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知所起 第225章 該死,真的該死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後，周亦白終於被從手術室里推出來，送入了重症監護室，等在重症監護室里觀察48小時，沒有大的危險後再送入特護病房。筆硯閣 www.biyange.net

    江年換上了無菌服，進入重症監護病房裡，看著病床上一張刀削斧刻的面龐蒼白的跟紙一樣，滿頭濃密的短髮被全部剃掉，整個頭部被紗布裹了一圈又一圈，渾身上下都是傷的周亦白，她強行忍住，沒有再掉一滴的眼淚，倒是陸靜姝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已。

    「好了，別哭了，兒子會好起來的，我們去看看小卿吧！」見陸靜姝哭成那樣，周柏生一把將她拉出了重症監護室，把空間留給江年，他們則去vip病房看小卿。

    周柏生相信，經過這次的事情，江年已經是從心底，完完全全地接受了周亦白了，只要周亦白能好起來，以後，就是他們的幸福日子。

    更何況，剛才在手術室外，江年已經不僅一次稱呼周亦白為「我愛人」，從江年說出來的這三個字，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待周柏生和陸靜姝出去，江年伸手過去，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周亦白的大手，爾後，俯身下去，將自己的側臉，貼近他的大掌里。

    往日裡那麼溫暖滾燙的掌心，此刻，卻是涼涼的。

    淚眼，再也忍不住，滑了下來。

    江年側頭，乾燥的唇瓣去親吻他的掌心，看著他，努力扯了扯唇角笑道，「周亦白，對不起呀，以後我再也不矯情了，你想要的，我統統都給你！快點醒過來，快點好起來吧，從此往後，我什麼也不求，什麼也不要，只要你和小卿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

    她的聲音，那麼溫柔，繾綣，充滿情人之間的依戀，可是，周亦白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卻沒有一絲絲的反應

    但江年知道，他會醒的，他會好起來的，因為他等了八年呀，八年了，他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那麼高興，那麼激動，他怎麼可能不醒來呢！

    在重症監護室里一呆，江年便呆了兩三個小時，直到周柏生進去，輕拍她的肩道，「阿年，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亦白和小卿現在都需要你，你可不能倒下了。」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超過一天一夜了，江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又被抽了那麼多的血，整個人的樣了了看起來都糟糕透了。

    江年看一眼周柏生，點了點頭，這才起身離開重症病房。

    華文已經打電話讓英姐送了江年的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物過來，還給江年熬了補品，江年就在小卿的vip病房裡洗漱乾淨，換了衣服，然後，吃東西。

    「媽媽，快跑，媽媽，快跑.......」

    就在江年吃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病床上原本還昏迷的小傢伙忽然大叫了起來，腦袋不安的不停晃動，那隻沒有受傷的左手也開始在空中拼命地亂抓，仿佛是要抓住什麼救命的東西般。

    馬上，江年放下碗筷箭步過去，一把抓住了小卿在空中亂抓的小手，緊緊握住，俯身下去，輕撫他的額頭無比心疼道，「小卿，媽媽在這裡，媽媽就在這裡。」

    「嗚嗚.......媽媽.......快跑.......他們是壞蛋.......他們是大壞蛋.......他們要殺了你.......嗚嗚.......媽媽.......你快跑.......」

    可是，不管用，哪怕江年緊緊地抓著小傢伙的手，不停地輕撫著他的額頭安撫著他，可是，小傢伙卻陷在夢魘里，根本沒有辦法醒過來。

    「小卿，小卿，小卿不怕，沒事了，咱們沒事了。」英姐守在一旁，也趕緊過去，無比輕柔的一遍遍撫過小傢伙的胸口，看著小傢伙哪怕是做夢可是眼角都不斷湧出來的淚水，英姐也心疼的要命。

    「嗚嗚.......你們是大壞蛋.......不許欺負我媽媽.......嗚嗚.......不許欺負我媽媽.......」

    「小卿，媽媽沒事，小卿.......」看著陷在夢魘里醒不過來，大叫著淚水不斷涌了現來的小傢伙，江年控制不住，淚水也跟著洶湧，小心翼翼地去抱住他，輕吻他的額頭，「小卿，媽媽沒事，媽媽沒事。」

    「嗚嗚.......壞蛋.......大壞蛋.......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去，趕緊去叫醫生過。」見小卿深陷在夢魘里，根本沒有辦法醒過來，江年趕緊吩咐道。

    「是。」阿成守在外面，趕緊答應一聲，去叫醫生。

    很快，醫生便來了，周柏生和陸靜姝聽說小卿在夢裡大喊大叫，也趕緊跑了進來。

    醫生查看了小卿的情況，可是，小卿卻仍舊陷在夢魘里，無法醒來，沒辦法，醫生只得建議，給小卿注射鎮定劑，讓他暫時進行深度睡眠。

    看著深陷在夢魘里大喊大叫，淚水不斷洶湧的兒子，江年心疼的就像是心臟被生生撕裂了般，毫不遲疑地便點頭答應了。

    小卿才五歲呀，五歲的孩子，經歷了這麼殘忍的綁架事件，哪怕他再勇敢，再堅強，那些殘忍又痛苦的經歷，又怎麼可能不在他的心靈深處烙下深深的痕跡。

    「醫生，你們有心理醫生嗎？」在小卿被注射了鎮定劑，過了幾分鐘之後終於沒有再被噩夢糾纏時，江年抹掉臉上的淚水，問醫生道。

    「有的。」醫生點頭，「我現在就通知心理醫生過來。「

    「好，謝謝。」

    「可憐的小寶貝呀，那群天殺的綁匪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你放心，你爺爺一定會替你和你爸爸報仇的，那些天殺的綁匪，一個也活不了。」陸靜姝坐在床邊，握著小傢伙小小的裹了一圈又一圈紗布的手，一邊抹眼淚一邊恨恨地咬牙道。

    沒一會兒，心理科的主任趕了過來，了解小卿的情況，江年和周柏生一起，把小卿被綁架被虐待的大致情況跟心理醫生說了一遍。

    心理醫生聽完，瞭然地點了點頭，問道，「周董，江女士，您們的想法是希望小朋友在醒來之後能忘記這段被綁架被虐待的經歷，是嗎？」

    「對。」江年點頭，「可以做到嗎？」

    小卿你還太小，她真的不想讓這麼殘忍的記憶伴隨著他一起長大，成為他心底最不堪回憶的陰影。

    心理醫生點頭，肯定地道，「可以，我的老師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可以請他過來，為小朋友進行治療，替他弱化掉也可能抹掉這段被綁架的記憶。」

    「好，謝謝。」

    ..............

    翌日一早，國內資深的心理學教授，心理學大師便出現在小卿的病房，給小卿做專業的治療，治療結束後，小卿醒來，看到江年和周柏生還有陸靜姝，竟然出奇的平靜，那雙黑亮亮的大眼睛，澄澈透亮，跟往日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有些不安地問道，「媽媽，爺爺奶奶，小白呢？」

    看著好起來的孩子，江年眼眶狠狠一澀，差點兒沒忍住，過去無比疼愛地親了親小傢伙的額頭道，「小白跟你一起發生了車禍，他也在病房裡，還沒有醒來。」

    「那媽媽，我可以去看看小白嗎？」小傢伙眨巴了一雙亮亮的大眼睛問道。

    江年看著孩子，揚起唇角笑，「可以，媽媽帶你去。」

    「嗯。」

    江年小心翼翼地將小傢伙抱上了輪椅，推著他去重症監護室外，透過明將的玻璃窗，看裡面安靜地躺著還沒有任何醒來跡象的周亦白。

    醫生告訴他們，周亦白的情況很穩定，但是，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媽媽，小白是我爸爸嗎？」透過明將的玻璃窗，小傢伙安靜地看了裡面的周亦白很久，大概有十多分鐘後，突然又仰起圓滾滾的大腦袋，閃著黑亮亮的大眼睛，問江年。

    一旁的周柏生和陸靜姝聽到小傢伙的話，皆是錯愕，又無比期待地看向了江年，期待她的回答。

    江年俯身下去，無比輕柔地親吻小卿的發頂，毫不遲疑地，她點頭，「嗯，你的小白就是你的爸爸。」

    「哦。」原本以為，小傢伙接下來一定會有很多問題要問，可是，沒有，就只是淡淡的一聲「哦」之後，小傢伙便什麼也都沒有問了，只是坐在輪椅上，又靜靜地看著重症病房裡一動不動的周亦白，江年看著他，無比心疼，第一次猜不到他在想什麼，可是，卻什麼也不敢多問。

    周柏生和陸靜姝看著他們母子倆，特別是陸靜姝，一下子高興的淚流滿面，又心疼的要命。

    太好了，這下，小卿終於知道，他是他們周家的親孫子了。

    可是，小傢伙那滿身的傷，那懂事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疼呀！

    「奶奶，你別哭，小白他會好起來的，對嘛，媽媽？」聽到陸靜姝在一旁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傢伙仰頭看向她，安慰她道。

    看著這麼懂事的小寶貝，陸靜姝是又開心又心疼，蹲下去握住小傢伙裹著層層紗布的小手，笑著點頭道，「好，奶奶聽咱們小寶貝的，不哭，不哭了，小寶貝說的對，你爸他呀，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嗯。」

    .......

    周亦白在重症監護室平安地渡過了48小時，轉入了特護病房，第三天，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周亦白和小卿被轉回東寧市最好的私人醫院，繼續接受治療。

    小卿被綁架，之後周亦白和小卿受了重傷入院的消息，是絕對對外封鎖的，沈聽南知道，也是沈默琳告訴他，江年和小卿好像出了什麼事，一直不在江洲大廈，連華文也一直不在，公司的事情，全部都由李何東在代替江年處理，然後他打電話給江年，江年才把所有的事情簡單跟他說了一遍。

    在周亦白和小卿被轉回東寧的醫院後，沈聽南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看到臉色蒼白又瘦了一圈，整個人都說不出來憔悴的江年，無比心疼地，他抱緊了江年，就像以前任何一次一樣。

    華文看著他們倆，微微一笑，退出了病房。

    她知道，沈聽南和江年，他們是最真摯的朋友，最珍惜的親人，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她能夠明白，可以理解，但她不是江年，她不可能做得到像江年一樣，只把沈聽南當朋友，當親人。

    「阿年，周亦白和小卿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抱緊江年，沈聽南知道，此刻，不管什麼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

    江年點頭，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無比平靜地抬頭看向他，微微一笑道，「我打算去看看夏妍，你要一起去嗎？」

    「夏妍？！」沈聽南擰眉，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江年跟他提夏妍。

    當初夏妍為了韓瀟一個人渣而背棄江年的時候，沈聽南就跟夏妍斷了聯繫，和她再沒有往來，再也不是朋友，這些年來，也從來沒有再關注她的消息了，但他知道，夏妍一直在周亦白的身邊，是周亦白的秘書。

    「夏妍她怎麼啦？」困惑的，沈聽南問道。

    江年看著他，唇角微扯一下，卻不見一絲笑意，低低道，「我要讓她死。」

    ——我要讓她死。

    看著江年，五個字，從未有過的冷意涔涔，讓沈聽南渾身都抑制不住，一個寒顫.......

    .......

    醫院離關押夏妍的看守所不近，大概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去看守所的路上，江年把上次夏妍讓人朝她潑硫酸和這次勾結黑幫綁架小卿，後來又挾持周亦白的所有事情，都跟沈聽南講了一遍。

    沈聽南聽完，震驚的同時，不由萬分唏噓。

    為了男人，夏妍終究是走上了不歸路。

    想當初，夏妍和江年，還有他們三個人在一起.......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當初了。

    如今周亦白重傷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小卿雖然醒了，可是小傢伙受到的傷害，卻是無可挽回了。

    夏妍該死，確實是該死！

    已經無藥可救的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會禍害更多的人。

    只是，回想當初的一切，沈聽南還是不太敢相信，夏妍居然已成這樣一番模樣。

    太可怕了！

    並不寬敞的車廂空間裡，在後面的一個小時裡，都陷入了沉默，靜音效果絕佳的車廂，不知道多安靜，舒適，江年靠在椅背里，閉著雙眼，明明疲憊至極，可是，她卻半點兒睡意都沒有，腦海里，過去和現在的夏妍不斷地交織在一起，讓她又痛又恨。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導致她和夏妍走到了今天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這步。

    「聽南，你說，我是不是哪裡錯了？」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江年忽然睜開雙眼，側頭看向沈聽南，苦笑著問她。

    如果真的是她錯了，或許，夏妍也可以不必死。

    「阿年，你沒有錯，錯的是夏妍的嫉妒和貪婪。」沈聽南伸手過去，抱住了江年，「從她為了男人再不相信你開始，她就已經不再是你的朋友了。」

    江年閉眼，點了點頭，眼角的位置，還是有淚水，抑制不住滑了出來，就當，為她和夏妍曾經存在過的友誼，做最後的祭奠。

    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鐘後，車子開進了看守所，緩緩停了下來。

    如今，雖然很多東寧市的重要人物還不清楚江年是華遠集團大老闆的事實，可是，上上下下卻都知道了他是藍晉榮外孫女的身份，當她和沈聽南一起下車的時候，已經有專人在等候，等他們一下車，便直接帶著他們去看夏妍。

    夏妍之所以沒受傷，沒有被狙擊手射殺，那是因為江年特別交待過，留她的活口。

    一路由看守所的負責人帶領，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鐵門，終於，在一間密閉的審訊室里，江年看到了夏妍。

    不過，眼前的夏妍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夏妍，但是，江年卻還是一眼認出了她來。

    因為，她的臉再怎麼變，她那雙看她的眼不會變，她恨她討厭她的心不會變。

    「她.......是夏妍？」沈聽南一眼看到穿著一神囚服，被銬著手腳坐在審訊室角落的地板上，頭髮邋遢，面部僵硬甚至是有些扭曲，只有一雙眼睛看起來還比較正常的女人，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是呀，沈總，她就是夏妍。」沈聽南是東寧市年輕有為的企業家，沈氏集團的大老闆，東寧市又有幾個人會不認識他。

    看著沈聽南，看守所的工作人員又立刻解釋道，「一個多月前，她在監獄縱火逃跑，為了防止逃獄後被認出來，所以，她進行了整容手術。」

    沈聽南擰眉，再看一眼夏妍，立刻便明白為什麼她的那張臉會那麼僵硬甚至是扭曲，在和夏妍投過來的目光對上時，他也更加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夏妍。

    夏妍坐在角落的地板上，原本閉著雙眼在休息，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來，當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人居然是江年和沈聽南的時候，她那布滿紅血絲的雙眼裡，立刻迸射出從未有過的怨恨來。

    看著那樣高貴優雅如女王般的江年，還有那樣丰神俊朗，仍舊和江年站在一起的沈聽南，此時此刻，夏妍的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掐死江年。

    憑什麼，憑什麼周亦白愛她，沈聽南也愛她，天下那麼多好男人都愛她。

    所以，下一秒，她爬起來就朝江年沖了過去，想要掐死江年。

    江年站在那兒，看著張牙舞爪面目無比猙獰地朝自己沖了過來的夏妍，她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甚至是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看著沖了過來的夏妍，幾乎是下意識地，沈聽南便擋到了江年的面前，將江年護住。

    不過，不用沈聽南動手，也不用其他人動手，阿成站在江年的身後，看著衝過來的夏妍，他大步過去，腳伸出去便輕易將夏妍一腳踹飛了出去。

    「砰！」

    被踹飛，飛出兩三米遠之後，夏妍重重落下，掉在了地上，霎時，她痛的臉都扭成了一團。

    等她摔到地上後，兩個人又衝過去，對著她又是一頓狠狠的教訓，夏妍縮成一閉，死死地護住她那張被整過的臉。

    看著地上被打的開始流血的夏妍，想到小卿被虐待的畫面，想到躺在病床上仍舊沒有醒過來的周亦白，想到小卿陷在噩夢裡醒不過來，哭的傷心欲絕拼命要保護她的畫面，江年便一點兒也不覺得她可憐。

    她該死，真的該死！

    小卿還是那么小的孩子，她怎麼下得去手。

    拳打腳踢，直到夏妍蜷縮在地板上，幾乎都不怎麼動了才停了下來。

    這時，江年過去，在她的面前單膝跪了下來，爾後，伸出雙手，俯身下去，撥開著住她那張僵硬的臉的頭髮，捧起她的臉來，讓她看著她，無比平靜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開口道，「夏妍，你可以選擇殺了我，為什麼要綁架小卿，為什麼還要讓周亦白受那麼重的傷，你不是喜歡周亦白的嗎？」

    「呵.......」看著眼前的江年，夏妍扯著嘴角想笑，可是，卻笑的難看極了，雖然此刻的她渾身都痛，痛的她抑制不住的想要顫抖，可是，看著江年，她卻是咬牙切齒，「江年，因為我想讓你痛苦，我想讓你生不如死。」

    看著眼前的夏妍，江年喉頭哽澀。

    原本以為，她對夏妍，不再會有任何一絲的心軟跟留戀，可是，這一刻，她才知道，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深吸口氣，她閉了閉眼才又問道，「你就這麼恨我，因為韓瀟，還是因為周亦白？」

    「江年，憑什麼，憑什麼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你，你卻從來不知道珍惜，而我付出那麼多，他們卻永遠看不到？」瞪著江年，夏妍雙眼裡迸射出來的怨恨，像刀子般，恨不能將江年片片凌遲。

    「呵.......」看著夏妍，江年彎起唇角，低頭笑了。

    看來，還是她太婦人之仁，所以才會問夏妍這些問題。

    所以，下一秒，她收了手，站了起來，看著蜷縮在她腳邊的夏妍，居高臨下，冷冷道，「說吧，幫你逃出監獄，花錢為你整容，最後又幕後籌謀綁架小卿，挾持周亦白的人是誰？」

    這兩天，江年冷靜下來想了想，以夏妍一個人的力量，她想順利逃出監獄，又策劃後面的一切，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她的背後，一定還有人指使。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哈哈哈.......」看著江年，夏妍發狂般的笑了起來，「江年，你個臭婊|子，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夏妍！」沈聽南站在不遠處，終於聽不下去，怒呵一聲，箭步過來，一把揪住了夏妍的衣領，將她拎了起來，「你夠了，這麼多年來，阿年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什麼要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難道你就不難良心發現，想想當初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嗎？」

    「我們三個在一起！良心發現？」「哈哈哈.......」夏妍笑了，笑的無比痴狂，「沈聽南，你死心吧，江年這個大賤人就是要吊著你的胃口，讓你一輩子給他做牛做馬圍在她的身邊轉，她玩弄男人的手段，可是高明的很。」

    「無可救藥！」看著夏妍，無比厭惡的，沈聽南一把扔開了她。

    「夏妍，你不是喜歡周亦白嗎？難道讓周亦白重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是你的本意？」看著夏妍，江年再次問道。

    既然夏妍那麼恨她，不可能告訴她背後指使的人是誰，或許，換一個方法能起作用。

    「呵.......賤人，你知道周亦白被挾持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咬牙切齒地瞪著江年，這個時候，夏妍倒是一點兒也不糊塗了，滿臉嘲諷地笑了起來道，「周亦白和我在一起了，我原來都不知道，周亦白原來那麼好，身材那麼棒，我死了也情願了！哈哈哈.......」

    「夏妍！」沈聽南聽不下去，又低聲怒吼。

    「聽南，我們走吧！」意識到自己的這一趟是多麼的多餘，半秒也沒有再多呆，江年轉身便大步離開。

    「夏妍，你真是死有餘辜！」留下這一句話，沈聽南也轉身，大步離開。

    「沈總，江女士。」監獄的負責人站在外面，看到江年和沈聽南出來了，立刻向前。

    「夏妍在監獄縱火逃獄，聽說造成三死多傷，不知道會怎麼判？」不提夏妍綁架小卿，挾持周亦白，江年只提她放火越獄的事。

    「死刑，明天就執行。」

    「好，知道了。」淡淡回答一句，江年再次抬腿，大步離開，身影從未有過的冷漠，絕然。

    「江年，我就算死了，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你就等著瞧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