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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邪現在人在何處不知道,去捕捉的人是誰?」
「還沒有派人,當時是深夜,黑燈瞎火的,並沒有看清他逃亡的線路,而且,那墨邪極為狡詐,丟下煙霧彈就跑了,他的輕功出神入化,怕是少有對手。」
皇甫雲輕摸了摸下巴:「花露,玲瓏,你們先去為本殿和姑爺準備早膳。讓殘雪留下來慢慢說。」
「等會兒。」
「姑爺您有什麼要吩咐的麽?」
諸葛沐皇點頭:「把涼雲叫進來,本尊有事吩咐。」
花露嬉笑點頭:「好的,姑爺。」
玲瓏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裡想著,原來那個男人真的是姑爺的人。
那以後,豈不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
皇甫雲輕回過頭看著諸葛沐皇,沒有說話。
「殘雪,給姑爺倒一杯茶,放點糖。」殘雪一愣,然後趕緊去了。
「你知道了?」
「你說的是涼雲喜歡你手下的事情?」
皇甫雲輕點頭:「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這些瑣事。」
「和你有關的事,就不是瑣事。你知道的,我更樂意看見月華和玲瓏在一起。」
「就因為月華愛慕我?」
諸葛沐皇點頭:「你知道我做事向來喜歡永絕後患,那個男人,早就在皇城,卻沒有在你眼前出現一次。不像是放棄愛你的樣子。」
「所以,親愛的,我不可能把玲瓏許配給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妒忌心是最可怕的武器,雖然她現在可以想通,但是日積月累的失望和絕望,我不能確保她不會做傻事。」
「恩,你決定就好,我不會幹預。」
皇甫雲輕點頭,她曾經愛慕別的男人的時候,無數的瞬間都在想,如果他才就好了,結果還是她一個人熬過了所有艱難的時候。
如果不是意志堅強,不是國師的那一個夢遊異世,她怕她也會魔障。
後來,不用了。
就算他再也不出現,也沒有關係的。
愛的時候想一下龍傲天呼吸都會痛,不願意讓人知道,就像是最隱晦的傷口,提也不願意別人提一下,別人提個名字感覺心裡都會傷。
不愛的時候,龍傲天在她面前說了幾個後悔,她都沒有一點觸動。
大概,女人,都要對自己狠一點。
愛你的人不會讓你等那麼久,那麼難堪,既然那個男人讓你如此的難受,給予的是撕心裂肺的痛,那麼……何不更狠一些,將他從心裡血淋淋的移去。
「想什麼?」諸葛沐皇看著皇甫雲輕視線恍惚,抱著她坐下,怕她累著。
「我在想,如果一個人有了愛情,只要喜歡上一個人,就會變得很不酷。」
指尖划過她的臉頰,諸葛沐皇的語氣軟了下來:「但是愛我讓你變得可愛,可以不酷,但是一定要喜歡。」
「我以前不可愛麽?」
「以前就可愛,現在更可愛。」
對於這個投機取巧的答案,皇甫雲輕覺得也能接受:「怎麼辦,你給我搞出了事情。墨邪的事情追根到底源於墨紫。而今天早晨那個女子不知道是誰,既然有高手保護,一定是北漠貴族。都到了成婚的日子,你的爛桃花卻還在泛濫。」
諸葛沐皇看著皇甫雲輕不咸不淡的樣子,有些慌,他已經開始向妻管嚴的方向發展了?
「你聽我解釋。」
「這句話可以忽略,直接解釋。」
皇甫雲輕接過殘雪遞過來的加了糖的水,放在諸葛沐皇的面前:「來,喝一口糖水,慢慢解釋。我時間很足。」
殘雪弱弱的提醒了一句離吉時還有一炷香,皇甫雲輕立馬一個利眼飛了過去,殘雪乖乖的不說話了。
「你說。」
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諸葛沐皇想著如何開講,其實他發現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墨邪他野心已有,叛變是遲早的事,墨紫先挑起事端,只是讓本尊有理由處理了他罷了。」
「他手下的人呢?」皇甫雲輕忽然好奇的問了一句。
「全殺了。」三個字,乾淨利落,皇甫雲輕分明看見了男人眼中暗沉的殺意。
「不過,還有墨邪,墨紫,墨藍三個。輕兒,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早就部署過了,羅剎殿的手下在墨邪身上下了藥,只要尋著藥香就能找到他。」
諸葛沐皇還有些渴,看著見底的杯子,很自然的遞給了殘雪:「再來一杯。」
「哦,好的姑爺。」
「他武功那麼高,你的屬下……」
「我有分寸,派出的人足夠了,他,必須死。」側過身,諸葛沐皇握住了皇甫雲輕的手:「至於那個說和我有婚約的女子,我不認識。也不會有婚約,相信我。」
「要是不相信你我們現在還會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聊天?」
諸葛沐皇啞然失笑:「娘子說的是,說的都對。」
「別打馬虎眼。」
「沒打馬虎眼,輕兒,我的身價全部都給你當做聘禮了,你還懷疑我的忠誠?」
皇甫雲輕抬起頭,看著諸葛沐皇黑色水潤的眸,還真是說不出懷疑的話。
男人穿著大紅色的婚服,和平時裝出來的溫潤爾雅的模樣也很大的區別,皇甫雲輕拽著他的衣領就坐到了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就去親他。
諸葛沐皇邪魅的唇勾起,順手拖著她的腰,讓她更好的靠在他的身上。
不像是以往那淺嘗即止的薄吻,諸葛沐皇嗅著她身上的清香,眸中開始蕩漾起無邊的春意,魅惑人心的勾勒她的唇形:「不要勾引我,又不負責滅火。」
「哎呦,這語氣很哀怨麽。」
諸葛沐皇懲罰性的在她的腰間捏了一下,皇甫雲輕吃痛,縮了一下身子,人就要向後倒去。
諸葛沐皇連忙伸手去保住她,一來一回之間,皇甫雲輕小巧的鼻就撞上了他鐵一般的胸膛。
吃痛的嚶嚀了一聲,皇甫雲輕就想推開諸葛沐皇。
「別動,我給你揉揉。」
「好啊。」
諸葛沐皇的漆黑的眼眸像是上好的寶石,皇甫雲輕感覺每次對上他的眸子,都會忍不出心裡發軟,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的眸子既可以冰涼的把人凍傷,也可以溫暖的將人點燃。
「好一些了麽?」諸葛沐皇揉了半餉,看見她又在發呆,忍不住在她嘴角咬了一口。
「呀,幹什麼呢。」眸中泛著水光,霧氣蒙蒙的看著諸葛沐皇,皇甫雲輕忽然想反咬一口。
一言不合就咬人。
這不是好習慣。
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誰叫你總是出神。」
「出神就要被親麼?」
*
咳咳咳,殘雪乾咳,看著這一幕十分的尷尬。
而涼雲信步走進來,看見這一幕饒有趣味的吹了個口哨:「尊上你這行動能力不錯哦。」
唇紅齒白的少年有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皇甫雲輕看的入神,覺得這個男人竟然比允墨還要嫩很多,掐了掐諸葛沐皇,「沐皇,他幾歲。」
「二十。」
擦,看不出來。
「夫人你這麼看著我,本使可是沒有好下場。」涼雲看著遠處氤氳燈光下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眼眸中平靜一片。
「知道還不把眼睛移開。」諸葛沐皇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皇甫雲輕看涼雲的眼神。
涼雲挑眉,當做沒有看見諸葛沐皇眼中的陰暗,退後一步,果真沒有看皇甫雲輕了。
「尊上叫屬下前來,是為了墨邪長老,還是……」
「今天早上在皇城集市說和本尊有婚事的女人,是誰?」
涼雲有些意外,諸葛沐皇竟然不知道,眯起眼笑著:「尊上,是左相之女,荼蘼。」
綠暗藏城市,清香撲酒尊,淡煙疏雨冷黃昏。零落荼蘑花片損春痕。
潤入笙簫膩,春余笑語溫。更深不鎖醉鄉門。先遣歌聲留住欲歸雲。
天下美人榜上赫赫有名的美人,皇甫雲輕又豈會不知。
「去了一個賈欣韻,來了一個墨紫,去了一個墨紫,來了一個荼蘼。不錯啊,桃花夠旺啊。嗯?」
《紅樓夢》中《壽怡紅群芳開夜宴》一回,曹雪芹用以花喻人的手法暗示幾個人物的命運,其中就有荼蘼。女僕麝月抽到一張花簽,是「荼蘼——韶華勝極」。
「韶華勝極」意指花事到了盡頭,之後自然是群芳凋謝了,有完結的意思,皇甫雲輕淺笑,不知道這朵荼蘼花,是不是也要在她月落皇城凋謝。
覬覦她的男人?找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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