡情,予涵一定會心裡樂開了花。」
&的假的……」紀皖愕然,「不是說你們男人最喜歡通情達理的女人嗎?」
&屁。」席衍爆了一句粗口,一邊在心裡罵自己犯賤,一邊熱忱地出主意,「不信你今晚你試試,予涵會不會對你更熱情。」
&們倆聊什麼?」
紀皖回頭一看,賀予涵從他們身後快步走了過來。
&你在m國的風流生活,還有你眾多的紅顏知己。」席衍促狹地沖他擠了擠眼。
賀予涵毫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行了啊,快走吧,別給我添亂。」
&河拆橋!」席衍鄙視了他一把,揮手走了。
偌大的草坪上就剩下了他們兩個,四周秋蟲呢喃,幽暗的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融成了一個。
&爺沒罵你吧?」紀皖率先打破了沉默,剛才可能是占芸去告狀了,賀寧把賀予涵叫去詢問了。
&教育了一頓,沒什麼,不就磕破點皮,我那會兒被車撞了,現在大家也還不都是好好的。」賀予涵漫不經心地說。
這話聽著有些讓人心酸,紀皖握住了他的手,想要給他些許溫暖:「對不起,是我惹出來的事情,我只是看著彤彤挺可愛的,所以……以後在你家,我還是儘量小心點。可能你說的對,既然我嫁給了你,那麼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接觸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會對你對賀家帶來不一樣的影響。」
這樣的豪門大戶,畢竟和她生活接觸過的普通家庭有著本質的區別,她不喜歡這樣舉步維艱的生活,卻不得不為了賀予涵而妥協。
&你沒關係,」賀予涵攬住了她的肩,在她的發梢輕吻了一下,「你做你自己就好,別的我會處理。」
兩個人手牽著手朝前走去,月朗星稀,氣氛無來由地有些旖旎,不知怎麼,席衍的話一直在紀皖腦中迴響,把她的心撩得有些痒痒的。
今晚住在老宅,紀皖洗漱完畢,坐在沙發上盯著那張大床發呆。
賀予涵穿著浴袍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說:「今天我就和你睡一個房間了,不然被爺爺看到了不太好,你睡床,我睡沙發。」
紀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賀予涵的浴袍只是鬆鬆地繫著,露出了一大片蜜色的肌膚,他的胸膛寬厚,肌肉健碩,幾滴水珠從發梢滾落,滑過胸口,讓人浮想聯翩。
她的腦子一熱,忽然開口:「我……沈衛雅……她到底……」
賀予涵擦頭髮的手頓了一頓,眼中露出幾分緊張之色:「她找你了?和你說了什麼?」
&到底是你的什麼人?為什麼……提起你來這麼不一樣?你們曾經……有過什麼嗎?」紀皖的喉嚨有些發乾,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又舔了舔嘴唇。
賀予涵的眸色一深,有些意外地看著她,良久,他走到了她面前,拽著她的手臂用力拉起,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你終於肯開口來質問我了嗎?吃醋了?」
紀皖的胸口撲通撲通亂跳了起來,男色惑人,可能說的就是這種時刻吧。她有些緊張,舔了舔嘴唇辯解道:「沒有,我只是想……如果……」
賀予涵用力地堵住了她的唇,將她的話盡數吞入腹中。紀皖掙扎了一下,卻抵不過他的力氣,腳下一軟,兩個人失去了平衡一起倒在了那張大床上。
時而像狂風驟雨摧折了嬌花,時而如和風細雨慢慢研磨。
仿佛呼吸都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靈魂都被徹底熨燙。
良久,兩個人幾乎是衣衫半褪,賀予涵這才喘息著鬆開了紀皖,啞聲說:「別在意她,她是爺爺給我挑的幾個人選中的一個,沈家對聯姻很感興趣,表現得熱絡了一點,現在希望落空,可能有些不開心了。」
&看來……很喜歡你,還說照顧過你。」紀皖悶聲說。
賀予涵滿心歡喜,耐著性子解釋著:「我出車禍時,她陪過我一陣,我躺著半死不活的,想拒絕都拒絕不了。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m國大家都是朋友,難免多來往幾回,難道她拿這個說事?就算她喜歡我,可我從來沒給她什麼幻想,她自作多情了吧。」
這話聽起來有些涼薄,紀皖不知道該說什麼,伏在他胸膛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那結實的胸膛上畫著圈。
賀予涵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稍稍有些變了調:「皖皖……」
紀皖抬起眼來嗔了他一眼,她的衣領掉了下來卻還不自知,大半個香肩露了出來,雪白的肌膚上幾縷髮絲,更顯媚意橫生。
小腹一緊,渾身都熱血都好像往下涌去,賀予涵勉力維持著他僅剩的自製:「為什麼這麼看我?」
&都哭了,你太無情了。」紀皖下意識地感慨著,「要是有一天你也這樣對我,我一定……」
賀予涵在她的耳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紀皖負痛,想說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
&別妄想有這一天。」賀予涵恨恨地說著,用舌尖在耳垂上舔/弄著,那尖銳的痛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耐的酥麻。
紀皖靠在他的胸口細細的淺吟了起來,那聲音仿佛是催情劑,賀予涵終於無法克制身體裡洶湧而至的情潮。
&皖……可以嗎……」他的唇從耳邊輕落在她的眉梢、嘴角,最後滑向那弧度優美的頸線和鎖骨……
紀皖瑟縮了一下,她閉上眼睛,無數人影在腦中紛至沓來。
&皖,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是最虛無縹緲的。」
&難得這麼喜歡一個人,總要來個露水姻緣吧。」
&醋怡情,看看他今晚會不會更熱情。」
&他叫賀予涵,對我很好,我想試試」
……
或者,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此時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賀予涵滿懷的愛意,或者,她也應該要勇敢一回,就算頭破血流,最起碼,她擁有了此刻難以言喻的幸福。
&涵。」她低低地反覆地叫著這個名字,將滾燙的唇印在了胸口。
一聲悶哼傳來,賀予涵終於忍耐不住,將她整個抱入了懷裡。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5s 3.63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