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馬上退讓到一邊,貼著牆,不要動。」吩咐完畢之後,皇甫雲輕連忙貼著諸葛沐皇的身體,抱著他退後了幾步,緊貼著牆壁。
刷刷刷——
驚險突起,在所有人貼牆的瞬間,原先的空間裡忽然從四面八方射下了無數角度詭異的箭。
鋒利的箭折射出銀光,下墜盲目而無條理可言,完全就是混亂的掃射。
半黑暗的環境之中,大家緊緊貼著牆壁,手中捏著武器,憑著直覺飛快的將射過來的箭砍斷或者掃開。
「快,你掩護我。」
「西南方三隻箭,正前方兩隻,斜右方十隻並發,注意!」
「小心。」
禁衛兵配合默契,片刻後,箭雨才停下,黑暗之中,氛圍更加的凝重。
這剛進來就有陷阱了?如果剛才他們不貼著牆護著要害,恐怕還沒來得及退讓就已經站在中間成了箭靶子了吧?
*
「糟糕。」皇甫雲輕蹙眉,現在她終於確定,暖兒一行人一定是觸動了墓穴里的某種機關。
因為根據圖紙和宮廷藏書閣里絕密上記載,百年前的皇族墓穴機關設置是一環連一環的,只要其中一個環節遭到破壞,那麼先前沒有啟動的機關就會再次運行。
皇族設置關卡和陷阱的目的,就是為了把闖入墓穴的人全部留下,不可能有手下留情的情況出現,所以一旦觸發了機關,這其中的危險可想而知。
知道危險的程度,諸葛沐皇抱著皇甫雲輕的腰肢,壓低聲音道:「等會兒有什麼危險都讓我來,輕兒你保護自己和孩子,跟著我身後。」
「恩。」皇甫雲輕點頭:「沐皇,我們可能要快些了,暖兒有危險。」
無奈的勾了勾她的鼻翼,諸葛沐皇貼著牆體往前邁了一步:「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別人。對我來說,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會有事,因為有你在,在哪裡我都不怕。」
「哪怕一起死?」
「恩,哪怕一起死。」
*
「殿下,有人受傷了。」跟隨著在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身後的一個禁衛軍忽然面露驚色,壓下心中的震動,連忙稟告。
皇甫雲輕扶穩諸葛沐皇的腰肢,轉身。
此時,一個皮膚黝黑但是眼神極其明亮的禁衛軍,手中扶著一個腰腹中了幾箭的禁衛軍小步向前走著,那禁衛軍年紀尚輕,皮膚白希,五官清秀,但是因為中箭所以嘴唇發白,身上的血染紅了暗黑色的衣服,還有大片的血跡瀰漫在地上,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恐怖。
血腥味極快的蔓延開來,空氣中都帶著刺鼻的味道。
「立刻療傷。」
「殿下,此刻不適合療傷,還是儘快離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剛才稟告情況的禁衛軍態度不亢不卑,鎮定自若的看著皇甫雲輕,只是眼中的擔憂卻出賣了他的心。
這是他的好兄弟,他也急,但是,大家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剛入墓穴就這麼危險,後面的路肯定更危險,這鐵門已經關上,墓穴中的通道眾多,有許多通道是互通的,所以他們現在必須要儘快尋找到另外的出路才行。
*
「我需要光。」
皇甫雲輕示意了下諸葛沐皇,諸葛沐皇會意,剎那間指尖揚起了強烈的光,足以照亮小半片區域。
「這個技能很費靈力,輕兒,你的時間並不多。」
「知道了,我會儘快處理。」
走到受傷的士兵面前,皇甫雲輕附身細緻的觀察力了一下傷口,傷口有些深,而且有還不止一處,幸運的是已經有幾百年歷史的箭弩有些生鏽,所以沒有那麼鋒利。雖然如此,情況也有些不太樂觀,出去以後必須立刻消毒,不然會感染,嚴重的話有生命危險。
「殿下,隊伍中有會醫的士兵,需不需要讓他……」
「不必,本殿親自來。」
普通箭應該可以直接拔,三棱倒鉤之類的設置可能要用刀切開傷口取箭,鬆了一口氣,皇甫雲輕掏出短匕,動作熟練且迅速,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拔出了一隻普通箭和一隻三棱倒鉤,血跡瞬間碰灑出來。
「你們退開,露出空間,他需要些新鮮空氣。」
「好。」瞬時間留出了大塊的空地。
皇甫雲輕掃視四周,蹙眉,糟糕沒有帶包紮布。
想了想,她猛然撕下外衣上的一片布料,撕開連接起一塊長條形的包紮布,動作迅速的給失血中箭的那位禁衛軍包紮上。
一不小心,受傷士兵的血跡都沾染到她雪白滑膩的肌膚上,那血珠子就順著肌膚往下滑,片刻之間,便染出了數道血跡。
皇甫雲輕眉毛都沒有挑一下,全程只顧著手中的傷員,包紮好後,她才扶著諸葛沐皇的手站起來:「本殿已經替他簡單的包紮,你過來扶著他,這是止血凝露,先讓他吃三顆。本殿會儘快的找到出路,他需要進一步處理觀察。」從袖中掏出一個裝滿藥丸的瓶子丟給他,道:「剩下的先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恩,屬下明白。」勛鹿心裡有些觸動,看著包紮在好兄弟胸腔旁的衣襟。
殿下竟然能為了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做到這種地步?
「你叫什麼名字?」皇甫雲輕忽然停住腳步,問了一句。
「屬下叫做勛鹿。」
「勛鹿?扶著你手中的傷員,走在本殿和駙馬的身後。時刻觀察著他的身體,有任何不適,第一時間告訴我。」
「恩,好。」
*
看著皇甫雲輕處理好傷,諸葛沐皇立刻替她擦拭手中殘留的血污:「有沒有不舒服,見血腥有沒有嘔吐感?」
「沒有,孩子很乖,剛才屏住呼吸了,並沒有聞到多少血腥味。」
孩子?殿下竟然懷孕了?勛鹿一瞬間眼眸緊縮,搭在流觴腰間的手顫抖了下,覺得這份情誼濃厚的讓他們承擔不起,對上了受傷的士兵同樣錯愕的眸,他輕笑:「流觴,這份情,看來要拿命還了。」
「咳咳,如果我流觴僥倖活著出這墓,我的命就是殿下的,今後我流觴為她是從。」
「我也是。」
走到身後的勛鹿和流觴,看著皇甫雲輕、諸葛沐皇搖曳在微弱燭光中越發顯得高大的身影,眼中浮現了堅定的光芒。
這才是他月落的王者,他們,信服。
……
皇甫雲輕一隻手和諸葛沐皇十指相扣,另外一隻手端著青銅質地的蛟魚淚燈盞,謹慎卻又快速的往前面的通道走去。狹長幽暗的通道兩旁開始出現百年前遺留下的燭燈,放下蛟魚淚,皇甫雲輕手中幽藍色的玄氣一運,瞬時間通道兩側的燭火全部點燃,像是一道幽藍色的火龍,點亮了這個密閉的通道。
「省著點用,要是玄力耗盡,對身體有損傷。」諸葛沐皇有些擔心皇甫雲輕的身體。
「嗯,我知道的。」
隊伍迅速的穿越在墓穴之中,大家都爭分奪秒的爭取時間,路上那位受傷士兵實在不行了走不了路,皇甫雲輕便讓他們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待著,等著後面來人的救援。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次探墓真的可能會出現許多未知的危險,帶著受傷的人,會加重我們的危險。如果後面還是有人受傷,那還是分散開來為妙。」
「恩。」皇甫雲輕點頭。
不管途中遇到了什麼情況,諸葛沐皇都只是下意識的護緊皇甫雲輕一個人。因為他想要護著的,就只有一個她而已。
他的實力不至於讓這麼一個小墓穴奪走他和雲輕的生命,但是如果還要救別人,就另當別論了。
大約在一盞茶後,眾人終於走過通道的盡頭,來到了坍塌的地下墓穴中心處。
整個墓穴四面八方都是些小通道,通向一個主室,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只有一個青銅巨獸石為門鎖的巨大石門,石門此時緊緊閉合著,不留一絲縫隙。
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墓穴下的場面一片混亂,天昏地暗,飛沙走石也不足以形容這場景。
門兩旁,青銅色彩釉的銅人因為剛才的震動已經倒了一片,華美精緻的碎片灑了一地,鬼氣森森的門邊牆壁繪畫著造型詭異的人形塑像,此時牆壁已經出現了裂痕,大片的殘片不斷的往下剝落。
「人呢?」皇甫雲輕驚訝,不是說炸門嗎?霧草,門還在,暖兒他們都不見了?
-本章完結-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9s 3.62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