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真的餓了,餐桌上的交流很少,中途的時候顧笙接到了個電話,是陸睿打來的。》八》八》讀》書,.∞.o◎
他看了一眼正埋頭喝湯的曲暖,拿著手機站了起來。
「你們先吃,我去接個電話。」
他拿著手機走遠了一些,看了一眼餐廳的位置,才摁下接聽鍵。
「查崗?」
「關於上次提出的合作方案,我想這邊可以全部同意。」
上次還說需要再商榷,現在就爽快的同意了,看來這位夫人對陸睿的影響確實不小。
「我在考慮要不要再提一些苛刻的要求。」
「陸氏願意分利不賺。」
顧笙挑眉,「陸先生真是爽快人。」
「這段時間,我太太還需要顧先生和太太多多照顧。」
「這是自然,港都是我的地盤,既然陸太太到這裡,那麼我理應盡地主之誼。」
「多謝。」
「互利互惠,你我都是商人,感謝就不必了。」
陸睿輕笑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不是有一些交情在,顧笙也不會幫這個忙。
兩人又稍微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再轉頭看去時,本應該在餐桌邊的唐言和曲暖已經不見了。
他略微皺眉,上前幾步,問道。
「人呢?」
「顧太太說有東西要給暖暖看,他們便上樓了,至於夏小姐,她說她累了,想先休息。」
杜啟康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修長而又高大的身子幾乎與顧笙平齊。
「杜先生吃飽了麼?」
「不能再飽了,感謝顧先生的招待。」
「應該的,杜先生什麼時候回程,需要我聯繫人幫忙訂票麼?」
他才來,就趕他走,未免也太失禮了吧。
「在這邊還有些事要辦,就不麻煩顧先生了。」
顧笙挑眉,這是不放心他麼?
陸睿都直接放手了,這人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顧先生別誤會,我只是想再見一見主治醫生。」
「杜先生隨意,那麼,我就失陪了。」
顧笙說完,與杜啟康略微點頭,表面上該有的客氣和禮貌都盡到了。
便轉身大步向樓上走去。
二樓的書房裡,唐言拉著曲暖在沙發上坐下,一邊在柜子前翻找著東西,一邊嘀咕道。
「上次去滬市,本來想帶給你的,後來去的沖忙,就給弄忘了,你別急,我給找找。」
曲暖沒抬頭,根本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
只是顧笙這書房裡的寶貝太多,她隨手抽出一本都是絕版的書,她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一張照片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看…」
只見那張照片裡擁吻的兩個人,畫面是那樣的熟悉,深情的擁吻,身後是此起彼伏的海浪,任誰看到都不相信他們是不相愛的兩個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指為什麼會莫名的顫.抖,緩緩接過照片,心跳狂然,仿似要衝出她的胸口,耳朵嗡嗡作響,腦子似要炸開一般。
過往種種在眼前浮現,耳朵里的轟鳴聲越來越大,眼底乾澀發緊,難受的很。
「暖暖…暖暖你怎麼了?」
唐言伸手在她的眼前晃動,只是一張照片而已,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曲暖緩緩抬頭,耳邊似乎聽到了些許什麼什麼,一點點的氣流,聲音淺淺的,像是很縹緲,似乎就在耳邊,又似乎離的很遠。
她茫然的看著唐言。
她說。
「其實,你跟陸先生的事,我多少知道一點,暖暖,你打算跟陸先生復婚麼?」
「噢…瞧我,又忘了,等我一下,我去找個紙筆。」
她說著,正準備起身,卻被曲暖一把摁住了手腕。
「不…不用了…」
「你,你能聽見?你是裝的?」
曲暖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順道眨去眼中的乾澀。
「在這之前有一段時間,我確實什麼都聽不到。」
「為什麼?」
「也許是急氣攻心,醫生是這麼說的。」
「那你怎麼突然就好了?」
曲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也許是看到這張照片,也許…」
是意識到她跟陸睿之間的感情,兜兜轉轉,原來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沒看清彼此的感情。
「你…其實我一早就想跟你說,暖暖…我不信陸先生是不愛你的,那麼你呢,你還愛他麼?」
「愛…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他。」
曲暖嘆息了一聲,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說道。
「我根本沒法控制自己的心,嘴.巴說不愛,可心騙不了自己。」
「我嘗試過放棄,嘗試過逃離,可最終的結果,是我所無法承受的。」
她緩緩說道。
離開陸睿的那段日子,無疑是她最自由最沒有拘束的日子。
可她心裡放不下。
她知道在民政局門口,林澤是故意那些事。
目的就是要她愧疚,要她後悔。
是的,她愧疚著,可她不後悔。
直到現在,她也不後悔。
不破不立,不捨不得。
如果她不選擇離開,那麼心結永遠在,即使他們表面各自裝作相安無事,可事實上呢。
裂縫永遠存在,不推翻那一堵牆,他們之間就永遠不能重新開始,就更不會有現在!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代價,是險些送掉陸睿的性命!
……
陰暗的屋子裡,四周散落著食物的包裝盒和垃圾袋,屋子裡幾天沒有通風了,散發著陣陣惡臭。
沙發上蜷縮著的人,已然看不出往昔風華,消瘦如骷髏一般的身形,竹竿一般的手臂上扎滿了針孔。
突然,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響起,她渾身震了一下,卻沒有起身開門,反而是將身體縮的更緊了。
「薇薇,我知道你在裡面…你救救你爸吧,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他的賭債需要人還啊,那些人說了,再不還就打斷他的腿。」
「那就讓那些人打斷他的腿吧!」
她嘶吼著說道,聲音嘶啞如蟬,一點都不像是二十幾歲女子的聲音,反而像是滄桑老嫗一般。
「薇薇,你不能這麼狠心,你忘了是誰把你養大,是誰供你上的大學嗎?」
「我欠你們的早就還清了!我上大學,所有的學費和花費全部都是自己賺來的,你們知道為了上這個學,為了能夠出國留學,為了那公費生的名額我付出多少麼?」
「我從來不敢對別人說我的父母,我怕他們看不起我,我寧願不吃飯也要省下一個月的伙食費去買高檔的衣服和包,因為我要站的更高,我不能讓別人瞧不起我!」
「你們知道我一個人在外面活的有多辛苦麼?」
「可你們只知道跟我要錢,錢錢錢!除了錢,你們還能說些什麼?」
她嘶吼著,咆哮著,隔著一個門板,控訴著那對年邁的父母。
「薇薇…是爸媽沒用,是爸媽對不起你…你一向要強…但是,但是我們畢竟是你的父母啊…你不能…你不能看著我們這樣…你幫幫我們吧,就這一次,幫你爸把賭債還了,我們就回鄉下去,絕不跟任何人提起你…」
「我沒錢。」
沉默良久,寧嘉薇嘶啞著聲音說道。
她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針孔和桌子上隨意丟著的針頭。
她日漸消瘦,臉色越見蠟黃,可她沒有辦法,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她的錢,已經全部用在了這上面。
她知道,如果不戒掉這些,只怕自己是或不長久了。
可她寧願死,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她醜陋的一面。
絕對不能!
「你怎麼會沒錢呢?你看你住的房子,薇薇,爸爸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薇薇…爸爸求你了,求你了…」
外面似乎傳來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似乎是她的父親跪在地上磕頭的聲音。
可寧嘉薇卻仿佛沒聽見一般。
她的心早就麻木早就冰冷,同情?呵…那誰來同情她?
在她有需要的時候誰又來幫過她!
「你們走吧,我沒有辦法幫你們。」
「薇薇…」
「滾,給我滾啊!」
她嘶吼著叫出聲來,隔著門板她似乎都能聽到父母的哭泣聲。
是張俊傑,都是他!是他將他們再次帶到她的面前,是他讓她墮入現在的地獄!
她活不了,也不會讓他好過!
久久…久到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再也沒有半分聲音。
她將身子蜷縮的更緊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意識緩緩回籠的時候,她早就分不清晝夜,隱約感覺到有人影在眼前晃動。
小偷還是強盜?
呵,那還真是不巧,她屋子裡已經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醒了?」
冰冷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讓她猛然睜大了眼睛,是他…是那個惡魔一般的存在。
「張俊傑,你…你來幹什麼!」
「當然是來看看你。」
「那你看到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
「呵…如果我說我還不夠滿意呢?」
「你還想做什麼?要我的命麼?」
她現在跟死又有什麼區別?
張俊傑冷笑一聲,一腳踹開骯髒的椅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
「寧嘉薇,我記得我說過,別挑釁我,後果是你承擔不起的。」
「是…我現在嘗到惡果了,你滿意了?」
「你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將陸琪拉進來!」
陸琪?
呵…
「你愛上她了?」
張俊傑薇薇眯了眯眼睛,沒有否認。
「你這樣的人也會有愛麼?」
「與你無關!」
「你這樣的人也配得到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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