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城池,途經山谷,山谷里霧氣瀰漫,群山點點,馬車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馬車頂部,細微的聲音被放大,輕靈的聲音開始蔓延開來,別樣的好聽。
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用完膳,決定讓人馬原地休息半個時辰再出發。
休息期間,一邊慵懶的喝著花茶,皇甫雲輕一個人在棋案上擺上了棋子自己下著玩,諸葛沐皇下車去小解了,只留她一個人倒也清閒。
這次出行,她帶了花露,月滿樓,玲瓏和暗殺營的心腹。卻把殘雪留在了皇城陪著霽月。因為霽月照顧霽夜所以這一段時間太過操勞好像病倒了,殘雪緊張的一張冰山臉簡直和崑崙山的雪峰的冷度有的比了。
於是乎,皇甫雲輕大手一揮,就把殘雪留在了皇城。知道自己這幾個月可以留在皇城之後,殘雪總算是有了笑榮,讓皇甫雲輕大呼見色輕主。
考慮再三,皇甫雲輕對殘雪下了令,這次給他和霽月機會讓他爭取一定要拿下霽月的,不然她以後就不給他們安排機會,嚇的殘雪差點就下軍令狀。
想到這裡,皇甫雲輕莞爾一笑,看向緊閉的馬車簾幕,喃喃道:「小解下,竟然要這麼久?」
布下的陣早就破了,皇甫雲輕看著下了一半的棋局,冷哼了聲,移到飄窗前,光潔的下巴靠在木質的窗台,馬車的車窗因為防風和擋沙開口並沒有很,所以差不多只能容下皇甫雲輕這樣子身高體重的人可以跳下去。
「涼雲,你家主子呢?」
在馬車外騎著高頭大馬的涼雲正瞞著看玲瓏做事,忽然聽見這不知哪裡出來的女人聲音,立刻警戒的縮了下眸子。
看到皇甫雲輕之後,才歇下眼中的戒備,思考了下,開口道:「夫人,君上去洗澡了。」
「洗澡?」皇甫雲輕瞪眼,不會是因為被她強吻了下,沾染上了油膩,就受不了了吧?
「在哪裡,帶我去。」
涼雲看了看做著自己事情的玲瓏,眸子閃了閃:「夫人,尊上他洗澡不喜歡有別人在場,您去倒是沒事,屬下去可能會沒命的。」
皇甫雲輕翻了一個白眼:「玲瓏,跟我一起去找姑爺。」
玲瓏聽見主子叫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跑了過了:「好的,主子你要下車麼,屬下扶您。」
笑意盈盈的玲瓏扶著皇甫雲輕下車,涼雲聽見玲瓏也要跟著去,瞬時間眼眸一亮,唇紅齒白的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夫人,屬下決定了,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帶你去找尊上。」
呵呵
。
皇甫雲輕傲嬌的哼了聲:「剛才叫你去你不去,現在不用你了,玲瓏是追逐的好手,定然能帶著我找到沐皇。你既然累了,就歇歇吧。」
「別呀夫人,屬下不累,真的。」涼雲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在心裡感嘆,尊上娶的媳婦兒也跟他一樣,蔫壞蔫壞的。
皇甫雲輕深深的看了一眼涼云:「羅剎殿的人現實我知道,但是也不要太現實了,畢竟追媳婦兒這種事情,玲瓏點不點頭,本殿能起很大的幫助,你,懂我的意思麼?」
涼雲蹙起了劍眉,是這樣麽?
他以為,只要玲瓏願意,天涯海角他都能帶走她。
哪怕,背叛羅剎殿。
「主子,你不能這樣。」玲瓏的臉有些紅,莫名的心裡有些發顫,她還可以愛別人麼?
「難道不是麽?你這丫頭不是說過,下次找夫君要本殿先點頭,你才會決定要不要在一起?」
「嗯,屬下記得,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有找到嘛,不急。」玲瓏沉默了會兒,慢悠悠的回答道。
「嗯,的確……不急。」
*
啊啊啊,涼雲在一旁看的剛瞪眼,她們不急!他急啊,他缺媳婦兒啊。
「走吧。」皇甫雲輕可沒有興趣做每一對人的紅娘,自己的事情管管好,不知道他們彼此來不來電,不能以己度人對他們拉線啊~
下了車,在玲瓏的攙扶下,皇甫雲輕四周打探著,心情很好。
靠近山谷有一個安靜的村落,坐落於青山綠水之間,種植著大片大片的茶花樹,幾十棟精美的老屋在淡淡的暮色中徐徐的展開神秘的面容,白牆黛瓦,鋪陳與翠綠青山之間,天邊朵朵慵懶的白雲因為下雨變成了烏雲,裊裊的炊煙在雨幕之中被吹散,空氣中迷茫著山野特有的清香。
月滿樓捏著手裡剛收到的信件,看了看下了馬車的皇甫雲輕,下意識的捏緊了信件。
勾唇笑了笑,這事可好玩了。
「看著主子壞笑什麼呢,快說。」花露看見月滿樓一笑就知道沒有好事,伸出手想要去搶他手中的信,月滿樓看著花露猛地往他手說在的地方撲,眼中笑意更濃,手往胸膛的地方挪去,果然花露順勢去拿信卻跌進了他的懷裡。
「矮油,你放開我。」
「要麼信還我,要麼抱著看。」月滿樓鐵一般的手臂禁錮著花露,唇邊的笑意更濃。
「好啦好啦,那我先看。」
皇甫雲輕在玲瓏撐著的油紙傘下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著,花露看完信件咽了一口口水。
「那個,夏侯公子,也……也在這座山上?」
月滿樓點頭,慵懶的應了一聲:「恩,英豪大會結束之後,他就在附近的山上轉悠,看月落各地的民風民俗,這次恰好,在這座山峰山採茶花
。「
「他一個龍淵世家公子,跑到月落山村來采草藥?」花露不知道該嘲笑還是該佩服,果然夏侯雲霧此人,不能用世俗去鑑定。
「夏侯雲霧,和主子很熟悉?」
「你手下的信息庫不是號稱月落第一麼,你不知道?」
月滿樓輕笑,眸中幽光浮現,摸了摸花露的背脊,修長的指定在背上就不動了:「事關主子的*,就算是我,也不敢輕易了解。」
「那腫麼辦,姑爺好像有點吃醋誒,駕馬車的時候你又不是沒有聽到,姑爺對夏侯公子的存在,感到怒火中燒。不過麼,我也覺得過了點,因為主子對夏侯公子,真的只是輕輕淺淺的萍水之交。」
「男人的醋意,總是莫名其妙的,你不了解。」月滿樓靠近花露,舔了舔乾澀的唇:「要去告訴主子一聲麽?」
「啊?我也不知道。」花露看著已經沒有了影子的皇甫雲輕,嘟嘴,主動伸手拉住月滿樓的手。
「走吧,陪我去看看。」
月滿樓低下頭,看著她萌萌的臉蛋,反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
於是乎,跌宕的山路,青石板,紅撞牆,路過稀稀落落分布散漫的竹林小屋,皇甫雲輕和玲瓏走在最前面,涼雲偷偷摸摸的走在後面,而花露和月滿樓則是慢條斯理的追人。
不知是何處屋子有女子咿咿呀呀的吟唱著琵琶,外人聽不懂的節奏和韻律,帶著獨特的月落民族腔調。
空谷傳聲,拾級而上,一顆古老的榕樹樹根穿越出了地面,細細密密的枝葉帶著土漬,一件樸素的茅草屋搭在清澈見底的河流邊,皇甫雲輕聽見水聲,回頭對著玲瓏笑笑。
「玲瓏,非禮勿視,懂否。」
玲瓏一顆七巧玲瓏心立刻知道了皇甫雲輕的意思,雙手捂住了眼睛:「保證聽從命令,一點點都不會看。」
「嗯,很好,轉過身去,走五步,然後右轉,走十步,定住。不准睜開眼睛,去吧。」
玲瓏狐疑了會兒,出於對皇甫雲輕的信任,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腳步已經開始走動。
良久,砰的一聲。
「嗷嗚。」玲瓏以為走的太急了撞上了什麼東西,但是明顯感到是柔體的堅硬,立馬防備的睜開眼睛。
「是我。」涼雲伸手想去替玲瓏揉揉鼻子:「怎麼樣,痛麼?」
玲瓏搖頭,美麗的水眸中縈繞著靈動的色彩,看著涼雲,微微一笑:「我沒事,不就是撞了一下麼,不用擔心。」
「不能不擔心,坐下,我替你看看。」涼雲看著發愣的玲瓏,靠近她,摟了一下她的腰肢,把她帶到旁邊的木樁上坐下。
「鼻子比較脆弱,現在不疼,不一定等一會兒不會疼,今天我跟著你,看看有沒有後遺症。」
「不過是小事而已
。」
「關於你,事無大小,都是牽動我心的要事。」涼雲沒有看玲瓏,只是從懷裡掏出凝露,小心翼翼的塗抹在玲瓏稍微有點發紅的鼻翼上。
「有點疼,忍一忍。」
「啊,嗯,好。」風影搖曳,涼雲背著光,光線將他本來修長的身影淹沒在黃昏的陰翳之中,他純良的眸子此刻滿是關心,將他白希完美的臉襯的忽明忽暗。
不知道是不是玲瓏的錯覺,她竟然覺得,這個男人無辜的娃娃臉削弱了輪廓,變得俊秀凌厲了起來。
*
樸素的茅草屋旁,清澈見底的湖水裡游魚細石都是那般的原生原態,水邊放著一口缸,缸里飄蕩著幾朵睡蓮,竹桌竹椅沿著水邊隨意的擺放著,一壺飄香的茶在小茶爐上慢慢的燉著,壺是很普通的鐵壺,托盤和茶杯卻是精緻到了極致,白瓷碗放在木質的碟子上。
「咦,不對勁啊。」皇甫雲輕忽然意識到,她家男人洗個澡而已,怎麼可能有閒情逸緻來煮茶喝?
沐浴著清風小雨,皇甫雲輕感受到微弱至極的雨滴,把油紙傘放到一旁,走了過去,還是看一眼吧,說不定是哪個世外高人呢。
茶案旁,端放著古樸簡陋的古琴,一本佛經,一本琴書,皇甫雲輕看了眼封面,眼眸一縮。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古琴寶典書麽?
伸手想要去翻翻卻又覺得不太好,忽然身後一陣冷風吹過,一個人猛地站到了她的身後。
「誰?」猛地轉身,皇甫雲輕卻愣住了:「雲霧?」
「雲輕?」
「呵,好久不見,還以為是誰竟然能找到本公子這處隱秘居所,沒想到竟然是你~來喝杯茶麽?"夏侯雲霧身後跟著一個扎著兩個髮髻的僕從,看見皇甫雲輕,也是一愣。
「雲輕姐姐。」
「小蓮花,果然雲霧最喜歡你了,去哪裡都帶著你。」
「雲輕姐姐,我叫蘼蓮。」小蓮花,有些像女孩子的名字呢。
「嗯~」皇甫雲輕看了眼蘼蓮,重新把目光移到夏侯雲霧身上,唇邊含笑:「既然是你的地方,有沒有看見我家男人?」
夏侯雲霧走到煮著的茶爐旁,慢條斯理的熄了火,倒了三杯茶,炙熱的水溫帶著裊裊的煙氣,可是他卻不怕燙的端起來喝了一口:「在對面的深淵裡,你男人警惕性很高,洗澡也挑選在危險的地方讓人不好下手。」
皇甫雲輕點頭:「我先去找他,等會兒來找你喝茶。」
夏侯雲霧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靠在簡陋的桌子旁,雅痞般的聳了聳肩:「妹子,你確定見了你男人以後,我們還能敘舊?」
「算了。」夏侯雲霧忽然放下手中的杯子,視線落在不遠處,眯起狹長迷人的眼:「不用想了,你男人,過來了。」
-本章完結-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9s 3.63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