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億萬寵妻 第207章 平淡

    低頭望去,只見雨軒陰在暗處的神情帶著幾分高深莫測,我以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睛再看,她的神情已恢復如初時的平淡。筆神閣 bishenge.com

    「雨軒,這話你可別瞎說,讓別人聽了傳出去是會砍頭的。」我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來慎重的道,讓人知道我們私下議論這些,到時怕吃不了兜著走。

    雨軒站起來,笑嘻嘻的扶著我的胳膊道:「小七,瞧你緊張的,我也不過私下裡跟你說說,這後宮除了你,我還能跟誰瞎說去。」

    我不語,但內心的疑惑卻越來越甚,嵐貴人明明是出宮了,為何後宮會傳出這些撲朔迷離的謠言?

    是夜。

    風吹起廊檐上的銅鈴叮鈴作響,月華柔和如水,在屋前鋪灑了一地銀白的餘輝。

    我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初秋的寒氣迎面拂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伸手緊了緊衣襟,輕呼一口氣舉步踏出屋子。

    廊檐上掛著的燈籠隨風搖曳,在牆壁以及地上投下一圈圈迷離的光暈,我躡手躡腳的向西邊行去。

    白日裡與雨軒的一席話讓我對西廂偏院起了疑心。那日,我確實瞧見重重紗幔後立著一道柔弱身影,只不過沒有細瞧清楚便被黎莫抓了出去,剛才躺在床榻上,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那屋子裡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穿廊過亭,一路向西廂偏院走去,青石甬道上白霧繚繞,地面有些濕滑,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偶爾能看見執夜的羽林軍成隊走過,我連忙躲開他們。

    好不容易走到西廂偏院已是一個時辰後,月影西斜,清冷的月光斜灑進那間荒廢的屋子,屋內白幔翻飛,明明暗暗之間,仿佛能看見一位端莊秀麗的女子正楚楚淺笑著。

    我心一驚,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周身被一股寒氣所包圍,下意識便想轉身離去,然而心底的好奇卻促使我一步一步向那間詭異的屋子走去。

    背上衣襟被冷汗濡濕,輕風一過,我渾身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只覺得周遭的空氣似乎都籠罩在一股詭異的氣氛下,再抬眸向屋子裡望去,裡面光影交錯,影影幢幢間,讓人心裡更是覆上一層驚懼。

    好不容易走到那扇破舊的朱紅木門前,我抬起手,伸縮了幾次,終於下定決心推開它。

    「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我推開來,一股腐臭味撲鼻而來,我嗆得低咳了幾聲,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又匆匆的掩了口鼻。

    屋內的白紗幔迎風狂舞,猙獰的變化著各種各樣的鬼魅形態,我的心似被什麼緊緊揪住,半晌都喘不過氣來。本欲退出,然而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迫我往屋子深處走去。

    捂著心口,我拂開眼前飄飛阻路的紗幔,邊向里走邊借著月色打量這間屋子,翻飛的白紗幔上塵埃遍布,風一吹,便落下許多嗆人的灰塵,地板上也儘是厚厚的灰塵,顯示著這裡長久未有人出入。

    屋子兩側果然如雨軒所說貼有明黃的鎖靈符,在這寂靜的深夜,平添了一股陰森之氣。

    我早已嚇得手腳冰冷,全身瑟瑟發抖,內心的恐懼直要將我淹沒,幾次想要轉身奪門而逃,都被我生生的壓了回去。

    既然已經來了,我就不能無功而返,憑著這股信念的支撐,我一步步走進屋子深處,越接近深處,那道人影便越是清晰。

    待我終於走近時,我整個人都驚呆了,身體一寸寸冰冷下去,瞳孔倏然撐大,難以置信的瞪著淺笑嫣然的她。

    輕風徐徐,撩起她淺緋色的裙裾,她就像一隻五彩的蝴蝶,在這深暗的地方妖嬈的飛舞著,盡情而肆意。

    飛舞著的裙裾將她的身姿顯得越發單薄,她就那樣靜靜的站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我撐大眸子盯著她,發現她也正目不轉睛的望著我,那雙晶瑩的眸子裡似蘊藏著千般情萬般愛,唇邊泛著一絲淺笑,溫柔又多情。

    我震驚極了,想要放聲尖叫,可是聲音卡在喉嚨上怎麼也發不出來。我全身劇烈顫抖著,任是我如何想,也想不到嵐兒不僅沒死,而且還好好的活在後宮,活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她一味的淺笑著,仿佛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就連那雙盛滿愛意的眸子也似僵硬了般。

    我突然覺得很怪異,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異了,哆嗦著向她福了福身,驚顫著嗓音道:「奴婢驚擾了貴人,請嵐貴人恕罪。」

    說完轉身就要向外走去,然而轉身的剎那,心底的怪異卻越來越濃,如果她真是活人,見到我不該連一絲驚詫的神情也沒有,難道……

    心底突然湧上一種想法,我顫著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然而她那雙墨玉般清亮的雙瞳卻一動未動,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覺。

    我的心突的一跳,一個大膽的猜測倏然竄上心頭,我伸出手,顫抖的撫上她的臉,觸手肌膚細膩光滑,我驚得連連後退,下意識便跪下請罪,「嵐貴人恕罪,奴婢無意冒犯,嵐貴人恕罪。」

    我驚慌的等著她訓斥我,然而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她開口說話。空氣中只有紗幔翻飛的悉嗦聲,我惶惶不安的抬起頭,見她仍維持著那個姿勢深情的注視著前方,心底的怪異又躥了上來。

    手指上還殘留著她肌膚細膩絲滑的觸感,我實在不願意想像她只是一座雕像,然而她的怪異卻不得不讓我如此想。

    斂了斂心中的恐懼,我站起來,大著膽子將手指放在她如玉般光潔的瓊鼻下探了探。

    沒有呼吸!

    她果然是一座雕像!

    得到這個結論,我悄悄的吁了口氣,扯過衣袖擦了擦滿頭的冷汗,剛才這一驚一乍著實讓我耗費了許多精力。

    再度抬起頭來,我細細的打量著她,雖是雕像,可是卻將她的神態氣質都雕刻得活靈活現,仿佛真人在世,難怪不知情的人會散播謠言,倘若我沒有走進這間屋子,怕也不會發現這個秘密。


    正當我怔愣時,屋外突然燈火通明,如意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太后,小心腳下地滑。」

    我吃了一驚,這個時候太后來這裡做什麼?還不待我細想,身後迅速閃出一道人影捂上我的口鼻,將我向暗處帶去。

    我驚得想要破口尖叫,奈何那人死死的捂著我的嘴,我又驚又怕,雙手使勁去扳那雙蒼勁有力的大手。

    「你若想被太后帶走,儘管鬧騰。」低啞的嗓音伴隨一股熟悉的龍涎香氣息撲面而來,我的心狠狠一震,隨即放棄掙扎。

    捂著胸口,我驚魂未定的轉過頭去。幽暗的空間裡,他俊逸的臉隱在黑暗中,我瞧不清他的神情,可全身上下皆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氣,與那股龍涎香夾雜著,嗆得我險些咳出聲來。

    我嚅動了嘴唇,想問他為什麼在這裡,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滿腹的疑問吞進肚子裡,現在可不是問他這些話的時候。

    門外腳步聲已經漸漸的近了,太后略顯蒼老的聲音透過重重紗幔傳了進來,「你們都在這裡守著,沒哀家的吩咐誰都不准進來,如意,扶哀家進去。」

    「是,太后。」如意恭敬的應道,她左右瞧了瞧,突然壓低聲音謹慎的道:「太后,皇上說過誰都不能來這裡,您看我們是不是……」

    「他現在忙著討那妖娥子的歡心,哪會記得舊人,廢話少說,扶哀家進去。」太后惱怒的聲音里夾雜著濃濃的恨意,在這涼寒的深夜讓人後背不由得驚起一層細密的薄汗。

    我側過頭去瞧了一眼郝湘東,太后口中的妖娥子定然是指我的,然而郝湘東面上卻無甚表情,只那一雙深黝的鷹眸越加深邃。

    如意沒再說話,她小心翼翼的扶著太后走進了屋子,我悄悄探出頭去,只見琉璃宮燈映照下,太后臉上布滿了深濃的厭惡,仿佛這是個骯髒的地方,她不得不踏進來一般。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那樽惟妙惟肖的雕像前站定,如意手持琉璃宮燈站在太后身後,而太后神情滿含憎恨的盯著雕像,咬牙切齒的道:「哀家以為只要你死了便能將哀家的皇兒還給哀家,可偏偏老天不遂人願,哀家不過才過了兩年的清閒日子,你卻又弄來一個與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你真真是可惡至極。」

    說完揚手向那樽雕像摑去。

    我吃了一驚,下意識回頭望向郝湘東,然而他只是充滿怨恨的盯著太后的一舉一動,神色間淒迷而痛苦。

    「太后……」如意驚詫的聲音傳來,「那只是一樽雕像,仔細手疼。」

    太后高高揚起的手終是揮向了那樽雕像,響亮的巴掌聲迴蕩在幽靜的空氣中,我似乎聽到一聲低微的嘲笑聲,偏過頭去,卻瞧見郝湘東神情苦楚的抿緊了唇,那嘲笑聲該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心底為他泛起輕微的疼痛,當年夾在愛人與母親中間的他,應該是非常痛苦與無奈吧。

    窗外月色清幽,透過軒窗灑了一地,太后的神色猙獰而厭惡,因著身份,她沒有再動手,只是急喘的胸脯顯示著她滿心的憤怒與不甘。

    如意站在她身後亦不敢勸,目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玉手上,我尋目望去,只見太后蔥管似的指甲已齊齊斷落,而她仿若不覺,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那樽塑像,仿佛要將它瞪出個窟窿來才罷休。

    「當年若不是她從中作梗,哀家怎麼會進入皇家,又怎麼會身陷後宮?」太后的神情透著幾許迷離,她喃喃自語著。

    「太后,事情已經過去了,更何況您現在是北齊最尊貴的女人……」如意輕聲勸慰著,可話未說完,便被太后恨恨的截了話頭去。

    「最尊貴的女人?如意,你忘記了哀家是怎麼在浣衣局為奴十六年才熬過來的,十六年啊!哀家受盡折磨、受盡屈辱才有了今天。可是她呢,她被吳大哥捧在手心裡呵護了一輩子,那本該是屬於哀家的幸福啊。」太后的語氣中有著深切的怨恨。

    我暗暗心驚,今晚夜探西廂偏院,我只是想探探嵐兒之死的真相,可沒想到卻探到了太后的**,忐忑不安的回頭看向身後的郝湘東,他的神情隱在暗處,越發的莫高深測。

    我突然覺得背心一涼,知道了太后的私情,郝湘東會不會為了保護太后的清譽將我殺了滅口啊?這樣想著,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著,恨不得從來未曾來過這裡。

    「娘娘息怒,仔細傷了身子。」如意左右張望了一眼,確定周圍沒有人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如意,哀家恨啊,自從見到吳嵐鳳,哀家心底的恨意就一刻也沒有消減過,當初哀家與吳大哥相識相戀在前,要不是那個賤人從中挑撥,我們怎麼會誤會彼此,我又怎麼會心灰意冷的進宮選秀,哀家的種種不幸皆是因為她,吳嵐鳳與那賤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哀家每每見到她那故作天真善良的模樣,就會想起那個賤人,所以我恨,我恨不得讓她死,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太后的臉已經完全扭曲,在琉璃宮燈的照耀下,那張臉越發顯得恐怖駭人。

    原來太后如此恨嵐兒是因為這些舊年情事。而我與嵐兒長得神似,便理所當然的承載了她滿腔的恨意。想到此,我微微扯出一抹苦笑。

    從太后的話語中,她是如此憎恨與嵐兒的娘長得相似的人,那麼今後我在後宮的日子怕是怎麼也好過不了。

    「娘娘,嵐貴人已經死了,以後再也沒有吳家的人會出現在您面前讓您煩心,您別再生氣了,當心氣壞了身子。」

    「哼,哀家能弄死她,卻沒辦法將她的影子從湘東兒心裡連根拔除,如今又來了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妖娥子。唉,哀家老了,也管不了那許多了。如意,扶哀家回去吧。」太后突然長嘆一聲,臉上的神情頓時委靡了不少。

    兩人的身影漸漸走出屋子,直到外面再次恢復平靜,我才全身虛軟的癱坐在地,內心的驚懼慢慢的襲上來,直欲將我吞沒。

    靜謐的空間裡只余我急喘的聲音,我下意識抬頭望向郝湘東,他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盯著我,直盯得我心底發毛。

    一股寒氣倏然自後背竄起,我禁不住打了個寒噤,顫著聲音道:「阿湘東,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真是後悔死了,我幹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了個後宮最尊貴的兩人都來的時候來,這下聽了不該聽到的,見到不該見到的,萬一郝湘東一怒之下要殺了我,我該怎麼辦?

    然而我想像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郝湘東安靜的蹲在我身邊,目光含情的望著我,他的神情帶著幾許傷痛幾許迷離,讓人為之心酸。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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