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為了什麼,在看到許蔚然形單影隻地走在那條道上,顧安北幾乎是沒有猶豫,第一個念頭就是不想看到她一個人走!
在看到顧安北帶著個女人打倒回來後,顧安左揚了下唇,打趣道:「小北北,我說你有事急著要走呢,真是大事呢。筆神閣 bishenge.com」
待看清許蔚然的臉,顧安左唇邊的笑容淡了些。「小北北,你真是出息了,還打女人!」
小北北?唔,看來是顧安北的相好的。
許蔚然一時忍俊不禁,真無法將這麼幼稚的名字和顧安北聯想到一起。
顧安北瞪顧安左一眼,不滿地橫了她一眼,「能不能不要這麼叫我?」
「呵,今天你從我這兒離開前我都這麼叫你,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顧安北真不想在這事上和顧安左爭什麼,和女人爭是最不理智的,特別是和顧安左這種不講理的女人爭。「這是許蔚然,幫她敷下臉,再化個妝遮下臉上的傷。」
又轉過頭來對許蔚然說:「我先去買東西,二十分鐘後回來,在這等我。」
顧安左曖昧地看了看許蔚然,陰陽怪氣地笑道:「北北,真不一樣了呵。」
顧安北投以警告的眼神。這是別墅區,雖然住得近,也未必認識,更何況許蔚然只在這住了一個月。
顧安左對許蔚然挺友好的,用冰塊幫她敷了下臉,又細心為她化妝。
二十分鐘過去,顧安北望著鏡子顧安左為許蔚然化妝的景象悄悄皺眉。
許蔚然的小臉完全看不出原來健康的顏色,眼下顧安左又在對她的眼睛下手,顧安北真不想看到那麼純淨的眼睛被被妖媚的眼線給毀了原來的味道。
「別給她畫眼線,遮住臉上的傷就好了。若不是她臉上有傷,素顏都能將那些明星名模比下去。」
顧安左懶得看他,繼續手上的活,「你一男人懂什麼,上那麼厚的粉,不化眼妝多不調協。」
愣是等了足足二十分鐘才好,美則美矣,卻少了該有的自然。
比起眼前濃妝艷抹的樣子,顧安北更喜歡看素顏的許蔚然。
顧安北也覺得納悶了,怎麼會萌生一種喜歡看許蔚然素顏的想法?
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女人想讓他看,他都不樂意看,今天這是中什麼邪了?
不扯遠了,就說以前的林芷汐與許蔚然長得一模一樣,他都沒留意過林芷汐素顏與化妝後有什麼區別,今天怎麼會覺得喜歡許蔚然素顏的樣子?
難不成真是對兄弟的媳婦有想法了?這想法還沒冒出苗頭,就被顧安左拍了回去,丫的,兄弟的媳婦再好都不能有想法!
到小巷子時半個小時後的事了,顧安北還真做不到把一個弱女子和一後備箱的禮品都扔在巷口。
於是,好人做到底,送她到家。
這一送可不得了,被小巷裡不少人瞧見,都以為他就是許蔚然的老公,巷子裡的人都知道許蔚然的親生父親為她找了個好老公,她就甩了青梅竹馬的寧均澄,寧均澄一家子都為這事兒耿耿於懷。
到了許家,許蔚然的爸爸許志通與媽媽夏月棠也都以為他就是郎墨維。
許志通幫著接禮物,夏月棠拭了下眼角的淚,熱情地拉住顧安北的手,「不錯不錯,然然嫁了個好男人,把然然交給你我們放心。這孩子在家沒受過什麼委屈,偶爾會任性一下,不過沒什麼壞心,你多多包容別太較真……」
許志通的熱情不比夏月棠少,「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小兩口好好過日子,明年這時候抱小外孫來。」
許蔚然心種想找個地洞鑽下去的衝動!這以後還要不要和顧安北見面?「爸,媽,沒這麼回事,你們搞錯了……」
顧安北心知郎墨維不愛許蔚然,不可能會陪許蔚然回來看她養父母,既然已經被誤會了那就騙一回老人家吧,他也不忍心見到這麼疼孩子的父母希望落空,便順手將許蔚然拉到身邊。
「這丫頭很不錯,二老將她拉扯大真是辛苦了。等那麼久,都餓了吧,先吃飯吧。」
許蔚然錯愕地張了張嘴,顧安北回以「別輕舉妄動」的眼神,許蔚然想了想,也不忍爸媽失望,很久沒看過爸媽那麼開心了,若是讓他們知道她嫁了個什麼人應該會很難過吧。
感激地看了顧安北一眼,動了下唇,沒再說什麼。
飯菜很合顧安北的胃口,傾注了真心做的東西總是受歡迎些,一頓飯下來,許志通與夏月棠臉上笑容不斷,很顯然已經從心裡將顧安北當成女婿了。
而此時,許蔚然對顧安北的感激已經不止那麼一點點了,狹窄的房子裡,傾斜的飯桌上只有幾個家常菜,他非但沒嫌棄還大吃了三碗飯。
以前上初中時有帶同學來過家裡吃飯,飯桌上那個同學這吃了兩口白飯就放碗了,此後再也不與她來往,那事真的傷了許蔚然的自尊心。
銀色的捷豹,張狂而耀眼,小巷子還真沒來過這種豪車,來來回回的人都會刻意看上兩眼,許蔚然和顧安北一起離開再一次被不少人行注目禮。
許蔚然看了看顧安北,剪裁合宜的訂製西裝襯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姿,清雋的臉上鑲著精緻的五官,斯文俊秀卻不失男子氣概,這樣的男子走到哪都是焦點。「今天,謝謝你。」
顧安北輕笑,「當回免費司機就蹭到那麼好吃的一頓飯,上次吃那麼飽是在澳門一酒店,那一頓吃了三十幾萬。這麼一算,倒是我占了便宜。」
許蔚然黯然地低了下頭,「很少有外人來我們家不露出嫌棄的表情。顧安北,你是個好人!|」
顧安北愣了愣,摸了下鼻子,「給我發好人卡?還是第一次有人發好人卡給我,我是不是該回句『你才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許蔚然忍俊不禁,「可別,我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但也不是好人!等我和郎墨維從郎家搬出去後請你到我們家吃飯,雖然我的廚藝比不上我媽,但還入得了口。」
「成,就這麼說定了。若是你的廚藝好,以後我給你當免費司機,好順便去蹭飯。」
許蔚然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了什麼突然就不想回郎家了,興許是家裡的溫馨,使得她不想回那幢沒有溫度的房子。
郎墨維對她的態度還不算太壞,姜美欣不喜歡她是必然的,新婚第二天就很清楚了。
郎墨維的父親郎琛對誰都很嚴肅,沒說過幾句話,態度不明朗,倒是沒有刻意針對誰。
剛上車郎墨維的電話就來了,「許蔚然你他媽鬧什麼脾氣呢?趕緊回來向你爸道歉!」
許蔚然心裡還在為那事兒不高興,讓她去道歉?嗤,開什麼玩笑!
「郎墨維,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許蔚然,你他媽什麼態度,我讓你過來道歉你就趕緊滾過來!」
「想讓我道歉?可以啊,你讓林高卓先承認他不該抵毀我養母,只要他就這事兒說聲對不起,我還他十句百句都成!」
郎墨維真是被她激怒了,媽的,這女人真是欠揍!「你現在在哪?趕緊過來。」
「我不去!郎墨維,你就真為了林芷汐做到這一步麼?她死了,你還要把她爸當成你爸麼?」
「許蔚然,你若是不來道歉,今晚給我等著!」
掛斷電話,許蔚然深吸了口氣。
想讓她去道歉,門都沒有!
憑什麼林高卓那麼污辱她養母還要她先道歉?別說今晚讓她等著,明晚讓她等著也就那麼回事!
顧安北瞥了許蔚然一眼,「和維子吵架了?」
「嗯,他讓我向林高卓道歉!好吧,我承認我是對他不禮貌,可他那麼污辱我養母,我憑什麼要先道歉?」
作為郎墨維最好的朋友,顧安北自然知道郎墨維有多尊重林高卓,「別為了這種小事和維子置氣,我知道維子的脾氣,你今天不順著他,今晚就把你拎去林家非得道歉不可。」
許蔚然出神地看了顧安北一會,忽而低下頭輕笑出聲,「第一次見到郎墨維,我便知幸福對我來說只是奢望。可是……也不曾想短短三天就搞出那麼多事,今後的日子還長遠著……」
說到這,許蔚然噎了下,轉頭看向車窗外陰霾的天空。
狠狠地抽了口氣,極為不屑地嘲笑道:「今天早上我還在想,就算我們不相愛,平靜的過一世也是件不錯的事。可終究連平靜生活都只是奢望……顧安北,是不是我奢求太多了?」
顧安北神情錯綜複雜地凝著她。
奢求?
若只是想平靜生活也算奢求太多,那些想和心愛的人相守一世的人豈不是成妄想了?
顧安北覺得許蔚然應該是個安分的女人,光憑這麼點算不上要求的要求!
「不會的。等維子假期結束就沒得鬧騰了,他可是兩槓兩星的中校,肩負國家的使命,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你身上。」
許蔚然沒再吭聲,不知為何,聽到這句心裡有種莫名的安心。
或許,真是需要個人給點安慰吧,哪怕他說的未必是真的,心裡也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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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似血,許蔚然背著光站在窗前詭譎地笑望著步步逼近的郎墨維。「郎墨維,我以為電話里我已經把我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
盛怒中的郎墨維很顯然是忽略了許蔚然的笑意,低吼道:「許蔚然,興許是我太縱容你了,才讓你有膽子那麼不尊重你爸。」
呵,尊重?林高卓可有尊重過別人?
他不尊重別人,何以讓人尊重他?
「他不尊重我養母,我憑什麼要尊重他?人都是相互的,誰也沒欠誰什麼!郎墨維,別因為你愛風芷汐就非得讓我拿她爸當爸,你愛多認個爹那是你的事兒,別扯上我,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郎墨維冷笑,不由分說地將許蔚然扛在肩上大步離開。「許蔚然,今天你必須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姜美欣見郎墨維扛著許蔚然往門外走,本來就覺得納悶了,倆人一去去林家回門,回來卻是一前一後,不悅地喝道:「站住!你們就這麼出去不嫌丟人嗎?」
郎墨維頭也不回地說:「這事兒你甭管,今晚不回家吃飯了。」
將許蔚然扔上車,扣上安全帶,再狠狠地摔上車門,動作一氣呵成。
胸口因著喘息而劇烈起伏,剛剛倒掛在郎墨肩上正好頂住許蔚然的胃,此刻有種想吐的感覺。脂粉遮蓋下的臉早已蒼白如紙,這麼頑劣的男人,真他媽活該得不到幸福!「郎墨維,別讓我恨,雖然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恨不恨你,可你應該在乎我這張臉吧?」
「許蔚然,我警告你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想威脅我,成啊,去自殺吧。老子還真不稀罕你!」
「你不稀罕我,我也不需要你稀罕!你要拿林芷汐的爸當爸關我屁事?別他媽扯上我!」
見到林高卓時,他正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品茶,也不抬頭看許蔚然一眼。郎墨維瞪了她一眼,「還不快向爸認錯。」
「犯錯分先後,道歉自然也該!這事兒沒得商量。」許蔚然撇開頭冷笑,「這不是我想來的地方,你愛呆這裡就呆著吧,我先走了。」
「許蔚然,你這劣根性真得有人來治治,最起碼的禮貌你都不懂嗎?」郎墨維低聲喝道。
這個頑固的女人還真惹得郎墨維冒火了,在部隊他一聲怒吼誰敢吭聲?這女人很好,很有能耐,能輕易地挑起他的怒火,真想掐死她!
拽住許蔚然的手用勁將她往前甩,慣性使然,許蔚然摔倒在地身子猛地前傾額頭撞在茶几上,並一手打翻了林高卓用來泡茶的開水……
許蔚然被撞得有些發懵,鮮血順著額上的傷口往下淌,右眼被一片血紅侵入,能看到的全是紅色,被開水燙到的手微微顫抖著,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不是在夢境。
沒有回頭,語氣極輕,卻是深入骨子裡的悲愴,「郎墨維,他那高傲的頭若不先向我這低賤的人低下,我就算再低賤也不可能道歉……」
劉姨放下水果,急得拍大腿,「小姐,怎麼了……快去醫院瞧瞧。」
林高卓至始至終一言不發地盯著許蔚然,眼底有情緒在波動,卻被掩藏在鏡片後。
許蔚然搖搖頭,其實不疼,真的……
整個人都懵了,怎麼會覺得疼呢?只是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郎墨維,現在你滿意了?我最後說一次,我和林家沒有半毛錢關係,以後你要來林家是你的事,別再帶我,今天,這,是最後一次!|」
語氣雖輕卻是堅定不容置疑,甩開劉姨伸來扶她的手,挺直背脊站了起來。
鮮血滴落在衣服上和茶几上,郎墨維再怎麼惱她此刻也忍不住擔心,橫抱著她大步衝去盥洗室,惡狠狠發咒罵道:「許蔚然你他媽不想活了嗎?受傷了還死憋著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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