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徹底出了禮堂門口時,才有一種如釋重負加上重見天日的感覺。
9月底,a市的天氣還是熱得要命,禮堂里的人又多,冷氣不足,加上夏可一路從台下擠到門口費了不少勁兒,這會兒曬著太陽,額頭更是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跑到洗手間,用雙手接著冰涼的自來水往臉上拍,這才感覺到涼快多了。
蘇嘉慧打了電話過來,夏可把濕噠噠的雙手往裙子上蹭了蹭,接起。
「我在洗手間啊,怎麼了?」
「……」
「逃跑?逃什麼跑,裡面太熱我才出來的!」
「……」
「嘉慧我跟你說,我跟那個葉邵庭八字不合,遇見他我准倒霉!」
「……」
「真的,哎,這事電話里說不清楚,回頭我告訴你,反正我躲他躲得遠一點准沒錯,今天要不是我機智,我的記者生涯就斷送在他手裡了。」
「……」
夏可還在繼續講著電話,她越講越氣,一個轉身,剛想繼續跟蘇嘉慧說些什麼,在看清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那個男人時,整個人生生頓住,連帶自己舉在耳邊的手機,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男人的指尖夾了一根煙,他舉到唇邊,吸了一口,吞吐煙霧時將兩個人面前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你在a大念了兩年的書,就學了這麼些信口胡謅的本事?」
他不開口說話還好,一開口,夏可就覺得全身的火氣都蹭蹭蹭往上涌了,伸手指了指自己,忍不住反駁道,「我信口胡謅?那你呢?你以為你在台上對我說的那些話又好到哪裡去?」
葉邵庭走近了幾分,抖落菸灰時順手撐在了夏可身後的洗漱台上,將夏可整個兒都圈禁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俊容逼近,身上那股煙味以及薄荷味也就變得更加濃烈,「問題都是你們準備的,事先我並不知情,你問什麼我答什麼而已,那你倒是說說,我哪句話說得不合你心意?」
二十二歲的年輕姑娘,就算再伶牙俐齒,說話也有顧及不了的地方,但三十歲的男人,經歷過商場上的各種爾虞我詐,打磨至今,已是具備能夠在談判桌上橫掃一切的能力,想要在別人的話里找點漏洞,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夏可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精緻五官,身體下意識地就往後靠,以便保持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可反駁的話到了喉嚨口,過了一遍腦子之後,才發現根本沒法說。
該怎麼開口?
難道要說「你就不該問我是不是被包括在那些想跟你交往的a大女生裡面」?
還是應該說「你就不該假設『如果你愛上了我,就一定要得到我』」?
從一個新聞人的專業角度來看,夏可認為這兩句話從邏輯和語法上來說是準確無誤的,可真要是說出口,那根本就是變了一種味道,所以她「我」了個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葉邵庭低頭看著夏可此刻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話堵的,她白淨的小臉兒憋得通紅,加上剛才她在這裡洗臉還未來得及擦乾,所以臉上還掛著幾滴透明的水珠,額前的碎發被打濕,明明不是精雕細琢的樣子,卻是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味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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